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霖春-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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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候见到儿媳看向夏衿时的满意目光,暗自含笑点头不已。
“明儿个就这么打扮着去赴宴吧。”萧氏又笑道。
岑子曼正要答应,夏衿却道:“我就不要了。”
“为何不要?”岑子曼诧异地看向她。大家赴宴时对衣服首饰精心搭配,容妆极尽精致,不就是为了打扮得更加漂亮,更有面子吗?夏衿有这手段,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夏衿笑笑:“我一小门户姑娘,在宴会上悄没声息地呆着便是了,何必出尽风头,让大家瞩目?没的惹出麻烦来。”
萧氏大赞,对夏衿的满意到了极点。有大本事,却懂得低调行事,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和所处位置。这样的心性,于年轻小姑娘何其难得?
岑子曼想了想,觉得夏衿所言甚有道理,点点头道:“你说的是。我也跟平时那样装扮好了。不过……”她拉了拉夏衿的袖子,撒娇一般道,“我可以不变得漂亮,但你这手化妆的本事,可得教我。”
“这没问题。”夏衿笑道。
宣平候老夫人只在一旁微笑,看着几个晚辈,心慰不已。
第二日,夏衿便跟着萧氏、曹氏和岑子曼,去大长公主府赴宴。宣平候老夫人上了年纪,不喜热闹;岑二夫人昨晚受了风寒,岑玉钰姐妹便在家侍疾,俱都留在了家里。
大长公主是太后亲女,皇上胞姐,除了太后和皇后,就数她地位最为尊崇,其所住的府坻,自然是极尽华丽。不要说京外来的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官宦夫人,即便是住在京城的世家夫人,第一次来都会对此惊叹不已。
夏衿从繁华的二十一世纪而来,对于奢华的大长公主府,也只是在心里赞叹一声,面上并无多少震惊之色。这表现看在萧氏眼里,又加了一分满意。
一行人被下人领着,进了门只走了几步,旁边便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世子夫人,您也来了?”
夏衿跟着大家转头一看,却是身着青缎掐花对襟外裳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在她身后,还立着一个年轻姑娘和一些婆子、丫鬟。
“郑夫人。”看到这妇人,萧氏笑着打了声招呼,目光又看向年轻姑娘,“前段时间听说郑姑娘身体抱恙,如今可好些了?”
郑姑娘上前行了一礼,道:“好多了,多谢世子夫人掂记着。”
岑子曼悄声在夏衿耳边提醒:“这是吏部尚书家的夫人和小姐。”
吏部尚书?
夏衿不由得一震,抬眸朝那年轻姑娘细细打量了一眼。
这女子十六、七岁年纪,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衫,容貌秀丽,看样子十分温婉。只是有些清瘦,面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想来是病了一场,还没调养回来的缘故。
莫非这位就是罗夫人给罗骞订下的未婚妻?
夏衿思忖之间,感觉到岑子曼扯了她一下,只得跟着岑子曼上前给郑夫人行礼。
“曼姐儿越长越漂亮了。”郑夫人笑道,又看向夏衿,“这位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猜想(和氏壁+)
“这是临江来的夏姑娘。”萧氏笑着介绍道。
那一直低着头的郑姑娘,听到“临江”两个字,身体一震,倏地抬起头来,飞快地朝夏衿看了一眼。
夏衿五官十分敏锐,而且注意力一直在郑姑娘身上。郑姑娘这一看过来,她就感觉到了。但让她奇怪的是,郑姑娘看似在看她,但聚焦的地方却在岑子曼身上,而且那惊鸿一瞥的眼神里,竟然满满都是恨意。
这姑娘,莫非跟岑子曼有仇?
夏衿思忖着,待要再一进步研究郑姑娘的目光,却见她又低下了头去。
郑夫人听到“临江”二字,眉毛跳了一下,不过没有朝夏衿看来,而是转头看了自已女儿一眼。见她望了夏衿一眼后就低下头去,并没有什么异样,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母女两人的动作都不大,再加上郑家与罗家的亲事,是宣平候老夫人牵的线,萧氏自然知道郑姑娘的未婚夫是罗骞。母女俩听闻“临江”两个字神情异常,也十分正常,萧氏没作他想,亲亲热热地对郑夫人道:“既然在这遇上了,便一块进去吧。”
夏衿注意到郑姑娘悄悄扯了扯母亲的衣袖。
郑夫人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袖子抽回,笑着对萧氏道:“你们先请吧,我这女儿大病初愈,身子骨仍有些虚弱。要不是为了让她出来散散心,我今儿就不来了,唉。她走路慢吞吞的。一会儿就要歇一下,我们还是在后面慢慢来好了。世子夫人和岑姑娘、夏姑娘先请。”
萧氏也不勉强,说了两句关切地客气话,便先离开了。
岑子曼拉着夏衿,故意拉后了几步,悄声道:“你知道么?这位郑姑娘,准备许给临江的罗公子。”
果然!
不过夏衿好奇的地方不在这里,而在于郑姑娘与岑子曼有何矛盾上。她问:“你跟她,关系不好?”
岑子曼愕然,抬眼看向夏衿:“何出此言?我跟她没什么来往。说不上好和不好。”
夏衿笑了笑:“我看你跟她在一起都不打招呼不说话。还以为你们关系不好。”
岑子曼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在这里呆久了你就知道,京城闺秀都是扎堆玩的。郑姑娘她们这些文官之女,向来清高,跟我们勋贵家的姑娘也就见面打声招呼的份儿。平日里都不在一块儿玩的。谈不上什么交情不交情。”
夏衿点点头。又试探道:“不过我见你娘跟郑夫人倒是挺好。”
岑子曼撇撇嘴,脸色红了起来。她装作随意地样子望向别处,嘴里道:“跟我订亲的那人。是郑夫人的侄儿。为了我,我娘自然要跟他们客客气气的。”
“哦?”夏衿一挑眉,既感意外,又觉得尚在情喇中。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权贵的圈子就那么大,互相缔结婚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夏衿有着玲珑七窍心,心思又敏锐,她想着郑姑娘看向岑子曼的眼神,再想想岑子曼未婚夫是郑姑娘的表哥,而罗夫人带着罗骞上了一趟京城,却在回临江后许久方才有消息传回去,说郑家同意了这桩婚事,又想到郑家姑娘一脸的病容……一个大胆的猜想,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看看走在身边一脸娇羞却百般遮掩的岑子曼,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也仅仅是她一个猜想,无凭无据的,又不知郑姑娘是一厢情愿还是两情相悦,她即便想提醒岑子曼一声,也无从说起。
只得按下这桩心事不提。
大长公主府面积很大,一行人走了足足有一盏茶功夫,才到了公主府的花园。
这花园占地比宣平候府在临江的花园大上许多,里面的奇花异草不是夹杂着种在一起的,而分成了片。现在她们踏入的,就是牡丹园。
此时正值四、五月份仲春时分,满园的牡丹盛开,争奇斗艳,煞是好看。而更好看的则是那些贵妇小姐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比那盛开的花儿还要娇艳。
萧夫人一路走去,跟人打着招呼,夏衿跟着岑子曼不停见礼,甚是忙碌。
岑子曼似乎很不喜欢这种场合,等到萧夫人终于走到与她交好的几个夫人前坐定,她便迫不及待地道:“娘,你们在这儿聊天,我跟夏衿四处走走。”
萧夫人深知女儿坐不住的性子,挥了挥手:“去吧。”又叮嘱,“照顾好夏姑娘。”
“知道了。”岑子曼嘟了嘟嘴,拽着夏衿就快步往外走,嘴里还嘟囔道,“老把我当小孩子。”
夏衿失笑。
看着这样天真烂漫的岑子曼,夏衿忍不住问道:“你那未婚夫,你见过么?”
岑子曼不意夏衿会问这个。她嗔怪地看了夏衿一眼,微红着脸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人家关心你嘛。”夏衿道,“嫁人就等于第二次投胎,嫁得好不好,关系到后半辈子的幸福呢。”
岑子曼见四周虽有人,但距离不算近,她们说话别人听不见,便轻声道:“自然是见过的。”她笑了笑,笑容有些羞涩,“你在京城呆久了就知道了,京城的风气是很开放的。男女之间不像临江那样,见个面就要人命似的。这里年轻男女经常一起参加宴会,一起出去打猎。见面说话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要不单独在一起就好。”
说着,她声音更小了:“其实彭公子还是我自己瞧中的,回来跟我母亲一说,母亲派人去探了探他家的口风,就把亲事给订下来了。”
“他很好?”夏衿问道。
岑子曼点了点头,脸更红了:“他长得很好看。而且很有才华,是京中有名的才子呢,作出来的诗词,被广为传诵。”
夏衿眉头微蹙。
才子什么的,最是风流倜傥,招风引蝶。
“他们家是干什么的?”她又问。
“他父亲是翰林院的编修,他是个举子,准备这两年便下场参加会试。”
夏衿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两人在牡丹园逛了逛,将牡丹看了个遍。便打算到别处走走。
刚出了牡丹园。就看到四个衣服华丽的年轻姑娘站在那里说话。一个穿紫绡翠纹裙的姑娘抬眼看到岑子曼,立刻抬手招呼了一声:“阿曼。”
“二表姐。”岑子曼提起裙子跑了过去,又转身朝夏衿招招手,“快过来。”
待夏衿过去。一个穿玫瑰紫牡丹花纹长裙的女子用下巴点点她。问道:“这是谁呀?”神色颇为倨傲。
“这是我朋友。临江来的,姓夏,名叫夏衿。”岑子曼似乎不喜这玫瑰紫衣衫的姑娘。绷着小脸说完,又给夏衿介绍这四位姑娘。
一位公国府小姐,两位候府姑娘,还有一位,即那神态倨傲、穿玫瑰紫衣衫的,则是一位郡主,皇帝的弟弟燕王的嫡出女儿,名叫安以珊。
岑子曼的表姐许晴出自卫国公府,大概是看在岑子曼的面上,对夏衿倒挺客气。两位候府姑娘也还好,只有安以珊毫不客气地蹙眉问道:“姓夏?江南有姓夏的世家吗?”
“我并非出自世家。”夏衿温和地道。
“那你爹做什么官的?”安以珊又问。
岑子曼脸上露出气恼之色,但碍于安以珊的身份,紧抿着嘴不敢说话。
“我也并非官宦家的小姐。”夏衿仍然一脸微笑。
安以珊便不理夏衿了,转头对岑子曼道:“阿曼,你别仗着你娘跟大长公主有亲戚关系,就什么阿狗阿猫都带进公主府来。下次你再这样,我就跟我姑姑说,不让你来参加赏花宴了。”
“什么阿狗阿猫?嘉宁郡主,请你嘴巴放尊重些。夏衿是我的朋友,蔑视她就等于蔑视我。”岑子曼梗着脖子嚷道。
“好了好了,阿曼你少说两句。”岑子曼的表姐许晴忙打圆场,拉了拉岑子曼,“赶紧带你朋友去看花吧。杜鹃园里的杜鹃花开得正艳呢。”
“哼!”岑子曼冷哼一声,拉着夏衿转身就走,走到安以珊她们都听不见的地方,这才恨恨地嘟囔道,“不就是个郡主?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整天围着我表哥转,千言百计想嫁给他……”
说到这里,她眼睛一亮,转头对夏衿道:“喂,你赶紧答应嫁给我表哥吧。那嘉宁郡主,可喜欢表哥了,整天围着他转,就想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