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夜侍寝-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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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实,我松了口气,却又多了些沉甸甸难以言喻的东西。
“看到什么了么?”览冥见我长长吐了口气,为我拭去额头汗珠,柔声询问。
“不是。”我捂着心口微微一笑,灿烂绚目,“还好还好,师尊不是鬼车。”
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并非容易之事,尤其是一个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人,我也要保护我的师尊。
览冥怔怔盯着我,忽而苦笑,揉着我发丝低道:“你心里最在乎的,真是你师尊。”
我讶然抬眸,不明所以。
他侧目道:“上次回来,是担忧你师尊伤势……这次回来,是为了还你师尊清白……你呀……”
何时才能为我而来?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我却懂了。
我一片茫然。览冥吃兀屠的醋我理解,怎地现在连师尊的醋都吃上了,这我该怎么办?
道歉?我又没错。发气?没气发不出来。
嗯,怎么都怪怪地……懒得理他!
我在外头悠晃好些年,离开前又顺道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亦是干净整洁,夕阳余辉洒入,桌上摆着我以前捏的泥偶,做的小木甲兽,墙上依旧贴着面壁思过时抄写的女诫,贴在墙上不为别的,主要是那段日子天天炼字,登峰造极,我觉得那几个字是我写得最漂亮好看的,干脆就给裱起来自我欣赏。
衣柜里有个暗格,是我藏材料的,打开检查一下,空空如也,小维办事牢靠,我让她统统打包过来,她果真半点儿不留。
我四下搜了一遍,发现除了些年少时玩耍的东西真没什么好带走的,就招呼着览冥走人。
回头一看,览冥竟在把玩我捏的小泥偶。
“捏得好吧。”指着靠窗那一排活灵活现的泥偶显摆道:“努,这个是师尊,这个是我,这个是小维,这个是阿延,这个是……”我瞅着碧蛇姐姐的泥偶,心中警钟大作,往他手上偷瞄一眼,当即恨不得时光倒流,打死我都不会带他进屋缅怀过去!
我怎么都忘了我还捏过兀屠的泥偶呢!!!!!
又要吵架了,又要吵架了!我哀叹。
出乎意料地是,他把泥偶放回窗台,朝我漫不经心嗯道:“走吧。”
隐忍不作,倒霉在后头!
我憋不住话,窜到他跟前张臂拦住:“你现在要打要骂直接来,别秋后算账。”
他微蹙浓眉,负手在后,抿抿薄唇,却没说话。
我瞪着眼睛看他,随时准备接招,是以他突然伸手,我立即就摆出格档姿态。
他略错讹,五指一换,揽星抱月,就围着我的腰肢把我拽到他胸口,俯身吻住。他一点一点咬我的唇,细细麻麻地,带着一丝痛,又不是很痛。
末了,贴着我的唇,怅然一嗟:“我这样子,是不是很惹你讨厌?”
我愣了愣,直觉摇头:“没啊。”
他手臂收得更紧,软软的睫毛与我交接,我忍不住踮脚吻了吻他紧闭的凤目,无比认真:“我发誓,从今以后只和你双修。我卫弋向来说话算话的。”
览冥对我的誓言十分无奈,把我的手拿回来握在掌心里,低道:“不是的……你不懂。”他叹了口气,眉眼颤动,稍微挣扎后,呢喃道,“你知道吗,每次你回去,我回忆起七千八百年前与你种种亲密……有时……连对过去的自己和你,都无法释怀。”
自己吃自己的醋?!
我嘴一歪,忍不住笑场了。
览冥两颊闪过一丝红晕,迅速板下脸孔,用力捏了捏我的手以示警戒。
我只好强忍,抑制不住身体怦怦作抖,憋着笑艰难出口:“好好好,以后若再穿越,连你我都敬而远之,我只和这时这世的你双修,行不行,览冥神尊?”
览冥从没被人用这种逗孩子的口气对待过,一时表情分外精彩,估计正在对自己的天真坦白悔恨交加。
我怕他真的恼了,赶紧扑过去抱住他,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笑道:“览冥,我好喜欢你,比喜欢师尊还喜欢,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他的心跳微微加快,我想抬头看他表情,却被他紧紧扣着脑袋,无论如何挣扎不得。
我整张脸都快被压扁,嘟囔叫嚷道:
“你要捂死我……鼻子要压断了……览冥,我打你哦……唔,唔……嗯~”
97等待使命
寅时赶到昙宫,小昙花精还在担惊受怕地卖力演出,见我现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快滴出泪来。我好生安抚一遍,又耍了吃东西的老招数把她换出去。
览冥随后出现时,我正拧着自己衣衫嗅,见他过来,便道:“刚才出一身热汗,又跑来跑去地,我想沐浴,你一道么?”
览冥点头,立即下令赐浴韶清池。
侍女们备置妥贴,先行告退,览冥褪去衣衫,已经先行下池。
这温泉池在人间是稀罕物,于览冥眼中却十分下等,他也不见得有多享受,纯粹只是为了陪我。
话说回来,尘埃哪敢近烛龙金身,我倒真没见过他沐浴,但他比我见过的任何雄性都干净。
我边想边脱了衣服,瞅着他靠岸的精/壮背影,完美身形,肌理匀称,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撒丫子才对准他冲/刺起来……
览冥惊觉回头,我已经跳到他背上,膝盖跪上肩膀,手抱着他的头稳了稳,便开始放肆大笑。
水中脚滑,览冥怕摔着我不敢枉动,两臂高举,牢牢捏住我双臂,拔高声调佯怒:“卫弋,快下来,当心摔着。”
我嘻嘻笑着,干脆抬腿骑上他肩膀,故意乱晃。他跟我扯打起来,我就用脚趾头去挠他鼻子,他开始还一再忍让,只用巧力拽我,无奈秀才遇上兵,碰到这么个不要脸皮的八爪鱼,什么巧力都无济于事。
到我拔开他的发髻,用爪子在他头上乱刨一通后,头可断发型不可乱的览冥神尊终于大发雷霆,单手捏住我肩膀,身子前倾,一个过肩将我摔进水池里。
我料定他会接住我,摔下去时还放肆大笑,到温水前呼后拥堵进鼻子嘴巴时,才赫然发现自己真被他扔进水里了!
我疯子似地尖叫着跳出水面,指着正在拼命打理被我抓得乱七八糟头发的览冥撒泼:
“你摔我!你敢摔我!”
览冥试图用玉钗把盘髻固定后,屡屡被近身骚扰的我打断,无奈之下只得单臂夹住我的腰,让我整个人横挂在他身侧,另一手将玉钗抛上岸,往水里一沉,再将头发抹至脑后,缓缓露出水面。
湿漉漉的长发服帖地顺着他漂亮的脑弧往后顺势披挂开,有少许几缕从鬓前滑下,更为他皎洁如玉的绝妙容颜凭添了几分风流撩人。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披下头发。
览冥的额头十分饱满,很适合将头发盘好,但此刻湿漉漉地散下来,令他的相貌发生了些为的改变,显得不那么正经,却多了一份邪魅。
他朝我露出鲜有的咬牙切齿。我立刻打算脚底开溜,无奈现在被他夹在腋/下,压根动弹不得,只好冲他讨好求饶的挤眉弄眼。
他把我扔上岸,让我几乎整个身子都趴在湿漉漉的地板上,仅余小腿泡在水里,一手摁着我腰背将我牢牢压稳,一手揪着我臀瓣,作势轻轻拍了两下,斥道:“皮痒是吧?”
“打脸好了,不要打我屁/股!”我无赖地叫嚷。若他真敢打我脸,我一定会喊“打哪儿都行,别打我脸。”
览冥没有回我。
感觉粗壮的手臂挤到我两腿间,将它们分劈开,我拧出最大的弧度往后望,就在回头刹那被他饱满的占据。
和着水声,他的肌/肤与我的肌/肤碰撞,分离,伴随他的进退,不停发出令人骨酥体麻的“啪啪”声。
精疲力竭昏睡前,我产生了个念头。
一二三四五……我就算了,好歹回七千八百年前去岔了岔日子,览冥这可是连续好几天昼夜战斗不息阿……
莫不是这几千年把他给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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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览冥的皇帝身份令他不得不尽早离开温柔乡跑去上朝。他起身的动静惊醒了我,我饶有兴趣地看他洗漱着衣,抱着被子一边看一边傻笑,他回头睨见,坐回床头没好气道:
“这几日“朕”不分昼夜地待在昙宫中与你纵情声色,昨就收到言官进谏了。”
我用脚趾去蹭他腹下双腿间,被他巧妙地避开,于是咯咯笑了会儿:“你还不赶紧去上朝,怎地,要把那昏君做到底?”
他摸着下巴,学我口气道:“我已经下令司命加速着理,这帮子神仙日子过得实在滋润,办事动作忒慢,改天得让中天老儿好好管束管束。”
我先前一直没太在意这事,听览冥说起,便问:“你打算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览冥平稳道:“我让阎罗那头物色了个与商尘宏命格相差无几的魂魄,先送过来借尸还魂,待他铲除孟氏余孽后,其江山会被先太子与元咏妍之子取而代之。”
“孟氏可是你的后人,你倒舍得。”我笑道。
他回眸挑眉:“若我不曾觉醒,孟氏命数亦到此为止。”
我努了努嘴:“哼,白心痛你了,我看你到人间来也不是受苦受难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过你的轮回命盘,代代福寿高禄,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惬。”
览冥与我逞口舌之争向来无甚胜率,无奈笑了笑,又揉揉我的头发,便龙骧虎步上朝去了。
“商尘宏,旧炤宣宗,历永嘉朝,遇事韬晦,群居游处,未尝有言。”
——《炤史。帝王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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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床上又滚了半个时辰,神清气爽爬起来,整洁服饰,径往师尊下榻处。
进屋时,小维和阿延也在,不消多说,小维那兔崽子看我的眼神已经荡漾得可以摇秋千了。
“以前还以为要和章莪山结亲家,这下更不得了了,居然跟钟山攀上了姻亲。”小维完全当我不存在,兀自跟阿延咬嘴。
我揪住她耳朵,拧到门口,瞪道:“没大没小,滚出去,回头看我代你师傅好好收拾你。”
小维朝我扮了个鬼脸,笑嘻嘻拉着阿延走远了。
屋里就剩下我和师尊。他老人家正要开口询问我这次经历,我却先跪在他面前,以首伏地,轻道:
“……师尊,孽徒冒犯,请师尊责罚。”
“怎么了?”师尊疑惑。
“……徒儿,徒儿偷偷去过上日观!”
师尊一愣,从榻上走下来,拉着我站起身,眉间依旧云淡风轻:“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万般歉疚道:“徒儿不该怀疑师尊,其心当诛,自甘领罚。”言罢又要跪回去,却被师尊拦住。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略微沉吟后,低道:“你不怪为师?”
我不解抬眼。
他叹了口气:“欺瞒你身世,耗你元神。”
我摇摇头,就算亲耳听到他跟兀屠说出此事时我也一点儿也没有怨恨过,诚恳道:
“师尊,当年青鸳死后,敦玄魂魄曾复苏过,她对我说,只因我这身穿越异能和剑气使然,一生羁绊于命数,坎坷波折,所以她在我身上施展却影无相术,希望我能借此跳脱过去的枷锁,变回当初章莪山时无忧无虑的槿儿。”
这些事,我连览冥都没有告诉过。
当时被览冥伤得遍体鳞伤万念俱灰的我缩在乌龟壳里,选择逃避。却影无相术施展在我身上后,我还不满足,问她有没有什么阵法可以封印掉所有过去的回忆。
她的神情有些微的受伤,只怅然摇头:“我不会……我……不想忘记。””
这是她活着时永远不会有的体悟,或是因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