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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云胡不喜-第1章

小说: 云胡不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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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胡不喜
作者:尼卡

文案:

她是出身北平、长于沪上的名门闺秀,
他是留洋归来、意气风发的将门之后,
注定的相逢,缠绕起彼此跌宕起伏的命运。
在谎言、诡计、欺骗和试探中,时日流淌。
当缠绵抵不过真实,当浪漫冲不破利益,当岁月换不来真心……
他们如何共同抵挡汹汹恶浪?
从边塞烽火,到遍地狼烟,
他们是绝地重生还是湮没情长?
一世相守,是梦、是幻、是最终难偿?

前言

《云胡不喜》前言

老早就想写这么一个背景下的故事。只是近两年来,颇走了些岔路。那些岔路里,包括上一个完成的故事《一斛珠》。

在我创作某一段情节的文字的时候还在想,历史上是不是真的曾经出现过那么混乱、激荡的事件?终于到了2012年9月15那日,发生了一些事情,情形与我“凭空捏造”的情节惊人的相似,而与多年前的一些史实,也惊人的相似。我写作的目的并不在于改造或者影射什么,只在于借助于某种特殊载体的表达。而我希望这种表达,既不会太远离历史,也不会远离当下。毕竟从我自身讲写作是一种宣泄、一种会令心境平静的方式,而对绝大多数读者来讲,阅读也大约仅仅是一种消遣、一种能让身心愉悦的途径——假如在宣泄和消遣之外写、读双方共同获得一点什么,那将是我的荣幸。

所要说明的是,故事实际上是架空的写法。文内所涉及的人物、背景、及相关细节描写,尽量靠近设定的年代,但因为作者见识浅陋、所学有限,在写作过程中必有依赖想象力而发挥的部分,如有过分夸张及不合情理之处,或者有确切资料能够提供相应参照,请各位及时指出,以便作者及时研习和修正。作品虽为作者原创,但其成长和成熟,实在有赖各位支持。在此预先表示感谢。

另因作者自身的原因,并不能保证必定日日更新。所以作者在这里敬请各位入坑谨慎。等更、刷更的辛苦自不必言说。想想墙这边等着会莺莺的张公子,等到半夜别说莺莺没来红娘也没有来,实在是窝火。本作者再不懂事,张公子的心情还是能体会的。本作者还是将尽自己所能,保持一定程度的更文连续性,不令追文的各位过于辛苦。

特别感谢各位老朋友一直以来的支持。非常多的时候,有你们在我觉得安心极了。尽管事实上你们当中跟我有过真正的交流的,千万分之一而已。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接下来要走的一段路,也许我们都会觉得路边的风景似曾相识——尽量来点小新意,但是真的、真的那些作者偏爱的词汇和表达方式很难不重复出现——不过请相信,在似曾相识之外,作为这篇文字的创作者,最大的心愿,还是希望在自己写作的路上,能够写出哪怕只有一点点,不同于以往的东西。若能做到每一部作品都有一个小小的进步,也算这一步没有白走。

言情小说世界浩如烟海,推陈出新实属艰难。但重复前人走过的路,也要踩出属于自己的脚印。此之谓创作,而非抄写或简单重复。这是身为创作者的自尊、自爱、自重之心。

是为前言。

尼卡

于2012年10月21日

第一章 最近最远的人 (一)

【题记】

家国天下,本不是她的抱负。

《第一章?最近最远的人》

清早,浓雾弥漫,位于法租界嘉德理大道上的慈济医院还没有开门,门前已经聚集了一群等待看门诊的人。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轿车里出来,迈着稳妥而优雅的脚步,径直走向位于大厅中央的电梯。

在她位于四楼的办公室门口,已经在等着她的女秘书微笑着说“院长早”,一边将黑色的木门打开,一边替她接过手中的拎包。

“早。”她说着,走进办公室里去了。

室内有一股阴冷潮湿的味道,混合着来苏水气息。

她慢慢的摘下手套,露出一双凝白纤细的手。

抽下别住帽子的两根细细的发卡,她将头顶的帽子取下,连同手套一起放在了桌上。

她绕到办公桌后,立于窗前——浓雾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从这里看出去,高大的法国梧桐那浓密的枝叶几乎触到窗子。她默默的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衣架前,脱下大衣来,换上了那件雪白的医生袍。有些刻板的白袍子,因剪裁精致而尺寸恰到好处,非但没有将她姣好的身段遮掩了分毫,反而在规矩之内,衬得她更有几分沉静的书卷气。

她从镜中看着自己。

金丝边眼镜后那双眼,微笑时,眼角就会有细密的纹路。

她不再少不更事了……她对着镜子,将发髻重新整理了一遍。确保没有一丝乱发垂下来。

随着“咚咚咚”的敲门声,女秘书梅艳春进来,说:“院长,时间到了,该去开会了。理事们今天都来了,想要见见您。”

她的眼神表明她知道了。

钟声在此时响起,已经是早上八点整。

她虽然听不到医院大门开启的声音,却也能想象到,刚刚聚集在医院大楼前等待门开启那一刻的民众们涌入时那嘈杂的脚步声……心内泛起些微激动,她希望此刻自己是坐在诊室中的。然而她眼下最先应付的,是这个医院的理事会成员们。用前任院长的话来说,那是一群让人头疼的家伙。

“小梅,我来了有两个周了?”她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问跟在身边的秘书。

“是。您也有两个周末都没有休息了。”梅艳春是个娇俏可人的女子。她微笑着,走快一步,给她开了会议室的门。会议室里早已坐满了人。见到这位女士,男士们都站了起来。

她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对大家点头,轻声的说:“诸位请坐。初次见面,我是凯瑟琳程。”

她一口流利的英文,几乎没有口音。

梅艳春站在门口,看着凯瑟琳程开始从容的主持会议,便慢慢的退了出去,将会议室的门合拢。她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会议,而将决定这家医院日后的命运……这位美丽的女士,在重重困难中,能否做到前任院长没有做到的事?一切都是未知数。

梅艳春叹了口气。

突然,一阵车响惊动了她。

第一章 最近最远的人 (二)

梅艳春站在廊上的窗前往外看:雾薄了许多,隐约能看见后院里的车道上,有两辆黑色轿车停下来。押后的军用吉普车上跳下来灰色制服的卫兵,立即开始分散警戒。梅艳春看到这阵势,心想这不知是什么人来了?慈济前不久因为拒绝提供五百个床位的支援,而和军方起了摩擦。因此医院上下对穿制服的人总是格外的警觉……又过了一会儿,第二辆轿车上才下来一位身材中等、敦实厚重的军人,深灰色的制服,说明他的军阶高度。他倒是没有再耽搁时间,踏着利落的脚步,往住院大楼里去了。

“什么人呢?”梅艳春自言自语的问。还是看不清车上的标牌。但看服色,应该是中央军的人。

“没认错的话,应该是第35军的军长逄敦煌。”站在她身后的一位年轻的医生说。

梅艳春没想到身后有人,认真被吓了一跳。

“密斯梅早。”年轻的医生轻声的说。

梅艳春只好微笑着说:“李医生早。”心想原来是赫赫有名的逄敦煌逄军长——但看背影,倒没什么特别之处……“他来干什么?”忍不住补问一个问题。

“听说他的女儿在这里住院。”李医生回答。梅艳春望着窗外,他望着梅艳春秀丽的侧影。

“他结婚了?”梅艳春问。最近逄敦煌经常占据报纸头版,与他的直属上司陶骧及另外几名主战派将官一样,眼下在中央军里是炙手可热的的人物……但印象里,这人似乎是没有妻室的。

“这倒不清楚。据护士说那是他的女儿。也许,是他抚养的遗孤?逄军长是个好人。他很多部下的遗孤,都由他办的遗族学校助养。”李医生微笑着说。

“是这样的啊。”梅艳春低头看看表,礼貌的跟李医生告别。

她又看了一眼后院:那几辆车子已经悄然移开了,连刚刚在警戒的士兵也早已不见踪影。

逄敦煌,传奇将军逄敦煌,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军长!”

逄敦煌刚刚走近了病房门,守在病房门口的卫兵“咔咔”两声,提枪立正。

他回了个军礼,责怪的说:“小声点儿。”没来得及阻止他们,他有点儿懊恼。看了眼里面,压低声音问:“怎么样了?”

“报告军长,医生说……”

逄敦煌脸一沉。

“报告军长,医生说……”卫兵也压低了声音。

病房门“呼啦”一声开了,赤脚站在门前的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女孩儿打了个哈欠,说:“医生说,我随时可以回学校上课了。”

逄敦煌一看到小女孩儿,唷了一声,拦腰抱起她来,就说:“小祖宗,你怎么这就下地了?着凉怎么办?”

“逄叔叔接我出院?医生都说了我没事,只要回家继续吃药休息就可以了。”小女孩儿坐在床上,笑嘻嘻的。一头柔软的发,浓密的覆着,大大的眼睛亮闪闪的。

第一章 最近最远的人 (三)

“等我仔细问过医生再说。”逄敦煌看着她的样貌,虽然还是一团稚气,却隐隐约约的已经像极了另一张面孔。他胸口立时便有些发紧。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以掩饰自己的情绪。对付这孩子,他一向没有什么好办法。

“秋薇姨姨问过很多次了,医生都嫌她烦了。你再去,医生也嫌你烦了。”小女孩儿学着他的样子,也揉了揉眉心。她还有些婴儿肥,小手胖乎乎的。粉白红润。

“谁敢嫌我烦!”逄敦煌一瞪眼,“没有老子在战场打鬼子,哪儿有他们在这儿太太平平开医院的份儿!”

“逄叔叔,不讲道理。”小女孩儿嘟嘟嘴。

逄敦煌叹了口气,又瞪眼,问:“秋薇呢?秋薇怎么不在这里看着你?”

“我说想吃小笼包,小薄开车载着她去买了。用不着她在这儿老看着我。您要不来,我这会儿一准儿睡的香着呢……再说她家里的老三老四一时离了她就闹腾……”小女孩儿眨眼,口齿伶俐的说着。逄敦煌看她,暗笑。这孩子的父母,都不是爱说话的人……也许是从小被秋薇带的缘故?小女孩儿见他只管笑,又说:“逄叔叔,秋薇姨姨太忙了,要不这次出院了,我住您那儿去?”

“住我那儿怎么行!”逄敦煌皱眉。这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一会儿一个主意,让他应接不暇。他盼着秋薇快些回来,因为他就要对付不了。

“怎么不行?”小女孩儿问。眨着大眼睛,直直的瞅着逄敦煌。

“我那就是个养蜘蛛的地方。你去我那里?谁照顾你啊?”

“看妈啊。”小女孩儿嘟了嘴,“逄叔叔,您不让我去您那儿,该不会是因为……您又换女朋友了?”

“胡说胡说!”逄敦煌急了,“这都谁跟你说的?”他挥了下手,一眼看见身后的副官,副官正在偷笑,被他一瞅,急忙立正站好。逄敦煌手指点着副官,骂道:“我让你们没事儿都嚼舌根儿……图虎翼这老婆,平时看着倒是老实巴交的,该不会背地里也是个能编排人的?囡囡,你说说,这都谁和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说说,说给逄叔叔听听……”

他正嘟嘟哝哝的,走廊上传来一阵笃笃笃的高跟鞋声。

副官探头往外一瞅,回来微笑着报告:“图太太回来了。”

“回来的正好,我正要找她呢,怎么能跟囡囡说我坏话?”逄敦煌站起来,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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