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梦长君不知-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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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她似乎更能体会那种心情,失去最爱的心情,既然父亲已经离开,她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去愤怒,毕竟当年的事情,许歌并没有参与,虽然,许歌的倒戈,让君知萧对云家,怨恨更深。
但是,这能怪得了她吗?爱情,是没有什么罪过的。
许歌似乎是没有想到云深会说谢谢,吃惊了一下,而后很是释怀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指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
云深知道,她在擦眼泪。
“我听说,你和知萧在一起了,这些年他也不好过,你不要怪他,都是我的错。”许歌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惶恐地看着云深,生怕云深会愤怒。
许歌总觉得,是她亏欠了云深。
云深眯着眼睛看着许歌,据她知道,君知萧和她是没有来往的,当年君知萧可是恨极了许歌,她和君知萧在一起,是谁和她说的?
“谁告诉你我和他在一起的?”
许歌脸色煞白了一下,手绞在一起,有些扭捏,却还是说了出来:“是阑珊。”
看见云深倏然有些泛寒的眸光,许歌又慌乱地补了一句:“她希望我劝知萧和你分开,但是,我不会这么做的。”
云深有些想笑,这纪阑珊是没搞清状况呢还是想打什么主意?难道她不知道君知萧和许歌的水火不容么?
她该不会是指望母子情深,来成全她这个心愿吧?
不过她想的倒也不错,按照君知萧对他父亲的孝顺来说,他是怎么也无法割舍对许歌的母子之情的,总会原谅她的,所以,讨好许歌,长久地来说,是正确的。
“你应该听她的,真的。”云深无所谓地轻轻点头,在经历了那么多舍弃和被遗弃之后,云深已经淡定得几乎不敢再痛心。
许歌疑惑地看着云深,突然就释然地笑了起来,她就知道,当年那个暴怒而且不成熟的女孩子,一定可以长成最为温和和沉稳的样子,现在的云深,最是动人。
“你长大了。”不知道为什么,许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就掉了下来。
目光在看见那男人的身影穿过林立的墓碑而来的时候稍微低停滞,许歌仓皇不已,连忙和云深回首转身,把手放在唇边做了一个保密的姿势,然后迅速地躲进了那拐角处的巨大的雕石之后。
云深似乎意识到了许歌为什么会这么慌张,转过身去的时候,果真看见了君知萧的身影晃动,在一片白茫茫之中,男人一身华贵的皮草,颜容清绝。
他的步伐依旧是缓慢而且沉稳,一如既往的摸样,这个男人拥有神一般的气质和深沉的心思,她爱了这个男人好多年。
云深似乎有一些恍惚,在这诺大的锦城,这个男人总是清楚地知道她的路会怎么走,在特定的时间里,找到她。
只是她会难过,她在异国他乡颠沛流离多年,而这个男人,却始终没有找过她,是一根刺在心口,云深是介意的。
君知萧走得近了,云深才看见他手弯处搁着一条绒毛披风,近了之后,他也不说话,径直过来把披风披在她的身上,伸手拥抱了她。
他知道,她很难过,需要一个拥抱。
“你怎么来?”云深从他的怀里出来,看中的眼前的男人,浅淡地笑,看了一眼躲在那里的许歌,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君知萧没有回话,只是牵起她被冻得发紫的双手放在唇边呵气,然后把她的手揣在他的兜里,牵着她沿着山路往山下走。
“天太冷了,走,带你去吃点东西暖胃。”君知萧的眸光很柔和,大掌紧紧地牵着她。
天寒地冻之间,云深忽然就觉得心头有一股暖流,如此冰冷,这个男人,让她如此的安心和温暖。
“好。”
只愿一个好字,他们能走一生。
浮生若梦韶光凉。(三)
更新时间:201395 8:53:58 本章字数:4271
他们去的是童话季,此时店里并没有多少人,许凤看到他们一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惊讶,仿佛这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1
“凤姨。”君知萧向许凤打了招呼,带着云深选了位置坐下来,店里面的热气很足,他们身上带进来的冷气,都被逐一地驱逐掉。
云深有些疑惑,这童话季提供的是点心和饮料,而刚才,她说过要去喝粥的,这君知萧为什么还要带她来这边?
似乎是看出了云深的疑惑,君知萧边脱掉围巾边开口:“凤姨说你回来了这么久了,都没有给你接风洗尘,今天她亲自给你做饭,小时候你最喜欢跑来这蹭饭。”
说起小时候云深的调皮,君知萧本来温润淡然的脸上逐渐地浮现出了笑意,回忆起那些过往的时候,任谁都会微笑不已棼。
只是但愿,那回忆里面,不是那些难堪。
云深看着君知萧的眼睛,略微地思考了一下才说:“我觉得凤姨肯定不是这样说的。”她狡猾地笑了,什么接风洗尘?上次她来的时候,凤姨可是什么表示都没有。
不是说许凤不够疼爱云深,那个女人对云深也是极好的,既然上次都没有接风洗尘这一说,这一次断不然这么唐突地说要给她接风洗尘了广。
君知萧被云深的眼睛盯着,男人俊朗的轮廓上略微地有些不自然,那似乎是被看穿了话里的谎言,让君知萧都有些的难为情。
略微地沉默了一下,君知萧才终于慢慢地开口,说出了许凤真正的目的:“凤姨说我们好不容易再在一起,一起吃顿饭。”
云深唇边的笑容有些僵硬,君知萧的话里并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她却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是啊,他们已经七年,没有在一起了。
她开口的时候觉得嘴里有些酸涩:“是啊,我们和凤姨一起吃的上一顿饭,是七年前,我还记得那一次,凤姨哭了。”
许凤哭了,因为席上,不知道是谁,率先谈起了许歌,她的那个妹妹。当时云深已经知道,许凤和君开远本来是一对的,许歌和君开远原先并没有什么,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许家把许歌嫁给君开远,如此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君知萧的脸色在光影里忽明忽暗,有些隐晦不明,说起了许凤的哭,聪明如君知萧,必定是想到了许歌,自己的亲生母亲,如今,却和他是仇人。
云深略微地低头,斟酌了一下才淡淡地开口:“这么些年了,你也就剩下许夫人一个亲人了,母子之间,哪里有那么多恨?有时间你应该是见见她。”
话没说完,就看见君知萧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就没再说话,君知萧变脸是在意料之中的,但是云深还是觉得有些堵心,就算是她云深,也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起许歌。爱夹答列
“我记得,当年可是你最恨她的。”君知萧晦明不定的眸子,深不可测地看着云深,似乎在探究这个女人说那番话,究竟有几分的真情实意。
云深看见君知萧探究的眸色,突然就笑了,原来眼前她深爱的男人,对她都是有质疑的,并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地为许歌说话。
她差点就忘了,七年了,她和君知萧分开了已经七年了。
而君知萧,没有看过这七年她是怎么生活过来的,自然是不懂得她究竟是在怎么样的绝望之后,突然迎来了柳暗花明,才选择了原谅。
“当时太年轻了,她并没有什么错,特别是我现在正在走她曾经走的路,所以,才明白,其实她最煎熬。”
云深的眸光都暗了几分,她正在走许歌当年走过的路,成为别人之间的第三者,虽然曾经,纪阑珊是她和君知萧的第三者,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舍弃过她,选择了纪阑珊,还有了婚约,而她云深,自然就成为了第三者。
君知萧听出了云深话里的味道,顿时有些的惶恐,他的云深是一个多么骄傲和自尊的女子,总是意气飞扬,如今她处于这样尴尬的位置上,定然是万分的煎熬的。
他心疼,却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办法来解决,在这样尴尬的关系中,君知萧选择了避开这个话题:“别想太多了,你和她不一样。”
他似乎想要竭力地告诉云深,她云深不是第三者,从来都不是,可是,他给不出什么承诺和未来,君知萧看见他这样说后,云深唇边,隐约有冰凉的苦笑。
她的心通透如明镜,知道他的心思,并没有过多的纠缠这个话题,而是选择了沉默,这让君知萧,隐隐地觉得,惶恐不已。
原来他的公主云深,也已经在他的面前伪装,习惯在他的面前收起所有的情绪,虽然难过,但是再也不愿意和他分享,再也不愿意撒娇地要他的心里,只能有她一个人。
他希望此刻云深能够表示一下自己的委屈,只要她开口要他和纪阑珊断了关系,就算是背负了世俗的骂名,他也乐意地和纪阑珊摊牌。
但是,云深却只是凉薄地笑,并没有再开口,君知萧氏失望的,云深,一下子就有了一个偏激的心情,云深,已经不似以前爱他。
可是,他哪里知道,云深选择不哭不闹,是想要给君知萧自己空间,云深总以为,该怎么做,他君知萧一定是最清楚的,哪里还用她多说什么?
可是到了最后,君知萧还是不痛不痒地保持现状,和纪阑珊扮演着大众眼里的豪门完美情侣,和云深,维持着抵死缠绵的关系。
原是君知萧对云深没有信心,而云深,却对君知萧,过分的有信心了,或许应该说,本来就已经知道了她和君知萧最后的归路。
两个各怀心事的男女都不再开口,以一种沉默,来对抗彼此内心不愿意让对方知晓的心事,以为,彼此都懂。
其实说什么要是彼此相爱,心灵就相同的废话,现实是,你非常爱一个人,但是他的心思,他要是不说,你真的很难猜到。
往往是因为沉默,而让彼此,失去了很多原本可以沟通,原本是可以在一起的机会,而云深和君知萧,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注定是分道扬镳。
“在聊什么呢?这么严肃。”许凤的声音传了过来,打破了云深和君知萧之间的沉默,也让这气氛,有了一些的松懈。
云深还来不及开口,就看见许凤把托盘上的菜放到他们的面前,还飘着一股子的香味,云深却觉得恶心不已,在许凤和君知萧的错愕中,俯下身去翻天覆地吐了起来。
却因为早上没有吃到什么,根本吐不出什么,但是她的表情太过于痛苦,许凤慌了,眼看君知萧,脸色更是难看,已经附身,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君知萧看了一眼桌子上许凤放下的那一盘菜,是红烧排骨,一条条排骨被煎炸得骨头耸立,他看了一眼云深,仿佛明白了什么,脸色一阵苍白,艰难地启口:“凤姨,把这菜给撤下去,快点。”
许凤愣了一下,看见君知萧的脸色如此难看,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连忙把桌子上的菜给撤了下去,叫人给云深送了柠檬水。
云深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仿佛被什么抽空了力气一样,眼睛都已经潮湿,君知萧拿着纸巾给她擦了擦唇,脸色还是没能恢复过来,惨白惨白的。
她用柠檬水漱口,才把那种荤腥给驱逐了,看见君知萧两眼担忧地看着她,她摆了摆手:“我没事。”
最终这顿饭还是没能吃下去,出门的时候,许凤站在门口拉着云深的手看了她许久,就是说不出什么话,谁都清楚云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那段往事,却也是万万不能提。
“走吧,下次再过来,凤姨给你做一桌子的素菜。”她理了理云深的头发,推着她转身离开。
许凤站在回廊上,看见楼下的君知萧和云深,天气太冷了,君知萧亲自给云深戴上了丝织帽子,把自己的围巾缠绕在她的脖颈上,然后把她的手揣在兜里,带着她慢慢地往前走。
隐约听见云深好像说了一句“我有些难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