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遍天下-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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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结束的当天晚上,众人散去,四大山庄的人留下居住一夜,打算明日再行离去,也算是融合一下感情。四大山庄仍旧是四大山庄,‘菩衍剑庄’仍旧是‘菩衍剑庄’,不过,由原来的老禽兽当家,变成了我的夫婿,我的朝!真正意义上的达到翻身农奴把歌唱。
我穿过回廊,打算前去客厅,与众人一起把酒言歌,瞥见不远处一抹孤单的身影,正伫立在茫茫夜色中,融入无际的黑暗里。我让宝贝狐狸们在此等我,一个人,信步走了过去,与那人一起,矗立在萧萧风声中。
半晌,启尊在瞬间苍老的沙哑声音传来,他问:“你到底是谁?”
我静静回道:“别问我是谁,有些东西,你可以去想,但不要问,不要为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
启尊茫然道:“又是一个迷一样的人……”
我是迷吗?一个花脸的迷?另一个绝美的迷?都是我。
启尊淡淡的问:“为什么不惩罚我,像想惩罚他一样。”
我笑道:“虽然你没有亲手杀死那些鲜活的生命,但你一直无动于衷,麻木不仁,助纣为虐,本应得到相应的惩罚,但我对一个曾经受我诱引过的男子,还是下不去手。”
启尊转过无神的脸,静静望着我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
我点头:“对,一直没有过。”
启尊勾起嘴角,苦笑道:“我们之间玩了一个游戏,拿感情来利用彼此的游戏,只是有个人,自认聪明的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却偏偏在开始,就失去了继续的资格。你不是因为曾诱惑过我,而没有下手,是因为我的命在你手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你既然曾经放过我,就不会还想要我的命,只是我笨得没有发现,你,一直是你。”
好一个聪明的人,只是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一切,我淡淡一笑:“不算笨,还是被你知道了。”曾经,他来杀我,却让‘人’差点吃掉,那一次,我放过了他。
他微微一愣:“你竟然承认?你不怕我去告官?”
我抬眼看他:“既然想去告官,又何苦来告诉我,你知道我是谁?”
他嘴角轻轻扬起:“你一直如此聪慧。”
我抱拳:“如果没有我,你也算是聪明人。”
他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天,到现在,终于释放了一个不伪装的笑,颤抖着胸膛道:“你总是让人又爱,又恨。”
我眨眼:“少来,我可没忘了,你曾想杀死我的那件事。”
他笑道:“没杀成,反倒差点死在你手里。对了,你的那只狼呢?”
我叹息道:“被只母狼勾引走了,早晚弄大它肚子!嘿嘿,要是被我再碰见他,我一定偷他个小崽子玩玩。”
启尊叹息道:“这才是你一直隐藏的性格吧?”
我耸耸肩膀:“你呢?又隐藏了什么样的性格?我一直觉得你很累,伪装自己伪装的很累。”
他将眼眺望向远方:“多年的伪装,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性格,仿佛被他拣回来的那一天,就注定成了他的傀儡,他的帮凶,没有自己的喜好,没有所谓的感情……”
我嬉笑道:“怎么会没有?至少你还知道勾引我,献献飞吻什么的,那热情,要不是我意志坚定,早被你拿下了。”
他低笑着:“你不要在取笑我了,你连桑渺都看不上,又怎么会受我勾引。”
我颤抖着肩膀,笑道:“那是你勾引的方式不对,不能直接就献吻,怎么着,也得来个美男出浴图啊?弄个惊鸿一撇之类的。或者,露出半个肩膀头子,晃一晃,说一声:死鬼,你怎么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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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膛震动得厉害,发出爽朗的笑声,重新转向我,神色复杂的望着我眼,良久道:“若想别人不知道是你,就让花姬与雪白也带上面具吧,他们的表演不如你。”
我了然的一笑,启尊曾经追杀过我,当然知道雪白和花蜘蛛为了护我,而差点死在他一箭又一剑下,也看见今天我在遇见危险时,他们奋力的上擂台,打算以柔弱之姿护我安全的样子,种种细节联系起来,就不难怀疑到我曾经的花脸身份,只是,他也一定疑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虽然秦素不知道我与雪白花蜘蛛患难与共的历史,但近日来的暧昧,她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尤其在今天,他们支身上台救我的样子,怕是被所有人都看在眼底吧。有些事情,还真得过早解决,不然,越拖越麻烦。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于是,问道:“你知道雪白和花姬与我的关系,也一定知道我会把老禽兽的秘密告诉他们,你和老禽兽为什么没对他俩动手?灭口?”
启尊静静笑着,淡淡的反问道:“难道我知道的,他一定会知道吗?”
我一愣,问:“你没有和他说雪白花蜘蛛与我的关系?”
启尊点了点头,眼睛变得闪闪亮亮:“你可能不信,但今天当你燃起火,在他身上熊熊燃烧时,听着他痛苦的哀嚎,最兴奋的那个人,就是我!”
我有点茫然,有点懂,有点迷糊,淡淡道:“不客气。”
他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谢谢。”
勾起嘴角,手一挥,身后的淫狐们纷纷跟了过来,我对启尊笑道:“走吧,开饭喽!”
大厅里四大山庄的当家人都已经坐好,相互之间谈笑风生,看见我来了,也都有礼的起身相迎,我热情的请大家坐下,自己也坐到地毯上,矮桌旁,就这样不分主要次要,不分高低,没有界限的坐到一起。桌子一张挨一张,形成一个大圆,每个人,都能看见彼此的脸,相互说着话,其乐融融的感觉很好。
秦素左边坐着花蜘蛛,又边坐着雪白;江岳一人一桌,不时的望向桑渺,独自喝着酒,没有和人喧哗;桑鸿,桑渺,桑琼三人桌,一家人也是有说有笑,看得出,关系不错;韩一水与韩晓一桌,两人表情明显的生硬,若不是三大山庄都打算留下来,她们一定先走了。
其实,那三大山庄也可以走,但花蜘蛛非要缠着秦素留下,那嗲样,我都想给他两电炮了;而桑渺也是一副不想走的模样,弄得他老爸,姐姐,都陪着留下,在我这里混吃混喝。幸好就一晚,不然,我一定要找他们谈谈伙食费的问题;桑渺不走,江岳更不会走,我发现她真的很痴情,和桑渺有着一拼,桑渺看我,她看桑渺,我又看向她,真是尴尬的三角眼神。
而我一方人马,就占了半壁江山,四张桌子。我左边爹爹,又边朝,若熏红依绿意一桌,启尊自己一桌,森林也独占一桌。
桑鸿庄主对我那叫个热情,嘴笑得都快咧到后闹勺了,就仿佛当了庄,压对了宝,看见了光辉美好的未来,一再表示,以后我的事,就是他的事,有事找大叔,好使!
桑琼话里话外,全是对我的赞赏,态度亲切的如同自家亲姐妹,就差冲过来,拉住我的手,说些闺房秘语。
桑渺就更不用提了,满眼满心的都是我,那微微骄傲的表情,就仿佛我是他家的大母鸡,终于排除万难当上了纯种鸡王!让他脸上那个有光啊!他若不是看我周围实在插不进来一个人,一定会要求坐到我身边,好好“处对象”!
花蜘蛛的眼在我身上扫啊扫地,就像两把赤裸裸的小刀子,早晚要把我剐个透彻,真是是热情的毒蜘蛛。
秦素会时不时的与人交谈,与我说说话,但更多的时间,都用来照顾着雪白,就仿佛一眼看不到,人就会跑了似的。我只能说,她的担心,比较有道理。
我郁闷的灌了一杯酒,心里想,我这要是突然开口对秦素说,你别献殷勤了,雪雪是我地!她一定拿刀砍我!
如果我说,秦素啊,你对他那么好做什么?不值得地,他早晚是我的人,你就别费心思了。她一定拿小飞刀瞥我!
如果我直接过去,抱住雪白一顿亲,用行动证明一切,无亦是把自己送入虎口。
哎……她要是知道,我不但要雪白,也……想要花蜘蛛,不知道会把我碎成几段呢?不知道能不能数得过来。基本上,这一顿饭下来,就桑家的人和我热络着,其它人也说,但很少,几乎可以不计算。
启尊自斟自饮着,可能在为自己的身份尴尬。在门口时,若我不让他进来,他也许已经走了。原先,朝没有回来,他是这个家唯一的小主子,老禽兽百年之后,一切的东西,都是他的。现在,任何东西他都得不到,等不到,被拣来的身份又将融入何方?况且,依我看,韩一水对他这个没有了身份地位的人,开始冷淡,应该不会轻易让他做韩晓的夫君。而韩晓虽然依然喜欢启尊,但到底韩一水才是韩庄真正的当家人,更何况他们的爱情,还出现过我这么一个裂缝,现在启尊又失去了一切,感情也会动摇吧?
这场看似突然的变局,确实是我精心策划的计谋。当朝对我说了他的身份,他的仇恨后,我就开始了有秩序的布局。装神弄鬼,与朝去见启夫人,只等武林大会的到来,将老禽兽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没有人知道,当我燃烧起老禽兽的身体时,我的身子是如何的颤抖,内心是怎样的激烈挣扎。这是在我意识清醒时,杀的第一个人!他该死,确实该死!但我仍旧不敢去看,不敢去听,只有双臂紧紧护在胸口,平息着自己的恐惧。但我告诉自己,他必须死!必须死!为了朝的仇恨,为了那些无辜的灵魂,他——必须死!
攥住酒杯,打算猛灌一口,爹爹的手指轻抚上我的手臂,那种沁心的冰凉,让我纷杂暴躁的情绪缓缓平复,我咧开嘴角,笑道:“不让我喝?好啊,你喝。”
我拿起酒杯,灌入爹爹口中,看见那冰白色唇上滚落的晶莹酒滴,咽了口口水,两眼发直的在脑中飘起了旖旎的画面。爹爹的冰唇缓缓上扬,拣了粒果肉放入我口中,说:“先吃点饭吧。”
我眼波一转,低声道:“那就……‘先’吃点饭吧。”
一顿饭吃下来,也算是气氛融洽。临进尾声,韩一水果然开始发难,她说:“了盟主,既然是‘菩衍剑庄’的新当家,那关于韩晓与启公子的婚事,我们是否需要从长在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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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尊仿佛了然与心,仍旧喝着自己的酒,吃着自己的菜,动作优雅完美,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我问:“韩庄主意下如何呢?”
韩一水略带惋惜道:“哎……老伸年纪已高,这‘韩水山庄’迟早要交到韩晓手上,只盼着能为她找一个家世背景清白的人家,可以扶持她打理好‘韩水山庄’。启公子虽说是被收养入‘菩衍剑庄’,但其真实身份出身实在不详,只怕……联姻有些不稳妥。”
我嘴角缓缓上扬,这老东西一是知道我曾经和韩晓抢过启尊,不想与我起什么争执。二是见他现在没有任何身份地位,就一普通空人,又曾是被老禽兽收养的,自然对他百般不满,不想要这没有任何好处的联姻。
韩晓不安的看看启尊,又看看韩一水,轻声唤道:“姥姥,韩晓还是喜欢启公子的,望姥姥成全。”
韩一水冷眼扫过韩晓,韩晓缓缓底下头。又见我态度友善,没有不满,接着说道:“不知道了盟主意下如何?此婚事……”
我微微皱眉,略显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