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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刻骨的遗忘-第47章

小说: 刻骨的遗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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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极致地静默,似是整个空间被抽成真空,只为蓄势而来的暴风雨。

黎绘握着保温杯的手指节骨间捏出青白,但她依然佯装气定神闲的样子来回旋转着保温杯的盖口。。。

一圈接着一圈,稍稍有热气袅袅绕出。

空气间仍充溢着齐正容话后僵持的冷,所有人都好似没有办法去应对现下的僵局,郑谦竟然没有反驳,难道那便意味着尊重了齐正容的决定?

可是这是如此荒唐的决定,郑总都不会加以阻拦么?

导演暗暗地低头,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

编剧站在人群的边缘,悄然地打量着齐制片带来的两位美女,寻思着这剧是否有新的创意迎合新主创们的走向——

所有人都尽其所能地将自己划至这个局的外围,静待着最后答案的揭晓。

他们都是听命于人的人,就安守好自己的本分才能保住饭碗。

郑谦的眼神依旧淡漠,精神却仿佛飞出升天,食指微搁着颚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柳奚此刻就站在他的斜对面,原本她以为今天的会面她可以从中获得一些有关于从前的讯息,未料齐正容却带着她们来公布如此之大的消息,自己都被震慑当场。幸而及时想明白,换角一事应该只是娱乐圈的一些规则游戏而已,决计不会跟自己有关系,所以她便平心静气下来,静观其变。

谁也没有注意到黎绘的保温杯是何时脱手的,只听到有人疾呼了一声‘小心——';柳奚抬眉已经为时已晚,当场立觉昏天黑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成了黎绘的目标,明明她泄愤的方向应该是齐正容或者是袁熙————

为什么,她还来不及开口问,便被如疾风般的张开的网瞬间卷了过去。。。只剩下耳际一声闷狠的敲击声,然后便是灼热浓厚的液体烫到面颊————

玫瑰红枣茶的香味弥散满室,渐渐地弥散出进血腥味————

“郑总——”

“郑总,你没事吧——”

“头都破了,赶快叫救护车——”

一瞬间静如密室的屋子乍响如紊乱的闹市,所有的人一下子急得六神无主,一来是谁都没想到黎绘会这般沉不住气,如此发作实在有失巨星风范————二来是,谁也未曾料到砸向一个陌生女子的水杯最后会被老板用身体挡下来——

外头探头探脑的工作人员不停地往里涌,无孔不入的记者也迅疾地举着他们的相机争相闯进来——

“正容,你把记者引出去宣布刚才的决定,徐导去把司机叫来,载我同柳小姐去医院——”郑谦艰难地站起身来,但仍不慌不乱地宣布完部署,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柳奚被他紧紧锁在怀里,任凭记者闪光灯骤闪,都拍不到她一个侧面——

“郑谦,记住!今天不是你甩我,是我甩了你!”黎绘依然淡定如昔,只是咬字间掩藏不出她的恨意,好似所作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轻拍双手旁若无人地穿越出人群。

黎绘一走,记者便跟出去一大半,屋子慢慢便安静下来。齐正容拍了拍仍处于惊愕之中的导演,带着袁熙出去开招待会:“听郑总的,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西林市医院。

急诊室外休息室里,端着热茶的双手好似还在经历严冬一般颤抖。

一个谜题来不及解开,接连着又串上了第二个,像糖葫芦串一样,不知道串到何时才是尽头。

她失神地望着自己的左手,还有他紧紧拽住的痕迹,如果她真的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美术设计,真的也值得大名鼎鼎的冷面郑谦如此舍命保护?

为什么被他揽在胸口的时刻,自己的心跳会如此的失去规律,像触碰到了阔别已久的火球,炽热到令人生畏?

明明遥遥望着他是那么冰冷的人,为什么给自己的感觉却似火灼一样?

急诊室出来,伤口已经被处理的万无一失,他的脚步却比方才进来时还要沉重。越是靠近他越是惊惶到无措面对,他应该开口跟她说什么好呢?

雨濛,这几年过的还好么?

还是,柳小姐,你没什么事吧?

然后再相安无事地把她送回家,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心间再大的惊涛骇浪,都要云淡风轻地抹去?他真的可以做到如此神情自若么?

她抬眼,看到他悄无声息地站在面前,只是后脑裹了纱布,好似并无大碍,从始至终她都未曾感觉到他有半点受伤疼痛的表达,仿佛,仿佛一切甘之如饴。

甘之如饴?

她被自己脑海里闪过的这个词吓到了,暗笑自己简直有妄想症。。。

“郑总,你没事吧?”她站起身来,以示礼貌,分秒间距离便被划开。

晃神间略微的懊丧,他抽动嘴角,微微摇了摇头。

正在柳奚思忖良久想方设法该怎么开口询问为什么要如此护她之际,郑谦的手机很合时宜的响了,化去了两人对视的尴尬——

电话是郑敬打来的,他有点意外,自从她和穆遥奇结婚以来,他们兄妹俩便几乎失去了交流,这还是郑敬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接起电话,对方只是哭,哭的都快失去言语能力了,只能断断续续地听说她在说:“哥,快——快过来,妈不行了,妈妈她——”

僵立在对面一无所知的柳奚瞬时被他抓过手去,整个身体失去重心撞个满怀,她执眼望向他疑问来不及开口便听他道:“雨濛,陪我去见一下我妈——”

跌撞在他怀里的柳奚仿佛石化了一般;猛地推开他:“对不起,郑总我想你们都认错人了,我不是周雨濛,我叫柳奚!”

“你跟我去,我把过去一切都告诉你——”郑谦将她极力挣脱的手拽的更紧了,柳奚望着他深如墨潭的双眸,像触电一般仿佛能感知到那里面深埋的疼痛,是他言语里过往秘密的诱惑,亦或是他双眸间深邃疼痛的牵引,她已经不得而知了,她只觉得自己像被下了蛊的傀儡一样,望着他便什么也不敢推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连抱歉的话都不好意思说了,原本想2011年前终结的文竟然在2011年尾声才敢补上来。。。

这短短十个月我却过的心力交瘁,怎么过来的自己都不知道,家庭问题,情感问题好像一股脑地全部都挤到了这个年月。。。深感在天朝半点自由都没有,剩下的只剩下幻想。。。

人,究竟应该认命呢,还是搏命呢?我一年前错过的,是不是永远都错过了呢?

一年前那个等我的人已经真实地走了。。。

是不是这文下边所有等我的人也都走光了呢。。。

走了也没事,都是我咎由自取。。。

 52遗忘16

汀东“锦年”疗养院。

院里的梨花已经开到荼靡;微风徐扫,满地落英。

这原本该是本年最烂漫的季节;只可惜房间里的人却从未曾有过精力去欣赏窗外的半分美景。

四季轮转;年月更替。

氧气罩下纸白的面容;早已褪去了生气;只能依靠着床头的那台体征监护仪上微弱的起伏电波显示着,她还存活在这个世上。

只可惜再好的医疗环境、再悉心的周到护理,这六年来都没人能唤醒过她一刻。

整整六年过去了,只有一成不变的微弱那条电波表示着她的生命还未曾终止——虽然那只是极其微小的希望;但只要她的生命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郑家的人就从未曾绝望过;日夜的守候;只是希求着某一天她能再次睁开双眼,看一眼这世上来不及领略的风景,体味片刻从未享受过的天伦之乐——

终于,连仅存的念想也要破灭了。

生命体征仪一贯平稳单调的声波,毫无预兆的却在今日清早再次渐慢了频率。

医生最后还是给了郑东奎万念俱灰的答案:“我们已经尽力了,可能熬不过今天了,好好地给她准备后事吧,节哀顺便——”

郑敬就这么看着从小一直视其为神祗的父亲,颓唐万分地跌坐在病床前冰冷的地板上。

嘴里来回念念有词,只有单单一句:“她终究是死也不想再醒过来看我们一眼了,这个世上再没有她留恋的了——”

整整六年寸步不离的看守,依旧没有能缓解她内心的半分怨恨么?亦或是心死之后,再无爱无恨,无牵无挂了?

郑敬望着病床上安静睡着的母亲,她的面色还如昨日一般安详,除了那台冰冷的机器,没有人能探慰的到她的一丝冷暖,没有人看的出来她这一日复一日的沉眠究竟有何差别?

终于,她就这么地宣布要离开人世了,再不给等待已久的亲人一点惦念的希望。

终于,她死也没有想要睁开眼再看他们一眼,再跟他们说一些什么……

郑东奎从来都没有哭过,尤其是在自己的子女面前,但医生走后,留下的那两句话将他几十年的坚韧修为一瞬间击垮了。他哭的像一个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小孩子,再也顾不得旁人的视线——

郑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吓懵了,父亲一垮她便也像没了支撑一样彻底乱了主张,只有眼泪收不住地往下落,蓦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忙擦干眼泪:“不,我知道还有人妈她是牵挂着的,或者只有他们还能让妈醒过来看我们一眼了——”

“还有谁?”郑东奎已是失意至极点的心绪,仿佛稍稍给一点点希望便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不肯放弃。

“还有两个连哥哥都不知道已经来到这个世上的精灵——”郑敬起身静静地说道,但是面色怎么佯装冷静,都掩饰不住内心的忐忑,她可以为了郑家的一己之私,再把雨濛牵涉进来么?穆遥奇知道一定不会饶了她的,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没有办法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这么一字不留地离开他们,徒留一世的悔恨给她的父亲——

就算这只是一场必输的赌局,她也只能孤注一掷。

从停车场到病房的路程,她是被他牵着手飞奔而去的。一路上偶遇的看护医生都会恭敬地跟郑谦打招呼,一声声叫,郑董,郑董。

柳奚不是第一次来‘锦年’。

因为程涛妻子常年居住于此,‘锦年’对她而言并不算陌生。

但她从未料想过称霸影视娱乐业的‘绘星’影视老总,竟然会是这座蜚声海内外的慈善疗养院的主人——一直以来,郑谦给人的印象都是严厉刻板、唯利是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高端资本家。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虽说是很应该做点慈善事业回馈社会,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悄无声息地成为这间疗养院的主人,或者他一开始便是,只是外人未曾了解到而已,同所有不知情的普通人一样,柳奚也只是简单的以为,这座建立在‘锦华’已故老总裁故土上的疗养院,取名‘锦年’,理所当然是‘锦华’的手笔。

但这一日的震撼似乎才开了个头,在即将踏入郑谦母亲病房的当口,耳边却传来两个怎么也不可能也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她跟随着他奔跑的脚步蓦地收住,眼神中满是惊疑——

“怎么啦?”身后的人一停,他便感觉到了不妥,回身扶住她还在急喘着的身子,关切地问。

柳奚单手俯撑着膝盖,未见他松开自己的手,便抓着他的衣袖盯着他的双眼看,一瞬不瞬,仿佛这样便能从中咨询到一些什么:“孩子是你带过来的么?”

“孩子?——”郑谦被她逼得紧紧的眼神问的一头雾水,方想问,什么孩子?这才注意到从病房间里传来的童声,一男一女的两个稚气音调,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这一次脚步彻底僵住的换成了他,如果记忆没出差错,那不该是江月言和沈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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