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相夫-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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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公公恭敬地接过来,尖细的嗓音响彻整个大殿:“始帝九年,尤元清任南郡郡守,时郡中首富南有财,有子奸淫良家妇女,良家女将其上告,尤收受贿银五千两将其打发,终致其家破人亡,民皆不敢言。”
“始帝十年,尤任南郡郡守,时有……”
“始帝十一年,尤任合阳郡守,曾收受银一万两……”
“始帝十二年……”
一条条罪名念下来,南平侯下跪的身子低了又低,他自然知道女婿在为官上有问题,不然每逢年节也不会送来如此隆重的贺礼。但水至清则无鱼,他往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以为女婿不停升迁,圣上定是没有察觉,可见女婿还是有些手段和自制力的。谁知如今只是因为一个庶女的过错,就把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给扒了出来,让他当场失了颜面。
卓公公终于将尤元清近二十年的仕途生涯数过来一遍,君牧野道:“本相原本念着他即便有诸多过错,但如今被发配充军,这些事情也就不提了,好歹给他保全些面子。可诸位并不了解本相的苦心,定要本相将他的罪名罗列出来,诸位这下可满意了?”
正文 第101章 疑窦暗生(一)
君牧野这么一说,尤元清的罪名算是落定了,不仅女儿丢了性命还失了清廉的名声,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大贪官,这让为他求情的众人既羞愧又气愤。
南平侯见局面已经难以挽回,急忙收了心神,做出一副疾言厉色道:“老臣竟是被这孽障给蒙蔽了,幸得丞相大人明察秋毫,这种人发配充军已是丞相大人仁慈了,老臣惭愧!”
有了南平侯发话,之前纷纷附议的官员再度附和着道:“臣等惭愧!”
君牧野嘲讽地看着众人,淡淡道:“光惭愧可不行,本相怕尔等不长记性,下次再联合起来要本相收回成命,本相难道还要再和诸位一一解释吗?”
众人心中一颤,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既然南平侯已经年迈,连自家女婿的为人都辨识不清,可见是时候回家颐养天年了,将帅印上交,日后不必来上朝了。”
听到这话,南平侯“嘭”地坐倒在地,他带兵几十年,一朝被夺了兵权,这打击有多深可想而知,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君牧野又开口道:“余下为尤氏一族求情诸人,罚俸两年,闭门思过半月,日后若有再犯,就回乡耕田去吧。”
说完,不看众人反应,道了声“退朝”,甩袖而去,留下朝堂上百官人人不寒而栗,就知道丞相大人不能惹,如今害的又是他的母亲,这些人还敢上去求情不是明摆着找死么?观了一场好戏的百官为了避嫌,对仍跪在堂下的几人视而不见,面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悠然离去。
凌云在府里听到尤元清被判决时,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不是她心狠,只是尤元清既存了要对付他的心思。若不把他打得不能翻身,她怕有一日会被他所害。
心头一松,凌云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让梅雁烹了一壶好茶,坐等君牧野过来。不出所料,午时未到,君牧野就一身寒气地跨入了随云居的大门。
眼下已是阳春三月,这个时辰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候,按说外面当是比较温暖的,可凌云就是看出来君牧野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寒气,令人觉得害怕。
她这一番计谋用下来。先是让君牧野摆脱了困扰他多年的鞭子阴影,接着毒倒宁氏接管君府中馈,继而借宁氏一事除掉如意和尤氏两个敌人。最后尤元清获罪,报了当初李龙被打板子的仇。一石四鸟,除了中间出了点小差错之外,可谓是异常顺利,而这里面有一半能够完成都要归功于君牧野的配合。
如今事情一结束。也是君牧野和她算总账的时候了。凌云挥退所有人,为君牧野去下外面的披风,请他坐下,然后奉上一杯香茗,垂着头做出一副认罪状。
君牧野见到这一幕,不由嗤笑一声:“你这是在负荆请罪?”他一回府没去向宁氏请安就直接回了书房。可往常每日都会在那等他的凌云连人影都看不到,一问才知道她还在随云居,这才勉为其难怒气冲冲地过来。
凌云垂头站在他面前。无声地默认,这下君牧野是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了:“我只问你一件事,那本册子上的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云料到他有此一问,但她直觉地认为此事不能让君牧野知道。想想看,自己手下的官员可以随便让人查到底细。放在哪个上位者的身上都不好接受吧。
“那个……是我找人查的,但渠道不能告诉你。你若知道肯定要坏了人家生意的。”凌云有意无意地将矛头指向民间的情报系统,萧景是万万不能暴露的。
“哼,你以为这样我就查不到了?”君牧野瞥了她一眼,沉着脸问。
凌云暗暗对那些民间组织道一声对不起,用警惕的目光望着他,小声恳求道:“反正你也没有什么损失,还为国家除了一个贪官,就不要为难他们了。”
“按照你的意思,你做的这一切全部都算了,不再追究了,连你对母亲……”君牧野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下意识地收了声,回头又忍不住和自己生气,怎么就都随了她的意?
凌云心知他气不过,或许让他出出气是好的,不然这根刺一直扎在心里,日后怕是不好相处。打定了主意,她抽下手腕上的鞭子,递给他:“你若是觉得对不住母亲,就打我一百鞭,然后再关我三天三夜不准用饭和上药。”
君牧野被她的举动惊得瞠目结舌,世上还有对自己这么狠心的女人?一个女子挨了一百鞭,三天三夜滴水未进还不给疗伤,她这是寻死呢?意识到自己还没执行就已经心软,更加郁闷起来,在朝堂上他也没对什么人手软,怎么一面对她就浑身使不上劲儿了?
他此时倒没注意凌云递给他的是鞭子还是刀子,被逼得无所适从之下,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就是不去接。
凌云见他不动手,主动收回来:“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直来直去,能和你坦白的也都和你说了,母亲的事我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处理方式才出此下策,你心里有气我知道,既然你不愿意动手,我就自罚好了。”
没等君牧野反应过来,她突然向后退了一大步,执鞭的手向后一甩,在空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哨,下一刻便狠狠抽到她的背上,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凌云一咬牙,忍住背上的刺痛,稳住发颤的手,再度扬手向后抽了过去。五尺长的鞭子打在身上,感受她一次次尖锐的痛楚,看得君牧野脸色发白。
打了足有七八鞭,凌云执鞭的手才被拦住,此时她已经满头大汗,唇色发白,连握着鞭子的手心里都布满了汗水,紧闭着眼努力调整紊乱的气息。等适应了身上的疼痛,她才慢慢睁眼向君牧野望去,淡淡一笑:“夫君可消气了?”
君牧野见她衣衫内已经有血迹渗出,便知她用力有多大,如今穿得依然厚实,竟被几鞭抽烂,她还真下得去手。
愤恨地甩开她的手,咬牙再咬牙,君牧野恼怒道:“你就在房里闭门思过三日吧,母亲那里也不要去了。”
凌云轻轻一笑,朝他拜道:“多谢夫君宽宏大量原谅妾身。”
君牧野再度在心里骂了一句“狠心的女人”,一走出正房对上梅雁和梅香担忧的眼神,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接下来这三日,凌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在随云居养伤,面上带着满意地笑容,如今可算都如了她的意,等她伤好后就可以大刀阔斧地行使主母的权利了。
然而,君牧野这三日可忙坏了,首先是朝堂的事,说是南方耕地有春旱的迹象,若不提早做出防旱措施,怕是会影响今年秋季的收成。
如今整个宁国有一半百姓都在忍饥挨饿,面临死亡的威胁,他好不容易发动全国官员和富户进行赈灾救济,度过了这个严冬,若今年收成仍是不好,怕是会影响国之命脉。他正召集工部众人商量抗旱一事,那边平静了一个冬天的皇帝终于忍不住了,卓公公来报:“圣上请丞相大人过去一趟。”
君牧野对工部尚书道:“你们先行商量,本相希望回来时能够看到一个完整的计划。”
工部尚书慌忙道:“大人放心,我等定会尽力。”
君牧野点点头,跟着卓公公去了暖香殿,那里几乎就是皇帝过冬的地方,里面不仅温暖如春舒服至极,还有以宣妃为首的众多美人轮流服侍,需要什么东西就让人送进去,整个冬天连早朝都免了。君牧野有时候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始皇帝的儿子,居然这么没有上进心,直接把朝廷扔给他了事,也就缺东少西的时候还记得自己是个皇帝,可以利用这个身份索要所有东西。
一踏进暖香殿,一股淫靡的气息扑面而来,君牧野脸色一冷,站在门边朝内道:“臣叩见陛下。”
隔着重重纱帘,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丞相进来吧,站在外面做什么?”
君牧野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然为臣子的本分不能丢,皇帝下了命令他就要执行,即使难以忍受这里的味道,他还是靠近了些,掀起两道帘子,隐约可以看到皇帝和两个女子的身影了,他才停下,再度拜道:“臣见过陛下,请问陛下唤臣来有何事?”
“爱卿啊,朕看这天气也暖起来了,宣妃一直说整日待在宫里实在无趣,朕又早就应下了,你看是不是该准备外出踏青一事了?”
“陛下,近日南方出现旱情,臣怕是脱不开身,不如等旱情缓解,臣再安排陛下和宣妃娘娘外出?”
“那旱情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就算延缓几日又如何,朕记得东阳山上的行宫里有大片桃花林,咱们就去那里,就这么定了,你下去安排吧。”
“陛下,这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爱卿别忘了,这江山还是朕的,你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朕是皇帝,朕说要怎样就要怎样!”
“……是,臣这就去安排。”君牧野脸色十分难看,沉默了一瞬,他答应道。
“嗯,三日后出发,好了你下去吧。”皇帝如愿以偿,语气顿时好了许多。
正文 第102章 疑窦暗生(二)
三天的时间,君牧野既要将皇帝出行的安全防卫做好,又要拿出一套完美的抗旱措施,每日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万籁俱静了。
君牧野伴君出行那天,凌云正好被解除禁令,她早早将君牧野送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命袁氏将相府所有下人的名单送上,然后下令,东院从上至下所有下人月俸减半,一年后恢复,作为这次老夫人出事的惩罚。同时提拔一个二等丫鬟顶了如意的差,依然唤作如意。而今老夫人依然躺在床上,被罚所有人无不俯首听命,没人敢表示不服。
第二件事,眼下国家正陷于贫困之际,主母的月例也将缩减至八十两,老夫人贵为长公主,再加上身子需要调养,定为一百二十两,即日开始执行。凌云身先士卒,无人敢提出反对。既如此,下面人的月例也要层层递减,总不能下人拿的比夫人还要高,这首当其冲就是管家和众管事。
袁氏主动提了出来,不料凌云又提出一个“工龄”的概念,她说:“管家和诸位管事已经在君府做了多年,除了基本月例,还该有对相府的贡献奖,比如管家的基本月例定为六十两,他在君府做了四十三年,每多一年月例便涨一两银子,如今当是一百零三两。贺大嫂作为内院管事,每月基本月例四十两,由于在君府做事已三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