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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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了手，好似是想要摸了摸她小巧的脑袋，却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如同触电一般的收了回去，不露声色。
淡淡一笑，司马泽好似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去吧，早去早回。”
点了点头，凉田甜也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一般，牵着司马茜的小手蹦蹦跳跳地走出了大将军府。
并没有回头去看，或许是因为她能够知晓，司马泽的神情究竟会是如何……
大街上，凉田甜侧目悄悄望着司马茜，生怕她还是没能完全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
但是事实证明也许是她多虑了，她看上去很开心。
叹了口气，凉田甜心中的那一块巨石总算也是落了地。——终究，还是一个小孩子啊。
“姐姐，我想要吃糖葫芦，昨天哥哥带回来的可甜了。”
摇晃着凉田甜的胳膊，她无奈地笑了笑，忍不住摸了摸她小小的脑袋瓜儿。“好，我们去买！”
“耶——”
两个人笑得越发灿烂，为这个略带灰色的世界增添了几分欢快的光辉。
路过一个小巷，却听见了其中传来唾弃和辱骂声，条件反射的转头看去，竟然发现两名大汉正在围殴着一个乞丐般的人物，拳头下去恶狠狠地揍在了他的浑身之上。
“啊……”
司马茜吃惊地捂着小嘴，惊叫了出来，立刻吸引了那两名大汉的目光，他们二人怒目圆睁，唾了一口唾沫，便按着指关节一身膘肉缓步向司马茜和凉田甜二人走来。
司马茜吓得浑身发抖，立刻抱住了凉田甜，两股战战，说不出一句话来。
手捏紧了小茜的小手，给予着她勇气，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放松了许多。
凉田甜的目光尤其冷漠，甚至连她自己都能够感觉到冷情。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仿佛才是真实的她，望着那两名大汉怀着不怀好意的靠近，她竟然冷静的可怕。
眼见那两个大汉已经狞笑着站在了她们二人的面前，司马茜害怕的将脑袋塞进凉田甜的衣襟中，满心的后悔。
如果刚刚，自己没有大喊出来就好了……
眼见其中一人伸出咸猪手就要靠近凉田甜，猥琐的神情令人作呕，也就在快要靠近的那一瞬间，浑身猛然僵直，一动不动。
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了将近五六分钟的时间，只见凉田甜稍稍舒展了眉头，那二人便抬起头来，打着牙颤，竟然“啊——”的一声惊呼沿着小巷的出口飞奔离去，留下小脸写满了惊愕的司马茜。
“姐……姐，那、那两个人是怎么了？”司马茜许久才回过神儿来，指着那二人早就消失的无隐无踪的街道，结结巴巴。
摇了摇头，凉田甜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看小茜太可爱，不想欺负我们了吧？”
调侃着司马茜，她快步地朝角落里靠墙坐着的那名乞丐走去。
蹲下身来，她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肩膀，只听见他吃痛的“嘶——”了一声后，柳眉紧锁。“你……没事吧？”
“无碍。”他仿佛惜字如金，只不过是抬起落魄的头，淡淡看了一眼凉田甜后，便又垂下了头。
虽说他只道了两个字，但是凉田甜的内心却是无比的震惊。
不难听出，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皇族之气和与生俱来的高傲，这般想想，好似也未曾听见这“乞丐”挨打时的求饶声。
唇角微微一勾，凉田甜想来自己可算是又遇上一宝。
“小茜，你陪我将这人扶起，我们二人当一回好人，将他送到樱花街的药坊去。”
乖巧地点点头，司马茜并没有任何异议，用尽全力的模样儿倒是讨人喜欢。
二人废了不少力气才将这名七尺男子移驾到药坊之中，站在门外等着大夫为他上药，任由司马茜在外面追赶着蝴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先前，在那小巷中，那两名大汉分明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可是她只不过是毫不示弱地瞪向那二人，怎么就不动了呢？
最后竟然还落荒而逃？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凉田甜并不是没有感觉到当时自己身体的怪异之处，仿佛从苏醒时有什么怪异的力量一直在潜伏着，今天爆发了出来。
刚刚吓跑那两个大汉时，凉田甜也不是没有看到那“乞丐”惊愕的目光，只不过在她看向他的那一瞬间，猛然垂下了头罢了。
救了他，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得到合理解释的机会。
从当时他的目光中不难看出，对于那两名大汉突然怔住不懂的缘由，他必然是知晓许些的。
“谢谢大夫。”
被熟悉的清脆女声唤回了思绪，凉田甜不由得惊得像做贼心虚一样。——小烟？
那女子连连向大夫鞠躬，手中提着几副药，转过头的那瞬间，两人的目光恰好对上，凉田甜的脸色猛然阴沉了下来。
见她露出了这样的神情，小烟也是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不用遮掩了，我早已瞧见了你脸上的绷带。”凉田甜缓步朝她走来，语气中透露着许些不屑，不是对小烟，而是对她的好主子——玉莲的。
“谢谢凉小姐昨日的恩德。”她略带尴尬，连忙行礼，却被凉田甜止住。
“我并非你的主子，我也并不想与你之间属于主仆关系。”摇了摇手，凉田甜最终朝她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那……凉小姐的意思是？”略带不安和不解，小烟有一些惊慌失措。
毕竟只不过是一个仆人，怎么能受得起一名尊贵小姐的温暖笑颜和这般柔和的话语呢？
“你叫我名字便可，我希望……我能和你成为朋友。”凉田甜在小烟惊呆了的目光中拥抱了她，随后却俏皮一笑，“你也早些回府吧，免得你的小姐又会对你少不了些责罚。”
连连答应，小烟也许是吃惊太大，竟然连平时自己最注重的礼仪之事也忘记的一干二净，只是呆若木鸡的快步离开。
015、幕后黑手
“姑娘，屋内的公子已无大碍，只不过还是要好生修养些时日，毕竟这旧伤新伤叠加在一起，一般人早已承受不住，这位公子也许算是运气好的了。”
大夫捏着长胡须，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看样子对屋内的男子还是有些担心。
“那，在这里谢过大夫了。”凉田甜说罢，将银子交到了大夫的手中，他鞠了一躬后，便有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瞧了瞧还在院子里嬉闹的司马茜，凉田甜并未打扰，她也好不容易才开朗如此。
房门大开，凉田甜先是在门口叩了叩门后便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看着浑身绷带的男子，险些没有“噗哧”笑出声儿来。
咳了两声，凉田甜强迫自己看上去还比较严肃。她用打探的目光扫了扫男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叫什么名字。”
虽说是问句，却没有丝毫的问意，就好像在说陈述句一般。
男子只不过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未开口。
既然如此……
凉田甜抿唇一笑，“那么，无论你以前叫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是我凉田甜救了你一命，有恩与你，你便需要报答于我。”
眼见男子的眉头紧锁，她无奈一笑。“放心吧，我也并非无理之人，只不过是最近有许些大事要做，差点人手，还希望你能够帮忙。”
顿了顿，见男子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她便接着说了下去。“也不是永远的，办完那几件时候，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交代完了一切，凉田甜又重新打量起了眼前这名略显尊贵的男子，总算拿捏好了主意，“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便是青了。”
话音刚落，只见男子猛然抬起头来，眼睛里透露出的惊愕不是一星半点。
同样被男子的反应所惊，凉田甜却没有多加评语。
“你就不怕我会出卖你吗？”青讽刺一笑，仿佛历尽世间无限悲凉。
凉田甜却也没有心思去揣测他的过去，她只需要他为她效力一段时间，助她一臂之力即可。
“你会吗？”凉田甜站在门口，露出了自信满满的笑容，“从你刚刚的话语和语气就不难看出，你是一个视背叛、出卖之事极度厌恶之人。”
被凉田甜说的语塞，青只不过冷哼一声后，便再也没了下文。
“好了，不拿你调侃了，我现在就有一个正经事要你去办。”凉田甜一改先前的笑脸，转眼便变得严肃起来，让青也是为之一愣，随后不得不佩服她的变脸速度之快。
“我要你帮我去调查宰相府小姐凉昕的今日行程，越快、越详细越好。如果说……”眼神变得犀利，凉田甜扫了一眼青，让他毛骨悚然。
“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别说是留你为我所用了，我就当今天外在面救了一个真正的乞丐罢了，三日之内，必给我结果，将收集来的消息记在脑海中，来将军府找我。”
说罢，便扔下青一人离去，完全不顾他越发铁青的脸色。——看样子，这个女子怕是看出他非寻常人了吧？
立刻收拾好了行装，青走出房间，轻功略加施展便消失在了药坊之中。
一天的时间几乎就让她这么消磨殆尽，好在司马茜也玩得尽兴，没有出现任何的差池。
天已经逐渐转向黄昏，凉田甜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也要回将军府了。便牵着司马茜的小手，准备回家。
可是司马茜却低着头站在了原地，神色有一些怪异。
“小茜，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有一些担忧，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凉田甜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她知道，也许她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即将呼吁而出！
“姐姐……你为什么不问小茜关于那日的事情呢？”
司马茜的语气有一些低沉，但是凉田甜却只是摸摸她的小脑袋。“小茜不想说，姐姐就不问。”
风轻轻地吹过，卷起地上的渣滓灰尘，时间仿佛凝固。
过了良久，司马茜却还是咬着嘴唇，略带颤抖的开了口，“姐姐……小小茜死了，被那个可怕的女人……踩死了。”
司马茜的语气充满了颤抖，一直到了灵魂深处，凉田甜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抱在了怀里。“姐姐知道，姐姐明白小茜很难过，但你一定要坚强，不然小小茜也会伤心的……”
终于忍受不住，司马茜再次痛哭流涕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凉田甜，小小的身躯到底承受了多大的恐惧才会变得如此？
凉田甜无法想象，只知道她没有办法去帮助她那颗脆弱的内心，只有给予她勇气，让她自己慢慢地走出来。
点点头，司马茜自己擦了擦眼泪，让凉田甜倍感欣慰。
“那天晚上，一个漂亮的大姐姐说想要和我的小小茜做好朋友，但是这里人太多了，会引起一场混乱的，又想起先前爹爹和娘亲看见小小茜的样子，我便同意了。”
小心翼翼地瞅了凉田甜一眼，见她的脸色有一些阴沉，又连忙补充上了几句，“不不不，那个大姐姐虽然漂亮，也没有姐姐你漂亮！”
听见司马茜这没头没脑的话语，先是愣了片刻，又回过了神儿来，“噗哧”一笑，轻捶了下她的小脑袋。
“你这脑袋瓜儿里都装着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到哪里去了？”
勉强笑笑，司马茜现在的心情也很低落。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在谈她最珍惜的小小茜的事情，不是吗？
“后来，她一出去便拍了拍手，一个人便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嘴，那大姐姐便夺走了我肩膀上的小小茜，嘲讽着我，说我是怪物后，就把小小茜扔在地上，狠、狠狠地踩……”
捂住脸，司马茜的声音哽咽无比，心间闪过的痛楚纵使凉田甜搂住了这个可怜的小女孩。
在遇见她和小小茜之前，司马茜一直都是一个人的，尽管有着家人的疼爱，却没有一个朋友……
可是，好不容易有了朋友，却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