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爱骄女(沈洛)-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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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偷了你的软件,跟小苇没有关系,是我利用她的。婚约早就解除了,是我跟媒体乱说话的。我得不到小苇,小苇也休想得到你!」凯文恨恨地盯着任冠廷说道。
任冠廷纠紧眉,不敢相信凯文说的事实。
「你都听见了。」上官劲不改慵懒,摊着手说。「现在呢?你想怎么样?」看他那张脸,应该是明白了。
他沉默着。
真是这样吗?他想起了上官苇带泪的脸,哭着要他听她的解释的模样,而他竟毫不留情地伤害了她……盛怒之下,他控制不了那时受伤的心啊!
悔恨、愧疚和心疼一一涌进了他胸口,一波波地涌入……先前对她所有的不谅解与恨意,全被热流所淹没。一颗被掏空的心就像重新复活了一样,因爱生的恨,渐渐淡去……取代恨的是一波强过一波的……爱!
任冠廷闭了闭眼,不是很能接受这大逆转的事实。这一个月来,他活在一个自己筑起的小世界里,就是想不通他为何会败在这里。但现在却又发现,那不过是场误会?
冷勍递给了他一张装着机票的信封。「现在去机场,有架专机等在那儿了。」见他这模样,三小姐可以不用再伤心下去了。
任冠廷迟疑了,他没有接下机票,大手交缠着显示出了他躁乱不安的心情!
「怎么?你还不满意?」上官劲眯起眼,显得有些不悦。都说了这么多了,他还是听不进去吗?
「她……肯见我吗?」在他那么狠心地伤了她之后,她会愿意原谅他吗?她是个骄蛮高傲的大小姐,却被他羞辱得那么不堪……任冠廷揪紧的心脏急遽地跳动着。
「她一直在等你。」上官劲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去吧!去吧!去恳求她的原谅。
连他的意识也在催促着他行动,这时他才真正明了,纵使她离开了他的生活,但在他心中、脑中,她是一刻都不曾离开的。
他还是爱她的!
任冠廷缓缓展露出温柔笑意,一把抢过冷勍手里的机票,往机场的方向狂奔而去……「这家伙,总算开窍了。」上官劲低哼一声,总算满意他了。
「劲哥,这人该如何处置?」冷勍指着倒在一旁的凯文。心里猜测着也许下一秒,凯文就会成了上官劲的宠物──灰狼的食物。
上官劲冷瞥一眼。「把他丢回他的小岛,没收一切对外联系的工具。」这可算是他少有的仁慈。
「是。」冷勍明白劲哥的意思,就是要让凯文在岛上活活饿死,或是学着野外求生,总之,凯文不会好过就是了。
不久后将会有一则轰动全球的大新闻──就是闻名世界的「肯特科技」负责人凯文肯特在私人办公室留下一封简短遗书,说明他因感情受创,精神遭受到强大打击,而在他的私人岛屿以断绝对外联系的方式进行慢性自杀!
从此之后,世界上就没有凯文肯特这个人了。
※※※
一出房子就是一整片绿意盎然的大庭院,庭院中央那被雨水拍打的游泳池面一点都不平静,就好比上官苇的心一般。
外表看似平静,可内心被隐藏起来的汹涌波涛却无时无刻在冲击着她。那个让她伤心的人,那张帅劲的面孔深深扎根在她脑海里不肯离去,好比他不要她的人了,但却要她的心还是得留在他身上一样的霸道。
如过去的三十多天一般,她坐在同一个位置、看着同一个方向、想的是同一个人。毛毛细雨仍然毫不客气地洒落在她越显纤弱的身躯上,淋湿她的发和全身。
她喜欢坐在这里,任雨水淋遍全身。也许只有这么做,才不会让人瞧见她的泪水。因为,雨水会将她伤心的热泪给一并带走……但她的心,却还是不减疼痛!
爱情,一定要有伤痛、有泪水,才叫「爱情」吗?如果知道她会因为这场爱恋而留下伤痕,那她宁可在沉溺之前就先逃跑的……当时一心想追爱的她,哪还想得到那么多呢?
上官苇敛下了眼,摊平手掌,以掌心朝天,盛接了那从天而降的滴滴雨水,对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三小姐,回屋里去吧!这样很容易感冒的。」女仆在她身后一声声地劝说着,将厚厚的大浴巾覆在她身上,用手上的伞替她挡去雨水。
上官苇还是不搭理人,无声的就像个没有生命的美丽玩偶。
「阿苇,进屋去!」上官傲天看不下去她这样的自虐方式,站到她面前厉声命令。这招他每天必用,可却是每次都没有用。
上官苇连她父亲的脸都不愿意瞧上一眼,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静谧到连呼吸都很平淡。
「上官苇,你连你老爸的话都不听了是吗?」上官傲天气急败坏地大吼。「那小子是怎样?那时候你要爸爸不准去找他麻烦,爸爸也听你的。结果呢,现在无论爸爸说什么,你却理都不理我,你这样做对吗?」
见女儿不理自己,上官傲天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扳住她的肩膀,要她认真的把话都听进去。
「我只有你一个女儿,看见你变成这样,我有多不忍心你知道吗?」
上官苇总算把眼睛看向上官傲天,仍旧不说话,就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双大眼像在对上官傲天说什么一样。
上官傲天却看懂了女儿眼中的话语。他快抓狂了似地吼着:「妳叫我不要理妳?这怎么行?我是妳爸耶!」他家那个古灵精怪的阿苇怎么会变成这样?
上官苇轻轻一动身子,眼光又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傲天……」张婉仪忽然出现,她要女仆先离开。然后像有什么急事一样,把上官傲天给拖走。
上官傲天严厉的用凶恶的眼,恶狠狠地怒视着妻子身后的人,然后在妻子的一再安抚下,才不情不愿地被带离。
上官苇任雨淋湿的模样,让站在她身后的任冠廷紧揪了心!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她身旁,用手中女仆递给他的伞替她遮去雨水,自己站在雨水下。他眼里满是懊恼!
上官苇眨了眨无神的眼。
这她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有可能是他吗?他都冷冷的把她驱除出他的世界了,怎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是太想他了吗?她难得地淡淡一笑,笑自己的傻气和胡思乱想。
任冠廷蹙眉看她无神的模样,低声喊着:「阿苇?」他担忧起来了,直觉她是不是病了?而且,她现在变得好瘦、好瘦,都是他害的,是不是?
上官夫人说她每天都这样让雨水淋、饭也吃得少,一整天都不搭理人……让他听得不舍极了!她怎么能这样对待她自己?存心要他良心不安吗?
纵使只是短短的一声,上官苇却听见了。她怎么觉得仿佛听见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声音?她淋雨淋到生病了吗?否则,他的声音怎会近得好象他人就在她身边一样呢?
上官苇僵了俏脸。就像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慢慢地仰起了头求证……在见到那张她心系的温雅俊脸后,她反而迅速低下头,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不可能!」她的声音低到她自己才听得到。
任冠廷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扳正她低垂的脸蛋,要她看着自己。望着她憔悴消瘦的脸蛋,他的胸口瞬间抽紧!他怜惜地以指轻轻掠过,想抚去她心底因他的伤害而产生的疼痛。
「对不起!」他低声道歉。上官苇苍白纤弱的样子,硬生生拧痛了他!
上官苇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淡然问道:「你怎么来了?」或许是太久没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沙哑到离谱!
「我知道是我误会了你。你哥哥都告诉我真相了,凯文肯特也承认全都是他在搞鬼、搬弄是非……」任冠廷急切地想解释给她听。
上官苇冷淡地看着他被雨水淋湿,语气漠然地说:「你这么说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要我原谅你?」原来是劲哥找上了他,说明事实真相。要不,他还是在恨着她吧?任冠廷诧异于她的淡漠,坦白答道:「没错!」
「很好!那我原谅你了,你可以走了。」上官苇撇开脸,不再看向那张她深爱的俊挺脸庞。
「就这样?」因她的冷漠而动了气,任冠廷闷声问道。
「要不还要怎样?」上官苇冷冷地看向他胸口温火的起伏。
她不是没个性的女人!先是让他误会、羞辱,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不听,执意要误解她。等到真相大白时,他一来恳求原谅,她就得马上就原谅他吗?不可能!
「你在闹什么别扭?我都来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我并不想怎样!」上官苇很生疏地说:「任先生,如果只是家兄逼你来道歉,那么你可以省省力气,不用演得那么逼真。我会转告家兄说你来过的,你可以放心离开了!」
「任先生?!」任冠廷被她冷漠的称呼弄得恼火了!他不客气地箝紧她的下巴,逼她面对他。「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的『交情』居然只到称呼我为任先生的地步?」
他带着暗示的话,让上官苇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她想起了那晚和他的缠绵,仍深印在脑海,虽然疼痛,但却甜蜜……去!她在想什么?
「别以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其实我跟很多人都有那种交情。像凯文就是,他还是我的未婚夫呢!」她面无表情地撇开头,赌气地说。
拜托,他以为她的爱全给了他一人吗?那他也太看不起她了。想当初她还没遇见他的时候,有多少男人为她痴迷疯狂?
虽然明白她在说赌气的话,但任冠廷还是免不了吃醋了!他连连深呼吸平静情绪,低声下气地问:「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我任凭你处置!」
上官苇不为所动。
「要不,我跪下来跟你道歉。」任冠廷当真就跪了下来。
他从来就不信那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之类的话,他只知道,现在一定要让眼前他爱的女人原谅他。
上官苇连一丁点要扶他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冷冷地看他还有什么花招可耍!
「你这样跪着,我会以为你要跟我求婚。」她嘲笑道。
「有何不可?」任冠廷扬眉微笑,打算见招拆招。
上官苇心猛然一跳!强忍下奔腾的心,继续刁难道:「连个戒指都没带,你会不会太没诚意了?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要嫁你。」这男人,非得要这样看她,让她筑起的心防完全瓦解吗?她还不想轻易地原谅他呢!
「要戒指?简单!」任冠廷神秘一笑,拿起她柔软的手,抓起无名指就往嘴里送。
「你?!」他想吞了她的手来惩罚她的刁钻吗?上官苇震惊地看着他的动作。然后手指传来了疼痛感,她疼得沁出了泪水,终于卸下冰霜,娇叱道:「你疯啦?干么咬我?」
就算她故意整他,他也没必要咬她泄恨吧?有毛病啊?呜……她的手好痛!浑蛋任冠廷……「好啦!这不就成了?上官苇专属的戒指,只有你一个人有。」任冠廷孩子气地笑开,俊脸上尽是满意。
那是她专属于他的烙印!
她的纤纤无名指多出了一道发红的痕迹,就像是一枚粉红色的戒指戴在那儿似的。她白晰的手指配上发红的痕迹,还真是有种协调感。
雨不知何时早已停了,就像她扫开阴霾,展露了晴天的心境。
她抿紧唇,因他的话而稍稍软化了。将带泪的眼落在手指发疼的痛处,他唇上的温度好似还在……「怎么样?还是不想原谅我?」这女人真难搞定!任冠廷微蹙浓眉悄声暗叹!
「可是……我这里的伤还没有好。」上官苇指向左胸口的心脏部位。接着她诡诈一笑,说道:「但是我是很善良的,所以,要我原谅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