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香-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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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舅公……”
安言轻轻的喊着,音调轻柔低缓。
白生猛然回过神来,猛然发觉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了。他伸手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干涩的说道:“你走吧。”
他心头感谢安言为惠娘和胖婶所做的一切,但同时心里对她是白先外孙女的事实又是万般排斥的。
安言脚步猛然沉重,看着眼前的老人枯涩的面容,含泪悲痛的带怨的眼眸,只觉得那副情境涩得自己一双眼眸发胀,情不自禁的想要流泪。
“三舅公,我不求你释然当年的事情。对于当年的事情,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了解也不懂,不敢要求你忘记或是释怀。但是你是我的三舅公,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希望您能够给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一个孝敬您的机会。至于惠娘和胖婶的事情,我会那般做,大部分是因为和胖婶惠娘两人投缘。”
白生却是不听,即使过去很多年,他还是忘记不了当年大哥带给他的那种痛楚。时隔多年,那些事情已经被他深深埋藏心底了。没想到,突然有一天竟然会被人这般血淋淋的撕开。这般猝不及防,让他完全没有准备的时间。最重要的是,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他发现对于当年的事情,他依然这般的难以释怀,这是他最难以接受的。尤其是想到,那个大哥也许早就忘记了吧。
“是不是大哥又需要我们了,需要我们配合他,好让他博取好名声了?”白生能够想到的就是白生年纪大了,银钱赚够了,如今又想着要经营好名声了。他不想用着这种恶意去揣测最尊敬的大哥,但是当年他每一次的善意期待都是被那个大哥给撕碎的。自此,他再不敢抱有任何美好的期待了。
安言嘴里发苦,袖子下的手轻轻的颤抖着,轻轻的,似是呢喃道:“外公,他早就过世了。”
这话如同惊雷一般,瞬间在房间之中炸开。白生猛然站起身来,双眸睁大,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瞬间冲到安言身边,伸手去握着安言的肩膀,颤抖的说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说大哥,他怎么了?”
安言眸光悲痛而诧异的看着白生这般巨大的反应,她当时心头还自嘲的想,三舅公会不会回一个死了正好呢。却是没想到,三舅公竟然是这般沉痛莫名的反应。也许,当年的事情真的另有隐情。
、176 难解
要说白先已经过世快要二十年了,白生却是一点也不知道,这也是有原因的。一来是白先在死的时候对白起千叮万嘱,绝对不能将他的死告诉他的两个兄弟。另一个则是白生这边不待见白起那家人,每次连门都不让人进,又何从知道白先早就已经不在人世的事情呢。
白生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心就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揪住一般,瞬间痛到无法呼吸。他可以那么恨白先,也可以那么多年对他不闻不问,可是却是不可以接受他早已经去世的事实。白先怎么可以那么早的离开,他独霸了财产,将他和白曲赶出了白家。这样的他,如今该是活得富贵满堂的,该是被他和白曲时刻恨得咬牙切齿的。
可是,为什么,结果却是这般?
白生越是想越是觉得一阵恍惚,一阵头昏眼花,整个人直直的就要朝着地上倒去。一边的安言看到,连忙伸手,险险的将白生给扶住了。
“三舅公,你还好吧?”安言有些担忧的问着,眉宇之间染上几抹忧色。是真的担忧,白生的年纪大了,而且这么多年来郁结于心,身子始终显得很是虚弱。如今,经受这么大的刺激,不知道身子吃不吃得消。安言忙将白生扶到一边坐下,柔声劝慰道:“三舅公务必要保重好身子啊,你可是白家的主心骨啊。”若是三舅公出了什么事情,那种后果,安言甚至不敢去想象。
白生浑浑噩噩的被安言扶着坐下,一双手依然是颤抖着的,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安言看到连忙伸手轻轻的给白生按着,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后,白生才算是缓过了劲头来。原本苍白如纸片一般的面色,此刻微微的有了一些缓和,身子也不再那般颤抖了。
白生这才缓缓低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安言,似乎想要从那女子的面上看出几分白先的模样来。只是越看,白生的面色却是越发的难看起来。安言的模样和白氏倒不是特别像,相反的和唐山却是有着六七分的相似。如今这般和唐山相似的面容落入白生的眼中,却却是带了几分的讽刺和渐渐滋生的恨意来。都是因为唐山,那时的事情,很大一部分的原因皆是因为唐山。
两次的内奸事情,皆是因为唐山而起的。可是就是这样的唐山,却是在后面过得很好,成了青城的三大富商之一。而这些,白生觉得唐山乃是靠踩着白家的血泪上的。心头突然想到早逝的大哥,那股愤恨越发的深刻了。他紧紧的握着拳头,猛然闭上眼睛,话语平淡的说道:“你走吧,以后别再来见我了。”
安言猝然一惊,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明明刚才三舅公是动容的,眸中松动的郁结,她是不会看错的。似乎,一切皆是因为仔细看了她的面容之后才发生改变的。她的面容怎么了?长得像是外公吗?
安言眉间染过疑惑的色泽,伸手想要去拉白生的手,却是被白生一把甩开。
“走吧,看在我老头子没多少日子的活头了,就不要打扰我了。”白生很努力的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平淡一些,努力的压抑住心底的恨意。他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将这些年来对唐山的恨意宣泄在安言身上。他此刻难得的保持了一丝清醒,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唐山,只是唐山的女儿罢了。更何况,眼前的女子在他们家最艰难晦暗的日子里,挺身而出,温柔抚慰,手段有效的帮着他们家慢慢走出了那片阴霾。因此,即使此刻心头恨得咬牙切齿,也要一忍再忍,只因为眼前的女子不仅是他恨的人的女儿,更是他们全家的恩人。
听到白生这般荒凉无望的话,安言只觉得一颗心瞬间涩涩的疼了起来。这也是她的亲人,如今却是这般陌路。说是陌路都算是轻的了,看着白生此刻隐隐颤抖的嘴唇,他觉得此刻白生对她的情绪该是复杂的。而复杂的源头和她有关,似乎又和她无关。
安言知道此刻在呆在这里,也只是刺激到这个迟暮的老人,其它的什么也做不了。她缓缓起身,转身就准备离开,想到什么,眸光一闪,轻轻说道:“三舅公,那我以后还能过来看惠娘和胖婶吗?”
“随你。”
“我家人也喜欢惠娘和胖婶,能过来看看吗?”
“随你。”
白生后面的情绪都有些绷不住了,短短的两个字却是泄露出了他的心头的怨愤和怒意。
安言心惊,见话已经说完了,转了身就出去了。
替白生关好房间的门,安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眸中满是疑惑。这张脸,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面容好像和白氏不是很像,反而是和唐山像了个六七分。
唐山!安言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当年的事情还牵扯到了唐山。如一颗冉冉之星的白家却是在短短时间内迅速陨落,而唐山恰好就在那个时间慢慢崛起,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牵连?希望不是她想的那般,即使已经在心头和唐山划清了界限。但是若是自己的生父做出那等背信弃义的事情来,她也是会觉得为难的。毕竟,只要她人还活着,这份血缘就切不断。安言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终究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到时候再慢慢的化解三舅公的心结吧。索性三舅公没有反对她以及她家人和惠娘胖婶的来往,这样就好。到时候两家的感情好了,三舅公就算是再顽固不化也要松动几分吧。
这般想着安言的心就跟着明快了几分,她走下楼去,却是看到胖婶等在那里,顿时加快了几步。
“婶子怎么等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胖婶看到安言下来,舒心的笑了,说道:“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我家公公性子有些古怪,我担心你不习惯,所以就在这里等着了。”
安言听了,眼眸瞬间温柔,上前几步,笑眯眯的抱着胖婶的手臂,说道:“婶子真好,白老先生性子还好。只是和我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如今有些乏了,正休息呢。”
胖婶一听,倒是放下心来,毕竟安言这些日子为她们白家忙进忙出的,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只是公公因为早年的事情,性子就变得有些偏执古怪起来。所以,胖婶自然是担心公公找安言说话了,怕是两人说得不好,都不自在。如今听到安言这般说,可算是放下心来了。她安慰的拍了拍安言的手,温声道:“锦绣你这个孩子就是暖心,能够有你在身边,真是婶子的福气。”
安言听了,眸光闪过笑意,欢喜的摇了摇胖婶的手臂,笑嘻嘻的说道:“这也是锦绣的福气呢,锦绣如今可是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呢。”
安言笑着眨了眨眼睛,一副温柔可亲的模样。胖婶看着,越发的喜欢了,也是跟着笑弯了一双眼睛。
安言眸光流转,想了想,轻声说道:“家里就婶子和惠娘几人,怪冷清的,有空去我们那边坐坐吧。当然要是婶子不介意的话,我带娘亲和舅母过来和婶子说话。想来你们年纪相近,应该会有很多话说的。”
胖婶听了,眸中暖色越多,笑道:“还真是有些冷清了,有了锦绣你这话在,那婶子以后当真是要不客气了,有了空闲真的是要去锦绣家坐坐。”
安言嘴角掠过一抹轻快的笑意,想着等让胖婶和惠娘还有小青儿和自己家的人搞好关系了,那个时候三舅公还能够犟得下去吗?而且让两家人熟悉了,以后白家就更加热闹了。舅母和娘亲一起,和胖婶三人也好作伴。而小青儿则是可以带着胖丫和萌萌玩,若是有那么一日,能够将二舅公一家找到,那才是真的圆满了。那个时候的白家,才是真正的白家吧,枝繁叶茂,儿孙满堂,真正的团圆了。
安言想到那时候的画面,眸中都是忍不住有了轻微的湿润。那样的画面,该是外公和舅舅的毕生执念吧?
“那婶子可是不能够嫌弃我带着家人过来串门的。”安言敛去眸中的几抹湿润,笑着接了胖婶的话。胖婶听了,自是无不应的。两人一边说笑,一边相携着往惠娘的房间而去了。
在胖婶家呆到中午,和胖婶惠娘一起吃完午饭,安言就回了家里。
上了楼,进了堂屋,发现只有白平在。
此时,白平正坐在桌边,盯着桌子上的几个瓷瓶细看,安言奇怪,走上前去,仔细的看了看,发现是自己最近刚刚研制出来的紫金丸,遂奇怪的问道:“做什么呢?”
白平被旁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安言才笑道:“我在研究你的丸药,想着要如何宣传才好。”
安言一听,乐了,坐下身子来,跟着一起看了起来,“那可有想到什么好法子没?”
白平顿时苦恼了,正要说话,余光却是看到一个身影神色仓惶,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而来。
、177 闹事
安言一听,乐了,坐下身子来,跟着一起看了起来,“那可有想到什么好法子没?”
白平顿时苦恼了,正要说话,余光却是看到一个身影神色仓惶,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而来。
“半夏,怎么了?”
半夏是百草堂的伙计,白平接管百草堂的日常事务之后,最为看重和欣赏的就是踏实肯干又心地仁善的半夏了。半夏平素性子沉稳,做事情皆是有条不紊的,如今这般神色仓惶,还是第一次看到。因此,白平也不由色变,料想到应该是百草堂内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