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枫语 强势出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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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时陆心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声:“陆景珩?”
陆景珩明显已经醒了,但没应她,只是垂眸看了她一眼,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第一次没打招呼,也没有早安吻,掀开被子就起床了。
陆心心情瞬间低落下来,愤愤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穿衣服,有些气不过:“你到底要怎么样嘛,一大早装什么死人。”
陆景珩不痛不痒,没应,只是不紧不慢地套上裤子,然后穿上衬衫,再不紧不慢地扣上纽扣。
“陆景珩!”陆心直接抓过他的枕头,狠狠朝他砸过去。
陆景珩手掌一抬,将袭击的枕头抓在了手里,然后一声不吭地扔回床上,开门出去了。
陆心气闷地长长呼了口气,也跟着起床穿衣服。
走到洗手间时,看到他在洗漱池边洗脸,又死皮赖脸地挤出一个自认为很甜的笑容:“大哥?”
没人应,陆景珩洗完脸径自走开了,去做早餐。
陆心收起笑,愤愤地瞪着他的背影望了好一会儿,瞪得眼睛都酸了,最后还是默默地收回视线,心酸地默默刷牙,心里很不是滋味。
陆景珩做完早餐没叫她,只是径自坐在餐桌前,一手拿过报纸,一边吃着一边慢悠悠地吃。
陆心试着蹭过去,陆景珩眼皮都没动一下,继续安静地看报。
陆心忍不住撅了撅嘴,默默把他的煎蛋切了一半过来,陆景珩还是没反应。
陆心干脆把他的早餐全部端了过来,没想到陆景珩径自起身,回房间整理公文包,没一会儿就收拾整齐拿着公文包从陆心面前走过,过去换鞋准备出去了。
看到陆景珩要走陆心也吃不下了,平时陆景珩都是等她慢慢吃完早餐,然后再接送她一起上下班,从没像今天这样,不管她就走了的。
陆心扔下餐盘就快步回房间匆匆拿包包,一边对陆景珩嚷嚷:“等我一下。”
陆景珩没等,换好鞋径自开了门,出去了。
等陆心匆匆赶到楼下时,刚好看到陆景珩那辆黑色的卡宴鸣着喇叭从眼前开过,但没有停下,只是鸣了声喇叭,陆心下意识后退两步后,就从她眼前开过去了,卷起一缕轻烟。
“……”陆心不可置信地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子。
“陆景珩你个混蛋!”用尽全身力气冲他喊,也不管他听没听到,吼完陆心就控制不住哭了,紧咬着下唇,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没敢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默默走回车库取车,自己开车去上班,一路上一直没能控制好情绪,一路哭,到公司时眼睛都红肿了一片。
怕自己的狼狈被人看到,从下车开始陆心就是低垂着头走路的,却还是让眼尖的同事看出了什么,冲她打招呼是意外地往她的车看了眼:“什么时候买的车了?怎么一个人来上班?陆经理呢?”
“他有事。”陆心低声应着,低垂着头走过去了,却没想到等电梯时遇到了江亦成。
两人都有些尴尬,江亦成大概昨晚真的喝高了,看到陆心时眼神也有些不自在,抿着唇,先向她道了歉:“昨晚……很抱歉。”
昨晚挨了陆景珩一顿痛揍的缘故,江亦成看着有些狼狈,唇角和眼角都青黑了一大片,看来被揍得不轻。
他道歉,陆心却没觉得应该客气地回一句“没关系”,她确实觉得有关系,因此就抿着唇没应。
江亦成注意到她红肿的双眼,眉心一锁:“怎么了?”
陆心抿着唇没说话,想到陆景珩的冷漠,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又开始变得难受起来,眼睛酸酸涩涩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打转。
江亦成隐约猜到些什么,迟疑了会儿:“他还在怪你?”
他不说还好,一说陆心眼泪瞬间又像决堤了般,“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看到电梯开,陆心狼狈地进了电梯。
江亦成跟着进去了,第一次看到她哭,也有些手足无措。
“陆心……昨晚我……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
“是我们的问题。”陆心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哑,“看到那样的画面,任谁都会想歪。”
江亦成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确实他有错在先。
陆心也没再说话,安静了会儿,稍稍平复了下情绪,至少在出电梯时已经没再哭得狼狈。
回到座位上,陆心想了想,又给陆景珩发了条信息:“对不起!”
陆景珩没回,陆心心情又低落了下来,一整个上午都无精打采的,中午时还是厚着脸皮去找陆景珩去吃饭,没想到陆景珩先走了。
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陆心像被闷头打了一棒,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默默地回了办公室,没去吃饭。
江亦成将她一早上的失魂落魄看在眼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让人定了盒饭给她送过来。
陆心没吃,又闷闷地待了一下午,下班时陆心没再去找陆景珩,自己开车回去了,经过超市时,进去买了一堆的食材,回去做饭,顺便给陆景珩发了信息:“我在家做了饭。”
陆景珩没回,也没回来吃,直到十点多才回来。
回来时也没打一声招呼,洗完澡就径自上床休息,没有像往常一样把陆心搂入怀中。
陆心沉默了会儿,转过身,望着他,轻叫了他一声:“陆景珩。”
陆景珩闭着眼睛,像睡着了般。
陆心知道他没睡着,他睡着时的呼吸频率和现在不一样。
陆心眼睑又垂了下来,抿着唇,没再打扰他,默默转过身,背对着他。
陆景珩睁开了眼,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压在被下的手动了动,想将她拉入怀中,但还是忍了下来。
第二天两人还是一句话不说,陆心起来做的早餐,除了醒来时叫了他一声他没理后陆心也就没再叫他,两人各自默默吃了早餐,再各自开车去上班。
江亦成明显感觉到陆心脸上的神色比前一天更落寞了,也憔悴了些。
第三天的时候,陆心的辞职单递到了他的桌前。
江亦成看着那份辞职报告,眉心几乎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这是在做什么。”
“江总,我很抱歉,这份工作已经影响到了我的生活,所以……”陆心迟疑着低声说完。
江亦成哈斯明白人,明白她潜在的意思,他对她的骚扰已经造成了她的困扰,从她这几天的郁郁寡欢及红肿的双眸里,他看的出来。
“陆心。”江亦成垂着眼眸,望着桌上那份辞职单,伸手压着,缓缓推回给她,“那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那天有点喝高了,同样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我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我希望……你能继续留下来,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江总……”陆心为难地望向他。
“陆心,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我说话还是算话的,我答应过你不会再强迫你就不会再有下一次。看在我们共事这么久的份上,我希望你回去重新考虑,公司真的很需要你。”
江亦成望着她说,态度很诚恳,让陆心也狠不下心来拒绝,她也不是真的要辞职,只是毕竟被那样严重骚扰过,后期该做的戏还是得做足。
江亦成看得出陆心的动摇,压着辞职信推回给她:“辞职信你可以先保管着。先给你自己一个缓冲期,如果到时你还是觉得非辞职不可,到时我再批准,好吗?”
陆心迟疑望向他,犹豫了会儿,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嗯。”拿回了辞职信。
回到办公桌,下班前又试着给陆景珩发了条信息:“陆景珩,我们谈谈。”
陆景珩还是没回,陆心给他打电话,拒接了。
陆心捏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极力克制着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江亦成透过办公室的透明玻璃看着这一切,眼神暗了暗,长长地舒了口气,抿着唇没说什么。
下班时陆心独自回了家,回到家一声不吭地收拾行李,搬出去了。
陆景珩下班时先去了一趟丁老那里。
丁老前几天去度假了,今天刚回到,看到陆景珩来拜访,很意外,热情地招呼着他入座。
陆景珩却没有那个闲情,站在那儿,望着他,开门见山:“丁老,您安排在帝新的人是谁?”
丁老稍稍愣了下,望向他:“怎么了?”
“您安排在帝新的人是谁?”陆景珩问,声音轻轻浅浅的,还算克制。
“这个我暂时不能说,你们的工作是相互独立的,为避免到时一个人暴露连累到另一个人,我没办法……”
“是陆心吗?”陆景珩突然道,截断了他的话,“丁老,您安排在帝新的另一个人是不是陆心?”
丁老愣了下,不承认也没否认。
“陆心最初在恒鸢待了半年多,没多久恒鸢因为走私问题,破产了。之后她在华源待了将近一年,华源老总涉黑被捕了,现在她刚好在帝新,而帝新涉嫌多起刑事案件。”陆景珩望着他,一字一句,“我查过了,除了陆心,没有一个人这么凑巧地同时都在这三家公司待过。”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陆先森木有渣化,实际上木有这么生气,他有他的目的,八过陆先森这次要玩大发了……
、第三十二章
丁老安静地听陆景珩说完;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慢悠悠地转过去料理他种在阳台上的花花草草;许久没说话。
陆景珩也没再出声;只是跟在他身侧;双臂横在胸前;侧头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浇花。
认识二十多年,陆景珩了解丁远新,他不是不会说;只是在组织措辞;在掂量着要怎么告诉他。
陆 心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很早以前他便发现,陆心尽管看着呆呆的没怎么出众,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洞察力强,人安安静静的不显山不露水,语言天赋高学习能力 也强,他最初是有心把她培养成他的左右手的,她完全胜任得了,因此当初也和丁老提起过陆心,那会儿去丁老家吃饭也偶尔会带上陆心,丁老是认识陆心的。
只是陆心17岁时发生了点小车祸,很小的车祸,只是擦伤了腿而已,对平常人而言顶多只需要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就没事了,她却因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后来还是去医院输血抢救才脱离了危险的。
陆景珩也是那时才察觉到陆心的凝血功能有问题,也就打消了让她从事情报相关工作的念头,但是因为她本身体质的问题,该有的体能训练陆景珩还是会严格要求她,为的就是她有个基本的自保能力,在危急时刻不让自己受伤。
时间在静谧的浇水声中慢慢流逝,约莫过了十分钟,丁老终于放下手中的花壶,扭头望向陆景珩:“那丫头除了能力比你差了些外,她比你更适合从事情报方面的工作。”
陆景珩点点头:“我知道。”
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想要去培养她了。一个聪明心细却不起眼的女孩,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而且陆心身上有一种偏柔弱的特质,看着总是呆愣愣的,话不多,会让人心怜,却不会心疑。
“放 弃了这么棵好苗子会很可惜。”丁老不紧不慢地说,“从当初你带她到我这里吃饭我就开始留意她,那时我心里就有了打算。我原本以为你会把她带进来,没想到最 后你却没再提这件事,还把她一个人留在这边自己去了美国。之后我观察了她很久,从她进入大学第一天开始一直在观察她,是个很能吃苦的丫头。因此她大二时我 找上了她,和她说起这个事,她考虑了两天,答应了。之后那几年她除了上课,会利用课余的时间进行系统的训练。”
丁老说完抬头望向陆景珩:“你应该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爽快地答应我。”
他看得出来,陆心对陆景珩的感情是掺杂着崇拜的喜欢,她想要站在他的高度上,配得起他。她虽然不知道陆景珩具体是什么样的工作,但是隐约猜得到的,因此当有这么个可以更靠近陆景珩的机会,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我只希望她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