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以爱相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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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秀看了一眼走在齐凌身畔的归琰,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一晚上钟秀都没和她说上几句话,只听她和齐凌天南海北的聊些趣事,看齐凌熟练地为她挟菜,像是本就该如此一般。他已经憋了一晚上的火气,才刚进门,便再压抑不住,问她道:“你们什么时候熟稔到这种程度了?”
“哦,前段时间他妹妹住院了,他经常来医院,然后我们就混熟了。”归琰把包往沙发上一扔,重重倒在靠背上,接着说道:“我和他妹妹很聊得来呢!”
“上班真的好累!”她坐起来,闭着眼睛转动着脖子。
钟秀走到她身后,伸手轻轻按摩着她的肩膀,触手之处温热滑腻,他不禁有点耳热心跳。
“好舒服哦,你怎么也会啊?”归琰眯着眼享受着。
“我无师自通。”钟秀说。
归琰把头平放在靠背上,仰脸怀疑地看着他,钟秀低头看她,长长的眼睫毛扑扇扑扇的,蜜色的唇瓣微启,似在邀请般,他不敢再看,咳嗽一声绕过她坐到沙发上,顺手打开电视。
电视上正播着广告,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以前两人即使坐在那儿不说话,也会觉得很舒适安逸,可是这一刻,气氛却显得有些诡异。
看到小林眼镜的广告,钟秀忽然找到了话题,“你不是想去文莱吗?公司正好在那边有个项目,我下周要去考察,你请个假我们一起去。”
“好!”归琰下意识的接道,随后就开始后悔,她现在很难自如的再和他单独呆在一起了。
“孙恬约我晚上去老莫的酒吧。”归琰找了个借口,站起身拎包就要出去。
“我们一起去,我也好久没见老莫了。”钟秀跟着站起来,随后忽然想起什么,叮嘱她道:“不过,你今晚不能喝酒。”
“好!”她乖巧的应着。
老莫看着他们一起进门,又看到钟秀看归琰的眼神,心下明了,他怕是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这是你和葛戈分手后,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这次,你是认真的?”
在他又一次满眼温柔地瞄向归琰那边时,老莫终是没能忍住,问出了口,他想亲耳听到他承认。
“嗯。”钟秀笃定的点头。
“你们两个也算是拟制血亲吧?”老莫提醒他。
“我查过了,法律没有规定。”钟秀在确认自己心的那一刻,就已经咨询过了。
“而且,我的外婆和她的外婆两家是世交,一直有联姻的打算,正好在我这里如愿。”钟秀简单扼要地说明。
其实还有更深的隐情,是他不能讲出口的。
当时,钟秀的外婆与归琰的外婆同时进女校读书,两个人一见如故,形影不离,一路从大学、研究生,到出国进修,两人都腻在一起,她们要好到恨不得其中有一个是个男人,可以明正言顺的长相厮守。后来两人约定谁都不结婚,相依相伴直到终老。这样直到三十多岁时,双方的家长才发现她们不对劲,分别找她们深谈,最后的妥协办法是两人可以各自嫁人,可是将来生了孩子必须结为姻亲,若是同性,就由孙辈履行这个承诺,若果还是没有成行,就再下一辈,直到完成这个约定为止,也好圆了她们当年不能在一起的缺憾。
可是归琰的外婆婚后肚子却迟迟不见动静,直到钟秀的妈妈十岁那年,才生了归琰的妈妈,外婆们很失望,张罗她们各自成家后,就开始盼孙子。好不容易有了钟秀和归琰,虽然相差八岁,但是年龄不是问题,钟雅却意外地先嫁给了归琰的爸爸。外婆们当年就是因为为世人所不容,才不得已分开,现在却要让孙辈受人诟病,她们于心不忍,不得已歇了心思。
两位外婆之后总是坐在一起执手相看泪眼,以为有生之年再难尝夙愿。却不想柳暗花明,这对小男女竟然自己暗生情愫了。
外婆们在听到钟秀的一番真情表白后,不禁老泪纵横,积极地鼓励他大胆去追,至于其他人,有她们做后盾,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钟秀想着外婆们话,一丝甜蜜从心底涌上心头,开始周密地做起了谋划。
第二十三章
当归琰踩在这个袖珍而富有的小国的土地时,才有了一丝的真实感。这个她心心念念想要颐养天年的地方,就这样呈现在她的面前。
他们下榻在文莱的帝国酒店,这座传说中极度奢华的酒店。归琰一脚踏入,便尤如置身于皇室贵族的宫殿中,五层楼高的宏伟大厅里,映入眼帘的都是金色。耸立的大理石柱上镶着金箔,墙上涂满了黄金,连座椅、茶几和楼梯的扶手的装饰都是镀金的,加上水晶灯的反射光,金碧辉煌也不过如此。
归琰站在厅中央,有点迈不动步子,拉一拉前面的钟秀衣角,轻声问道:“听说这里的帝王套房10万元一晚,我们不是要住那里吧?”
她刚问完,额头就被他敲了一记,“想什么呢?那是接待各国政要的地方,我们住太奢侈了。”
归琰轻吁一口气,慢慢地跟在他后面用手去感受它的金属质感,用心体验着酒店的富丽堂煌。
归琰所住那间客房的布置充满了浓郁的伊斯兰风情,她欣喜的跑到窗边,帘外就是碧海蓝天,顿感心旷神怡,宠辱皆忘,想要把酒临风,可惜这里禁酒,她有点遗憾。
钟秀看她充满喜悦的眉眼,心情也豁然开朗,缓步走到窗前俯瞰大海,问她:“今天想去哪儿逛逛?我陪你。”
“你有时间么?”归琰转头问他。
“事情已经有人着手去做了,到时我只要在合同上签字就行了。”钟秀轻描淡写的回答,归琰却知道,他白天抽出时间陪她晚上就加班到很晚,她有些感动地望着他,钟秀不由得一笑,伸出手揉乱她一头秀发。
“那我们就先去这个国家具有象征性的地方——赛福鼎清真寺吧。”
和钟秀一起走在干净的街道上,街上几乎没有几个行人,当地人出门都开汽车,估计他们已经忘记行走的乐趣了。归琰调皮地在路上蹦蹦跳跳,钟秀看着来来往往的汽车,紧张地护在她的身侧,生怕哪个开车技术不过关把她撞飞了去。
清真寺是王室做礼拜的地方,归琰望着这座神圣而庄严的建筑,阳光下,金色的穹顶闪光耀着炫目的光泽,不由咂舌:“有钱也不用这么显摆吧?”
钟秀被逗乐了,笑着回答她:“你才看了十分之一,里面才更考究呢。”
两人说笑着便到了清真寺门口,女子进入需得穿黑色长袍,把头脸包裹住,归琰有些气闷,只得放弃入内参观的想法,在外面欣赏这座被湖水环绕地建筑,清真寺除了那些大大小小的拱顶是金色的外,其他的建筑都是乳白色的,尤其是镂空的乳白色的尖塔更显雄伟。站在寺前,归琰忽然觉得,人一旦有了信仰,就会变成特别平和与满足,她是否也应该放下心中的执念呢?
钟秀看她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手指碰碰她的胳膊,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人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牵挂?”归琰问出心中纠结已久的问题。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自然就会有诸多的牵挂。”钟秀奇怪她会这种念头。
“感情是最靠不住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抓不住,来的时候不打招呼,走了更踪迹全无,”归琰伤感地说。
钟秀忽然有点明白那天在医院时她的表现了,她看见自己时明明就很激动,却偏偏拼命遏制住那份冲动,转身离开,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这份认知让他的心情变得沉重,她对感情如此悲观,他该如何扭转她的这种观念呢?这也许会是一条漫长的道路,这让他有些着急,一辈子很短,他想要有更多的时间和她在一起。
钟秀沉默了。直到夕阳的余晖洒在了他们的身上,把他们的身影在湖水中拉得很长,他才像做了什么决定,以手握拳轻捶了下地面,径自站起身,对还坐在地上发呆地归琰说:“走吧,明天找个导游,让他带我们游遍文莱的全部景区。”
文莱的旅游业并不发达,所以找到一个会汉语的导游并不容易。
“文莱坐落于婆罗洲岛的心脏地带,70%以上陆地被森林覆盖,其中58%为原始森林,因此被人们称为“热带雨林的天堂”。对于热爱大自然之旅的人们来说,文莱的热带雨林之旅则会一次美妙的难忘之旅。”
导游Lily是个看起来有些腼腆地清秀女子,在她清脆地讲解声中,他们也开始上演爱情中你追我逃的戏码。
“下一景点是水屋。同东南亚很多国家一样,文莱也有水上村,而规模之大颜色之艳,被誉为‘东方的威尼斯’。”Lily尽职地介绍着。
去水屋的船上马达轰鸣,掩盖了导游的声音,只剩下哗哗水浪拍打的声音和着风声从归琰耳边呼啸而过,一晃神的功夫,就已经到了。
千百年来,马来人一如既往地守着老祖宗的传统,以这种古老的方式生活在这个地方。归琰看着庞大的村落,由衷地产生一种敬意。虽然这里的道路四通八达,但在这里生活确实很不方便,可是水屋的人却可以不受城市便利条件的诱惑,怡然自得的在这里生活,这得需要多强的定力。
归琰漫无目的地走着,这些用木头搭起来的桥路杂乱无章,她已经不知道应该从哪条路可以回到初来的地方。感到小腿有些痒,她俯身下去看裸露的小腿,有一只蚊子正趴在上面大快朵颐,她伸手正要去拍,旁边一间水屋里跑出两个嬉戏的孩童,从身后经过撞到了她撅起的臀部,她直直向水中栽去。
这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一只胳膊,用力把她从水边拉离,一个360度旋转,她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归琰的头有片刻的眩晕,闭着眼睛窝在那儿没有动弹,耳边传来男人道歉的声音:“I'm sorry; hit your girlfriend; she's okay?”
耳朵贴着的胸膛里传出一个男声回道:“It's nothing。 She's fine。”
归琰感觉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却还装死的不睁眼睛,感觉到他的胸膛微微地震动,他一定在笑,果然,他带着笑问她:“感悟出什么来了?”
归琰有些恼火,干脆装傻到底:“刚才那人说的是马来语吧?”
钟秀一愣,继尔大笑出声,这个狡诈的丫头,竟这样让他错失了一个把关系挑明的大好机会。
第二十四章
“这个国家富足,安宁,包容,真想留在这里不回去,可惜,偏偏不接受移民。”归琰不无遗憾地说。
“找个当地人结婚,生出孩子就可以持有黄色身份证了。”钟秀在她旁边坐下,试探着说道。
“我宁可永远当粉红色,”她笑了笑,阳光在她的脸上投下阴影,掩不住的落寞。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首词记得吧?”归琰侧脸看着他问。
“这是苏轼悼念亡妻的词,”钟秀不明所以,回答道。
“可是,他写出这词时,正是和小妾蜜里调油的时候呢,”归琰脸上现出讥讽的笑。
钟秀语塞,他不想以时代的不同来辩驳她的话,即便是在现代,也没有谁会守着一份感情矢志不渝。可是这些话他却不能说出口,她所求的不只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简单的一种承诺,而必须以真心和长情来换。
她爱的这么纯粹,让他怎么办?
“看来我要更加努力地锻炼身体,让自己活得更长久些才行。”钟秀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听得归琰一愣,仔细咂摸他这句话,猛然明白过来,脸顿时涨得通红。
只见她羞恼地站起身,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