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颜,时好-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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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掉了罢?还是拿去清洗了?”
若昭果然停下来,甚至身姿微微僵住,良久,才放下手轻描淡写地说:“婚约取消了,我和景行已经和平分手。”
时好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上周某天傍晚才在横征楼下见到等未婚妻下班的王景行,他接到她,替她开车门,两人举手投足还是琴瑟和鸣的模样,转眼情海生波?她不禁冲口问出:“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若昭的容颜有些青绷,严肃地说:“另外,王律师要我通知总裁,他稍后会正式要求解除合约。”
“怎么回事?”时好刹那愕然,站起来,“他不愿意再当横征的顾问?”
“是,包括总裁的委托律师。他说如果需要,他会推荐贤能。”若昭答,唇角紧成一条笔直的线。
时好又扶着桌子慢慢坐下去,极力思索一阵,首先问道:“他有没有说明去向?”走得这样仓皇无章,她觉得应当存点怀疑,律师王景行不是一个会因情误事的人,哪怕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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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证实是杯弓蛇影,也比亡羊补牢好。再说他同横征的合同仍未到期,这时解约按理要付一笔不菲的违约金,一个律师这么不会盘算?
思量完又暗暗自嘲,棹西身上学来的外头大而化之,内里心细如发,这些花招倒先用到自家里来。
方才若昭见她沉默,也沦神一会,并没有听清,“什么?”
“若昭,你要不要放假?”时好仔细瞧若昭,眼圈有些许浮肿,脸色也有点姜黄,像是一宿没阖眼。她又站起来拉上百叶帘,拉了若昭坐到沙发上,柔声劝慰道:“或者,你需要我什么帮助?这显然与你为了横征一再拖延婚期有关,这种情况看似有得挽回。”
“不。”若昭婉言拒绝,又萧索笑道:“分手的确是景行提出的,但是我对他也失望透顶。他说做了件极其对不住我的事,怕日后被我知道一定嫌隙丛生。听听,这叫什么话?在一起也两年多,却毫无真诚默契可言,甚至连累工作,一出事竟然先像个逃兵。这样的人,我王若昭自问也不敢嫁他。”
时好欲言又止,对不起她的事?出轨?若是这般也就算了,不问她免得触怀;若真是其他的,王景行铁了心封口,问若昭也没有用。
“他说违约金会付清。他做这一行已经到头觉得无趣,打算关闭事务所,不日将移民。”倒是若昭面无表情地说,打消时好疑虑。
时好听了默默颔首,又正色说道:“我现在以横征总裁的身份,命令你放假。”
若昭才不吃那一套,看到时好居然一板一眼跟她说话,忽然笑不可抑,“喏,果然,你要赶功臣了,今天轮到我。每个都让你使出去放假还怎么得了?我要是没记错,下礼拜三我还得陪你出席方诚集团的儿童基金筹募晚会,我不在,谁是谁你搞不搞得清楚?”
时好马上泄气,架子瘫倒,“若昭,从前跟你不熟,以为你娴静合宜的一个人,现在才知道你的闲话是越堵越多。”
若昭站起来拉开帘子,就听到帘叶翻上发出“哗啦”极爽利的一声,她说:“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昨天晚上一夜,我几乎要靠数地砖渡过,想起今天还要工作了才好一点。要再让我放假,你存心要我倒毙家中?现在旅游你也知道的,报个团,走马观花,比工作还累。”
时好不接话,她随着若昭。
若昭出总裁室前,对她涩笑道:“我以为山雨欲来,总该有点预兆。”
时好一下有所触动,说道:“凡事都有预兆,就不会这么多天灾人祸了。”
夕阳西下,棹西照例来接她,一路上时好靠在窗口吹风,始终不声不吭。棹西实在吃不准是不是哪里又得罪她,也跟着不言。
快到家时,时好才说:“下礼拜二横征董事会,你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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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插手横征的事。”棹西瞧她一眼,时好容色舒淡,一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你每次都缺席,总该去一回。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你那么多钱是赚了还是亏了?”时好的视线直直对上他的,相当清凌,“再说,我不喜欢你就会不插手么?”
“容我问一句,今天又受得哪门子的气要撒到我这里来?”棹西明快地笑,明确拒绝道:“我不会去开你们横征的董事会,我可受不了看我的妻子敛容屏气郑重其事地向我报账。再来每日关注股票就知道了,那点钱是小赚大亏,你又拆东补西的。时好,玩够了差不多也该收手了。”
时好本就心猿意马,今天怎么了,个个拒绝她,不过一点小事而已,她说:“曲棹西,你是不是看准我不行?从头到尾只知道唱衰我,还有没有另一套说辞?不工作,不工作我干什么?专心致志当你一个人的金丝雀?”
棹西哼了一声,板着脸驳她:“金丝雀?胡说,我分明把你当珍珠一样供着。”
“珍珠?我看是真猪罢?一头真的猪。”她亦别过头去赌气地说,“我现在连小号的衣服也穿不下了,统共剩下这点骄傲也被你夺走,你这个吃人精。”
他倒不否认,反而听了扬起头笑:“时好,我就知道这么劝你也听不进去,可你自己觉不觉得,最近回到家一点点事情你就要发脾气。我可记得以前的沈时好是个豁达大度的女人,你到底是给我惯得骄纵了,还是横征的零碎事叫你心理失调?要不要好好想一想?我已经劝了你三回,你听不听这也是最后一次。”
棹西这么一说,叫时好一下愣住,心里像发酵一样膨胀起来,一下塞堵得满满的。
棹西见她不顶真,怕她又故意憋着,于是自我调侃道:“我倒希望你对着我一个人骄纵,以示身份特殊,不然我这位曲先生真是连点优越感也没有。”
时好这才回神,都让他登堂入室了,两个人晚上睡一张床,就差盖一床被子了。这不说,他还睡相霸道,常常挤得她背疼。优越感?要怎么样的优越感?现在又有本事露出一脸委屈地望着她,真是标准一个得陇望蜀的人。所以说,时好骨子里排斥商人。
“你要我对你发小脾气?”时好报以璨然一笑,“你爱好真广泛。”她本想说,如果明天需要将他吊到树上,她也却之不恭。可实在不敢直抒胸臆,怕棹西又回什么出格的话来,推太极最有效。
棹西只好撇嘴,当真收声。
车子开到家门口,时好先下车,她拍拍车门对棹西说:“你不愿意来我不勉强你。不过你说的,我会考虑,你的确没义务做我的沙包。”
时好又拂袖而去,留着棹西一个人在车里端颜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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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会错他的好意,怎么回事,次次如此。前一天晚上还缩在他怀里安稳妥当地睡,后一天下午又冰言冷语得对他,甚至下午视频通话时还眉飞色舞地说妹妹给她发了邮件汇报学业,才不消几个钟头又阴云密布地拉长了脸。
谁给他一张“沈时好晴雨表”?世上有没有这种东西?
每次曲棹西自觉走近了沈时好一步却待到伸手一摸还是扎钉子,这是不是故意的?所以他以往的想法是对的,女人一惯就无法无天,没有例外。
棹西觉得这样下去非长久之计。
他是曲棹西,现今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可能习惯一路被动挨打,横一横心打了个方向盘驾车驶离了逸成园,奔逸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日更的毛病算是改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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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的董事会,时好魂不守舍,全然没有状态,还碰翻了两回茶,躬身拣杯子弄得两手心湿漉漉不说,想优雅起身扳回一城结果额头又撞到桌子,狼狈不堪。
她俯躲在台面下呲牙咧嘴地揉额角,转瞬又再度镇定从容地仰起来继续听其他董事发言。
其实是自欺欺人,刚才那声音大得活像地震垮塌,她自己也想立即撞墙,可在座各位众心一致只当没听见没看见。
不然怎么样?一群叔伯长辈前仰后合开怀大笑,在这种场合?
时好回过神发现周遭变得针落有声,又有人咳嗽示意,才深呼吸一口,总结说公司运营平稳,股价恒定,尚属蓝筹绩优股,结束。
季度营业额呢?市场占有率呢?统统不提。心里明白,说穿了是裹足不前,甚至每一天都是艰苦卓绝的硬仗。真如棹西所言,不进即是退。她还得身兼首席执行官,只觉得爸爸怎么能把所有大权独揽一人身上,这太不明智,也不安插培养个懂行的人,到底叫横征在她手里由一流末掉到了三流初,成了一挂含着一点零星肉屑的鸡肋排。
这样想着目光不由扫到右手第三个座位,照例是空的。
棹西没有来,这一下子又一言九鼎了。他不关心他的钱?不是,他依旧关注横征动态,只怕不想见时好。
因为缺席还不算,她已经几天没见到这个人了,自从那日像就地化成青烟风逝了一样,连日来大玩蒸发,杳无音讯。
有好几次时好忍不住想开口询问庄姨,又自觉傻气,曲棹西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华沙都灵都有可能,南极北极也不意外,怎会通知别人。还是算了,收口,不问也罢。
倒是前天回家,路过衣帽间被里头钻出来的长腿女人大吓一跳。她惊魂甫定,尤带着半分警惕地问对方:“你是谁?在我家做什么?”
反是那女人落落大方地说:“是曲先生让我替他回来取几件衣物。”
时好打量了她一眼,无框眼镜,碎发披肩,容貌清秀,杜嘉班纳的职业装,腰线有微微走形,大概是之前休产假的棹西的高级助理,这才淡淡“噢”了一声,泰然自若地上楼。管他东南西北,现在放冷她无非是借此告诫,曲棹西同沈时好玩腻了,要转战别处。时好不至于太讶然,只觉得幼稚。
婚前四个月,婚后三个月,跟棹西也有一段时间了,之前心里就打算好了或迟或早这一天要来。棹西不是一个有长性的人,哪个女人真要爱上他,即便是结婚也绑不住他的,再说他们之间,尚退一步,不过是门面夫妻呢。
只是本想跟那女人说,下次要来请先致电,不要这样神出鬼没得吓人。转念又想,没意思,搞不好她进出这里比你熟稔得多,最起码人家手上的两件衬衣她是决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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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放在哪里。
到了周三晚,棹西原本该与她一同出席那个儿童基金会筹募的致谢晚宴,可当她刚换上浪雯的白色斜肩礼服裙子,就听到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来。
若昭在那头有些懊恼地说:“锦城的秘书打电话来说想尽了办法也找不到曲先生,连游艇会也问过了,都说不知道去了哪里,变成彻底失联了。现在怎么办?”
时好的心一沉坠,轻抿一抿唇:“能怎么办?这个人。就算现在去报警他不想出来依旧不会出来。”
“我替你推掉罢。”若昭沉默一会,说,“不然明天报纸又该乱写了。”
“不用,我们去。”时好唇角泛起一抹小小的涟漪,坦然地说,“邀请函也是分开寄得,上头写明请的是横征沈总裁。我已经换好衣服,你马上让他们上来替我化妆做头,务必快些,迟到了反而惹人注意。”
若昭挂了电话即可去办。
电吹风的声音嗡嗡响,公关部的慕兰照例督阵,时好则闭目养神却只觉得头轰得要炸开,这是认识曲棹西以来第一次独立参加这种宴会,即便有若昭陪着,可心跳现在就一分一分得又快又紧起来。这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