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相夫-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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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坐下喝了口水,对梅香道:“去把李护卫叫过来,我有事吩咐他。”
梅香最近学聪明了许多,凌云可以同她们说的事,不用多问稍一试探,就会主动告诉她们,若是不该说的,那是半分口风都不会漏的。就如现在,凌云的语气明显变得深沉了许多,对于这样的凌云,她是不敢嬉皮笑脸的。
李龙进来以后,凌云并没有让梅香离开,直接吩咐道:“找个人去西山别院查查周林这几个月以来的所作所为,大小事一律不许放过,尽快报上来。另外,他现在在外院书房,派人暗中盯着他,有什么动静立即来报。”
李龙不知道凌云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周林来,但听她话意周林此时竟在丞相府,这是怎么一回事?李龙疑惑地望着凌云,不解道:“小姐,他怎么会在府里?”
凌云一笑:“或许是个偶然吧,但他的为人咱们不清楚,既然要留下总归是要进行一番调查的,以前把他安顿在别院还没有什么妨碍,如今来了相府总要摸清他的底细才好。”
“小姐既然不放心,为何还把他安顿在书房里?那里可是大人办公重地,若出了事怕是不好收场啊!”李龙又是不解又是担忧,出口的话带着几分懊悔。若不是当初他太冲动,没有考虑后果就鲁莽行事,也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了。听梅雁梅香两人说,尤氏一族被发配完全出自小姐的算计,主要原因就是怕他们报复,当时他心里就觉得自己给凌云惹麻烦了,没想到一直到现在麻烦还在继续。
看出李龙的想法,凌云摇摇头道:“这个我自有主张,你不必内疚自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些人有些事是注定要遇到的,躲也躲不掉,这个周林说不定只是个契机罢了,我并未怪过你。”
正文 第119章 祸福相依(二)
李龙粗犷的面容有些感动,眸中略略湿润,当下再也没有顾忌,同凌云道别之后,立即召集人手照凌云的吩咐去办。
再说宫里的君牧野,随着外面的谣言甚嚣尘上,已经对他十分不利,再加上被他处罚过或与他对立的官员暗中挑拨,除了始终与他立场一致的官员,已经有不少臣子想方设法地试探口风了。
为了打消百官的疑虑,君牧野在御书房里坐了一个下午,临到晚膳时间方拿定主意,决定往慈安宫走一趟。
自从宣布皇帝得了风寒,宫里明显安静了许多,多日前那种美女如云热闹非凡的场景早已不见,君牧野暗自叹气,若皇帝还在,别说风寒就是丢了半条命恐怕也改不了骄奢淫逸的本性。不久,来到慈安宫门外,看到侍候太后的大宫女海棠,君牧野问:“太后今日如何?”
海棠正端着一盏药,对君牧野行了礼,她摇摇头:“大人,您要想办法劝劝太后,一直用安神汤也不是办法啊,而且太医说安神汤用得多了也不好。”
君牧野何尝不知道这些,但太后一想起皇帝已经驾崩的事情就几欲崩溃,一声声地叫着:“我的儿啊……”那声音简直是响彻九天,在前朝怕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君牧野还如何敢让她一直保持清醒。因此,每到她情绪激动的时候,就让太医给用副安神汤,这才让后宫保持安静,没有惊动别的人。
但这次怕是难了,对付女人,君牧野一向手足无措。因为童年阴影,在他心里所有女人都是可怕的,一向避而远之,只有凌云是个例外。她是他唯一可以放心靠近的人。
想到凌云,君牧野微微叹口气,这时候若是凌云在就好了,她说不定会有办法可以说服太后。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凌云对于哄人这事也是计无可施,尤其这种丧子之痛,即便她在,怕是也会如他一般头痛。
太后刚刚哭过一场,因为安神汤的缘故头脑还有些昏沉。表情木然地靠在床头。
海棠放下药盏,轻轻走过去,俯下身对太后柔声道:“娘娘。丞相大人来看您了。”
太后在海棠的帮助下坐直了一些,动作迟缓地转向君牧野,她如今也不过四十几岁,可仅仅这么几日,原本不见一丝银发的两鬓已经花白。眼角嘴角的纹路也深了许多。
要说宁祥有什么可令君牧野羡慕的,大概就是有这样一位疼他爱他宠他的母亲。只可惜,慈母多败儿,太后若还是一位普通的贵妇,养出个纨绔儿子来倒还不算大错,可身为国母。养出一位昏君来可就是大错特错了。这位太后娘娘似乎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如何做太后如何承担太后的责任,更不知道太后与普通母亲间的差距在哪里。
“你来啦?”太后打量君牧野两眼,声音有气无力。说完又转开头,悲伤地喃喃自语:“祥儿若懂事点现在说不定还好好的,那孩子就是不听话,也不知道是像了谁?先帝那么严肃中正的一个人,怎么祥儿就变成这样了呢?”
君牧野听着她念叨。并未开口。
太后听不到回答,目光浑浊地望过来:“丞相。你说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会有人要害祥儿,那么多次他都没事,上次你还救了他一命,我还想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怎么才几天他就没了呢?”
君牧野继续沉默,这位太后的思想他一向摸不着思路,虽然不合时宜,但听到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还真有些啼笑皆非。宁祥都是皇帝了还不够有福,这是不是就叫做贪得无厌?永远不知满足的人,永远以为自己是得天独厚的,当上天再也无法容忍他决定放弃他的时候,再后悔已经迟了。
“我知道祥儿不是个好皇帝,我也知道他不是个当皇帝的料,可他不是还有你这位表兄吗?你们兄弟俩各自帮扶着,好好守着先帝打下来的天下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他们要杀祥儿呢,他有什么错?”
见太后仍是执迷不悟,君牧野心里对她的同情和可怜也淡了许多,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对母子大概就是。再不愿听她唠叨下去,他缓缓跪下,对她道:“太后,臣在朝堂上遇到些困难,需要您的帮助,您一定要振作起来。”
太后没有太大反应,轻轻瞥了他一眼,虚弱道:“我一个失去儿子的妇道人家能够帮你什么,丞相啊,这国家就交给你了,反正你也不是外人,大皇子现在还小,一切都由你看着办吧。”
君牧野真想仰天长笑,这怕是天底下最大方的太后了,将天下和皇位拱手相让,她还真信得过他!可惜,他现在也是焦头烂额,若有可能他真想也撂下这副烂摊子走得远远地。
“太后,您不是一般的妇人,您是这天下之母,您不只是皇帝的母亲,您还是这天下人的母亲,失去了一个儿子,难道您也要失去这天下百姓吗?先帝走的时候,把臣叫到身边,千叮咛万嘱咐,说您心太软,怕会把皇上宠坏,让皇上成为昏君,结果却成了这样。现在您扪心自问,您何时把自己真正放到过国母的位置上,为天下百姓考虑过?现在皇上走了,他之前犯下的罪过总是要有人偿还的,难道您想让他到地下以后还要为前世的罪孽受罚吗?”君牧野的语气越来越严厉,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今天他实在是忍到极限了。
太后几十年没听过这么难听的话了,一时间望向君牧野的目光都是怔怔地。
君牧野不理会她的反应,径直道:“百官如今对皇上的事已经产生了怀疑,无论臣怎么解释他们都不相信,怕是明日早朝就会直接提出要去看望陛下,臣怕是拦不住的。臣之所以前来,就是请求您以大局为重,难道您要看着天下大乱,让刺杀皇上的那些人得逞而无动于衷吗?即便是为了给皇上报仇,也请您振作一些,不要让对方的阴谋得逞,而且依皇上有仇必报的性子,若是不能揪出害他的人,他怕是走得也不会安心。太后,无论是从国家大义,还是从母子亲情上来说,您都要做些什么才好。明日我会带着众大臣前往陛下寝殿探病,要如何做都由您决定,臣已经尽力了。”说完,他向太后深深一拜,没有看她发呆的神情,叮嘱了海棠不要再给太后用安神汤,才缓缓离开。
海棠始终站在房里,见君牧野离开,才又扶着太后躺下,不料太后猛地抓住她的手,目光带着困惑看着她:“海棠,你说,如果哀家不是太后,祥儿不是皇帝,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海棠微微一愣,想到君牧野的那番话,她伸手一边为太后按摩太阳穴一边细声道:“娘娘,奴婢以为人的这一生是早早就定下的,轻易不可以改变。而且,人的福气也是有限的,当一个人把他一生的福气都挥霍完,这辈子怕是也完了。佛家不是说人活着要积德行善,那就是在为自己增加更多福气吧?人的一生不可能没有过错,但要懂得弥补。奴婢听说权位越大的人,只是举手之劳就会比普通人救人一命所积攒的福报要多很多,反过来,行恶也是如此。而且佛家还说,人是有轮回转世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难道您想让陛下把这辈子的种下的因果带到下一世?”
太后昏沉的头脑被海棠按得很舒服,她微微闭上了眼睛,面沉如水,看不出在想什么。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奴婢不过伴随娘娘念了几日的佛,懂的都是一些粗浅的道理,娘娘日日参佛,自然比奴婢懂得多,这些道理您心里都懂,只是还没有从陛下离开您这件事上缓过神来。娘娘,您知道吗,奴婢前些日子接到家中兄长来信,说是乡里已经有人传开,陛下要选十二岁至二十岁的未婚女子进宫为妃。为了让乡里飞出金凤凰,很多已经订了婚的女子被里正保长逼着退了婚,甚至还十分下流地请了些婆子教她们如何侍奉陛下,以致连奴婢年仅十一岁的妹妹都没有放过,很多女子因为受不了这种屈辱选择自绝。娘娘,不过是这么一个假消息都让下面人如此嚣张,若此事成真,天下百姓还有多少活路?”海棠说着说着,眼泪开始不停地往下落,得知自己失仪,她赶紧跪倒在床榻旁,认罪道:“奴婢今日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是奴婢僭越了,可是这些话奴婢憋在心里多日,今日就是冒着杀头的危险也想说给娘娘听。您和陛下再不是寻常人家的母子,天下人都在看着您和陛下的脸色过日子,有多少人为了一个捕风捉影的消息家破人亡,您知道吗?您和陛下整日待在深宫里,不问天下事,可知天下人时时刻刻把您和陛下放在心坎上,在无形中,您和陛下的一举一动对整个天下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奴婢恳求您清醒一下吧,为了陛下为了您自己也为了大宁朝的未来,求您认清自己的位置吧!”
正文 第120章 陛下醒了(一)
海棠已经泣不成声,她对太后磕了一个头,吸了吸鼻子道:“奴婢冒犯太后,实该重罚,奴婢自去刑房领板子。”她站起身,略带踉跄地走了出去。片刻后,来侍候太后的就换成了宫女红莲。
太后始终闭着眼,红莲向她问安,也不见有什么反应。
不出君牧野所料,第二日早朝上,以一众武将为首的官员率先向他发问。
镇军大将军一身盔甲,龙行虎步,他两步上前,声震朝野:“丞相大人,眼下有传言皇帝驾崩一事,臣想向大人求证一下,此事可属实?”
君牧野眉眼不动,平静地回望了他一眼:“这等谣言大将军都相信?”
镇军大将军率军十几年,自不是君牧野一句话就可以吓退的,他的面相粗莽,口气带着一股子野蛮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