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林平之-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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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步算一步吧,你怕不怕?怕的话现在退出还来的及。”
“不怕,从我成了天下人人喊打的淫贼开始,便活一天是一天,什么时候死我从没想过,又有何可怕。”
“那就好,有事时只管拼命向前就是,何必要想那么多,反正大家一起活,一起死。”田伯光心中微有些温暖,出生入死的事情他有过多次了,但可还从没和别人并肩奋战的经历。他号为“万里独行,其实是个很辛酸的称号,一个孤零零永无亲人的背影,远避繁华,四处逃窜,现在终是有一个亲人了。
在心中暗暗承诺,就算日后被林平之出卖,背叛,他也绝不背弃。
第二天清晨,衡阳城,刘正风府,平日里此时还十分寂静,但今天已经开始热闹非常了。前世里的今天,林平之和田伯光可都不在这个地方,但是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一百零八章金盆洗手,神剑纵横(一)
这一天终于来了,林平之为之忙碌了许久的一天,清晨,天边刚现出一丝微弱的光芒,刘正风府内外,已经不知有多少人在为今天的大会忙忙碌碌了,将要用来迎接天下英雄的席位,不能不早作准备,尽管在林平之和田伯光眼中,这些人实在不足以称为英雄,但毕竟还是拿着刘正风请柬来的人,还是客人。
事情之繁,以至于刘府的仆役远不足以应付,还请了附近好几家客栈,饭店的店员,小二之类的人来。但刘正风所有真正的弟子部下之类的人,却没一个在作什么的,前世里的今天他们或者还在忙些什么,但现在除了几个老仆,和一些远房亲戚,在指挥厨伕仆役,稍有武功的人,都在养精蓄锐,这一次有林平之的提示,人人都知此次师门是大难临头,谁还敢多作什么。
田伯光混在天门道人,定逸师太等早已在此的五岳剑派诸位高手和弟子中间,有些心中惴惴,这些人如果知道了他是谁的话,那可是无条件的就要立即出手砍死他的。
就是现在,这些人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对劲,毕竟这是跟着那个胆大妄为的林天雨在一起的家伙,何况武功如此厉害的两个高手,在武林中却完全没有过名声,连门派都让人分辩不清,这也很不对劲。
总算刘正风再三为他说明,这是自己的客人,也是好朋友,这些人才个个对他保持了表面上的礼貌,看起来倒也似是当他作兄弟一般,但骨子里却都个个都在盘算着什么。
前世里这时他们多半不太明白将要发生什么,除了疑心于刘正风为何会那般客气,又为何拼命想要来参加他区区一个金盆洗手之会的人越多越好,别的并不清楚。但今世里经过了一些之后,却都明白,今天多半会出些什么事,都在暗暗打算着,若是真发生什么,自己该作何抉择。
但此时不少人都在想着,那个面带伤痕的奇异剑客,现在到了何处,他们两个不是一直在一起吗。确实的,林平之现在是不在这儿,也没人知道他现在在作何安排。
这时已有客人在陆陆续续前来,到处都是一片片嘈杂之声,但却几乎个个对田伯光敬而远之,只要他走到哪儿,马上便人人闭嘴走开,好在他平素不喜热闹,这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若是有太多人来搭讪,反倒有些难过了。
忽然听门外一声喊:“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携众弟子前来拜见。”
听到岳不群这个名字,田伯光便有些惶然,他一生名声极恶,一想着这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君子剑”的名头,就有些心慌,可是又忍不住有些好奇,想看看“君子剑”长的是什么模样。
待得岳不群进门时,偷眼看去,果然见一个清秀儒雅,书生模样的人,那样子却又不怒自威,单看这长相,倒确是有些“君子”的意味。
随即他便想要逃开了,岂料这时却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等等!快站住!”
这却不正是岳灵珊的叫喊,要知这时华山派众人,原已个个都认识他现在这个样子了,本来若躲在人群之中,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被发现的,可要命的是现在人人躲着他,就如躲避瘟疫一般,他就像根桩子般孤零零的立在空地上。
现在若再想躲远一点,可就有些着了形迹了,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还没等他多说什么,岳灵珊已经叫了起来:“跟你一起的那个人呢?他跑哪儿去了?”
双手抱拳道:“你好,岳小姐,又见面了,他有点事出去了,我也有点事,再会吧。”
说着便想要溜了,不成想岳不群已经施施然上前,微笑拱手道:“这位倒是面生的很,不知是哪里的英雄人物。”
这实在是不好不理,不光是因为岳不群的身份,也因为他的神色态度实在是客气的很,就算只是个陌生的小人物,这样也是不能轻易回绝的。
“在下,在下吕光伯,山东人仕。”话说的有点结结巴巴,对他来说,公开用化名自称,实在是有些别扭,神色也不太自然。
关于吕光伯这个名字和这几天的事情,岳不群已有耳闻,此时查颜观色,却已有三分明白,说到底,田伯光毕竟不是个擅长伪装的人,先前有林平之在,他极少说话,也还混的过去,现在到只有他一个人时,立时便玩不好了。
本拟着岳不群对他这个捣乱的家伙必定不会有什么好颜色,岂料岳不群神色却愈加详和,凑近过来道:“吕兄等人挺身而出,与左盟主相抗,着实叫人好生相敬。”
这一下却是大出意料之外,但岳不群的声音听来也有些不对头,忽然明白到,这是传音之术,岳不群在对他一个人说话。林平之用这类功夫时,因为功力尚浅,用的并不完美,但岳不群用来是全无破绽的。
可这话却让田伯光十分诧异,实是想不到岳不群会是这个意思,他竟然会很欣赏林平之的行动,但别人既是好意思,也不好再那般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架势,只是心中总是难免有些戒心的。
“吕兄可是疑心在下为何要如此说话,这个也不怕告诉你,左盟主神通广大,有时确实是不得不小心一些,这个还请吕兄见谅。”
之后略微交谈几句,岳不群说话时对他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物却这般客气,两个人的距离不知不觉间便接近了,田伯光忍不住道:“在下蒙岳掌门如此敬重,好生感激,只是。。。。。。”
“只是你已易容改扮,姓名也是假的,是不是?其实我早已知道了。”岳不群笑道:“那又有何妨,在左盟主威势之下,怕连累到家人与门派,又有何可耻呢。”
田伯光只惊的一身冷汗,原来这个他也知道了,是林平之的易容术不够高明,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吕兄勿疑,其实只是因为你二人曾与小徒等吃过一顿饭,你吃饭时总是很怕被菜汤茶水之类沾到脸上,我听说之后,就有些猜到你是易容了,既是易容,想来名字也不会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易容改扮者是很容易出破绽,尤其是这易容者不是本人的时候。
“不怕告诉你,我本已猜过你二人的身份,你既是易容,我原想会不会就是五岳剑派中人,可又觉不像,你当然不是嵩山派的,也不是我华山派中人,恒山派都是尼姑,那也不会是,也就只有泰山派,或就是刘正风同门。但这两派虽不似本门那般衰微,也不算十分兴旺,成名的高手我个个知道,没一个会是你,若是什么新生高手,我实不信他们能教的出你这般高明的轻功。”
这话却让田伯光更是惊疑,这才想起,其实林平之让他易容改扮在此,他本就该掩饰点轻功的,要知道武林成名人物中,轻功能胜过他的,已是屈指可数,其中独来独往的独行侠,更是几乎没有,只要多用点心,就有可能猜到是他了。
但岳不群似乎并没有多想,只是随口道:“若是别派中人,却能为我五岳剑派之事这般尽心尽力,更是让人感佩无已,想左盟主近年来愈加猖狂,竟渐渐有了想要兼并五岳之意,我华山派势微,恐怕难与抵敌,今日却有二位英雄,不计代价来相助我等,岳某人先行谢过了。”
这话却不正说到了田伯光心里,便难免要有了些暖意,虽然之前曾听林平之谈及,说此人阴险毒辣,不是个好人,但当面见到,却有如沐春风之感,若是少不经事之人,怕已要将己方所有的秘密和盘托出了,总算田伯光年纪虽不很大,却是多年在凶险中度过的人,天然的戒心极重,说话时只要别人不知道的事,本能的便会保密了。
这一次却交谈甚欢,又叙了几句,岳不群却又与其他人交谈去了,却见他身份虽高,说话时并无什么傲慢之处,无论是无名之辈,还是什么武林中名声不好的人,都一样的有说有笑,田伯光见此,更是敬佩他的为人,却实不知林平之对他的评价是怎么回事。
时近正午,各路豪客早已云集而来,知名的人物有丐帮帮主解风,郑州**门夏老拳师率领了三个女婿,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陕南判官笔高手闻先生,还有昨天曾经答允了林平之帮忙的铁老老,
若干间宅院,早已挤满了各路武林中人,里里外外,怕不有两三千人,寻常武林人物洗手,却哪里会有这般热闹,这可是刘正风费尽了心思才召来了这么多武林人物,一时间各种山珍海味,奇珍异果,那真是玉碟层层堆异果。簋盛奇品,满摆着海馐山珍;杯泛流霞,尽斟着琼浆玉液。珍馐百味出天厨,美禄千钟来异域。
今天前来此地的武人,其实谨守礼仪的大派中人虽然不少,可刘正风滥发柬子之下,更多的倒是些鸡鸣狗盗之辈,甚至有些根本就是小偷小强盗之类的,都不够格算是武林中人,只不过碰巧来此蹭些好饭罢了。
一时间却是一阵阵胡吃海喝,猜拳行令,吵闹叫嚷之声,却叫定逸,闻先生之类的人看着有些不耐。
时间一瞬一瞬过去,刘正风,曲洋诸人,却个个都紧张之极,实不知林平之在作何打算,但渐渐的时辰已到了刘正风原定要宣布金盆洗手,退出武林的时间了,可他原订的圣旨却没有见到踪影,本来是打算接过任他为参将的圣旨之后再宣布的。
可是记得林平之在之前吩咐的却是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要准时洗手,绝不能耽搁,这时他也只能事事听林平之安排了。
刘正风便穿着一件早已准备好的华丽长袍,慢慢从内堂踱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已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一百零九章金盆洗手,神剑纵横(二)
刘正风来到众人面前,他平日里修养极佳,见人之时总是十分和气,但此时他心烦意乱,牵挂又多,连表情也僵掉了,幸好该说的话这些天来一直在心中,早已反复念了数百遍了,一张口直喷出来,只是却不像说话,就像是小孩子背书。
“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了一个小小的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话没有说完,周围却是一片质疑之声。
“你坐了什么官儿?”
“什么朝廷的恩典啊?你发烧了吗?说什么胡话?”
“你吃了什么君之禄,没听说过啊,你不是衡山派的人吗?”
这时才想清楚,他原本是安排好的计划,是等圣旨颁发,正式册封了他的官位,然后才当众说这段话的,那便自然而然,没曾想事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