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限(甜宠)-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是了解他的,他是那种在法庭上思路清晰咄咄逼人的男人,可在现实生活中,他的话少的可怜,尤其是在情感表达方面,简直算是低能。
然而此刻,她希望,他最好什么也别说。
贱橙用力而决绝的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红痛的手腕,很严肃的与他对视。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样的眼神,让她恨不起来,天知道她多么不想伤害他,却不得不表明自己的身份与立场。
“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了嘛,我就先走了…你看…我男朋友因为咱俩都生气了,我得…我得哄哄他不是?得跟他解释解释…”
她说完笑着摇了摇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被卫渊偷偷改掉的昵称——三好男友卫小白。
而她把“男朋友”三个字说得格外有分量,像是在提醒他,也像是在提醒她自己。
祁限的眼睛眯了眯,被她屏幕上的昵称刺痛了双眼,遂声音低哑的说:“你要跟他解释什么?解释你只是因为对我像是路人一样同情而不是一见到我受伤就心疼得要死?解释你对我早已经恩断义绝而不是害怕我生病在医院忙来忙去?”
“夏予橙!”他有些失控的指着自己还在流血的脑袋,满眼痛楚:“你不如朝我这儿开一枪!看我会不会放你去找别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明后天去趟香港,更新大概就得等周一了哦,鞠躬。
有人说要弃文,有人说没有虐够祁小臀,你们还真是嫉恶如仇啊,不过恰好,我也是个记仇的人呢。。。
第56章
【80】
或许是因为祁限在每一场辩论中都会找到自己的据理点;再加以布满血丝的眼角,才会让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可是这种感觉仅仅持续了几秒钟,伴随着胃部的绞痛;她渐渐从他炽热的目光中冷却下来。
她朝前走了一步;昂起头,诚心诚意的看着他;没有怨念;没有不舍;也没有任何犹豫与彷徨,她就那样将自己的目光直直的插。入到他的眸子里,如同耐心的在教导着一个正在胡闹的小孩子。
她说:“你这样;把我说成了什么呀?”
她把手指轻轻搭上他太阳穴的位置,蹭了蹭,目光温柔似水:“祁限,你失忆了吗?我们俩早就完了啊,从你对着方雨绮说你的未来里不会有我的时候就完了啊…从你一声不响的被医院接走的那一刻就完了啊…从你向警方举报了卫渊的时候就彻底完了啊!你失忆了?”
祁限的身子明显一振!微微颤抖,她眼中那渐渐冷却的温度,像是怎么挡也挡不住的逝水,让他陷入黑暗之中,那光源越来越小,比失明时的黑暗更可怖…
原来那话他不太自信的绝句,竟然被她听见了。
他是那样想的,也是那样说的,可他做不到,能算数吗?即使不算数,但话已出口,伤了她的心又该怎么算?
祁限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马上说点什么,好让那种巨大的失去感不至于来得太仓白!
他有点急切的抓住她的手,想叫她,却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称呼,喉咙口似乎有一块锐利的长刺血淋淋的戳在那里。
长久以来,她在他这里似乎真的连个称呼都没有。
她曾经出现的那样突兀,那样赖皮,他从一开始的抗拒,到习惯,再到自认冷静的处理着这段模糊的感情,就连她被压在他身下的时候,他都能很好的克制自己,不敢越雷池。
可是如今冷静的那个人换做是她,他却要疯了!
祁限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贱橙的手被他攥着,他手心薄薄的一层冷汗震撼了她。
贱橙再次把手抽出来,反过来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令自己都厌恶的“语重心长”。
“我知道…我知道你可能会不甘心,可是卫渊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依靠,我也愿意和他在一起,就算…就算我还爱着…爱着你,可我们已然不可能了。”
“他和你不一样…你有大好前途和健康的身体,可他只有我。我像他需要我一样需要他。”
“而我做不到像你离开我一样离开卫渊,我没那么自私。”
四个月,足够让一个女人沉淀下所有的苦痛和痴狂,四个月,也足够让一个男人日夜颠倒,愈演愈烈。
祁限的眼神如死灰般绝望。
今天的祁限,伤痕累累的祁限,贱橙只能将之定义为不甘心。
不甘心她再也不会追在他屁股后狗腿的笑了,不甘心她对着别的男人言笑晏晏,不甘心她不再是他的附属品,不甘心他被夺走的仰慕。
也只能这样想了,这样想她就会好过一点。
松开他的手,祁限的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却又失落的垂落在裤线两旁。他看起来难受极了。
贱橙友好的抿抿唇,后退了一步,连句再见也没力气说了。
那辆应景的出租车就仿佛是上天派来解救她的一般,贱橙很利落的开门坐了上去,在祁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随着车子扬长而去。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似乎听见他急切切的说了句什么,直到车门落锁,一切喧嚣霎时间被隔绝,她才慢慢的反应过来。
他方才说的那句是:不对!你说的不对!
她没有回头,紧紧的闭上眼,眼睛干涩得生疼,嘴角竟笑了。
原来报复的快感竟是这样快意,快意到满腹的内脏都仿佛兴奋起来,每一寸血管似欲爆裂,痛快的让人想哭,又想笑,又不敢笑得大声,生怕一口喷出一腔苦血来。
我说的怎么就不对了?你自私,你就是自私。
我爱你的时候你慢悠悠的,觉得一切尽在掌控,我幸福了你又后知后觉,一场眼神配以一注鲜血就让我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曾几何时,在你最低谷的时候保护过你,在你最强大的时候迷恋过你,我以为这就是我全部的爱了。
所以祁限,从今天开始我对你连怨都不会再有了。
因为,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81】
贱橙直接打车回了学校。
由于是开学第一天,寝室里其他两个外地的都还没有到,晚上只有秦雯和她两个人住。贱橙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她怕吵到秦雯,钥匙又包落在卫渊的运动包里了,所以想要回寝室,还要先去门口找宿管大妈。
推开宿管大妈的房门,贱橙礼貌的笑笑,却发现小小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正眉飞色舞的跟宿管大妈聊着天。
“高子霖?”她一叫,那人便回过头来。
“呦,这谁呀?”小高呼啦啦站起来,高出她半个头,几天不见,这气质都不一样了。
“你怎么在我们宿舍啊?”
宿管大妈和善的笑笑,看样子对小高很是喜爱:“你这小男朋友真会聊天,坐这儿等你一晚上了。”
贱橙剜了小高一眼,没拆穿他:“你跟我出来。”
两人出了宿舍,踏着月色走在校园的甬道上。
“我要是不来你学校堵你,你还真给我消失啊!”小高不悦的插着口袋,用肩膀撞了撞她,多年没见的哥们一样。
贱橙不好意思的笑笑:“海涵海涵,哪个少年还没有想要逃避的社会的情结,你得理解。”
“我是理解了,可你把我师父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怎么算?”
“停,你要是来给他做说客的,那咱俩就没得聊了。”刚刚在路上成功自愈的她极力的排斥着一切有关于祁限的话题。
“谁给他当说客啊,他就活该!”小高突然变了一副态度,不再是那个以师为荣的跟屁虫样子了,这反而引起了贱橙的注意。
“这话我爱听,怎么,你离师叛道了?”
小高忽然停下来,无比真诚的向贱橙的阵营靠拢:“当然,自从他失明后,就经常和他那个梦中情人方雨绮出双入对的,竟然还一起出国旅行!我就呵呵了!”
“好哥们!走!姐带你去吃涮串!”贱橙义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的去了北门的涮肚馆。
学校宿舍十点就封寝了,此时已经10:30分,所以涮串馆的人很少,老板大致是个财迷,见两人来了又搬出塑料凳子,热情的开了火。
“我交男朋友了。”她坐在热乎乎的涮锅前,一边吃着最爱的毛肚,一边轻描淡写的汇报着自己的近期生活。
小高先是一愣,后来突然又笑了:“你开玩笑吧…”
“天地良心,我和卫渊可是奔着结婚去的!”
“卫渊啊…卫渊?就那个纹身的小白脸?”
“注意措辞!”
小高挑了挑眉,不说话了,低头吃串:“嗯,这虾不错。我前几天还跟我师父说,让他从广东回来一定给我带点海鲜。”
“他什么时候去广东了?”贱橙也就随口一问,却不想掉进了小高这个职业说客的大坑里。
小高眼神一斜:“何止是广东啊,浙江,海南,深圳,好多城市他都去过,这么长时间一个案子都没接,回来的第一件工作就是给你们学校做演讲。”
贱橙没吱声,心里头闷闷的。
小高察言观色,立刻打开了话匣子:“你旅行的这几个月,住的都是小旅馆吧?”
“你怎么知道?”
“难怪…你走的第五天,他动用了所有人脉,才从公安系统里查到你住在浙江立派酒店,卸了领带直飞浙江,你却早离店了。之后可能你住在小旅店没有登记的缘故,他就找不到你了。”
他去找过她?
这个可从没听他说起过…一时间惊讶的只剩沉默了。
小高又说:“他一个律师,也不是警察,获得你的行踪总会慢上一些,每次直奔一个城市的时候,你又在火车上了。有次他在哈尔滨的火车站给我打电话,问我银行卡丢了可不可以在当地补,我当时就觉得我师父他,挺不容易的。”
小高这个职业说客总是十分敬业的,说完还要认真的攫住她的眸子共鸣一番,在确定她有所触动之后,应景的叹了口气。
贱橙觉得自己真是蠢极了。小高这家伙明显就是来给她补刀的!
她懒洋洋的挠了挠耳朵:“跟我也没关系,你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橙子,人都有迷糊的时候,你不能一点退路都不给他。”
长久以来,小高已经把祁限当作自己的亲哥哥,而贱橙则是与他最合适的女孩。虽然知道祁限与贱橙的感情之中他介入的有些过多,但他也不知为什么,看到贱橙伤心,他就也跟着难受,说实话贱橙走的这几个月,他竟然有种茶不思饭不想的魂不守舍,状态不比祁限差到哪儿去。
高子霖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于什么心理,但他只知道她只有跟祁限在一起,才是最快乐最二的那个贱橙,而他,希望她随心而行,希望她幸福。
大概这么比喻高子霖不太贴切,但在《西厢记》里也有这么个傻人,叫红娘。
所以嫌他烦也好嫌他多管闲事也罢,只要能让两人圆满,小高乐在其中。
“你以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他会对我这么好么?” 小高见她有些排斥的放下筷子,不怎么想听了,心里有点着急。于是立刻另起一个她感兴趣的话头。
“你知道祁限有个弟弟吗,和我一样大…”
…
【82】
昨天真是糟糕的一天,信息量太大的一天,以至于贱橙辗转难眠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被秦雯从床上拖起来出门买豆浆时,夸张的黑眼圈吓坏了宿管大妈。
秦雯一身可爱的睡衣,抻了抻腰,走出寝室门口:“昨晚你哭了?”
“啊?没有啊!”贱橙插着口袋无精打采。
“那我听你一直在吸鼻子。”
“我有过敏性鼻炎啊…”鼻炎是个好东西,脆弱的时候可以用来做掩护。
“哦…那你快说,昨晚送你回寝室的那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