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春彼岸(出书版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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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里的人吓着了。”
领头的从人群里走出来,绕着罗捷打量了一番,笑容阴险地问道:“你就是黎总?”
“不是,”罗捷装作镇定地说,“他外出了。”
“你们黎总不接电话,也不在家,想跟我们玩躲猫猫是吗?”领头的诡诈地笑,“老大发话,今天一定要见到钱,你看着办吧,是给钱呢,还是让我这帮兄弟练练手?”
这局面,让罗捷是冷汗直流,他虽然现在心思也不在这里,但看到如此场景,也不忍心辛苦五年创造出来的公司被这伙人蛮横糟蹋。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将这群莽夫请走,黎景明去澳门已三天,音讯全无,公司账户上一分钱都没有。于是他对领头的说:“很抱歉,钱在黎总手上,得等他回来才能给。”
“他什么时候回来?”领头不耐烦地嚷嚷道,“三天期限,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你少耍我们!现在就一句话,给钱,否则我们这些兄弟就不客气了。”
罗捷很为难,依旧坚持道:“也许他下午就回来了。”
“说真的?”领头的粗鲁地嚷,“你少跟我开玩笑,下午是多少点?”
“他没说。”罗捷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了,他以为这群莽夫会不讲理地动手,不想那领头的却摸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子说,“下午五点之前我们再来,赶快去联系你们黎总,假如再给我们白跑一趟,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领头的举起拳头在罗捷面前示威,让罗捷谨记他的话,挥手叫兄弟们退下。
他们一走,公司里的员工都惊慌失措地往外逃,一个个排队向罗捷口头请假。
此刻,罗捷万般失落,基本听不进外人对他都说了什么。回想当初,他无不深深地埋怨黎景明,痛恨他的傲慢与自大,到此刻,他恨不得临阵脱逃,永远都不要与这家公司有瓜葛。
罗捷也逃了。公司上百号人,仅剩总经理秘书和文静留下来。
他们分头行动,一个想办法筹款,一个设法寻找黎景明。
可是不论怎么打黎景明的手机,都在关机状态,网络通信工具上的留言也没有回复,无奈下,文静只好通过关系网去找,问遍所有可能知道线索的人,甚至不放过蓝水悦。
远在意大利的蓝水悦正和一群学生上户外课,看到越洋来电,心里不禁一阵欣喜,拿起电话就开玩笑地说:“哟,懂得想我啦?”一边跟着同学往前走。
文静却慌慌张张地问是否知道黎总在哪,他不见了,出差澳门至今没有一点消息,现在放高利贷的人上门要债,说下午再不见人就要砸单位了……
听文静这一顿说,蓝水悦吓坏了,焦急地厉声问:“那罗捷呢,找他想办法啊!”
“罗捷也跑了,”文静哭丧道,“中午的时候他被人威胁,刚才就不见人了,水悦,我好怕啊,再找不到黎总,我也要跑了。”
“文静,你不要走,”蓝水悦焦急地说,“你在公司顶着,等黎总会来,千万不能让那些人进到黎总的办公室里去,千万不能碰他的电脑和保险柜里的资料,你明白吗?无论如何,你要设法保护好那些东西,那里全是彩纳艺术的命脉。”
“我明白,”文静警醒过来,还是哭了,她抽泣道,“我就死守在黎总办公室里,你要帮帮我,赶紧去找黎总,叫罗捷回来,这王八蛋太不是人了!”
收线后,蓝水悦赶紧拨罗捷的电话,他很快接了,用****的语调问她在干什么,很好奇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打来电话。
蓝水悦没心思寒暄,当即下命令让他回公司。罗捷则冷笑道:“原来你打电话不是想我,而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罗捷,你也太不是人了吧?”蓝水悦气冲冲地吼道,“公司发生那么大的事,你竟然当逃兵,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已经辞职,不再是彩纳艺术的人。”罗捷说,“你怎么看待我都行,水悦,这样做是为我们今后的发展考虑,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的。”
“你让我如何去理解你?”蓝水悦急得直吼,“公司出那么大的事,你不但不设法保全,却躲起来视而不见,罗捷,你不要忘了,如果这家公司有个三长两短,你一辈子都别想见我。”
“我爱你,水悦。”罗捷不想与她发生争执,调转话题,非常诚恳地说,“我等你回来。”
他这态度让蓝水悦悲愤不已,干脆挂断电话,不想再对这种人浪费时间。
这时她才发现周身空无一人,同学们不知去向,自己掉队了,孤零零地被抛弃在荒凉的山坡上,唯有呼呼山风撩人心扉,把她那颗焦虑的心吹得那么乱。
她拨通黎景明的号码,得到的是“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她顿时感到一阵恐怖,车祸、打劫、谋杀等各种不好的联想涌上心头,让她心急如焚,拼命地拨打他的号码,哭着对手机喊:“景明,你不要吓我,快接我的电话呀,景明,我求你了……”
没人知道黎景明在澳门的遭遇,更不会想到,他到澳门后,就马不停蹄地找关系,希望能通过其他方式促使项目方尽快结算钱,也好解决燃眉之急。
这次,他改变策略,不再去找项目负责人商讨,而是直接去到幕后股东的家中,不想刚到股东的豪宅门口,就被几个黑衣年轻人包围,没等他说明自己是谁,就被一闷棍击中后脑勺,当场晕过去。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华丽的波斯地毯上,抬头看周围,凭墙壁边缘华丽的手工欧式浮雕判断,这绝非是一般人家能拥有。
他艰难地爬起来,感觉头又晕又疼,前额和后脑都有瘀伤,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他的第一念头就是想离开。跌跌撞撞地跑到房门前,拼命地敲击叫喊:“你们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并不断地用身体撞门,折腾了半天都没人来,他绝望了。整个人的意志全溃败下来,整个人软在地上,还不放弃地用拳头捶门,用尽全力在呐喊,“放我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和钥匙开锁声将他惊醒,房门被打开,一道强烈的光线随之蹿进来。
他感到非常刺眼,用手遮挡住,努力辨认依次走进来的黑衣人的面孔,结果一个都不认识。过了一会,有位身穿唐装的老人走进来,他看上去六十岁的样子,头发秃白,有着一双目光锋利的眼睛。他看了看蜷缩在墙角边落魄的黎景明,然后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把人带走!”
黎景明因此获救,却不知对方是谁。回到老人的庄园后才知道,那是姚琳希的义父,人称德叔,此人曾与他的父亲周志和有过交情。当年父亲在香港开公司时,他还是街边的小混混,曾为收取保护费而与父亲大打出手,结果却结为朋友,且通过父亲认识了姚家的人。
周志和转入内地经营生意后,他也离开了香港到澳门发展,通过姚家的资源做起了、做大了生意,对姚家的恩情,他是十分看重的,后来,他收姚琳希为义女,以示亲如一家。为此,德叔狠狠地教训了黎景明一番,就在他古色古香的书房里,关起门来大骂他妄自尊大,不懂做人,命他回去要好好地感谢姚琳希,要不是她及时找到义父反应情况,他这条命就捡不回来了。并提醒他做生意要谨慎,不要见钱眼开,什么都乱做,凡事看上去越美的东西就越危险,就好比这单项目,肯定是有人在身后设计好陷阱,否则,怎么会舍近求远地跑到上海去,又偏偏找到他的公司。
“他们早算到你会主动上门,”德叔无奈地叹,“陷阱都布好了,幸好我发现及时,否则,你不知道要在里面困多久。”
“谢谢德叔相助,”黎景明说,“只是我的工程款,还等着回去还钱呢,眼下也不知上海的公司怎么样了。”
“你要谢,就谢小琳吧,那孩子,真难为她了,处处都为你着想。”德叔感慨道,“景明啊,做人不能太绝情,特别是对女人,感恩的心一定要有。”他想了想说:“这样吧,明早我跟你去找点关系,想办法把工程款催回来,能催回多少是多少,看到我们这些老朽,我想他们多少会给些面子。”
黎景明当即站起来,感谢万分。
德叔却打住,让他先别致谢,想了想说:“我看这款子不会那么好拿,远水救不了近火,你还是想其他办法先垫上,咱没必要去捅这种马蜂窝。”
黎景明认为德叔的话有道理,点头说:“我明白了,那就有劳德叔,为我盯住那工程款,我这就先回上海处理事情。”
即使乘夜机赶回上海,他还是回来晚了,公司人去楼空,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到处是纸片和暴徒们泼洒的油漆,墙面上写满恐吓语。
黎景明缓缓走上楼,一间间办公室查看损失,他的心全碎了,落魄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懊悔地拼命用手捶打自己。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足音,似乎在朝自己逼近,他连忙从情绪中抽离,警惕地站起来,不知这时候还会有谁来,心里充满提防,操起家伙做好自卫防备。
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是,冲进来的人竟是蓝水悦,她行色匆匆,满脸疲惫,眼睛里布满血丝。看到黎景明额头上的暗紫色瘀伤,她惊呆了,难以接受这样的局面——这个男人和他的公司一样落魄。
此时此刻,蓝水悦焦虑不安的心总算松懈下来,唯有感慨万千催人泪下,她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哭,伸开双臂去拥抱他,“总算把你找到了,把我担心死了,还以为你真的不见了……还好,你还在。”
黎景明惭愧至极,紧紧地拥抱住她,纵有千言万语,却只是沉默。
2。趁火打劫
由于利滚利债务越积越高,结算回来的工程款也只是杯水车薪,只抵得高利贷的三分之一,依旧还有7000万需要偿还。黎景明做好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就把新办公区连同自己手头上的房子全部卖掉。
蓝水悦不同意他这种破釜沉舟的做法,设法从其他渠道想办法,她整天走访金融市场,设法获取正常渠道的借贷。她一天跑十几家大大小小的公司,不但颗粒无收,还因过度劳累而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因不舍得花时间去医院看病,那天中午,蓝水悦刚从一家投资公司出来,就觉得浑身虚软,心跳加快,胸闷得气都喘不过来,刚走到电梯口便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黎景明接到来电,得知蓝水悦晕倒的消息时,真是急坏了,也顾不上正与人谈事,搁下一切直奔医院,路上遭遇堵车,他急得用手直拍方向盘。那时候,他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再这样辛苦了,她希望公司能摆脱困境,一切都为他着想,面对她无私的爱,他觉得,是到了回报的时候了。
然而,他不知道不单是自己关心蓝水悦的人身安危,罗捷已提前一步来到医院,在急诊病房里劝蓝水悦不要插手公司的事,彩纳艺术早被黎景明败坏了,就凭她这绵薄之力,哪怕搭上性命,也挽救不了这家公司。可蓝水悦却给了他一个非常恶劣的评价:“叛徒!”将他滔滔不绝的规劝打断了。
罗捷觉得面臊,体会着她的话,摸了一下红热的面颊,“无所谓,”他轻蔑地冷笑道,“任何一笔原始积累,都靠血淋淋的抢夺而来。我的成功也不例外。”
蓝水悦对他怒目,“我没想到你罗捷竟然是如此卑鄙丑恶之人,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她冲动地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拔下来,朝他砸去,“我算是看错你了!”
他却依旧不知廉耻地笑了笑,“不管你如何看待我,我都爱你,都要得到你。只要是黎景明有的,我罗捷一定要有,包括你!”
“罗捷,你休想!”蓝水悦恐吓他道,不希望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