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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悍妾当家-第445章

小说: 悍妾当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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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迁的咬了咬牙道:“行,我家大舅子不走,我也不走,只是救苦救难的大舅子,可不可以借一套衣服给我换上?我这样去赴宴只怕还得治个不敬之罪,到时候大舅子你脸上也无光。”

他那几句大舅子叫的乐辰景咬牙切齿,眼神冷冷的看着他道:“我在宫里没有备用的衣服!在宫里能有换洗男装的人也只有公公们了,要不我去替妹夫借一套过来。”

安子迁怒目相视,乐辰景直接无视他,正在此时一个身穿正二品官服约莫五十岁的魁梧男子走出来道:“世子忿然而去,不料却还在这里,可是想通呢?”

安子迁扭头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一看到他微微一惊,乐辰景的声音却已响起:“崔尚书想多了,若说到想通之事只怕也是崔尚书想通。本世子送崔尚书一句话,一个人若是太过固执很有可能会伤及自己的根本。对了,本世子方才离开不过是去找我的妹夫而已,不料却在门口遇到他了,正想和他一起去赴圣上的宫宴。”

来人正是兵部尚书崔文滔,方才两人在军机处商议南疆动乱派兵之事,因为政见不和大吵了一架,南疆的那些兵马大多都是跟在乐辰景身边已久的良将,他这一次被调进京成为兵部侍郎之后,崔文滔便将那些一直跟在乐辰景身边的将领换去许多,没料到这一换将那边却传来了兵士闹事之事,紧接着南疆的拉诏族又起了暴乱,因为这一闹事,那边如今已乱成了一团。

今早折子便送进了宫,皇帝上朝时大怒,将崔文滔大骂了一顿,刚好乐辰景又去驿站接安子迁,这事便错过了,崔文滔退朝之后回到军机处便命人去洛王府请乐辰景,不料门房说乐辰景已进宫,于是他又托宫里公公去寻,乐辰景到军机处之后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便对崔文滔一阵冷嘲热讽,崔文滔虽然是武官,却是出了句的口才出众之辈,当即不客气的和乐辰景反唇相讥。

依着乐辰景的性子是恨不得把崔文滔给大劈八块,只是他也知道此时是多事之秋,实不能再生出什么事情来,当下一脚把桌子给踢翻便走了出来,却遇到了安子迁。

崔文滔看到安子迁的长相觉得十分相熟,又想起日前收到的那封信,知道安子迁的身份之后心里有了几分了然,也不去和乐辰景做口舌之争,却笑着看着安子迁道:“原来这位便是安家主,幸会幸会!”

安子迁来西京之前就曾听安大老爷说起崔文滔,知安大老爷和他的关系,当下行礼道:“草民安子迁见过崔尚书。”

崔文滔将安子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道:“不错,果真是一表人才,安家主当真是极有家主之威。”

安子迁听不出他话里的喜怒,当下浅笑道:“崔尚书谬赞了。”

崔文滔见他虽然全身尽湿,头发也有些凌乱却不显一丝狼狈,更没有传闻中猥琐之态,更没有一分商人而有的那铜臭之色,气质中尽显磊落风流之色,他心里倒生出了几分喜欢。只是他和洛王府之间的关系却一直都处于不和的状态,若是冒然示好却也显得有些不妥,再则他本是朝中的二品大员,实不能对一介皇商流露出太多的关切。

他当下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子迁道:“安家主要赴宴怎么如此狼狈?难道不怕在圣前失仪?”

安子迁叹了一口气后道:“草民方才在御花园里游玩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湖里,身上衣裳尽湿,却又没有衣服换,正在为此事发愁。”

崔文滔笑了笑后道:“原来如此,世子没有换洗的衣服放在宫里吗?”

乐辰景还未回答,安子迁忙道:“世子他没有衣服在宫里,想帮忙也帮不上,如今草民是赴宴恐有失仪,不赴宴又恐抗诣,如今才真真是体会到进退为难。”

崔文滔见两人看对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想起乐辰景明明前几日放了一套衣服在宫里,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后道:“世子回京不久,也极少在宫里行走,没有衣服在宫里原也正常,本官却有套衣服放在宫里,安家主若是不嫌弃的话可随本官去将湿衣换下!”

安子迁当即大喜道:“如此便有劳崔尚书了!”

乐辰景听到崔文滔的话微微有些意外,当下看了崔文滔一眼眼里寒了三分,崔文滔却觉得有些意思了,当下却朝安子迁看去,却见安子迁看向乐辰景的眼神有些气愤,他当即便眉开眼笑道:“举手之劳!安家主请!”

安子迁自然不能走在他的前面,当下便跟着崔文滔走到军机处的换衣间,他是平民的身份,原本是不能进军机处的,有崔文滔带着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再则此时已近正午,军机处的官员大多已经离开,里面也没有什么人。

两人才一进去,崔文滔便轻声问道:“安承恩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亲生父亲。”安子迁也轻声回答。

崔文滔的眼里顿时若有所思,安子迁却又行了一个常礼后道:“我离开杭城时,家父让我进京之后便来找崔伯伯,不想却在今日遇上了。”

“洛王府知道你父亲和我的关系吗?”崔文滔再看着安子迁问道。

“不知。”安子迁轻声答道:“我父亲说我来京之后需向崔伯伯表明身份,请崔伯伯救我一命。”

崔文滔长叹了一品气后道:“安府的事情我也曾听承恩说起一二,如今却成了这样的光景,圣上对你是起了必杀之心,让我如何保你?”

安子迁却看着崔文滔道:“圣上要的是安府的家财和米粮,并不是小侄的性命。”

崔文滔看向安子迁的脸色又变了变,眼里有了奇特的色彩,长叹了一口气后道:“你说的是对,但是你今日所做之事只怕已难以让圣上容下你。”

安子迁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他今日在大殿之上的事情崔文滔已经知道了,他看着崔文滔道:“小侄今日若是不反击的话,圣上只怕已经要了小侄的命了,有些锋芒是不得不露。偷盗圣上的私章是要灭九族的,实不是小事。”

崔文滔轻叹了一声后道:“那章弥原是圣上的心腹,你这般除去他只怕圣上更加讨厌你。”

安子迁苦笑道:“再讨厌也不过是被灭九族罢了。”

崔文滔轻轻点头,却又问道:“我听说千赫王为你说话了,你是如何与他相识的?”

安子迁将昨夜乌铮请他喝酒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崔文滔的眸光却变了,他轻声道:“这个千赫王当真是有些心思的,不过这样也好,圣上想要动你只怕又多了一层顾忌,你日后只怕得加倍小心了。”

安子迁的目光转了转,轻轻点头,他和崔文远第一次见面,虽然有安大老爷那一层关系在里面,但是在这皇权之下,没有什么是可以保证的,崔文远到底是何想法还需要推敲,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不步了。

崔文滔见他不语,也没有去深想,必竟他如今也是一堆的心事。

乐辰景知道崔文滔平素对人有些傲慢,今日待安子迁却如此热情,他心里觉得有些怪,却只觉得崔文滔不过是看出来他和安子迁不和,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举动。他的眸子转了转,觉得这件事情这样发展也不是什么坏事。

崔文滔在朝中不折扣的保皇党,和洛王府一向都水火不容,天下的兵权有不少在崔文滔的身上,而崔文滔平素又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和朝中不少的大臣关素极深。

如今朝中的关系盘枝错结,却没有几人能看得清楚,如今朝中外忧内患,谁又知道谁的心思?

安子迁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乐辰景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的嘴角微微一扬,却轻哼了一声,乐辰景白了他一眼,崔文滔的眸光深了些,却打着哈哈道:“世子还在等安家主啊!你们去赴宴吧,下官告辞!”说罢,他转身负手而去。

乐辰景冷笑道:“崔大人慢走,小心路上的石子,可别硌了你的脚。”

崔文滔也冷笑道:“世子有心了,这一路之上可曾见到那颗石子真的硌到人的脚?沙石之类一直都铺在地上,不过是为人垫脚罢了,就算那些石头再结实尊贵,却也不可能逾越到人脚之上,就算是偶将人给绊倒,也不过是一时,待得再站起来时,那石子还得被人踩在脚下。”

乐辰景闻言却缓缓的道:“崔大人所言甚是!殊不知崔大人也是路边的一颗石子。”

崔文滔反唇霜讥:“世子虽然是皇帝血统,却也和本官一样是一颗石子罢了,纵然是极品的白玉石子,却也还是颗石子。”

乐辰景冷笑不语,崔文滔也笑了笑,然后扬长而去。

安子迁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好笑,这朝中竟还有不怕乐辰景的大臣,这个崔文滔倒真是个异数,也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圣宠不断,殊不知兵部尚书虽然只是个二品的官职,可是实权极大,朝中兵马的调动大多都得经崔文滔的手,可在说这个位置很大程度上是西京的保障。以往坐这个位置的人时常调换,崔文滔却已稳坐五载,由此可以看出皇帝对他甚是放心。帝王都是多疑的,当今皇帝更是如此。

安子迁为这个发现感到有些兴趣,只是想通这些关节之后,又觉得前路茫茫,崔文滔如此得到皇帝信任就更难指望他真能帮到他什么。因为崔文滔和洛王的不和以及处处做对,他的顾虑会更多,洛王和崔文滔这么多年来的相互倾轧若说没有一此恩怨,就算是他也不信。

他暗暗叹了口气,又想起梦溪公主和崔文滔的话,看来皇帝是下定决心要将安府连根拔起了。他心里很清楚皇权的威力,一个皇帝若是存心要谁死的话,通常情况下那人是必死无疑,只是如今皇帝因为安府和洛王府的关系,只怕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下也不敢动安府,必竟如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崔文滔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常服,极为普通,乐辰景曾见他穿过不觉得怎么样,此时穿在安子迁的身上却莫名的多了几分神秘的气质,他的眸光微深,脸上有了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梦溪回到她的星辰殿之后,心情大好,红衣宫女碧柔道:“公主,奴婢听说今日圣上会在汀兰水榭宴请千赫王,你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要去!”梦溪微笑道:“能再见到他再好不过!来,替本公主把那件粉色的罗纱百折裙拿来。”

绿衣宫女碧玉笑道:“那条裙子是公主最喜欢的,平素都惹不得穿,千赫王真有眼福,竟能看到公主穿这套衣服。”

梦溪微微一笑,满是女儿的娇羞,她微笑道:“敢取笑本公主,明日便将给你嫁掉!”

碧玉和碧柔俱都掩嘴轻笑,这两个宫女很小就进宫来服侍她,与她的感情甚好,梦溪虽然在外人的眼里有些任性,但是却也没有坏心眼,平素待两人极好,以至于宠的两人也都有了几分骄襟之气,都不是沉稳之人。

碧柔很快将衣服取了过来,两人侍伺梦溪换上之后,梦溪问道:“你们说皇兄让我下嫁千赫草原的圣诣下了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后,碧柔轻声道:“依奴婢看来,只怕是还没有下。公主以前寻死觅活不愿下嫁,奴婢听伺候圣上月心姐姐说皇上为公主这事甚是发愁。”

梦溪想起以前关于千赫王的传闻,说他是一个粗野张狂的汉子,草原又是极为贫穷之地,她便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嫁过去,只是皇兄心意已定,曾让皇嫂来劝过她,让她以大局为重。她并没有将皇嫂的话太放在心上,她一直觉得不管国家发生多大的事情,和她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也从来都不觉得天下的安危会系在她这样一个弱质女子的身上。

她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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