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情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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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他是否把武技搁下,就不得而知了。”
“人倒生得蛮雄壮的,只可惜虚有其表。”公孙云长又在表示自己的了不起:“练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名师出高徒,像贵地这种无村不馆的练法。怎能调教出超尘拔俗的高手?何况……”
“公孙公子。”纯纯忍不住插嘴:“这么说来,贵地是武林北斗少林的山门所在地。必定高手辈出,豪杰如云喽?湘南地近南荒,此地无人了。”
“呵呵!姑娘别多心。”公孙云长强笑:“韦老伯尊称为武林四杰,四剑圣的南衡,名重江湖,家学渊源,与一般的武馆里面所调教出来的人自是不相同的,比如你……”
“天色不早,咱们回去吧。”韦云翼打圆场,他已看出乃妹对公孙云长并没有多少好感,再说下去,就可能不欢而散啦!
暮色重重,视线有限。
他们一走。不远处林缘的草丛中,升起怡平朦胧的身影。
“怪事,这个目空一切的花花公子,跑来湘南有何图谋呢?”怡平喃喃自语的又说道:“拔山举鼎的得力爪牙出现在祝融峰,而这个花花公子却在此地作客。万家生佛吴仕明号召天下的侠义英雄,不断地与拔山举鼎作殊死战,乾坤一剑公孙宙,就是万家生佛的得力赞助人。
情势不妙,花花公子必定是奉乃父之命,前来游说南衡出山,加入万家生佛的除奸行列,却被拔山举鼎侦悉,暗中跟下来了。如果南衡真的激于义愤,毅然应允出山加盟,恐怕将祸从天降,拔山举鼎不先下手为强,才是天下间最蠢的笨驴。
招魂使者之出现祝融峰,并不是为了师父而去的,八成儿是顺便办事,目的却是南衡。花花公子替韦家招祸,我得设法劝阻韦老伯出山,免为拔山举鼎所乘,不要让拔山举鼎抓到毁灭小有天韦家的籍口。”
他向林中退去,幽灵般消失了。
鄢真卿由大学士严嵩荐任总理四盐运司,是前年的事。而拔山举鼎在此之前,已跟随鄢奸六年之久了。
那时鄢奸的官衔是左佥都御史,不时巡视天下各地作威作福,是众历周知的天下四大奸恶之一。
这期间,以万家生佛为首的侠义道英雄,不断向鄢奸行刺、伏击,谋杀……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袭击。而拔山举鼎的党羽们,却把那些逞匹夫之勇的侠义道门人,杀得落花流水。
自从鄢奸总理盐运司之后,冲突的情势更为加剧,如火如荼,双方皆全力以赴,道消魔长,万家生佛没有一次占得了便宜,他江湖朋友公认的领袖地位,已经摇摇若坠,朝不保夕了。
如果南衡能加入,或许能挽回劣势。
武林四杰的东神,隐居蓬莱神山,谁也找他不到,不可能泛舟重回中原助万家生佛一臂之力。
西道也多年没在江湖露面,听说已深入不毛远赴西昆仑苦修去了,何时重返中原,无人得悉。
有希望出山仗剑除奸的人,只有南衡和北岳。
乾坤一剑遣儿子公孙云长游说南衡,乃是情理中事。在历次袭击中,万家生佛一再失利。而乾坤一剑率领的另一批人,反而获得良好的战果,明暗中下手,的确除去拔山举鼎不少得力爪牙。
因此,乾坤一剑的声誉,目下已逐渐凌驾万家生佛之上,赫然成为江湖道新的领袖人物了。
庄怡平希望能阻止南衡出山,至少不要与公孙云长同进退,目标太大,智者不为。
可是,他没有机会了,第二天他便得到消息,南衡果真激于义愤,答应出山助乾坤一剑一臂之力,义不容辞,已经着手整备行装了。
午后不久,他到达烟雨亭。
片刻,小径上出现了纯纯和小霸王韦云飞的身影。
韦云飞今天穿得更神气,蓝缎子劲装,腰带上竟然带了一把匕首。
纯纯疾趋烟雨亭,向含笑相迎的怡平嫣然一笑,欣然地说:“庄哥哥,我把小弟带来向你赔礼。”
韦云飞却凶霸霸地往亭口一站,神气地说:“姐,我可没答应你向他赔不是,除非他能胜得了我一双拳头。”
小家伙的拳头并不粗大,曲左肘握拳晃了晃,轻蔑地向怡平撇撇嘴做鬼脸示威。
怡平不等纯纯开口,笑道:“小弟,我离家时,你还穿着开裆裤刚学跑,你好意思用拳头揍我?”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韦云飞撇撇嘴:“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强者,你知道吗?”
“好了好了。”纯纯不悦地挥手:“你既然不赔礼,顽劣不化,我也管不了你,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小家伙坚决地说。
“你……”
“公孙大哥叫我跟着你。”
“什么?”纯纯讶然向。
“他说你一个人外出,可能有危险。”
“见了鬼啦!他管的事真不少。”
“爹也说过,大闺女外出,一定要有人跟着。”小家伙理直气壮地说,往亭栏上一坐,盯着怡平大眼对小眼。
怡平在石凳上坐下,向纯纯说:“伯父的顾虑不无道理,有小弟在此也比较安全些。纯纯,听说伯父驿马星动,将有远行?”
“是的。”纯纯忧形于色:“他老人家要随公孙少堡主北上,为了何事我就不知道了。”
“令兄呢?”
“他们不去。”
“你呢?”
“我当然不去。我好耽心,爹好久不带剑了,今天竟然亲自磨剑。不知怎地,我总感到心惊肉跳,好像大祸临头似的,爹这一去总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小家伙神气地说:“去行侠仗义,除奸去暴。公孙大哥就是这样说的。我长大了,也要跟公孙大哥去扬威天下。”
“你少开口,人小鬼大,桀骜顽劣,烦死了。”纯纯瞪了小家伙一眼。
小家伙向乃姐做鬼脸,闭上了嘴。
怡平摇摇头,问:“令尊准备何时动身?”
“大概二天之内。”
“哦!这么快?这些天,尊府要多派巡更守夜的人,晚上要警觉些。”他信口说。
“庄哥哥,为什么!”纯纯惑然问。
“公孙少堡主是江湖名人,结了不少仇家,很可能循踪找来生事也许会波及尊府。”
“你才见了鬼啦!”小家伙插嘴:“公孙大哥的乾坤剑术,并不比我爹差多少,谁敢来找他?哼!”
怡平不好多说,小家伙嘴快靠不住,多说了反而会为自己带来麻烦便不再进一步解释。有小家伙在场,他意兴索然,与纯纯聊了一会儿家常,便藉故告辞走了。
两天过去了,平安无事。
为了招待佳客,南衡居士离开了小有天精舍,把客人留在庄院款待。庄院甚大,四进院外加佃户的房舍,足有三十间大小房舍。
公孙云长被安顿在前进院的东厢房,一条游廊通向客厅。东厢房共二间,其余两间是空的,只有公孙云长一个客人,招呼客人的小厮却有两个。
明天是主人动身的大日子。因此晚上在南房的食厅主人治酒款客。
全庄只有两个守夜的长工值夜,根本就没设有警哨。
庄院倚山势而建,院子里有花木,庄外有树林,任何一方皆可轻易地接近、侵入。
即使派有人巡更守哨,也防止不了高手入侵。南方的村庄,与北方的堡、寨不同,根本无险可守。
由于公孙云长是晚辈,因此在座位上主客另有安排。天黑后不久,食厅中明灯高照。宴仅设一桌,妇女按律不能与男人同起坐,在座的仅有主人韦安仁父子四人,和客人公孙云长,加上三位韦家的田庄管事作陪。
首席上的南衡年已半百,依然未露丝毫老态,唯一显示他实际年龄的是颇为悦目的三绺长须,和他那一身天青色的宽大博袍。
他年青时是有名的美男子,曾一度有人戏称他为玉潘安。目下虽年届半百,依然剑眉虎目,玉面朱唇,难怪他的儿女皆秀逸出群。
客人已作客二天,该说的活早就说完了,因此席间,南衡在三位爱子敬过客人三巡酒之后,含笑向孙云长说:
“公孙贤侄,这三天来,愚叔皆与你在小有天精舍商谈,内情连小儿女也不知其详。为了让他们心理上有所准备,今晚愚叔将在书房与他们详说。
目下他们大概有满怀疑问,函需知道贤侄令尊手书,前来促请愚叔出山行道的目的何在,贤侄可先将近来的江湖情势略为讲述,让他们了解愚叔慨然出山力挽狂澜的理由。”
公孙云长含笑离座,举起酒杯说:“小侄奉家父手书,与天下侠义道英雄的重托,衔命南来恭请韦叔出山,为武林道义仗剑除魔……”
院子里,突然传出一声鬼啸,尖厉刺耳令人闻之毛骨悚然,打断了公孙云长的话。
南衡居士一怔,脸色一变,倏然而起。
长子韦云鹏曾经随乃父在江湖练了几年,已听出警兆,投杯而起叫:“有不速之客光临……”
“哈哈哈哈……”厅门长笑震耳,黑影倏现。
后厅门传出一声冷哼,三个黑衣人现身把门堵住了。
在前面现身的人速度奇快,闪电似的掠入八个人,把住了三方,八支长剑映着灯光,发出耀目光华。
一声轻咳,随后跟入三个青袍人。
不等厅中的人有何举动,为首的青袍人已急叱道:“不许妄动!谁要是不知自爱,他得准备先受八方暗器的袭击,再接我剑无情夺魄三招。”
公孙云长本来已抓起了酒壶作势掷击,不得不凛然将酒壶放下。
“整座宅院已被一等一的数十名高手封锁,不听命不自量力向外闯的人,将受到无情的惩罚。”
另一位花子打扮浑身肮脏的人说:“诸位也不例外,所以我鬼丐廖独奉劝诸位安份些。”
鬼丐廖独,江湖六怪之一,与庄怡平的师父灵怪丘磊同辈的江湖怪杰。
第一位鹰目炯炯,身材修长自称剑无情的人,是白道名人中了不起的高手名宿,以冷酷无情著称的剑无情罗光钦,是京师保定府四大武师的首位,也有人称他为北剑,可说是北地剑术风云人物的代表。
最近几年,南衡居士绝少外出走动,去岁虽曾与朋友至湖广首府武昌作客,来去匆匆,甚少与江湖同道接触。但他再糊涂再老昏,也知道今晚大事不妙,对方已有备而来,举动全被对方掌握了。
最令他心焦的是,食厅中八个人都没带有兵刃。他心中一凉,知道大事去矣!
但他也存有侥幸的念头,剑无情罗光钦是白道名宿,大概不会做得太绝吧?
“罗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南衡居士问,悄然将一双竹著藏入袖底:“你我一南一北,往昔也曾有一面之缘,聊算朋友,阁下带了大批人手夤夜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他来势汹汹,还有什么好事?”公孙云长咬牙说:“他是鄢奸的爪牙,拔山举鼎皇甫恶贼的忠实走狗。”
剑无情嘿嘿狞笑,阴森森地说:“公孙少堡主,你骂吧,等会儿你就知道,老夫是如何对讨胆敢辱骂老夫的人了。”
“阁下,你是冲公孙少堡主而来的?”南衡居士问。
“不,冲你南衡而来。”剑无情狞笑着说。
“拔山举鼎看上韦某了?”
“韦安仁,罗某的来意,阁下心里明白,用不着浪费唇舌。”剑无情脸上一片肃杀:“阁下名列武林四杰,满口仁义以侠自命,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好说好说。”
“罗某有件事请教。”
“韦某在听。
“对,阁下必须用心地听。你是否答应乾坤一剑公孙宙出山助他杀官造反?”
“韦某应公孙兄之请,前往会唔万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