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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姨娘不易 作者:水舞青萍-第64章

小说: 姨娘不易 作者:水舞青萍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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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她的发愁中飞快流逝,回京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操心,下人中若是本地买来的,就发些遣散银子放出府去,笨重的家私也都要处理掉,带走的家什需装了箱子编号封存,还要采买些当地的土产以备人情往来,收拾下来足足装了七八条大船,铃兰担心太过招摇,便遣可信的管事押送着其中几条货船先行北上,同时也好告知留守的人提前打点宅邸。

这期间铃兰一直等着敏情来告状,不知为何敏情并没有来,她仍然每天安分守己的陪着静之玩耍,好像那天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一样,唯一的改变是敏惔更加沉默寡言,见着静之她俩就绕道走。

敏情的所作所为益发让铃兰看不透,送她回去的那天铃兰特意问了句:“情儿,你这段时间和妹妹玩的很好,本来想着至少还能聚上三两年,却不想这么快就要分别了,情儿给婶娘说真心话,这样送你回去会不会很难受?”

小丫头忽闪了两下眼睛小声说:“情儿也舍不得婶娘,不过出来时娘亲嘱咐我要听话。”

“情儿,婶娘也很喜欢你,把你和静儿一样看待,不过你年纪太小,京城又太远,若带了你去便见不到爹爹娘亲和其他的兄弟姐妹了。等你大了若有机会到京城,还可以来婶娘家。这些缎子珠花,是给你带回去妆新的,还想要什么,都可以和婶娘说。”

小丫头眼里闪动了几下,终究还是乖顺的点点头。

九月里挑了个黄道吉日,阖府一大清早就收拾了出发。子诺为官颇有人缘,到码头相送的属下不计其数,一些乡绅还自发做了万民伞德政牌等物敬献。团团忙乱了一圈,铃兰发现静之又跑的没影了,忙叫安之去找她。

不远处柳荫下,冯奕宸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几个月前还缠自己死紧的小丫头:“静儿,我说的话你都记住没有。”

“记住了,到京城就给你写信,可是,二哥才不会帮我呢,他总是嫌我烦,要不我找惔哥哥帮我写吧。”

“惔哥哥,惔哥哥,我和惔哥哥相比你更喜欢那个?”

“可是,娘说静儿是女孩,不能对男孩说喜欢。”

“那,那个在你心中更好?”

“都好!”这个问题爹娘经常问她,已经驾轻就熟。

冯奕宸有些不甘心,一指远处的大河:“这样说吧,如果我和你的惔哥哥都掉到水里,你先救哪一个?”

小丫头一脸迷惑:“可是你不是会游泳么?”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会游泳呢?你先救谁?”

“可是我也不会游泳啊。我还这么小,怎么可能救你呢。”小丫头有点害怕。

冯奕宸还待再问,一声响亮的口哨打断了他俩,静之扭头看见大哥,欢快的跑过去:“大哥。”

安之极少得到自家小妹如此热情的拥抱,一把把静之抱过来抛起又接住,然后朝冯奕宸得意的说:“快回去吧,免得你父亲找不到你着急。”

 80姨娘不易

秋高气爽;船挂了满帆;借着西风走的甚快;饶是如此;到京城也要一月之后;铃兰有些怀念前世的飞机了。静之性子最是跳脱,一只水鸟飞起也能惊奇半天,趴在船舷上不肯离开,铃兰怕她出事,便日日带在身边,正好借机给她讲些人情世故。

可惜小丫头对此毫无兴趣,还傻乎乎的问道:“娘,为什么我们家没有姨娘?是不是有了姨娘,就会有好多姊妹陪我玩了?”

与此同时,子诺也借着这难得的空闲加强对儿子的辅导,他那边的情况不比铃兰好多少。

“娘亲,爹爹又在骂人哥哥了。”

“嗯,静儿可要听话,莫惹爹爹生气。莲心陪着小小姐玩一会儿,我去看看!”

铃兰进来的时候子诺正捏着几张纸把桌子拍的砰砰响:“这就是你做的文章?破题荒谬,承题松散,不知所云。守之敏惔都比你小,却写的都比你好,你做哥哥的羞也不羞。”

三个小子并排站在那里低头受训,俱是满面通红,铃兰示意他们三个先退下,轻声对子诺说:“你要管儿子我并不反对,何必吵得满船皆知,安哥儿也这么大了,总要给他留些脸面。更不可扯上虹哥儿和敏惔,伤了他们的手足之情。”

“他还要颜面,他若是要面子就该把书读好,文章写成这样连我的面子都丢光了。开了春就是童试了,他就拿这样的文章去丢人现眼么?”子诺仍是一肚子的气。

铃兰明白子诺的心情,他们比不得那些封爵的人家,子孙再不成器,靠着祖荫也可以舒舒服服的活到死,安哥儿若是科举不中授官无望,俞家的富贵也就到头了,可惜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她早就发现安哥儿在读书上没有天赋,反而对手工匠人的技艺更感兴趣。

眼下却不是说这的好时机,她只得低声劝道:“五根指头伸出来还不一样齐呢,哪能人人都如你一般十五岁中秀才,再读几年兴许就好了,安哥儿不是个调皮的孩子,只要他还肯读书,何愁不中。”

“就是有你这样的母亲纵容,他才不思上进,古人头悬梁锥刺股,我也不求他如此,一天只要学上五个时辰,也不至于连论语上的话都认不出来。不成器的东西,早晚这家要败在他手里。”

铃兰也有些生气了:“书读不好就是不成器,照这理世上成器的又有几人?四叔没走科举这条道,不也挣下泼天富贵,这些年在乡里修桥铺路,捐助乡学,推广良种,扶持农桑,谁提起他不竖大拇指,子语倒是书读的不少,也没见他干几件实事。安哥孝顺懂礼,关爱弟妹,很多事上也极有悟性,只一件读书不好,就一棒子打死不成。”

“依你说,竟是我错了,合该由着他性子胡闹?”

“我只是说,朝廷科举年年录的人都有定数,那么多人赴考,总要有考上的和考不上的。总不能为了这逼死孩子,即使考不中,别的事情上做好也是一样的。”

“那你说说,他那件事情做好了?”

“他天天拘在学堂里,又能干什么事情,若是……”

“别说了,一切等考完春闺再说。”

铃兰叹了一口气:“那你先歇歇,刚熬了紫米薯蓣粥,我让她们送来你尝尝。我去孩子那看看。”

安哥儿正在舱中拿着本书发呆,见母亲来了忙恭恭敬敬的站起来行礼。铃兰看着他便有些心酸,小时候的样子还如在眼前,一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或许是小时候没能养在自己身边的缘故,安哥儿见她总是有些拘谨,不像守之静之那样有事没事腻着自己。

她拉了长子的手坐下:“你爹爹心急说话重了些,你莫要太伤心。”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口气太过绵软:“儿子,这科考的重要也不用旁人多说,你好歹也上心些,凭你的聪明,娘不信你就学不好。”

安哥儿始终低着头不说话,铃兰也不迫他,只是轻轻的抚摸着他的手。

过了好久安哥儿才说:“娘,你不也常说行行出状元,为什么偏要逼我读书?若是我不喜欢读书,是不是你和爹爹便不再喜欢我?”

铃兰瞧着儿子懊恼的脸,忍不住将他拥入怀中:“当然不是,无论怎么样你都是爹娘的孩子。这一点从来不会改变。娘对你的爱,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改变。”

“可是,”安哥儿闷声闷气的说:“我就是读不来书,也写不好文章。这文章无趣极了,一篇文章写几段,一段写几个字都要规定好,每句话都要是圣人之言,丝毫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娘,我真的做不来。四叔爷可以经商,我为什么就一定要读书考试。”

铃兰轻拍着儿子的背:“那,你也想经商么?你可有那份吃苦的决心?”

“娘,如果,我也不想经商,可以么?”

“可以,安哥儿就是啥都不愿做,娘也养你一辈子!”

“娘,我不会让你养我一辈子的,我也有想做的事,只是……”

“哦,安哥儿想好要做什么?”

安哥儿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我想学打铁!”

“打铁?你想以打铁为生?”这个实在太辛苦了吧。

“不是,我想学习打铁的技艺,因为,因为,我想铸造兵器,就像欧冶子一样……”

听到儿子的话,铃兰最先想到的是铸剑不成以身投炉的情景,儿子的梦想居然是如此高风险的事情,她到底该支持还是不支持呢?

安哥儿眨巴着眼睛望着母亲,神色一点点暗淡下去:“不可以是吧,我知道,爹爹不会答应的。我是爹爹的长子,怎么可能去干这些不入流的勾当。”

铃兰搂紧了儿子的肩:“娘只是觉得太辛苦,你先什么都不要想,准备明年的考试,若是到你十八岁后依然还有如此想法,娘会说服爹爹的。”

 81姨娘不易

昌裕十二年的正月新年;上京无论男女老少士农工商,人们见面说的最多的就是刚颁布的新政。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褒贬不一;赞扬的夸圣上锐意进取;堪比尧舜;反对当然不敢说圣上的坏话;只能愤愤的指责奸臣惑主;扰乱社稷,甚至有人到太庙去哭列祖列宗。

究其原因;只能说这新政太震撼了,波及面广;改革彻底,法令严酷,执行有力;套用一句现代术语,这就是一场休克式的激进变革。

新政第一项就是无论官绅一体纳粮,彻底废除了沿革了几百年的举人不纳赋的律令。皇上下令由户部负责重新丈量全国的土地,登记造册,所有土地按薄厚分为上中下三等,同地同税,再不问这土地属于谁,就连皇庄也在纳税之列。同时将原来繁杂的赋税制度简化,废止以纳粮为主,银绢为辅,外加上交土贡和服徭役的复杂制度,将所有应交赋税折合成银钱,统一征收。即:总括一县之赋役,量地计丁,一概征银,官事分解,雇役应付。

这是子诺积十年三地的基层工作经验提出来的,在百姓眼中,比之不公平的赋税制度更可恨的,就是下层小吏借收税之机肆无忌惮的横征暴敛。民谚说的大斗进小斗出,就是小吏收税时常用的伎俩,除此之外还有踢谷担,收税时把百姓担来的谷物狠踢几脚,摇落到地上的谷物就被这些人私分,农民还得忍气吞声的重新把谷担装满。至于摊派徭役,更是没有定数,很多官员翻修宅院一类的私事也一样光明正大的拉丁拉夫。至于有贡品出产的地方就更惨了,比如出产南珠的合浦,皇帝会派专门的人监督珠农下海捞蚌取珠,深海常有鲛(鲨鱼)出没,牙尖齿利,行动迅捷,很多人下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合并之后,所有的赋税都以银钱的方式缴纳,杜绝了小吏们从中取利的可能,有田的农民不用负担徭役,可以更好的耕作土地,失去田地的农民则不用缴纳赋银,可做些手艺活或者小生意养家糊口,大大减轻了负担。

与之相配套的是对在任官员的考成法,这相当于给所有官员上了一个紧箍咒。首先由六部和都察院把所属官员应办事项定立期限,并分别登记在三本账簿上,一本由六部和都察院留作底册,另一本送到六科,最后一本呈给内阁。六部和都察院按账簿登记,逐月进行检查。对所属官员承办的事情,每完成一件须登出一件,若有延迟则需详述因由,否则按情节轻重依律论处。同时,六科根据账簿登记,要求六部每半年上报一次执行情况,违者限事例进行议处;最后内阁同样亦依账簿登记,对六科的稽查工作进行查实。立限考事、以事责人,上下监督,首任问责,最后将权力归于由皇上直接领导的内阁。

新政实行方三月,查出各部名下未完成事件共计237件,涉及臣子54人,甚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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