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酒吧女歌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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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我们搬到北京后,我在海淀上中学,两年后,我考入高中。
当我高中毕业,并考取了北京大学外语系时,我的姐姐杜鹂,大学已快毕业了。
时光荏苒,杜鹂大学毕业之后,到了一家很大的美国人开的贸易公司,任公关部经理。
两年后,姐姐同所在公司的业务经理,美国来的汤米桐爱了,然后不顾家为的反对,办了出国手续,不日将飞往美利坚合众国。
那时,我大学毕业,在一家合资企业担任秘书。偶尔的,我还写两首诗,心情好时,送到报社发表了,心情不好时,随手扔到抽屉里。
我所在的公司里,男孩子不少,也有不少对我放放电什么的,可是我总找不到当初的那种感觉,我知道,对李强的那最美好的初恋,一去不复返了。
在杜鹂终于同汤米乘机飞往那美丽的国度时,我和爸妈去机场送行。
在机场上,姐姐好象是一去不回了似的,眼睛红红的。
我在宽敞明亮的机场大厅恍然不知身在何处,因为我这时候见到了李强。
李强成熟了,头发向后梳去,身穿紫色西装,手里拉着蓝色的施行箱,刚从机场出口出来。
我激动极了。我曾在梦里无数次幻想过我们的相遇。竟没想到这想遇在近十年之后。
我喊:“李强!”
声音很高,在空旷的机场大厅回荡。
李强看见了我们,从容地向我们走来。
“你好!”李强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和杜鹂握手,“你好!”李强重复。
杜鹂也说你好你好。
我在李强的眼睛里看到了许多说不出来的东西,这些东西只有我能体会。
“我刚从美国飞回来,”李强说,“看来你正要去。我记得几年前你们搬到北京的时候,我曾说过别忘了我们故乡的山和水,可是最先背弃的却是我。在美国,我待了将近五年,如今我回来了,我要回到故乡去,再也不走了!”
至于杜鹂和李强又讲了些什么,我都听不见了。我只是从哗哗流泪的眼中模糊地看着他俩的手紧握在一起,很久没有松开。
我终于又见到他了!
这时,我心底涌起了一句话,象是我们跋涉过千山万水而走的路的总结:
当我们成熟了,
我们也就老了。
(完)
《每天晚上喝二两》
《每天晚上喝二两》
在很久以前,我就是故事中所说的酒鬼。
作为一位浪漫颓废的诗人,我赞叹我所处于的孤独。在灿烂的孤独包围下,我知道所有妙不可言的,能使人黯然泪下的,散发着诱人光芒的隽语警句无不是拜酒之所赐。
我习惯于在夜深人静之时,凝视苍白的稿纸。右手持笔,左手举杯。
喝一口辛辣的老白干或者烧刀子或者二锅头,诗意及酒意同时翩然而至。
我的诗中充满了荒诞的狂想,这些东西很类似于李白。
所以我怀疑李白是否同我一样,在苍白的黑夜,涂抹一些只关于心灵方面的东西。
在我的诗里面,你随处可以见到一个女孩子姣好的面容,我想跟你说的就是关于我和这个女孩子之间的一些事情。
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爱情故事,其实呢,这是一个关于酒的故事。
我时常幻想能够穿梭于时空当中,象一条鱼一样,回到从前。虽然这些都毫无意义,可是我却在其中黯然神伤。
在过去,故事象美丽的花朵一样灿烂开放。
一切美好的事情缘起于浪漫传奇的相遇。
我和莲相遇在如诗如画的季节。在那年的夏天,我独自到大连去旅游。
大连是旅游的好去处。在海边,我欣赏着美丽的海和无数攒动的人头。在海滨偏僻的礁石上,我默然伫立,俨然造物主般俯视茫茫众生。
海一望无际。如果你快乐,你就去看海;如果你悲伤,你就去看海。如果你看海,你就快乐,你就悲伤。
海在天际同碧蓝的天空融为一体。再往远处去呢?海在目光达不到的地方依然平静、依然汹涌、依然宽广。
在不远的礁石上,我见到了莲。
莲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在海风的吹拂之下,仿佛随时都可能缥缈而去。就象传说中的仙子。
莲的长发同裙裾随风飘扬。在莲的手上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叶子、花瓣已接近光秃了。莲还在心不在焉地摘下它们扔到海水之中。
这是我才注意到海的浪花之中有一片红的颜色。
莲的目光迷离,面容平静如水。
我被这场面所震慑。这是我想起来四个字:天女散花。如果仙女散花的时候是这么个姿态,这么个心情,那么做神仙真痛苦。
莲此时的表情让我感到心痛,让我想把她拥在怀里,告诉她,玫瑰花已经远去了。我就是你新的开始。
不知不觉间,我移动脚步,来到了莲的身后。
“你在祭奠你的爱情吗?”我问,“你在祭奠你那曾经如花朵般美丽却又一去不返的爱情吗?”
我看见莲转过头来,面目犹如风般清新。
笑了,莲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
“我在钓鱼呢!”莲轻声说,声音悦耳动听。“你不知道,鱼最爱吃玫瑰花啦!”
“鱼呢?”我问,“你钓到鱼了吗?”
“刚刚钓了一只!”莲说完蹲在那儿开始放声大笑,笑声连绵不绝,如音符般取悦人的心灵。
我恍然大悟,我就是那只爱吃玫瑰花的鱼儿。
“我在这儿钓了一整天,只有一条傻鱼上钩了。”莲说。
“你钓到这条鱼准备怎么办呢?”我问“用什么养它呢——你准备让这条鱼吃饭吗?”
“不!”莲说。“我准备让这条鱼请我吃饭。”
在海滨林立着许多为游客消费的好去处。我领着莲,穿过拥挤的人群在一家较为象样的饭店吃饭。
“想吃什么?”我问。
莲托着下巴望着我“来条鱼吧!”
我笑了,一条鱼请莲吃鱼。
我和莲吃了一顿愉快的晚餐。在吃饭的时候,我什么都没问。在透过装满啤酒的玻璃杯,我见到莲在微笑,象一条狡黠的鱼。
吃完饭,莲兴致勃勃。
“你见过海上落日吗?”莲问我。不待我回答,就说:“咱们去看海上落日吧!可美啦!”
我和莲又回到海边。人并没有因夜晚的来临而减少,他们都在准备观看大海吃太阳。
太阳在地平线上。在遥远的海面上,海水被映得通红,仿佛烧着了般。
我和莲坐在礁石上,象其他人一样扯着脖子看海。
我的手搭在莲的肩上。
我看到情侣们都是这种姿势。
我和莲象一对情侣一样看落日。
在海吞没太阳的那一刹那,整个宇宙为之一暗,我感到有一种灾意临顶的幸福,象太阳一样被大海所吞噬。
看完落日,人们都慢慢离去。
在海滨,只剩下一对对相拥的情侣,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象我一样。
我告诉莲,我曾经拥有过二十五年寂寞的岁月,仿佛这些枯燥的守侯,仅仅是为了这一次的相遇。
我把烟蒂用力地弹向空中,在空中,它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跌落在海水里。我仿佛听到它在海水中愉快地轻声呻吟了一下。
然后,我托起莲的下巴,在月光下,我看见莲微闭双眼,眉目如画。
我和莲象两条鱼一样开始接吻。
海轻轻地欢唱。
夜色多美好。
涨潮了。不知是何时,我和莲所处的礁石已快被海水所吞没,象海上飘零的一个孤岛。
在静谧的海滨,我开始大声歌唱。
分手的时候,莲告诉了我她的传呼。在第二天的晚上,她将会在同一块礁石上等待鱼的光顾。
我回到旅馆已是清晨时分。在服务台上有我的一封加急电报。
母病,速归。
我吓了一大跳,之后是对母亲的深切挂念。
下午我乘列车回到了家里。这之前我给莲打了一个传呼。在电话前,我等待了一头午以及中午的时间,可是没有人回电话。
我回到家里。原来母亲得了急性阑尾炎,已经住院做过手术了。
在母亲身边我度过了这一年的下半年。
在这半年的时光当中,我时常在梦里又回到美丽的滨海城市,在海边莲一袭白裙,在向海水中撒落花瓣。
在梦里,莲有时是背对着我,不肯回头;有时是左顾右盼,当看到我的时候,就露出贝齿对我微笑,象一条神秘的美人鱼。
在醒来之后,我常执着写有莲传呼的卡片,发一会儿呆。
故事到这儿好象也就结束了,不过我总觉得有点遗憾。
我是一个诗人,时常在三更半夜持着酒瓶子写点东西。
在醉意微微来临的时候,诗意同时翩然而至。在无数个颠倒黑白的昼夜里,哪些属于真实的,哪些属于虚假的?
我真的分不清了。
(完)
《一场电影》
《一场电影》
(一)
今天是四月二十四日。
一百二十六天前,我的女朋友夏冰离我而去,至此音讯皆无。
也就是说,夏冰离开我已有一百二十六天了。在这些日子里,我曾掰着脚丫子计算日子,期待我们能在一个美好的日子里重逢。可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曾有一段忙碌的日子,我已把她忘到了脑后。谁曾想某天夜里,她竟飘然而至,光顾了我的梦境。在梦中惊醒后,我发现自己竟然象个女人似的哭了,泪水灌了一耳朵。
有的时候,我踏着我们曾走过的路:海滨、闹市、幽静的街道,希望能出现奇迹,再一次遇到她,然后,我张开双臂,象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喊着“夏——冰——!”把她拥在怀里,不管四周的人群,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深情地接吻。
然后哭着诉说分离后的苦。
可是她就象指间的烟雾般散去,无影无踪。
我再也见不到夏冰啦!
(二)
时间就象脱弦而出的箭一样,嗖嗖地往前飞,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就这么着五年象眨了眨眼睛就过去了。
我现在已经三十二岁了,有时我想起来,真有些感叹造物弄人。这么些年,你只给了我一次机会,而这仅有的一次却又象梦般的飘渺、短暂。
在这五年当中,我终于潜心写出了一部三十多万字的长篇,并且电影公司以六十万的高价收购了它。在不久的将来,你在电影院或许能看到它,如果你真要进电影院的话,请你先领着你的女朋友,带好手绢。
在我构思的生离死别,重有相逢的感人场面下,你和你的女朋友将会深感相爱、相聚的珍贵,在漆黑的电影院里哭泣、拥抱、接吻。手绢可以用来擦眼泪和接吻过后淋漓的口水。
我在这座滨城的海滨花园买了一间房子,然后又买了一部手提电话。
有的时候,我就枯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象达摩面壁一样,构思着一个又一个动人的故事。
我现在再也不写诗了,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没有浪漫了。在五年前,我是一个一文不名的诗人,五年后的今天,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