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霸宠女祭司-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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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章 救治(二)
约莫过了一刻钟,见那女子一跃而起,开始在皇帝身上拔下银针来。拓拔啸这才睁开眼睛,微笑地看着额头上渗出细汗的月然:“难为你了。”
月然不敢看他那双痴情的双眼,只低头轻声问道:“皇上觉得好些了吗?”
“好多了。”拓拔啸笑着就要去握月然的手,却被月然不着痕迹地给躲开了。她躬身却步,嘴里说道:“既然皇上无大碍,奴婢就告退了。奴婢明天还是这个时辰来。”
拓拔啸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挽留她的话来。月然退出大殿,就小碎步地走了。
扎伊这才悄无声息地跃下屋顶,这青天白日的,主子给他的活儿也太难了吧?这皇宫里侍卫一队队地巡逻,愣是没有发现他。
他来到偏殿,拓拔浩已经起来了,忙问他:“怎么样?她有没有对皇阿布不利?”
“没有,皇上这会儿已经好多了。”拓拔浩有些不信,拔腿就来到正殿,果然见他皇阿布满面红润地正喝着一杯水。
他这才放下心来,接过宫女手里的温粥尝了尝,就喂起了他的皇阿布。
月然几乎是一溜小跑着沿着那条石子小路往自己的小院里走去,心里还在愤愤不平:那个该死的太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嘛。还是他让人叫她来给皇帝施针的,怎么皇帝疼得叫了一声就做张做智的?难道皇帝就不能让他疼一下吗?
路面上有些坎坷不平,月然光顾着生气了,一个不留神,差点儿被一颗突出来的小石子给绊倒了,气得她狠狠地回头啐那石头。
一只粗壮的大手适时地扶住了她有些摇晃的身子,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没事吧?”
月然抬头看时,一张温和如春风般的笑脸在她面前放大,紫色的瞳眸宝石一样泛着晶光。晃得她有些眩晕,眨巴了一下眼睛,才看清原来这人正是夏国二王子。
墨哲好笑地俯身看着那张娇俏的小脸上一脸的迷糊,又重问了那句话。
月然这才听见,一张小脸立即涨得通红了,自己这是怎么了?神不守舍的,又不是真的被这男人给迷倒了。
一阵慌乱过后,她就定下心来,忙答道:“多谢二王子,奴婢无事。”低头就要从他肋下穿过。
墨哲见她要走,忙道:“听闻你通医术,能不能为我妹妹看看?”他说的就是铃兰公主了吧?只是那晚上公主跳舞跳得好好的,看不出有什么病啊?
月然一双狐疑的眸子眨巴了两下,才讪笑:“奴婢哪里懂什么医术啊?公主这么高贵的人儿,生了病应该叫太医的。”
墨哲忽然神秘莫测地笑起来:“怎么?在我面前还隐瞒呢?太医是早就叫过了,他们都是束手无策的。我早就知道你为螭国皇帝治病了,怎么?不愿意为我夏国的人治病?人都说医者父母心,怎的你连这份仁心都没了?”
月然被他挤兑得尴尬异常,也惊讶于他的消息灵通,自己才只不过为拓拔啸施了一次针,连夏国二王子都知道了。可见,这夏国二王子手段非凡啊。
月然无奈,又不敢违逆了他的话,只好干笑着:“奴婢只是粗通医道,若是二王子不嫌弃,奴婢就随您去给公主看看。至于能不能医得好,那就看公主和奴婢的缘分了。”
她说得可怜巴巴的,墨哲也不忍心再刁难她,也就一笑,扭头就走了。月然忙跟上。
墨哲长身玉立,人高腿长,步伐自然迈得很大,月然还未长足的身量,跟在后头未免吃力,没走多远,就有些气喘吁吁的。刚才从皇帝寝宫出来,就已经小跑过一阵子了,这会儿更是累得走不动。
她真想喊墨哲停下来,让她缓口气儿,可她没这个胆量,只是嘴里暗暗念诵:“老天爷,你让这家伙走慢点儿行不行啊?”
这句话刚祈祷完,墨哲的步子立时就缓下来了,好像老天爷真的听见了一样。月然暗喜:这老天爷还真的很通人性啊。
其实前头的墨哲早就狂笑不已,憋得都快要出内伤了。他早就感觉出这小祭司累得跟不上了,是以才放慢了步子。他不用回身,也知道此刻月然在想些什么。
他耳力较常人要好,虽然月然只是暗暗地嘀咕了两句,可还是被他给听见了。见月然喜得眉开眼笑的,以为老天爷真的显灵了,他自然憋不住就笑。又不好笑出声来,憋得那肩膀都一抖一抖的。
月然好不容易才赶上他的步伐,却发现他肩头乱颤,心想他真是怎么了?抽风了吗?
看来不仅他妹妹病了,他也病得不轻啊。医者父母心,她就见不得人家生病,待会儿给他没么看完病,顺便也给他把把脉吧。这年纪轻轻的,若是真得了抽风可不好治呢?
她光顾着想这些事儿了,不防就到了地方了,墨哲高大的身躯已经停在了门前,正要迈脚儿进大门,冷不丁地后背上被一沉重的东西砸了个结实。
虽然力道不大,可也撞得他愣了一下子。旋即就听到身后“哎呦”大叫一声,回头看时,就见月然双手捂脸蹲在了地上。
他忙低身问道:“你怎么了?”
月然捂着撞得生疼的鼻梁,哼哼了半天,才没好气地说道:“鼻梁骨被你给撞断了,你赔我!”
墨哲也是一愣,自己好心好意地问她怎么样,她怎么让他赔啊?也没有多想,就顺口问道:“赔你什么?我除了这幅身板,可是没有多少钱的啊。”
月然气结,这个人没想到长得这么君子的,说起话来竟然这么邪里邪气的,亏得他还是个王子呢。
不过他这话也实在难以回答,让她怎么说呢?鼻梁骨就算是撞断了,也没法赔啊。月然摸了摸还在发疼的鼻梁骨,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对了,他刚才不是问她赔什么吗?那就要钱好了,虽然他说没有多少钱,堂堂一国的王子,谁信啊?
就这么办了,月然高兴地一拧身子,打了一个响指,笑得贼兮兮的,就像是一只得意的小狐狸。
“夏国二王子殿下,奴婢的鼻子就算是撞坏了还是无法赔的。干脆,你就折算成钱吧。”
望着那一张笑得灿烂缤纷的笑脸,墨哲的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寒冷的冬天里,竟如沐春风一般。
他头一次好心地问她:“你要我赔多少?”
啊,看来有钱赚了呢。给拓拔啸治病,不仅要受那老皇帝的“猥亵”,还要受那太子的气,完了还没有诊费,真是划不来,太划不来了。干脆在这儿找补一下吧。在这深宫里生存,没有点儿钱是行不通的。
二十五章 利益
这个时代也不流行真金白银的,都是铜钱,反正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只要是钱就行。
于是她笑得满脸开花,对着墨哲摊开双手:“您是贵人,您说话算话的啊。”
粉嫩的掌心朝向墨哲,柔柔细滑的掌心,让他忍不住想摸一摸。可他终究控制住了这股冲动,脸上依旧风清云淡地笑着:“成。不过这钱我身上没带。等你给我妹妹看完了病,我连诊金一块儿送你如何?”
事到如今,月然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墨哲和妹妹铃兰公主共住一殿,宫女们见他们来了,忙低了身子给他们挑起帘子,来到了铃兰公主的寝宫,见那公主正卧在一张雕花大木床上,深目紧闭,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半个月牙状的小圆弧。案上香炉里的紫烟正袅袅升起,熏得满屋子都是浓重的香味。
月然就是闻不惯这么浓重的味儿,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才问侍立在一边的宫女:“公主前天晚上不还是跳舞的吗?为何现在就这般模样?”
宫女还未回答,墨哲就先替她说了,“就是那晚上回来之后才这样的,太医来诊断过了,说是冒了些风寒。开了药也服下去了,并没有多大的效验。”
月然低头嘿嘿一笑,这些太医们都是大病说小,小病说了的人,他们又不是螭国人,太医们哪会经心给她看啊。
如今她来了,势必要看出个名目来,不然也像那些太医一样,恐怕是拿不到高额的诊金了。冲着那些黄灿灿的铜钱,她也要卖力的。
她搭在铃兰公主的腕子上细细地诊断了一番,这才摇头晃脑地说起来:“嗯,公主脉象平缓,呼吸平静,脉息跳动有力……”
正说得头头是道,墨哲实在是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你只说公主到底什么病就是了。”
月然斜他一眼,这古代人真是没素质极了,人家正在讲话,他就插嘴。不过人家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她也只能腹诽一下罢了,真让她说出来,打死她也不敢。
听了墨哲催促的话,她只嘿嘿干笑:“无妨,公主只不过中了一种小毒而已,若是换了王子这样的体魄,许是感受不到。不过公主禀赋弱,就抵挡不了了。”
她一说中毒,墨哲就立即紧张起来,忘情地就抓住她的胳膊摇晃:“什么?你说有人竟敢给公主下毒?”
月然被他摇得身子都快要散架了,结结巴巴地劝他:“你先把我放开吧,等我细细说来。”
墨哲从狂急中回过神来,看到月然有些狼狈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住,是我太心急。”
月然摆手止住他的道歉:“你不要说了,我明白。公主体内的毒并不是人为,而是一种虫子。”
“虫子?”墨哲的紫眸瞪得大大的,仿佛不相信她的话。
“是,就是虫子。”月然笃定地点头,“被这虫子咬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有这种症状,某些时候身子不舒服了,就会感染到。”
墨哲似乎是懂了,点头问她:“那么,这虫子在什么地方?”
月然低头指了指地上铺着的三寸长毛的毛毯,道:“就在这里头。”
墨哲就低下身子翻开那毯子,想要找出那该死的虫子来。可哪里有虫子的影子?
月然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二王子,这虫子用眼是看不见的。只能把这毯子还有公主床上的被褥都拿到太阳底下暴晒,才能把虫子晒死。公主这屋里不要有潮气,毯子、被褥的要勤洗勤换。”
墨哲这才住手,咧嘴儿一笑:“要不是你,我妹妹的病还不知道拖到何时?宫里都传你医术出神入化,还真的如此啊。来人,拿十串铜钱给月祭司。”
他的话客气非凡,让月然有些羞赧,自己何时成了“月祭司”了?
不过他话里有话,自己并没有露出端倪来,怎么竟然成了人人口中相处的神医了?难道仅仅是那晚上从巨蟒嘴里救出了次仁拉索?
铜钱送上来,这十串足够她两手抱着的。不过就这么从墨哲的宫殿里走出去,让人看见可真是非议不少啊。月然眼风一扫,看到公主床边的衣架上搭了一块包头的碎花布巾,就朝墨哲一笑:“能把这块布巾送我吗?”
墨哲欣然应允,招呼宫女过来帮月然把铜钱包好打成一个包裹,月然朝背上一背,吃力地朝墨哲行礼,才蹒跚地往前行去。暗自腹诽不已:这该死的古代,连个银票都没有啊。
墨哲望着那纤细的被一包裹铜钱给压得佝偻的背影,不禁失笑起来。这女子,还真的是个财迷啊。
正觉得好笑,就听身后铃兰公主“嘤咛”一声,他忙转身看去,见铃兰已经睁开了那双深邃迷人的大眼睛。
墨哲大喜,这小丫头片子开的药还真管用啊,刚喂下去没多久,铃兰就醒了。
“二哥,我这是怎么了?”铃兰看墨哲一脸的关注,忙问他。
“哦,没什么,刚才已经让太医来看过,说是这毯子里生了一种虫子,咬上一口不小心就会中小毒。我让人拿出去晒了,换上了新的。”
铃兰听完没说什么,只是倚着床背默默无语。
墨哲走上前,顺势坐在了她床头,望着她那一头浓黑的秀发披散在她苍白精致的脸上,只觉得妹妹说不出的美丽。可是这么美的人儿,就要被当作物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