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迷途 作者:无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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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佩瑶觉得真人好像比电视上看起来显得更挺拔高大,更气派十足,而且剑眉星目,鼻直口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远要年轻强健,有一股逼人的军人气概。一秒钟功夫,孟达就走了过去,陆佩瑶低头继续点钞票。
下午四点,忽然电梯口乱糟糟的涌出一窝人来,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就是信用证业务部的大肚婆小张,小张一只手摁着自己肚子,嘴里哼哼唧唧的,另一只手搭在旁边的一位女同事肩上。大家一面簇拥着她往大门口走,一面乱哄哄的在喊:“快让开,让开……小心,小心……行里车子发动了没有,快点啊……”
储蓄柜的员工,大厅的储户都停下了手,一起往那个方向看,小刘凑在麦克上喊:“喂,是不是小张要生啦?”
“是啊,是啊,破水了。”有人回答。大家架着产妇一窝蜂的跑了出去。
陆佩瑶惊得目瞪口呆:“啊,破水,是说羊水破了么,那还不赶紧叫救护车?怎么还让她自己走路啊?”
几个生育过的同事笑了起来:“你们小姑娘不懂,不是说破水了就一步都不能走的,说不定还得过上个十几小时二十小时才能生出来呢。”
“哦,原来这么复杂。”陆佩瑶惊奇的说:“可是她今天还在上班,这算是预产期提前了么?”
大家笑得更厉害了:“什么预产期提前,没这号说法。预产期前两周随时都可能生的,正常现象。咱们行里在上班时候破水的多了去了,修产假的这段时间没奖金,所以大家都熬着,一直熬到非得上医院了,才开始休。很多人生完二十几天,还没出月子呢,就巴巴赶回来上班了。”
确实,每月3000多的收入里,基本工资就几百元,只占了个零头,前面那个整数都是奖金,所以大家是能不休假尽量不休假。虽然上海是全国最高收入的城市之一,现在厂里一个普通工人的收入也不过500百左右,事业单位做的能月入1000就算了不起的高薪了,而市分行普通员工都能月入3000多,几乎跟外企持平,但是比外企更稳定,福利更好,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削尖脑袋往这里钻。
半小时后,朱广宇给徐经理打电话,说是信用证业务部的李经理要从储蓄柜借人,专柜里面就陆佩瑶一人是新来的,到哪里都是生手,少她一个不少,借给李经理呗。朱广宇叫徐经理现在就跟陆佩瑶办交接手续,办完后让陆佩瑶去信用证业务部报道,明天起就在那上班。
徐经理告诉陆佩瑶这个消息时,似笑非笑,整个专柜的同事都在侧目而视。陆佩瑶笑笑,开始办交接,反正是祸躲不过,就算自己愿意永远呆在一楼不动弹,朱广宇一样会把爪子往自己身上伸,还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佩瑶下班后没敢走人,在信用证业务部等朱广宇来通知自己去给今天晚上的晚宴陪酒。
在陆佩瑶进分行前,这陪酒的任务主要由营业部对公业务的出纳李丽娜干。李丽娜是个零时工,能在分行当零时工的都不是一般人,她爸爸是市税务局的一个很有实权的副局长,但是因为她只在职的读了个自费大专,进不了银行正式编制,所以暂时在行里先做着,一心一意等银行改制。
李丽娜比陆佩瑶略大两岁,清丽绝俗,貌若天仙,但是李丽娜酒量一般般,口才也普通,只是态度上够殷勤小心。陆佩瑶却是从她母亲那里继承来了的海量,喝酒跟喝白开水似的,又从她父亲那里继承来交际手腕,谈吐得体,进退有度,而且歌又唱的好,吃完喝完还能陪着唱卡拉OK。所以陆佩瑶进行后,没一个月就被陈伟民看中,凡应酬就让她上,从此陆佩瑶成了行里代酒的主力。
六点钟,朱广宇电话来了,叫陆佩瑶直接去分行9楼餐厅最大的那个包厢。
陆佩瑶说:“是,马上就到。”
搁下电话,陆佩瑶不由苦笑,行长要自己去陪酒,科长想自己去陪床,自己到银行来到底是来上班的还是来卖身的。
陆佩瑶等电梯等了有一会,进包厢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约20个左右。这个装修豪华的大包厢分里外两间,中间用花架隔开,外间是摆了圈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里间是一张巨大的,电动自转圆桌。圆桌中心摆着鲜花,双层水晶吊灯在头上光芒闪烁。
餐厅的服务员正在里间摆冷盘,外间所有人都站着,等着上桌。分行的领导中南方人居多,孟达在这群中等身材的男人中高人半头,更显得气势凌人。陆佩瑶看见朱广宇也在其中,不由暗暗奇怪,按理说这种级别的宴会应该没朱广宇啥份子,分行没实权的几个副行长们都没到露面呢。
孟达正在跟李丽娜聊天,刚才已经有人介绍过了李丽娜的来历,孟达在市里主管经济,认识李丽娜父亲。孟达没想到李副局长居然有这么个年轻绝色的女儿,不由的对她上下打量。
李丽娜正在解释:“孟助,我不算行里的正式员工啦,银行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招工名额了,所以我虽然在行里工作5年了,还是没有正式编制。”
孟达点点头:“嗯,国有银行的编制确实是个大问题。”
陈伟民见陆佩瑶进来,赶紧给孟达介绍:“孟助,这是我们直属营业部今年新分配进来的大学生,陆佩瑶,在储蓄专柜工作。”
“孟助,您好。”陆佩瑶恭恭敬敬的向孟达伸出手去,两人淡淡一握。忽然陆佩瑶心思一动,抬头看着陈伟民一笑,语气轻松的说:“哦,陈行长,今天下午,朱经理刚把我借调给信用证业务部,我从明天起就不在储蓄部工作了。”
“哦,有这事。”陈伟民多少有点惊讶,大学毕业生第一年做储蓄是他规定的,虽然每年都有哪个力能通天的毕业生破例,但是他揣度陆佩瑶还没这号家庭背景。
陆佩瑶嫣笑如花的补充:“算是临时借调,给去休产假的小张顶班。不过朱经理的意思是如果我表现出色的话,可以考虑让我继续在信用证部留用。这个月里我一定会努力表现,到时候,还请陈行长也在朱经理面前肯定我两句。”
陈伟民眼光一闪,不由得瞟了朱广宇一眼,朱广宇被他盯得稍稍的转移了视线。陈伟民心知肚明,多少有点面露不悦之色。陆佩瑶回过头来,忽然发现孟达眼神犀利,已经把刚才众人的这些细微表情尽收眼底,此刻却正盯着她看,目光饶有兴趣,于是陆佩瑶微微一笑。
刘行泉见冷盘已经摆放完毕,赶紧招呼:“孟助请上座,各位都请入座吧。”
作者有话要说:
、陪吃陪喝又陪唱
刘行泉见冷盘已经摆放完毕,赶紧招呼:“孟助请上座,各位都请入座吧。”
陆佩瑶故意落在最后面,她第一回在行里陪酒时,还是夏天,朱广宇喝了两口就把手往她大腿上按,陆佩瑶不得不借口上洗手间摆脱他的咸猪手。从此,陆佩瑶尽量避免跟朱广宇坐邻座,但是今天在场的人中,朱广宇职位最低,按正常坐法的话,陆佩瑶非坐他旁边不可,怎么办?
孟达已经坐到了首位,一抬眼看见陆佩瑶正在后面走得拖拖拉拉,两眼紧盯着朱广宇,朱广宇已经在酒席末端一屁股坐下,拍拍旁边那个座位:“小陆,坐。”
陆佩瑶无奈,只得应了声:“谢谢朱经理。”面部笑容僵硬,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孟达忽然开口道:“今天晚上,请两位美女坐到我左右两边怎么样?会不会被笑话我作风有问题啊。”
众人哄堂大笑,刘行泉本来已经坐在孟达右手边,闻言赶紧挪后了一个位置:“孟助提醒得对,美女陪坐左右方显英雄本色。来来来,小李,小陆,今晚上孟助可交给你们两位啦,多给孟助上点酒,要是款待得不好,那可就有损我行形象啦。”
孟达笑着说:“刘行长如此客气,那今晚上我不醉不休。”一面说一面有意无意的跟陆佩瑶对视了一眼,陆佩瑶心中一动。
服务员不停的上菜,开始时大家都相当拘谨,大家嘴里聊的都是些半严肃的话题,行里各位领导一一向孟达敬酒。李丽娜注意着孟达的酒杯,随时斟上;陆佩瑶则把新上的菜转到他面前,同时注意着孟达怎么下筷。
渐渐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行领导们两腮纷纷泛起红晕。孟达酒量颇豪,面不改色,站起来一一回敬。陈伟民走到孟达身边,一面跟孟达碰杯,一面说:“小李,小陆,你们不要光坐着啊,也来敬敬孟助。”
李丽娜和陆佩瑶一起站起来,齐声说:“孟助,我们敬您一杯,我们喝干,您随意。”
孟达笑道:“那怎么行,美女敬酒,岂能不酒到杯干。”一扬脖子,将一杯葡萄酒喝个精光。
陈伟民笑道:“果然还是美女们面子大,孟助您好酒量。对了,孟助,这位小陆跟您可是北大校友啊。”
孟达“哦”了一声:“是嘛!上海人考北京的大学的可不多见。”
“哦,我不是考的,我读的中学有北大保送名额。”陆佩瑶粉面带笑,心中却往事泛起,微微一刺,赶紧推到脑后去。
孟达故作夸张的说:“哇,北大保送生啊,我都没这资格。”
陈伟民笑着说:“小陆不光是大美女,还是大才女呢。”
陆佩瑶笑道:“孟助,陈行长,见笑了。”
这时朱广宇也走了过来,向孟达进酒,孟达说:“朱指导员,该我敬您才对。”
朱广宇毕恭毕敬的说:“孟助太给面子了。”
孟达一面跟朱广宇碰杯,一面解释:“我参军的时候,在新兵连,朱经理当时是我的指导员。”眼睛又是若有若无的扫了陆佩瑶一眼。
陈伟民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朱经理是孟助的老战友。”
“老上级。“孟达纠正。
朱广宇诚惶诚恐的说:“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现在酒席上气氛松散,大家都在端着酒杯走来走去,乱敬一通。陈伟民和朱广宇转到下一位去了。右侧的刘行泉酒量非常一般,李丽娜正在勉为其难的给他代酒。
孟达看看陆佩瑶说:“我是高中毕业后先服了两年的兵役,然后再参加高考的。这是我家里的要求。”
陆佩瑶微微一怔,孟达的语气仿佛在跟一个地位平等的老朋友交谈,让她多少有点意外:“哦,是您的家庭传统吗?”
孟达微笑:“算是吧。爷爷要求家里的男孩都要先服役。不听话的也有,我比较老实,叫干嘛就干嘛了。不过爷爷希望我上军校,这条我没听,上北大物理系是我当时的理想。”
“您祖父是中国的传奇人物,我们小时候都听过他的故事,非常崇拜。”陆佩瑶答道。
朱广宇的哈哈笑声忽然传来,他正在向第一副行长敬酒。
陆佩瑶垂下眼睑,忽然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您。”这句话没头没脑,声音很轻,陆佩瑶说时也没看孟达,孟达却接了句:“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酒席结束后,大家又请孟达上顶楼大会议厅旁边的小包厢唱卡拉OK。孟达不擅长此道,唱得荒腔走板,陆佩瑶是陪唱主力。两人唱了曲男女声两重唱,陆佩瑶不得不和着孟达的男声部分,勉强唱完,下面的人一致鼓掌叫好。
陆佩瑶陪孟达回沙发坐下,换陈伟民跟李丽娜上去唱《相思风雨中》。
孟达和陆佩瑶坐在正对着屏幕的长沙发上,行里领导们都坐侧面,不敢与两人同席。虽说陆佩瑶和李丽娜都是银行自己的员工,但是上级领导酒喝多的情况下,在她们身上随手摸两把也是常有的事,当然,一般来说也不会做得太过分。总之,最好别去当这种电灯泡。
孟达却坐得循规蹈矩,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