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霸宠女祭司-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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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踩破了一个鱼泡一样,只听咯噔一声,拓拔啸的神色已是回转过来。月然替他把那方帕子拿下来,拭了拭他的嘴角,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神色平和地望着月然和拓拔浩。
拓拔浩已是眼中带泪,垂着头说道:“皇阿布,孩儿差点儿失去您,您可不能丢下孩儿不管哪。”
“哦?是你救了我?”拓拔啸不答拓拔浩的话,却反过来问月然。其实他心里明明白白的,就是一口痰出不来,壅塞住了。
月然也不谦虚,自自然然地回答:“是的,皇上。奴婢略通医术,太子又不敢叫太医,奴婢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上……”她到底没好意思说出那个“死”来,只好打住了,尴尬地对着他笑了笑。
拓拔啸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月然看了移时,方才长舒一口气,叹道:“你终究不是她,你懂医术,可她不懂!”
拓拔浩和月然听了心头都是一松,难道他想通了吗?可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轻松下来的心猛地沉到了深渊。
“为什么你懂这么多?是不是上天觉得你为了朕而死太冤了,特意让你回来救朕的?”
月然差点儿要晕倒,这个皇帝这么如此糊涂?纵算是他因为失去了梅妃而神智不清,可任是太子拓拔浩如何劝说,自己如何极力否认,都不能扭转他认定事实的心。真拿这个活宝没辙了。
见他精神尚好,月然无奈地跟拓拔浩交代着:“这几天不要给皇上大补了,每日里醋盐萝卜丁儿,小葱拌豆腐,稀粥就成。他这身子不宜大补了。”
拓拔浩见她出手不凡,此刻的嘱咐又和平日里太医的做派不一样,不禁微微点头,心里早就已经信实了。
末了,月然又添添有些干裂的唇瓣,今晚上虚惊了一场,又被这活宝皇帝拉到这里,连口汤水还没喝上一口呢。不过有些话她还是忍不住要说,谁让她心地善良呢。
于是她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低声问拓拔浩:“你能搞到银针吗?”见他不懂,忙解释道:“就是太医们用来针灸用的银针,若是你弄到了,奴婢可以为皇上针灸,这样,治愈的把握就大了。”
拓拔浩眼睛一亮,望着她笃定地点点头。月然抿嘴儿一笑,就蹑手蹑脚地要退下去。既然这皇帝神智不清,拓拔浩又不愿她出现在他眼前,她还是赶紧出去的好。
拓拔啸许是太劳累了,现在已经昏昏欲睡,嘴里还喃喃念叨:“梅妃,爱妃,不要离开朕!”
拓拔浩却没有阻止月然,眼看着她走出来寝宫,方才放下心来,替他皇阿布掖了掖被角,自拉了一张凳子坐在床前守着。
夜已深沉,阳明宫那片地方也一片黑暗,月然独自一个人在陌生的宫里穿梭着,不禁有点儿胆怯。
倒不是她怕黑,只是这皇宫里有多少潜伏在暗处的危险,让她防不胜防。
她尽量轻缓又迅速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前走着,反正到了阳明宫那片儿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了。她一向都是跟着娜木钟她们的,这还是头一次独自行动呢。
偏生夜色已深,宫里的人大部分都已安歇。这条小径竟然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月然几乎是在黑暗中摸索着,好半天,才战战兢兢地摸到了阳明宫附近。
那里许是只为举行盛大的宴会才用的,这会子歌舞已歇,连个守门的都没有,高大轩敞的建筑只看得见一片模糊的影子。
月然心里已是有些怕意,早知道宁愿多绕一些路也不走这里了。不过既然已经来到了,就顺着这条路走吧,左右再走一段路就到了自己的住的小院子里了。
不都说皇宫里戒备森严吗?也许那些侍卫们都隐在暗处呢。想至此,她又给自己壮了壮胆,方才迈着有些发软的腿脚往前挪去。
一阵寒风吹过,灌木丛里发出低声的嘶吼声,听来就像是鬼哭狼嚎一般。月然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的大氅,警惕地看了看黑乎乎的灌木丛,打算继续往前走。
二十章 夜半(二)
谁知道刚迈出去一步,就听身后仿佛有一阵风从耳边刮过,惊得她忙回头,却赫然看到背后站着一个人形的东西。
她吓得当即大叫一声,冷汗涔涔,半天才上下牙齿打战问道:“你是人是鬼?”
问完了这句话她又觉得自己好笑,自己可是医学高材生,怎么会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呢?想当年她可是解剖了不知道多少具尸体了。就连这穿越一说,也不是鬼神作怪的,而是时光倒流,自己恰好就赶上了某个时光隧道。
她不停地在心里喊着要镇定,镇定,不能失去理智,像寻常女子那样大呼小叫,否则给自己带来的只能是不利的影响。
对面那人听到她的大叫声,似乎很高兴,嘴里竟然嘿嘿地笑起来,听得月然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
可是月然也就是那一声,过后就没了声息,面对面地瞪视着那个人。那个人歪着脑袋“咦”了一声,似乎很好奇。旋即就慢慢地走向月然。
月然浑身上下绷紧了,手里暗暗地摸了一把药粉,这可是她偷偷配置的迷魂药,晚上已经给那两条巨蟒用过,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手里有了东西,她的底气又壮了些,望着那人一步一步地前来,她的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了那人的动作。
那人在离她三尺远的地方站住了,盯着她似乎审视了半天,才笑道:“你这丫头胆子不小啊。”
一语既出,月然的心放下了一半,这个声音好熟悉,像是……像是凉国太子伊洛的,怎么深更半夜的他不睡觉,守在这儿专门等着吓人吗?
月然不敢直接认出他来,生怕这些贵人们动不动就杀人灭口。她只是站在那里,浑身防备着,静观其变。
伊洛对她的这份冷静似乎很欣赏,打量了她半天,方才笑道:“没想到螭国还有你这等人物,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胆子不仅大得很,歌儿也唱得如此美妙。小美人儿,今晚来陪陪本宫吧?”
他先头的话月然勉强还能听下去,可后头就纯粹是调戏自己的口吻了。月然心里自然冒火,她堂堂的一个现代人,竟然还要受这古代人的威胁,真是奇耻大辱啊!
正想着如何对付伊洛的时候,他又开口了,“怎么?你不愿意?”
月然此时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先把这人对付过去再说吧。既然他自称“本宫”,就不怕月然认出他来,月然自然也用不着装傻了。当即就假笑道:“太子这话奴婢不爱听。奴婢放着后宫嫔妃不做,能傻到给人当牛做马吗?若是从了太子,太子定不会亏负奴婢的,您说是吗?凉国太子?”
“呵呵,好,真是一个妙人儿。本宫甚喜。你放心,只要你跟着本宫,本宫定不会亏待你。等回到凉国之后,禀明父皇,就封你为侧妃。如何?”
月然顿觉满头黑线,这古人也忒不……太不正经了吧?都说古人含蓄,这哪里还有点儿含蓄的影子?只不过见一面就单刀直入地,把她当成什么了?
但是人家是太子,自己还不得不恭敬、不得不低声下气,否则人家一巴掌就能拍死自己这个小小的蝼蚁。
虽说他是凉国太子,可他硬要把自己带走,螭国的皇帝也不一定就和人家争来争去的吧?
眼下,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只好先用计打发走这个活宝再说吧。
暗夜里,月然的手心紧张出一手的冷汗,她攥了攥剩下的粉末,暗自思量:最好不用自己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下,她计上心头:“太子少安毋躁,容奴婢回禀下情。奴婢乃螭国的女祭司,听命于大祭司。是走是留,唯有大祭司才能决定。况我们女祭司都必须是处子,终身不能嫁人。太子何样的美人儿没见过,何必在奴婢这样低下的人身上费心?”
伊洛好似听进了她的这些话,撮着下巴沉吟不语。半天才淫秽地一笑:“你这小丫头真是机灵善变,本宫就喜欢你这样的。不过你要不是处子了,是不是大祭司就管不着你了?那时,你就可以随本宫回凉国了。”
月然没想到这一霎时他脑子里想了这么多龌龊的想法,不禁恶心反感起来。本想用大祭司的名义来压着他,谁知道人家压根儿就不买账,看样子这大祭司也就只能在螭国横行一时了。
听伊洛的话音,大有亲自把她的处子之身给破了的意味,若真的那样,她周月然这辈子可就麻烦了。
她警惕地退后两步,万籁俱寂的夜晚,一个人影都没有。她不由暗骂自己,不该贪路近,多走几步还能把脚走大了不成?
身后触到了一块冰冷的东西,硬是把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忙用手触摸时,却是一块假山石。原来她倚在了阳明宫外头的石头上了。
冰凉的触感让她急噪的心慢慢地沉下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乱,越要沉住气。跑是跑不过人家的,打肯定更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唯有斗智了!
月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气,才陪笑道:“太子是何样的高贵人?怎可能为了我们这些不入流的,用那些低下的手段?我们这些女祭司美则美矣,实则是大祭司的玩物。大祭司让我们生我们就生,让我们活我们才能活。若是太子真的要带我走,岂不是和大祭司成了一样的人?我们若真的不是处子了,大祭司怕是不会留着我们在人世的,还望太子高抬贵手,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月然说到最后,几乎是痛哭流涕了,她一个堂堂的现代人,穿到古代也就认了,没想到还要受这些腌臜气,真是气死人也!
她自认为自己唱作俱佳,这篇说辞声情并茂,定能感动凉国太子,让他打消了侵犯自己的念头。
可伊洛听完之后只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琢磨她的话,又好似在思虑着什么。完全把她当成了透明人。
她见他不动,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激怒了她,自己到时候更倒霉。
良久,在月然站得两腿僵直,冻得快要撑不住了的时候,伊洛却往前走了一步。男人的步幅比较大,这一步已经堪堪地站在了月然的面前,月然已经听到了他浓重的喘息声了。
看来这个家伙淫火大发了,这可怎么好?她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左右看看,并没有可以逃跑的地方。
伊洛高大的身影已经把月然娇小的身躯完全给覆盖住了。月然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觉得头皮阵阵发紧。
她真想高呼“救命”,可又怕就算是有人来了,惧于凉国太子的淫威,不敢怎么着他。死一两个女祭司算什么,只要外头说是急病死的,谁都不敢有质疑。
她吞了一口唾沫,紧张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伊洛。要是他胆敢把自己逼上绝路,也别怪她不客气了。反正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别以为她周月然就是任人欺负的女祭司了。
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伊洛伸出了一双大手,箍住了月然的肩膀,笑嘻嘻地看着她,那感觉就像是一只老猫在逗弄着一只倒霉的老鼠。
月然现在就是那只倒霉的老鼠,只不过她的爪子足够锋利,这只老猫还没吃过亏罢了。
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月然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只是默默地关注着伊洛的动作。
伊洛也有点儿惊讶眼前的这个女祭司怎么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惊慌失措。不过他旋即就释然了,她可能是吓傻了吧?
看到她木呆呆的样子,他有点儿失望,在大殿中看到的她,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她胆大仗义,慷慨激昂。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是以,他对她上了心,头一次想把一个女子纳为己有。
二十一章 虚惊(一)
伊洛慢慢地把身子往前倾去,月然则不断地往后仰身,直到形成一个暧昧的弧度。
黑夜里,伊洛的眸子狼一样闪烁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