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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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双手环抱在胸前,斜着眼睛看着杜如海,那模样似极度看不起他一般。
四周还围了几个小厮和丫环,小厮和丫环一见众人走了出来,忙四下里散开了。
安老爷见到那些个下人的举动,心里不禁有些恼怒,在洛王来之前,他就细细的嘱咐过府里的下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许围观,没料到今日里居然还是围观在此。世子的笑话又岂是什么人都好看的?若是惹恼了洛王和世子,到时候只怕整个安府都要倒大霉。
安子迁一见到这种情景,就已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这个人杜如海也太过无知了些,安夫人将苏秀雅接到安府已经一月有余,这一个多月来根本就不见杜如海的踪影,这么倒跑上门来闹事了,他是嫌他的命太长了还是觉得乐辰景好欺负?
只听得苏秀雅怒道:“如海,你不要胡来!”
杜如海怒道:“我没有胡来,我忍这个混蛋已经很久了,以前他在西京,我没有办法找他理论,今日里我无论如何也得找他要个说法!秀雅,你快些将我松开!”
楚晶蓝听到两人的争吵人才知道那个男子竟是苏秀雅的夫婿杜如海,她的眸子微微一凝,心里冷笑连连,那杜如海早前干什么去呢?这会在这里乱吼呢?若不是乐辰景的心里对于苏秀雅有一分愧意,只怕早已抬起一脚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乐辰景一袭墨黑的衣服站在那里,冰冷的脸如万年不化的寒冰,那模样,摆明了是浓重的不屑。他的手指头轻轻勾了勾道:“苏秀雅,你将这混蛋放了,爷倒想看看他能到爷怎么样?拼命?好啊!来啊!爷奉陪到底!”
冰冷的声音里透着三分邪气,那副样子虽然霸气外露,却也张狂的紧。
苏秀雅听到乐辰景的话更急了,将杜如海抱得更加紧了些,杜如海没有见识过乐辰景的手段,她可是见识过的,杜家也是书香世家,那身子骨比起乌有极来还要弱上三分,乌有极尚且禁不起那一踢,他又如何禁得起!
安老爷见到这一幕,心里也开始有些恼了,怕再闹出人命来,当下低斥道:“如海,这里可是安府,由不得你胡来!”说罢,又扭过头吩咐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把如海给拉过来!”
安老爷的话一落,旁在他身后的那些护院便欲出去拉杜如海。
乐辰景冷着声道:“拉什么拉?这是本世子的私事,谁要是敢拦他,就休怪本世子不客气!”他的眼睛里满是看不起,仿佛那杜如海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罢了,也仿佛吃准了杜如海根本就没有胆子动他分毫一般。
乐辰景一说话,那些个护院又哪里敢有更近一步的动作,一个个呆愣在那里,看了看乐辰景,又看了看安老爷,脸上满是为难。
洛王听乐辰景的话说的离谱,当上冷哼道:“又在这里发什么疯!回去呆着!”
乐辰景的眉毛微微一扬后道:“父王这一次可当真是说错了,今日里可不是我要生事,而是这个混帐来找我的麻烦。”说罢,他朝杜如海走近一步后道:“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来啊!让爷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你若是只是叫叫嚷嚷,不敢有所行动的话,爷就更看不起你了!”
那杜如海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愣在那里了,乐辰景轻哼了一声后道:“你口口声声说本世子抢走了你的娘子,苏秀雅现在可正抱着你了!又何来的本世子抢苏秀雅之说?再则你若是真有本事的话,就不是现在在这里发疯,那一夜就该展现自己男人的一面,而不是像个脓包一样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出来,然后这会见我父王在这里,就冲着我来发疯!”
楚晶蓝虽然极不喜欢乐辰景的性子,可是此时听到他这一句话却甚是赞同,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当真是没有半点撒野的权力,再则他什么时候不好撒野,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撒野,就是有些问题的。
她抬眸见杜如海身着一件深紫色的鲛面襦衫,虽然长的一表人材,只是身材偏瘦,是典型的书生模样,此时由于太过激动,一张脸微微泛着红,神情也微微有些狼狈。
苏秀雅原本拉死拉着杜如海的手,在听到乐辰景的话后也轻轻松了开来,那件事情原本就是她的心病,这段日天天盼着杜如海来接他,却每每都是失望,此时听到乐辰景这么一说,只觉得心里也有了几分寒气,当下再也忍不住哭道:“如海,你当真让我失望的紧,我到安府住了这么长的日子都没有见你来看过我,更别说要来接我回家,今日世子一来你便来接我,你这又是为何?”
原来今日一早,洛王去和安老爷说话,乐辰景在安府里四处转了转,大概清楚了府内各个住所之间的位置,听下人说众人都在荣华堂这里,便信步走了过来,却还未走到荣华堂就遇到了苏秀雅,他原本不想见她的,她却叫住了他。
而杜如海今日一早便命人备着轿子到安府来接苏秀雅,原本让下人通报的,不料安府里的主子们都在和洛王说话,一时间也找不到人,门房见他也不是外人,便将他放了进来。他一进来就朝乐山居的方向走去,谁知道才走到半路就看到苏秀雅和洛辰景抱在一起,他心里顿时大怒,想起那天晚上乐辰景对他的侮辱,当下竟不顾两人身份悬殊,实力也悬殊,就冲上来欲和乐辰景拼命。
乐辰景原本对他也有些理亏,只是他的性子原本就张扬,说的话当真是极不好听的,于是两人说不上三句话,就要大打出手,苏秀雅此时看到杜如海前来,心里原本就是喜怒参半,但必竟做了一年多的夫妻,不愿他就此丧命,所以才会拼死拉着他。
杜如海听到乐辰景的话后道:“这是我的私事,我何时来接我的娘子又关世子什么事情!可是世子也太嚣张了些,光明正大的去抢秀雅……”苏秀雅的手松开之后,他却已经失去和乐辰景拼命的勇气,只觉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让他心惊,他莫名其妙的就觉得自己好似矮了不少,只是心中终是憋着一口怨气,所以才强自支撑着。
“抢她?”乐辰景冷笑道:“我抢走了她吗?有碰了她一眼手指头了吗?”他说的倒也是实话,他那一夜在杜家的事情虽然动静闹得挺大,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苏秀雅一根毫毛,那一夜他一看到不是楚晶蓝,便知道自己被楚晶蓝骗了,于是便带着人马离开,今日不过是苏秀雅脚下一滑,朝他摔去,他随手扶了她一下罢了。
杜如海微微一愣,知道自己无论哪一方面都不是乐辰景的对手,而这一堆人之中,也只有洛王可以制衡乐辰景了,他旋即跪倒在洛王面前道:“王爷,求求你替小的做主!”
洛王对这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太清楚,再说了乐辰景又是他的儿子,只是此时当着安府人的面,又有些拉不下脸来,当下轻哼一声后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若是真的是世子不对的话,本王自当替你做主。”
杜如海红着眼睛瞪了乐辰景一眼后道:“草民名唤杜如海,十月初三的那天是晚上,世子莫名其妙的带了一群人冲进杜家,说要见秀雅,秀雅一个有深闺之妇又岂能随意见到外男,所以草民拒绝了。不承想世子竟派人直接闯进内院,问清秀雅的房间之后竟差人将她扶了出来,而出来之后世子又道‘不是她’,然后竟扬长而去,我当时报了官,知府大人派人前来查探,不料在听说是世子之后竟就直接离开了。因为这一件事情,秀雅被府里的人百般嘲弄,当时还做下了轻生之事,安夫人心疼秀雅,所以将她接到安府来住,家父因为秀雅之事,也甚是生气,因为科考在即,家父又恐草民因为秀雅之事而分心,便让草民到草屋里读书,草民问家父可曾派人来接秀雅,家父一直都说秀雅安好,让草民用心读书,昨日里因为王爷来到杭城,我心里想儋仰一下王爷的气度,又挂心秀雅,所以就带着仆从回到家中,不想家父竟说秀雅还在安府,我心里挂念,今日一早便来接秀雅,不想世子竟又在调戏于她!”
乐辰景冷笑道:“你前面说的基本属实,我当日去杜府确实是认错你了,但是你说本世子调戏苏秀雅就当真有些好笑了,本世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犯得着对这样一个没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出言调戏吗?”
“我方才进来的时候明明见你抱着秀雅!你还敢抵赖吗?”杜如海气的额前青筋都快要暴出来了。
乐辰景不冷不热的道:“本世子做下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否认,你进来的时候是看到苏秀雅在我的怀里,可是却不是我出言调戏她,而是她对本世子投怀送抱!”
“怎么可能!”杜如海怒道:“秀雅知书达礼,熟背女训妇戒,又岂会做出这样不知羞耻之事!”
“信不信由你!”乐辰景有些恼怒的道:“我觉得我对你已有解释的够多了,本世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岂会对她那种没品没性的女子上心!”
苏秀雅听到他这一句话只恨不得一头撞死,当下怒道:“世子,你岂能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我……我……我今日不活了!”说罢,她的身子一转,奋力就朝旁边的假山上撞去。
杜如海大惊,一把将她拉住道:“秀雅,我信你!你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
“我的名节已毁,世子又如此指证于我,又哪里还有脸面再活在这个世上!”苏秀雅哭道,眼泪鼻涕顿时流了满脸,说罢又欲去寻死,杜如海死死的抱着她不放。
安府的人见这种情况,忙去好言相劝,苏秀雅只怕哭泣,满脸都是恨不得立刻去死之态。
楚晶蓝听到杜如海的话,便知道众人都误会杜如海了,他不来接苏秀雅只怕是杜老爷和杜夫人使的绊子。而乐辰景的话,她是不太信的,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从来都不知道错为何物,很多时候做下的事情根本就是让人不齿至极!
而她又因为心中对苏秀雅存了一分歉意,再见苏秀雅平日里行事甚是懂得拿捏分寸,那么夸张而又不拘礼法的事情她必然是做不出来的,而若是今日里乐辰景对苏秀雅的指证属实的话,日后苏秀雅还真的是没法做人了。
她决定帮苏秀雅一把,当下便缓缓的道:“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管今日里谁对谁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整件事情都因世子而起!世子自己可能不觉得那一夜的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做为一个女子却知道世子那样的举动可以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若不是那件事情,又岂会发生今日之事!”
乐辰景的眸子微微一眯,走到楚晶蓝的面前扬了扬眉毛道:“哦,听你这么一说好像都是我错呢?”
楚晶蓝的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她心里微微一乱,却犹自镇定的道:“世子的对错,民妇不敢评断。只是今日里见到表妹的事情,便想起了曾经的一件往事,世子可能并不在意这件事情的后果,可是对一个女子而言,你方才的这一席话就足以让她这一生都抬不起头来!我知道世子是个做大事的,并不拘这小节,也不乎一个人的生死。世子身份高贵自体会不到女子的苦处,而我恰好又曾见过世子几面,自认也算是见识过世子的性子,有时候一些轻浮的话语对世子而言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世子说的时候无心,只当做自己在讲笑话,可是在旁人听来就有了一些伤风败俗了!世人通常称那种行为为调戏。”
她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面色微变,她的话虽然说的极为委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