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后养成史 作者:平林漠漠烟如织[完结]-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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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柳出来吩咐小厮套马,却听到傅杨在向刚起床的傅桂抱怨:“……我敢说徐姑娘吃得都比咱们公子多……”
傅柳低头微笑。
公子虽然从来不主动提徐姑娘,可是公子一直都在为徐姑娘铺路。
他们都盼着徐姑娘嫁过来监督公子吃饭呢!
徐灿灿正在对爹娘说:“我让丁妈妈去外面都打听了,人家说国子监是可以送饭的,明日中午我要做些好吃的给宜春送去!”
说完这些她有些口渴,便用白瓷调羹舀了大米绿豆粥慢慢吹凉了再喝,谁知道便听到大伯来了,手中拿着的调羹差点松手掉下去,被大伯扇过一耳光的脸颊开始隐隐作痛。
她眼巴巴看向爹娘。
徐顺和和徐王氏也都是一愣。
徐王氏看向丈夫,低声道:“他爹,你主动向大哥认错了?”
徐顺和摇了摇头,身体自动做出了反应,起身去接大哥去了。
大哥自小就优秀,是母亲最重视的人,鲁钝的他长期处于优秀大哥的阴影下,逐渐便成了大哥的影子,大哥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上次为了灿灿和大哥吵架,是他记忆中第一次反抗大哥。
徐廷和带着一群随从进了徐家,不待看门的婆子去禀报,便自顾自向堂屋走去。
他在堂屋外面看到了出来迎接自己的弟弟。
兄弟两个相视片刻,徐顺和终于开口招呼大哥:“大哥,你怎么来了?”
徐廷和觉得为了将来考虑,他现在就要压制住弟弟,免得弟弟将来得意了更不听话,因此板着脸道:“你这些日子一直不去府里给母亲请安,母亲担心得都吃不下饭了!”
他张口就把不孝的大帽子压了下来。
“大哥……”徐顺和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我……”
“我什么!”徐廷和训斥了他一句,又拉拢道,“明日是初一,是咱们宛州徐氏祭祖的日子,你没忘了吧?!”
“呃……”徐顺和实在是无话可说,他被大哥犀利的眼神盯得无处遁身——他的确是忘了。
徐廷和看到弟弟的窘态,便不管挤兑他了,往堂屋里看了一眼,发现徐王氏和徐灿灿正立在门口,眼巴巴看着这边。
他本来不欲多说,可转念一想,想到了徐灿灿的锦绣前程青云之路,脸上训斥弟弟时酝酿出的强硬线条瞬间融化,漾出了一个堪称慈祥的笑,夸张地拉长声音道:“灿灿啊!”
徐灿灿竭力压抑住心里的慌乱和不安,规规矩矩的给大伯行了个礼。
徐廷和和蔼地笑着招呼弟弟:“顺和,正在用晚饭?我忙了一天,还没吃晚饭呢!”
说罢,他径直进了堂屋。
徐王氏和徐灿灿只得让路,徐王氏去厨房再弄几个菜添上,徐灿灿挺有眼色地取了酒壶和酒杯,立在一侧给伯父和爹爹斟酒。
为了方便饮酒,徐廷和和弟弟邻着坐了。他看了一眼八仙桌上的菜,这才发现都是宛州家常菜,不由起了一点故乡之思,洗了手拿了条菜蟒吃了一口——鸡蛋的香味和韭菜的鲜美综合在一起,再加上面皮的柔韧绵软,真的是家乡特有的味道。
他笑眯眯问道:“顺和,晚餐是谁做的啊?怪好吃的!”
徐顺和骄傲地回答道:“全是灿灿做的!”
徐廷和可算找到称赞徐灿灿的理由了,把徐灿灿从头到脚从外表到内在都大大夸赞了一顿,还为自己上次的暴行道了歉。
徐灿灿脸都红了,忙谦逊了好几句。
上次她觉得自己也理亏,毕竟大伯投资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最后却因为自己全落空了。
徐顺和在一边听大哥不遗余力地称赞灿灿,不由警惕起来:“大哥,灿灿的婚事我可是已经有眉目了!”大哥上次利用老母亲把自己姑娘骗入京城,还要挟他退了和王家的婚事。想到一表人才又打心底里喜欢灿灿的王青瑜,徐顺和便觉得痛心疾首,更加的痛恨大哥了!
徐廷和看了灿灿一眼,笑道:“灿灿,去看看你母亲做了什么菜!”
徐灿灿意意思思不想离去,她觉得自己爹在大伯面前听话惯了,生怕他又上了大伯的当,便假装没听懂大伯的话,警惕地守在一边,还热情地给大伯又斟了一杯酒。
徐廷和没想到才几天没见,徐灿灿就这样桀骜不驯了,斥责的话都到嘴边了,却又想到了傅团练的嘱咐,便把满腹的不满强咽了下去,继续满面春风应酬软硬不吃愣头愣脑的徐顺和徐灿灿父女。
用完晚饭,徐廷和还是如神话传说中的大妖怪一般,一阵风把徐顺和给摄走了!
徐灿灿担心得连澡都不愿意洗了,在碧云的催促下,长吁短叹地洗完了澡,穿上干净衣物去骚扰母亲了。
、第61章
傅予琛基本上每天上午都是勤勉地呆在东大营。
如今他已经把东大营驻军的军官阶层细细梳理了一遍;上上下下都换成了自己的人,把东大营牢牢地攥到了手里。
对于去不去参加朝会这个问题,傅予琛一向是比较随性的;有需要的话就去参加;没必要的话就不去;免得显得权欲过盛令永安帝警惕。
可是今日他是一定要去的。
因为今天朝堂上会有大事发生。
永安帝在御座上坐了下来;居高临下扫视了一圈;却意外地看到了傅予琛;心里不由有些欢喜——傅予琛昨天下午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宫读书并陪伴他;而是以“受惊过度头晕目眩”的理由告了假!
他专注地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傅予琛的状态不太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朝穿的具服过于宽大的缘故;傅予琛看上去空落落的,好像瘦得经不起衣服似的,脸色苍白,嘴唇也色泽浅淡,就连脸也好像更小了……
永安帝正思忖着等早朝散了宣傅予琛留下,便听到有人出列道:“臣,有本启奏!”
永安帝看了一眼,是御史靳伟焕。
听完靳伟焕的叙述,永安帝当即大怒:居然有人敢当街刺杀傅予琛,这是要断傅氏的根,让傅氏绝后啊!
他的回复只有一句:“人犯交由刑部十六司会审!”大梁总共有十六个州,刑部便有十六个司,每司代表着一个州。十六司会审便是大梁最高的司法审讯。
舒连云先是很惬意,因为他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没干这事,可是当他看到永安帝的反应时,心中一凛:坏了!这盆脏水怕是要扣到舒氏头上了!
他心中焦急却还知道自己不能站出来反对,否则便是做贼心虚了,只能默默地筹划着如何在审讯中多安插一些自己的人进去。
瘦得一阵风都能吹倒的傅予琛缓缓出列,慢吞吞地弯腰预备跪下行礼谢恩。
永安帝看得心焦,伸手拍了一旁侍立的秉笔太监孙怀宇一下。孙怀宇立刻小跑跑了下来,把还没跪下去便摇摇欲坠的傅团练搀扶了起来,还颇为巴结地俯身背起了傅团练往后面而去。
事情衍变到了这个地步,不只永安帝,就连大臣们也无心上朝了,当下就提前散了朝会。
永安帝心里烦闷,晚膳时便饮了不少酒,醉了还要挣扎着来看傅予琛——他醉了和一般人不同,看着是很清醒的。
看着病恹恹躺在御塌上的傅予琛,永安帝咬牙切齿道:“朕会把那些害你的人都诛了九族!
傅予琛眨了眨眼睛,因为睫毛乌浓纤长,看上去像是像女孩子画了眼线似的,虽然带着病容是个病孩子,可是依旧是一个精致秀美的病孩子!
永安帝又道:“阿琛,这两天好好养养身子,后日就在金明池开莲花花会,为你选一个称心如意的妻子,皇后和贵妃正在草拟名单呢!”
他看着傅予琛,心想:上哪里找一个能配的上阿琛的女孩子呢?阿琛生得这么好,妻子相貌如果配不上他,真是太……太暴殄天物还是太明珠暗投
他想到了自己大婚之夜见到舒皇后的情景,不由打了个冷战:他当年也是美少年一枚啊!
永安帝静静思忖着,伸手握住了傅予琛的手。
傅予琛手长脚长,是个细条身材的高个子,他的手指也是修长的,只是薄、软、凉,摸着就不是健康的触觉,令人心焦。
他仰首想了想,道:“阿琛,你今晚不要留在宫里,乘我的辇轿回去好了!”他的辇轿又叫龙舆,是十六抬的大轿,里面的坐塌比一般的床还大。
傅予琛看着他,凤眼中有些疑惑。
永安帝瞧着空荡荡的大殿上方画的五彩雕螭,轻声道:“宫里除了朕之外,都是太监和女人,阴气太重,你身体弱扶不住!”这座宫殿修好上千年了,历经好几个朝代,即使是夏季也能感受到一股股的阴气,里面游荡的冤魂孽鬼不知道有多少,他不能让傅予琛在身体太弱的时候呆在里面。
傅予琛心内一动,黑泠泠的凤眼看着永安帝,他这才发现永安帝有几分酒意。
永安帝看着他,眼睛中有几分迷离:“阿琛啊,将来你做了这江山的主人,就另外修一座干干净净的宫殿住在里面,不要住在这里……”他想起了自己在这六十年的人生岁月里经历的那些宫闱秘事,那些血,那些白绫,那些谋杀,那些数不尽的死去的婴孩……
傅予琛眨了眨眼睛。
永安帝看来是真的醉了,说话开始有些颠三倒四了:“阿琛啊,女人真可怕啊,害死了那么多孩子,我的活不长,你的也别想活,我们傅氏就这样只剩下你这根独苗了……”
说罢,他打了个寒噤,转头四顾,仿佛这大殿内就有幽魂在游荡似的。
饶是傅予琛心狠手辣胆子奇大,也被永安帝给活活吓跑了。他也不装病娇美少年了,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把醉倒在榻下的永安帝拖上了御塌盖上了被子,叫了黄琅和孙怀宇进来,又叫了两个年轻力壮亲信太监进来守着永安帝,至于他自己,则是骑着马带了傅柳和傅桂逃之夭夭了。
至于龙舆,他才不坐呢!
坐在书房的榻上,傅予琛抱着徐灿灿做的那个由靠枕转职的抱枕,心想:我这竹声院以前是一片竹林,爹爹请了高人看了,这才建了竹声院,应该没有宫里那些阴魂吧!
他被喝醉的永安帝的醉话吓成了惊弓之鸟,四顾良久之后,开始想念徐灿灿温暖柔软的身体了!
傅予琛想:徐灿灿抱着多温暖多舒服啊!一定会睡得很好……还能……
想到徐灿灿丰满柔软温暖的胸部,傅予琛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是身体部件之一罢了,为什么只是摸摸揉揉就那么舒服呢?
他心里想着香艳之事,身体也逐渐有了反应,可是有宽松的夏袍遮挡着,脸上的表情也甚是正经,看起来有些莫测高深,仿佛在思考国家、民生大事一般,把傅柳给镇住了,也不敢饶舌,留了听雨和观雪侍候茶水,他去整理今日的书信文件去了。
第二天早上,傅予琛空腹喝了药,坐在榻上发呆。
傅柳立在一边回道:“已经把消息传给江女官了。”
傅予琛没出声。
傅柳便继续回道:“董贵妃也答应配合!”
傅予琛依旧无声倾听。
傅柳继续道:“傅碧回报,说徐姑娘昨日给在国子监读书的弟弟徐宜春送了午饭,徐宜春要求她今日还送呢!”
他偷偷瞅了公子一眼,发现刚才还懒洋洋的公子眼睛亮晶晶的,身子已经挺得板直,正是一个怀春少年的模样,便道:“翰园的栀子花开了,据说花事正好……”翰园可是正在徐家去国子监的路上呢!
傅予琛瞟了傅柳一眼,觉得这个奴才真是知情解意,得赏他了。
想到即将见到徐灿灿,傅予琛心里麻酥酥的痒痒的,脸上却是很正经地说道:“嗯,上午忙完去翰园!”
傅柳答了声“是”,便退下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傅柳得知公子赏了一个美人儿和一座小宅子给自己,心里欢喜极了——他还没成亲呢!
他很欣喜公子不爱女色的习惯。常常有人送美人给公子,公子从不搭理,都是交给大丫鬟傅红在杏花营别庄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