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过留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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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姑娘家像男人一样在外抛头露面终归是不好,别说可能招来些不三不四的人,对你的名声也不好,若是将来遇上个合适的人,难免人家会有所顾忌。”风清海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司马彦满脸真诚关切地说,“若是能得皇上的喜爱,赐你个什么名号,哪怕几日后便出宫,你的身份也一下子就不同了。那些想对你怎么样的人也会有所顾忌,再也不敢乱动你了。”
“还是海王爷深谋远虑,倒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片好意。不过,我自认并没有什么本事能得皇上的赏识,所以还是这样比较好,仍能像以前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是吗?”司马彦很感激地对风清海说着,忽然又轻松俏皮地一笑,好似一只刚出笼子的小鸟。
“只要你喜欢就好。”风清海眼中即速闪过一丝不如意后,扯着唇角像个宠溺孩子的大人般笑看着司马彦,“所以并不是我嫌弃你,想置你不顾。”
“谢谢你,海王爷。不过我还是想到外面去住,离过年也不远了,王妃很快就要过门,我也不便再继续在府中叨扰。”司马彦脸上没有一点儿的不开心,满脸的真诚,让风清海犹豫了片刻后终于点头答应了。
“以后王爷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找到地方就会告诉王爷的。”司马彦十分豪爽地拍着胸膛保证。
“那把沁儿带上吧,她跟你的感情很好,你这一走,她一定最伤心。反正我府里也不缺人,有她跟着,你也好有个伴,万一碰上什么事,也可以让她传个口讯。”风清海温言软语地说着,心中却有一个念头闪过。
039 才艺比试
“哎,怎么好像有琴声?”司马彦和风清海两人说完欲离开花丛回到殿中的人群中,却听到一阵“叮叮咚咚”的优美琴声传了过来。
“嗯,是琴声。”风清海附和着点点头。
“我还以为大家就是这样三五成群地说说话呢,原来还有才艺表演啊,这我倒要去瞧瞧。”司马彦得到风清海肯定的回答后,提着裙摆十分兴奋地往殿内跑去。
风清海跟在她身后忽然有了一小会儿的恍惚:平时看着她沉稳干练、做事有主见,却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她一直把自己当成恩人,真的要把她也卷进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来吗?她若是知道了自己当初救她的初衷,凭她的脾气还会一直对自己感恩吗?诶?自己做事不是一向都很果断的吗,今天怎么竟然有点优柔寡断?别说她只是个从街上捡来的丫头,就算是自己钟情的姑娘,关键时候也要舍得牺牲。所谓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绝不能在意小小的得失。
风清海定了定心神,步履坚定地紧随其后入到殿内。殿内之人分男女两边面向殿上围坐着,殿上边沿之处有一青衣女子面向众人盘腿而坐,低首抬臂抚着古琴。
众人都在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表演,司马彦悄悄地在一旁找了个空椅子坐下,饶有兴味地看向前面,而风清海则是很快就在风清泽的身旁坐了。两人入殿后,一直有一双充满嫉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司马彦,直到她入座后才又把目光投向风清海,凝视了许久才以一记哀怨的瞪眼结束,然而两位当事人却是对此毫无察觉,一个惬意地听着琴声,一个心事重重地看向台上。
台上表演的青衣女子抬目看了一下众人,忙又羞怯地低下头,直到表演结束才抬起头来,满面通红地匆匆下台。
“接下来由张御史之女张弱柳为大家弹奏一曲。”坐在前排的风清泓起身面向大家,看样子今天这场技艺表演就是她主持的,不过她倒算得上是司马彦见过的面部表情最单一、语调最无起伏的主持人。
等到那人起身向前,司马彦才发现原来这个张弱柳就是那个穿着紧身裙装被勒得快喘不过气的女子。她分量十足地踩踏在红石地面上,走动时不光地面要跟着颤几颤,她头上种类繁多的各色簪子吊坠也是一齐跟着摇晃,有的还调皮地跑到主人的眼前,害得她只好边走边用手不停地去拨。就在她一边拨珠子一边抬起右腿要跨上最后一个台阶时,忽然踩了个空,“嗵”一声从台阶上扑了下来,摔了个狗吃屎,立马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连女包公风清泓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张弱柳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着众人歉意地弯了弯身子,便又重新踏上她的表演之路。
她再次上到殿上后已是有些气喘了,艰难地扳着腿盘坐着,又歇了一小会儿才伸出短粗的双手用力地抚着琴弦,不知是她弹得不好,还是她的动作滑稽好笑,最后弹完时又引得众人一阵大笑。她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在下台时向着男人那边的一处地方深情地看了一眼。司马彦好奇,忙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竟发现是风清海和风清泽两人坐的地方,不由抿嘴一笑,觉得有趣。
“下面为大家演奏的是林丞相的女儿卉凝。”风清泓又恢复了她冷冷的表情,大声地说着。
林卉凝裙摆微颤、袅娜多姿地款步来至台上,看向众人微微一颔首后便盘坐于琴前,一手轻拨琴弦试了试音后,才两臂微抬,一侧头一俯身,立刻就有欢快的曲子飘荡而出。
众人只听得曲子越来越欢快,节奏越来越急促,忽然林卉凝长袖一甩,两手在弦上一滑而过,尔后又玉手伸展开来轻轻一按琴弦,琴音立即戛然而止,一首欢快美妙的琴曲随即奏完。她粉面微红,又向着众人稍显羞怯地微微一颔首后,才轻拉裙摆从地上起身,莲步轻移地下得殿来。
“接下来由祝将军之女碧菡用长笛为大家吹奏一曲。”这一次风清泓的语气倒有所缓和,少了一丝冰冷之气。
只见人群中立起一位着浅蓝衣裙,个子高高瘦瘦的女子。她手拿一支长笛快步走到前面,昂头扫视了众人一眼便右手一转,长笛已然凑到了唇边。她双目微敛略一凝神一个个音符随即流淌而出,一会儿似淙淙溪水潺潺而过,一会儿又若欢快的鸟儿叽喳而鸣,众人犹如被带至一片空旷之地,只觉神清气爽。
司马彦在心中暗叹这二人吹叹技艺了得,林卉凝一首欢快的琴曲让人顿生一种欲要翩翩起舞与之欢呼共庆之感,而祝碧菡一曲却又立马平复了众人心中的激动,让人只想好好享受大自然的恩泽。磊帝选此二人作自己的儿媳,果然是慧眼识珠。
祝碧菡吹毕手握长笛飘然而立,转首向着司马彦高傲地一昂头,用带着怨恨的目光静静地盯着她,足有一分多钟后,才纤纤玉手一指,以挑衅意味十足的口吻对着司马彦缓缓道:“司马彦姑娘说书技艺了得,众姐妹们自叹不如,亦羡慕得不得了。但我们几位姐妹从小只习了些音律,并不懂得如何说书,所以碧菡今天想就音律向司马彦姑娘请教一二。”
顿时,殿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司马彦。她只觉得周围无形的视线齐齐向自己射来,有的带着欣赏的好奇,有的带着报复的快感,当然还有的带着没把握的担忧。
祝碧菡的吹笛技艺在风清国无人能及,她自己当然知道,而且她一直以此为傲,今天却说要向司马彦请教,谁听不出她的用意,只不过是想让司马彦当众出出丑罢了,只是众人却猜不透她为何要这么做,司马彦也是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猜出了个大概。
要说这音律方面,对司马彦来说还真是个弱项,就算以前学过一些,也只是皮毛,而且学的是五线谱,会弹的只有钢琴和风琴,哪里会吹笛子、弹古琴?若是硬着头皮就这么上去,一通乱拨下来,别说众人会鄙视她,连她自己都没勇气再出现在大家面前了。那怎么办呢?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是一味地退缩岂不是更称了某些人的心,自己以后还要怎么在风清国继续呆下去,这张二十多年的脸要往哪里放呀?自己的行事风格可不是这样的,司马彦又想了想,脸上渐渐地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
祝碧菡见司马彦低着头,以为她是自认技艺不如,不敢出来献丑才不敢看向众人,脸上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在她洋洋自得地准备向众人指斥司马彦不通音律时,司马彦却抬头朝着她抿嘴一笑,在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司马彦已经站起身来,率先开了口:“我虽然也会弹琴,可无奈我所弹之琴与众位姐妹刚才所弹的完全不一样,所以今天要令祝小姐和众位失望了。不过,有了众位姐姐的琴声,众人一定也听得非常满足,不如我给诸位换换口味,让大家看一种新鲜活儿。”
很多人完全没有因为她不能弹琴而失望或幸灾乐祸,反而被她说得好奇心四起,都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我却要请人帮一帮我的忙。”司马彦对着众人神秘地一笑后看向风清泽。
“杜魁,你去吧。”风清泽心领神会地一笑后,对着杜魁轻轻吩咐了一句。
司马彦忽略掉众人的目光,径直起身迎向走过来的杜魁,对着他一阵耳语。众人只见到杜魁听后点了点头便出殿去了,而司马彦却是自顾自若无其事地走回座位并未说话,心里就更加好奇了,不知她弄个闷葫芦是何用意。
就在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而祝碧菡正在踌躇着要不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时,司马彦忽然大声说道:“众位不如随我到殿外散散心吧。”说完也不顾众人的反应,径直来到皇后的身边,陪着她一同往殿外走。
040 以沙作画
众人好奇地跟在司马彦的身后,下台阶来到殿前的空地上,却发现原来的青石场地中间一平米多的地方此时已经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沙子,刚才司马彦唤出的杜魁正手拿一根一米来长的细木棍站在那候着,众人心中的疑惑就更深了,捉摸不透司马彦让他做这些是要干什么。
“彦儿,你叫他弄这些沙子来是要做什么呀?”皇后立在众人之前,见到场地中的沙子也忍不住看向司马彦慈笑着问。
“平时大家都是用笔墨在纸上作画,今天我想来个新鲜的方式,以这沙地作纸,细棍为笔为大家作一幅不一样的画,让大家瞧着好玩,博大伙儿一笑吧。”司马彦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接过杜魁手中的细棍。
司马彦倒是很想为大家作一番沙画表演,可惜自己的功力不够,场地和材料也有限,所以只好攥改下它的真正内涵,来些简单的。
“那岂不是要母后和大家在这站很久?”风清泓瞅了一眼地上的沙子,又跺了跺根本没沾上灰尘的绣花鞋,撇了撇嘴说。
“无妨,正好我也想出来透透气,你们呢?”皇后不在意地说完,又回头征询着身后其他人的意见。
磊帝走后,这里身份最高贵的就数皇后了,她都不介意,其他人哪里还敢提出异议,即使再不乐意,也得装出一副期待的样子,何况大部分人还真想瞧瞧这个热闹,想一探究竟,于是大家都忙不迭地点头附和着。
“大家可以围在这块小沙地的的四周观看,不会耽误大家很长时间的,最多应该不过一刻钟。”司马彦感激地望向皇后,之后又对层层叠叠站于皇后身后的众人一边说着,一边挥手做了个四散的手势。
“不过一刻钟?姑娘,你这话可就说大了。”散开的人群中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文人走到沙地旁边,笑着提醒司马彦,完全没有祝雪墨那般瞧不起人的意味。
也难怪,古人作画,就算事先已经有了完美的构图计划,要作出一幅画来,一刻钟也似乎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