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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传奇 作者:天晴有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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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若每次写信,都要写:愿福伯身体安好,健康长寿。
这世上除了父亲母亲,对她好的人还有很多。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离开,可是相聚的每一刻,都应该是一份暖暖的感动。
只是,在夏青若把这封信寄出去十天之后,兰儿忽然带回来一个消息,福伯去过看那间草屋,却发现那件草屋没有了。
确切地说,是烧成了灰烬。



、第三十三章

在肃杀的高深天空下;那片废墟如同支离斑驳的黑色粘稠,已经有些日子了……被烧焦的木条紊乱地交错在暗黄色的草原上;蜘蛛织补着灰蒙色的蛛网;已经分不清别的什么。
远方灰蒙色的天空像是一下涌入了黑色的洞口,无尽地吞噬。
夏青若和兰儿站在那里。
旁边一个樵夫走过;兰儿上前问答:“大叔;您知道这间草屋是什么时候烧掉的吗?”
“哦,这间草屋啊。”大叔挑着担子,看了一眼,“就是上次有个什么皇妃来过之后;当天晚上就烧掉了。”
兰儿不由自主地看向夏青若,连她这么笨的人也能猜得出是谁做的了。
夏青若却没有说话。马蹄声踏进,郑明翻马下来;“青若,你怎么会在这里?”郑明踌躇了一下说道:“青若,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认为你应该知道。”
顿了顿,他说:“我知道谢朗的消息了。”
“其实当初谢朗离开你,是另有原因的。”夏青若和郑明坐在高高的山坡上,风吹起她的长裙,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谢朗的出征其实都是当时六王爷的一手策划,目的就是为了得到谢朗手中的兵权。谢朗后来受了伤,被苏玛所救,一养就是一年多。”
“他在伤还没有完全养好的时候,听到了你的事就赶着回来见你,可是,刚刚还没到了城门口,就发生了谢家灭门,你和谢老夫人都被烧死的事实。后来六王爷找到了他,说谢老夫人在是他手上,只要他肯离开你,他就不会伤害谢老夫人。”
郑明看了看她,说道:“谢朗故意让你误会他和苏玛。但是你让他留了下来。留下的第一个晚上他就收到了谢老夫人的一根手指头。六王爷告诉他,只要他在你身边的多待一天,就每天砍谢老夫人的一根手指头。谢朗被迫离开了你。”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回来找你,在出城之后,他想了很多办法,但是六王爷的人一直监视着他,直到他回到哈克。”
“其实,你和他最后一次的交接应该是在那片草原上。当时你听到的声音是真的,因为苏玛是蒙马的妹妹,她喜欢谢朗,蒙马想把苏玛嫁给他,但是他不肯。蒙马就把他抓了起来,苏玛以死相逼,带谢朗离开,却在回去的途中被失踪了,谢朗为了恩义,回去找她,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两个。”
“我也打听过谢老夫人的消息,她在得知自己是用来要挟谢朗的时候,就已经投井自尽了。尸骨我已经找了起来,安葬了。”算是他为他这个兄弟尽的一点点心意。
当初,他还误会过他。
他担心的看着旁边的夏青若,她听着一言不发,过了很久才缓缓起身。
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去。
郑明站起身来,看着她走在草地上的背影,风大了起来,挂起枯草,隐隐有着悲怆和苍凉之势,她的背影微小而孱弱,渐渐模糊不清。
晚上是夏国的辞岁宴,夏青若本以生病推辞,可是慕容度却以为那是借口,严厉地声明过,任何宫妃不得推辞。
墨色星空,如同琉璃般透明。
夜幕遮盖下,一栋栋雕栏画栋间似乎是漾在星光中的玉宇琼楼,微光荡漾着,楼层也仿佛在空气悬浮了起来,底下是璀璨的人间灯火。
万家灯火漾着星光的河流,飘荡起夏国灯火璀璨的皇宫。
夏国的辞岁宴是整个夏国人举手欢庆的盛典。
这是一年的开始,辞岁,也就意味着脱去了以往所有的悲哀霉运,迎接新的开始和幸福。整个夏国皇宫里都是张灯结彩,锦缎结幄。
慕容度的心情却怎么都欢乐不起来。
他眼神一直不由自主落在下方的夏青若身上,原本他以为夏青若说生病只是推辞不参加的借口,却没有想到,如今的她竟然这样消瘦……
但是瞬间,他就把眼神移开了,蓦地闪过一丝深沉和心痛,举起酒杯饮了一口。
撩人夜色如水凉。
星点在远方微闪,浩大的星空之下,却是带着酒味的奢华与迷醉,仿佛浮起一层昏白的酒气和着俗世灯火荡上天空……
轻歌曼舞,丝竹管弦,华灯宫墙,亭台楼廊。
纱衣轻袂,玉食酒馔,琉璃灯瓦,国色天香。
月色寂寥。
人的心因为过于清醒更显悲伤冷淡。
她静静垂下眼。
琥珀华光中的酒水微漾着天上的月光星点,整个墨色的天空都仿佛倾泻在了里面,厚重的一杯玉液琼浆,承载了此刻的整个夜色。
醉人的香味袅袅袭来,轻纱飞舞间带着娇柔的媚。
然而这个世上,到底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谁能大胆的歌一曲曲终人不散。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能够恨吗?
她捂住自己的心口,手指紧紧地攥住了胸前的衣物。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上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心里的疼痛仿佛也连着身体,像是有什么把心狠狠地收紧着,连同那种伤悲如同利器不停地往最深处转动……
几乎连呼吸也快不能了。
白旋好看着慕容度的脸上立刻就显出了担忧而焦急的神色,几乎恨不得立刻赶到她身边……但是,他只是紧紧地握住酒杯一段时间后,就吩咐身边黄公公。
紧接着,黄公公走到夏青若身边,跟兰儿扶着她一起离开了。
夏青若离开之后盛宴,慕容度一直未发一言,神情也变得极端淡漠,几杯连续的饮酒中也能依约地看清他眼神中一丝担心和愁苦……
她心中微微叹气,世间之人,哪怕九五之尊,谁又能逃得了一个情字。
慕容度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在宴会中途离场。
本就担心她的身体很不好,今天她初进场的时候,气色已然不佳,刚看起来刚刚又是犯了心绞痛了。
自从上次得知谢府被烧之后,她并没有再犯过,而这一次……他转身看了看兰儿,问道:“为什么她会忽然犯病?”
如果不是受过刺激,她怎么可能会忽然犯病?
兰儿有些怕他,但是为了小姐还是勉励镇定着,“这、这、奴婢不知道啊。”
慕容度看着她冷冷一笑,“你最好分清楚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朕要想杀了你,谁都保不住!”
兰儿猛然跪下,迟疑道:“小姐今天只是去了草屋……”
慕容度便没有再说话,原来是这样。他也应该早就想到,如果不是和谢朗有关的事,谁能让她这样激动?
站在床边看着太医为她诊治时,她略带苍白的睡容,有些自嘲。
夏青若的脸色有些憔悴,长长地睫毛更是显得脸只有巴掌般的大小……这么久没见了,其实,他比自己想象的更想念她。
只是身为一个男人和帝王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来见她,更不允许自己再这么痴痴地想着她。
为什么自己还要一次又一次地为她担心和失落?想到这里,他连眼神也冷漠了几分,看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疲累,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生气,只起身叮嘱道:“你先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
“不,等等。”夏青若忽然开口,缓缓地支撑着自己坐起来。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她垂了垂睫毛,甚至没有抬起眼,只静静顺着视线,“……谢朗的离开是不是跟你有关?”
慕容度冷冷地看着她,“谁告诉你的?”过了很久,“郑明?”
夏青若没有说话。
慕容度望着她的侧脸很久……原本他以为这些事永远都不可能有被翻出来的一天,原本以前他很怕她知道这些事情,但是现在……
他站在床边,淡淡地说道:“是,都是朕做的。”
他缓缓走近抓起她的手腕,眼神深如看不见的洞口,压着的层层墨色阴云,“怎么,很恨朕?”
夏青若的手如同无力的白柳,眼睛轻轻地闭上,神态带着某一种平静的悲哀。
然而她越这样,他就越是愤恨。
为什么一定要对他这样清淡冷落,像是没有丝毫的感情!
他的瞳孔颜色越加深了起来,“可是夏青若,你知道吗?朕原本就是残忍血腥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是,朕逼了天下人,惟独没有逼过你!”
夏青若一动不动,过了很久,高高在上,一直冷淡高贵的慕容度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负面的悲伤,声音带着长期以来的隐忍和痛苦,“朕到底是哪里比不过谢朗,为什么你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对朕却不肯付出一点真心?!”
寂静的良久后,“……你不该杀了谢老夫人。”
她可以原谅他分开了她和谢朗,却无法原谅他杀了谢老夫人。
“可是朕已经杀了。”慕容度眼神中的痛苦加深,紧握住她的手渐渐松了。他错了,他此生最大的错误和失败就是爱上了这个女人!
慕容度望着她,心里所有坚固的堡垒全部坍塌了,连支撑自己的重心都找不到。他所有的理智几乎被极大的怒意和恨意所充斥,面对着面前他几乎全身心爱着的女人……
他只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悲哀。
自己付出这么多,得到的又是什么?
他甩开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朕再也不会管你了,夏青若,你爱想谢朗你就想去吧,朕再也不会管你了!”



、第三十四章

“小姐;听说郑将军要走了。”兰儿过来说道,把刚刚炖好的补品放下;就苦口婆心地叮嘱:“小姐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还是不要出来吹风的好。”
夏青若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等兰儿从房内拿出大衣披在她身上;她端起玉碗喝了一口问道:“他要去哪里?”
“带兵戍守边疆;据说没有十年八年回来不了。”
夏青若手一滞,转头问:“什么时候走?”
“大概就是后天吧。”兰儿想了想说道:“小姐是想要去送行吗?”
夏青若点点头,不管如何她都应该去送送他的,在谢朗离开的那段日子里;始终是他给了她最大的鼓励和安慰……
她抬起头,天边刚刚又过了一排飞雁,为什么身边的人总是一个又一个的离开……
“不过出宫要跟皇上说;皇上在轩辕宫批改奏章,好几天都没出来。”
“皇上,青妃娘娘求见。”黄公公道。
慕容度没有抬头,只仿佛面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让她回去。”
一个时辰后。
“皇上,青妃娘娘站在外面已经一个时辰了。”
慕容度滞住了低头批改奏章的动作,握着墨笔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过了很久才说:“宣她进来。”
黄公公出去后,他抬起头,如果不是得知郑明要离开的消息,她也应该不会来找他吧?
当初,第一次她来找他也是为了郑明。
夏青若跟着黄公公进来,慕容度正在批改奏章,他头也没抬地说:“是为了郑明的事?”
她点点头,“我想去送送他。”
“送送他可以。”慕容度看着她,眼里几乎是平静无波的黑色,甚至有一丝陌生,“不过朕要和你一起去。”
他总是怕郑明再对她说什么,把郑明调走也是为了这个原因。虽然说了不再想管她,理她,可是自己的心里几乎是永远都放不下她。
九月份似乎已经进入了秋天的肃杀,天高云深间常常带着一种落寞的瑟瑟秋味。
在寒风中飘落的暗黄色的树叶卷来枯叶的寡凉,城门口对着荒凉的古道,枯黄的落叶翻飞,她站在那里,有种旷世绝伦的美。
“你要平安回来。”
长风卷起她的罗裙和青丝,有种飘渺的怅惘,略带苍白的脸上保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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