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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春去春又回-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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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说来听听!”
“那我们先下去好不好?”
“不好,你给我就在这里说!”
“哦。”顾锦书原原本本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出来,他用词直白浅显,语速不快不慢,可听在邱芷蕙耳中,那是惊天暴雷的效果!她面色青白,双手握拳,瞪眼如铃,咬牙切齿,怒极而无话,竟然一直没有打断顾锦书,完完整整地听完了所有始末,这才缓缓点头道:“好,好,顾凌章你个杀千刀的腌渍货,你当初怎么答应本姑娘的,这才几天日子,逛青楼,打老婆?我看你一准是活腻发了,想我过去送你一程,你等着!看我不弄二两老鼠屎给你拌饭吃!吃不死你也恶心死你!”
她说着说着,气昏了头,直接就往屋檐底下跳,吓得顾锦书手疾眼快一把捞住,紧紧抱在怀里,邱芷蕙滚烫发红的脸颊贴入他的颈窝,她一愣,忽然有点分不清自己这一脸异常,到底是被气的,还是被臊的。
顾锦书抱着她落了地,轻轻道:“小心呀。”
邱芷蕙撅起嘴,眼珠转了转,一把推开他跑回了屋里,门一关,心扑通扑通跳着想,要了卿命!这厮贴得紧的时候,看起来竟没那么呆痴了。
×××
邱若蘅浑身乏力地起了床,穿衣服的时候,连系带子的力气都得攒一阵,她还是头一次在暖儿的伺候下洗了脸,暖儿说她脸色不好,她想,难道是前夜受了风寒,或是吃了冷掉的面条的缘故?
不管它,熬一熬就过去了,她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有信心的。
早饭顾凌章没有出现,阮春临拿起碗吃了几口,终于忍不住问:“凌章回来了是么?”
“是呀,太奶奶。”顾锦书替邱若蘅答了,阮春临又问:“你们和好了吧?”这个顾锦书就没办法替她答了,他也殷殷切切地望着邱若蘅。邱若蘅有些心虚,顾凌章虽然回来了,却是跟她分房睡的。
她刚要启齿,一阵恶心感从胃部漫上来,在口中化作干呕声,听得阮春临一愣。
邱若蘅十分羞窘,想等这失态的模样过去后道歉,阮春临却喜上眉梢,小心翼翼道:“若蘅啊,你是不是有身孕了?”
愣的人换成了邱若蘅,她完全呆住了,头脑空白地不断呕着,阮春临忙吩咐家仆拿痰盂给她用,然后就定定看着她,神情复杂。
按理说这是大大大好事,可是阮春临竟有些高兴不起来,她直觉想到顾凌章的孩子一出世,顾家大权交到锦书手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除非锦书马上也生个儿子,让两个小崽子一较长短。可他连老婆都没有,哪里来的子嗣,更不妙的是这一根筋的兔崽子铁了心的要吊死在邱芷蕙这棵歪脖子树上,阮春临开始头疼了。
“大嫂有身孕了?”顾锦书和顾沁文同时腾地起身,同时大叫,二人互看一眼,竟忘形击掌欢呼,一个喊,“我有侄子了!”一个喊,“我有玩具了!”
阮春临:“……”
邱若蘅面如死灰,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孩子的来源,当然不会是顾凌章,而是陈渊。她吓得哆嗦起来,身体像筛糠一样地抖。
顾锦书高兴地往外冲:“我去告诉大哥!”
“别——”邱若蘅大为惊慌,没作多想就喊了出来,她去追顾锦书,然而才跑出几步,一阵天旋地转,邱若蘅绝望地低喃:“别告诉他……”身子委顿地往青砖石上扑去。
顾锦书及时转回,抱住了邱若蘅,他身后乱作一团,暖儿、顾沁文尖叫着抢出,阮春临跺着拐杖指挥:“快!快请孔大夫!”
这些声音都离邱若蘅远远的,就连顾锦书近在咫尺地抱着她喊她,邱若蘅都觉得像是从云端传来。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完了,为什么陈渊阴魂不散,不肯放过她,非要拆散她和相公……不,是老天爷不给她机会,是老天爷来收账了……她惊慌不已,却又无能挣扎,因为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家人把邱若蘅扶回房内,她央求众人,先对顾凌章保密,等孔良来过,确证她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后,她又一次央求众人,说想亲自将这个消息告诉顾凌章,请其余人守口如瓶,大家都笑着应允了她。
在床上躺了大半日,待气力恢复一些,邱若蘅掀开被子,穿上鞋,慢慢朝书房走去,这个时候,他应该在那里。
她轻轻叩了叩门,静等片刻,没有回应,她抬手推开,顾凌章果然如她预料的那样,听见了叩门声却不应答,他坐在书案后面,停笔沉思,目光迎接着她的到来。
邱若蘅往前走了两步,低下头说:“我……有了身孕了。”
顾凌章道:“我知道了。”
顾家下人这么多,保不准哪个心急又碎嘴的说了出去也不奇怪,就算没有人说,聪敏如他,猜到亦非难事。邱若蘅点点头,怯声问:“我该怎么做?”
他睨她一眼,冷冷道:“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邱若蘅只好又点点头,实在想不出继续逗留的理由,便慢慢朝外走,她希望顾凌章能叫住她,哪怕是喝令她一死以谢其罪,也比漠然相对的好。她退到门边,最后朝书案投去一瞥,顾凌章已经把注意力放回案桌上,头也不抬一下。
她轻轻带上门,没有发出半点声响。顾凌章笔尖悬停,看着她的影子滑过那一排窗,不觉抿紧了唇。
天暗得很快,银秀送药的时候顺便点起灯,试探地问顾凌章,是否知道了妻子怀孕的事,见他反应平淡,不由奇怪,但也不敢置喙,丢下一句“大少爷还是想法子抽时间多陪陪大少奶奶吧。”就匆匆跑了。
顾凌章心情烦闷,蜡烛烧尽熄灭以后,他懒得再点,出了书房反手带上门,想在家中园子四处走走。走到假山前面,赫然见山间半亭里有个人影晃动,他凝神一看,那人影摇摇晃晃爬上扶栏,顾凌章突然反应过来,是邱若蘅!他大吃一惊,呆了呆,拔足就往山后绕,想从后面的牡丹花圃里抄上去抓住她。
在攀爬过程中,他飞快地明白了,她是想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腹中孩儿的性命,顾凌章的心堵在喉咙里,非常不舒服,但他现在没空郁结,只能尽量快速又不发出声音地从背后接近她。
邱若蘅倒没有发现顾凌章,她在夜色中迟疑,看着底下的粼粼波光,不觉双膝发抖,她在房里时从床上往下跳了几次,毫无用处,只得趁着夜深人静来到高处一试,找了几个地方,这里似乎最合适,被人发现可以说是从亭子里失足跌下。
她不再犹豫,眼一闭往前扑出,顾凌章倒吸一口冷气,他离邱若蘅仅余几步,就这么错失了。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血都往头上涌去,他正要惊叫,一道黑影自假山脚下腾起,接住了邱若蘅坠落的身体,在山壁上轻轻一蹬,稳稳立在池畔小径上。
“你没事吧,大嫂?”顾锦书眨巴几下眼睛,问怀里的邱若蘅。
邱若蘅惊魂未定,整个人僵硬得像一块石头,顾锦书问她话,她也不答。他放她下地,她软得没法站稳,顾锦书只好又抱起来,说:“我先送大嫂你回房,然后找大夫来看一下。”
“不、不用了,我能走,别叫大夫。”
邱若蘅如梦初醒,狼狈挣扎,顾锦书看了看,奇怪道:“大嫂,你三更半夜不在房里待着,爬到亭子里去做什么?”
“我……那儿静,可以看风景。”
“看风景?你也不提个灯笼,万一踩空怎么办呀!太奶奶说了,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连走路都要慢慢来,一个不小心孩子就会没了!天,怎么这么吓人!”
顾锦书自说自话个没完,邱若蘅面色发白,别的女人怀胎不稳,拼命安胎,她就偏偏相反,真是求什么,不得什么。
她在顾锦书护送下渐行渐远,亭子里,顾凌章背靠柱子,一颗心刚刚从半空落回胸腔,还未平定,又立刻被酸涩、妒忌、刺痛等等复杂的情感包裹得透不过气。
他在空亭子里坐了许久,后来他看着自己的手,不由得想,为什么危险紧要关头,救她的人,总是顾锦书。
×××
次日清晨,邱若蘅起身,涌入脑中的第一个念头,仍是如何尽快弄掉胎儿。入睡以前她想的就是这个,醒来后依然如是。暖儿为她梳头,问她戴哪支簪子,她只顾着发呆,浑然不闻。
看着自家小姐久未舒展的眉头,一向开朗的暖儿也受了感染,嘟起嘴轻叹不已。
“大、大少爷,早。”门外响起银秀结结巴巴的问安声,暖儿好奇地抬眼一瞥,顾凌章已经跨进了屋,穿一身鸦杏色如意云纹道袍,宽大的衣着显得人更为清瘦,邱若蘅一震,忙站起来,战战兢兢望他两眼,又垂下头。
顾凌章不以为意,神情淡淡道:“梳洗好了吗?好了就一起去用饭。”
暖儿惊讶地看看两人,邱若蘅愣了一会儿,小心道:“好了。”声音中有几分忐忑,几分欣喜。
顾凌章就像从没有发过那顿脾气,没有经历几日冷战一样,下过雨打过雷,莫名放晴,不需要理由。邱若蘅跟在他身后,隔了两步左右的距离,不时抬眼望他肩头。
阮春临等人见他们一同出现,也是先怔再喜,目光中隐隐有询问之意,顾凌章视而不见,举箸夹了一只河虾剥去虾壳,又蘸了醋放在邱若蘅碗中,对她说:“这个,对你现在的身体有好处。”他语气平淡,听在邱若蘅耳中,却听出了关怀的味道,也许是她太渴望他的关怀了吧,邱若蘅心意复杂地咬着虾肉。
对面顾沁文捧着碗,一个劲地用手肘捣顾锦书,示意他快看,但其实顾锦书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他一边看着,一边笑着,傻气而诡异。
那只虾里还有不少虾籽,邱若蘅突然觉得腥气欲呕,但这是顾凌章夹给她的,她即使再恶心,也强忍着努力往下咽。她以为掩饰得很好,一抬头却对上顾凌章若有所思的目光,他叫来厨子问:“这虾是不是不新鲜?有腥气?”
厨子还没叫屈,邱若蘅忙道:“不是,没有!”
阮春临也道:“你不要无端生事,孕妇吃不吃都想呕,过几个月就好了!”
顾凌章也不再追究,淡声嘱咐:“这段时间的膳食以酸甜为主,尽量清淡,多备几餐,怀着孩子饿得快。”
邱若蘅受宠若惊,小声劝他:“不用全家都将就我……”
顾锦书朗笑道:“大嫂不要客气,应该的!”
“就是,酸酸甜甜我最爱!沾了大嫂的口福才对。”顾沁文拍拍胸脯,趁机声讨顾凌章,“这个吝啬鬼啊,要不是特别提出来,他才不会主动给我们吃山珍海味呢!”
顾凌章懒得跟她吵,只是淡淡瞪她一眼。邱若蘅勉强笑了笑,心中作疑,他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样体贴,可这样的顾凌章又实在让她沉溺,他释出的温暖,不管有意无意,已经融化了她。
他一直夹菜给她,邱若蘅来者不拒,一顿饭下来,真的吃了不少。
饭后,顾凌章又陪她散步,两人并肩而行,他让邱若蘅把手搭在他臂弯里。直到昨天他还是个病中依然伏案不起的工作狂,今天突然变了样,让邱若蘅无所适从,却又贪恋他这来得蹊跷的柔情。
哪怕是虚假的梦境,也请长一些,久一些罢……
在昨天她跌下的假山池塘边,顾凌章抽出方帕,铺在湖石上,再扶邱若蘅坐下。
“相公、你……”
顾凌章等了片刻,不见她继续,便扬声问:“嗯?”
“你不去,做事吗?”她到底还是没有底气问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话题一绕,避重就轻去了。
“我还没全好,再多休养两天。”他说话瓮声瓮气,喉咙仍有些哑。
“那,你快些回房,这里风大。”邱若蘅起身。
他急忙抓住她的手,往下拽了拽,“不碍事。”邱若蘅坐回,他又说,“重要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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