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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杏霖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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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就得看他们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因此,他对罗维韬的态度并不十分在意。

    此时见夏衿竟然对罗维韬拿捏上了,他便觉得不妥,咳嗽一声,代罗维韬问道:“祁哥儿,袁三公子的病,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罗维韬的眼眸一下亮了起来,眼定定地瞧着夏衿,等着她说话。

    夏衿将茶杯轻轻放到桌上,抬起眼眸,对罗维韬道:“罗大人,我知道你觉得我年轻,你不信我。既不信,说的再多也无意义。我且开一方子,如果你觉得或可一试,就让罗三公子服我这药,不过期间不可间断,要服一月方可;如不愿试,就当我浪费你家一点笔墨罢。”

    说着,她转头吩咐:“纸笔伺候。”

    罗三病这许久,几乎日日都有郎中来看诊,丫鬟们早已熟知一切程序了。在罗维韬带夏正谦进门时,文房四宝便已准备妥当。夏衿一声吩咐,丫鬟略一犹豫,见罗维韬并没反对,便将纸笔砚墨一一摆将上来。

    夏衿起身走到桌前,大笔一挥,将药方写下,转头对夏正谦道:“爹,咱们回去吧。”

    她既如此说,夏正谦即便看到罗维韬脸色沉沉,也不好反对,站起来对罗维韬一拱手:“罗大人,今日多有打扰,耽误你上衙了,还请罚罪。我们这便告辞。”也不等罗维韬有何表示,兀自深深作了个揖,提起药箱,抬脚朝外面走去。

    夏衿虽极傲气,看不惯罗维韬那高高在上的嘴脸,照她的脾气,此时便应该拂袖而去。但她却也知这古代最重礼仪。如她无礼,只怕要连累夏祁的名声,影响他科举,而且闲话还要讲到夏正谦身上,说他教子无方。

    她只得跟在夏正谦身后也拱了拱手,紧跟着出了门。

    罗维韬从小到大,无不被人奉承,今日却被一个十四岁小儿扫了脸面,心中怒火可想而知。

    他阴沉着脸坐在那里,既不说话也不动弹,眼睁睁看着夏正谦父女俩出了门,好半晌,方将心中怒气压了下去,站起来走到桌前,看向夏衿所写的药方。

    只见上面开了茯苓、甘草、半夏、干姜、牡蛎、桂枝、白芍这几味药,并无甚出奇之处。罗维韬不光恼恨,更多的是失望,用袖子一拂,“呼”地一声将那张药方连同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他转身出门,怒气冲冲地往院门外走去。可一只脚跨出门槛后,又收了回来。

    他在门口略停了停,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往罗骞所住的屋子走去。

    “老爷,如何?”那罗夫人见罗维韬进门,急切地迎上来问道。

    听见母亲的问话,靠坐在床上闭着眼睛的罗骞睁开了眼,望向罗维韬。

    “哼,那姓夏的郎中说他没办法,倒叫他儿子开了个药方。”罗维韬说到这个,脸上还掩饰不住的恼怒之色,“那小子不过十三、四岁,饶是打从娘胎起学医,也不过十来年时间,病人都没见过多少,竟然大言不惭,狂妄之极,还在我面前摆架子,真是岂有此理!”

    说着他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茶壶和茶杯震得“叮当”乱响。

    他在衙门里做事,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再加上城府极深,他轻易不动怒。但夏衿仿佛手握着罗骞之命,只因为垂怜才随手写下方子的那股子倨傲之色,实在是把罗维韬气得不轻。

    罗夫人本就看不上夏正谦父女俩,此时闻言,脸色便沉了下去。

    不过她极想得开,淡淡道:“这天下什么人没有?老爷不值当为他们生气。”说着走到床前,倒了一杯茶,递到罗骞嘴边。

    罗骞轻饮了一口,便推开了,问罗维韬道:“爹,那药方……在哪儿?”

    罗夫人只有这一个儿子,平日里宠爱异常。如今他重病在床,时日无多,罗夫人对他更是有求必应。此时见罗维韬兀自坐在那里,并不答话,不由得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发出“咚”地一声声响。

    她拔高声音,带着丝怒气问道:“骞儿问,药方在哪里。”

    罗维韬这才转过头来,望了罗骞一眼,问道:“你想看看?”

    罗骞点点头。

    罗维韬转头对丫鬟道:“去,到厅堂去,把地上那张药方拾过来。”

    丫鬟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将夏衿写的那张方子拿了过来,在罗维韬的示意下,递给了罗骞。



第二十五章 退亲

    罗骞就着丫鬟的手,看了那张药方一眼,无力地闭了闭眼,这才说了一声:“去煎来。”

    声音虽小,罗维韬和罗夫人却都听见了,罗夫人大惊:“骞儿!”

    “死马……当活马医。”罗骞的声音轻微得几不可闻。

    罗夫人听着这话,眼泪禁不住掉了下来,走到床前握住儿子的手,哽咽地叫了一声:“骞儿……”将头伏在床边,轻轻抽泣。

    罗维韬却一拍桌子:“胡闹!这药是能乱吃的吗?”将那药方夺过来,往窗外一扔,转身急步出了门。

    “老爷。”见罗维韬出来,管家迎上前来听吩咐。

    “去衙门。”罗维韬脸上仍有怒气。

    “是。”管家连忙抢先出门,去把大门口赶到一旁的马车叫过来。

    罗维韬刚进了府衙大门,迎面就遇上刑房典吏薛武。薛武见他,忙满脸堆笑拱手作揖:“罗大人。”

    罗维韬无心寒喧,对他微点了点头,便要往里面走。

    薛武虽有心巴结,但见罗维韬似心情不好的样子,也不敢凑上前去,只得站在那里,准备目送罗维韬上了台阶,这才离去。

    却不想罗维韬走到台阶前,却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朝他招了招手。

    薛武心里一喜,忙跑了过去,问道:“罗大人,有何吩咐?”

    罗维韬盯着他的眼,表情仍如刚才一样阴沉:“你叫你家里人去打听冲喜的人选了?”

    “是,是。”薛武越发欢喜。

    他家太太,出身商家,极善逢迎,平日里跟罗家最受宠的陶姨娘走得很近。一听到罗维韬有给儿子冲喜的念头,便四处帮着张罗。这不,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罗大人在衙门里对他另眼相看了。

    “选了一家姓夏的?”罗维韬又问。

    “是的。”薛武连连点头,“当初陶姨太太跟贱内说只要嫡出,出身不论。但家世不好的哪里配得上三公子?挑来挑去,我和贱内都觉得这夏家的姑娘最是合适。夏家虽是医药传家,子弟却十有八九在学堂里念书,实在念不下去了才改学医,也算得诗书传家。他家二老爷就是个秀才。家里开着医馆,也有几个铺面和几十亩薄田。虽不算富有,日子倒也过得去。姑娘的父亲排行第三,医术极好,在城里也算得颇有几分名气,德行名声都是极好的。”

    “而且……”他接着道:“那姑娘贱内见过,虽未长开,显得有些瘦弱,容貌也只得中人之姿。但最难得的是眉宇阔朗,鼻梁高挺,鼻翼饱满,目有灵光,颇有旺夫之相,性子也甚是恬淡文静。依鄙夫妇愚见,这样的女子也算得是宜室宜家,堪堪配得上三公子。”

    听得薛武这样说,罗维韬也觉得这夏家合适。但想想早上夏正谦拒绝的话,还有那叫夏祁的小子倨傲的行径,他立即把这几分心动压了下去,冷然道:“你今天就去回了那夏家,说我看不上这门亲事,让他们息了攀附之心。”

    说着,抬脚便上了台阶。

    薛武愕然。

    他见罗维韬一来衙门就打听夏家,还以为这罗大人对这亲事是极满意的,所以依着做媒的一贯做法,将夏家及夏衿夸得天花乱坠。却不想,罗大人竟然要他回绝这门亲事!

    莫非罗大人是听到前几日的风声,以为夏正谦用医术杀了人,惹上了官司,坏了名声?

    想到这里,他赶紧追了上去,对罗维韬解释道:“罗大人,不知您是否是听信了谣传?其实那案件已水落石出了,夏郎中是被冤枉的,他家下人的孩子是被对手谢家医馆害死,然后栽赃陷害给他的。如今知府大人已还了夏郎中清白了。”

    罗维韬还真没听说过关于夏正谦的谣传,不过此时他也没有兴趣听,摆了摆手道:“你照我的话回绝就是了,无需多说。”说着,直接进了平日办公的屋子。

    薛武呆立在门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挠挠头,只得径自去了。

    出了府衙,薛武没急着去办公事,而是回了一趟家,把罗维韬的话跟妻子说了,叫她去夏家一趟,赶紧把罗大人的话转告夏家,了了这桩事。

    “夏家做了什么事,惹恼了罗大人?”薛太太不安地问。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薛武没多想,可薛太太从那句“息了攀附之心”的话里听出了些许端倪。想必是夏家做了什么事,让罗维韬不喜了。

    夏家的亲事是她提的,如果夏家有什么行径让罗维韬不喜,他们薛家也落不着好。

    “不知道啊。”薛武经这么一说,也醒过味来了。

    他叹了口气:“你赶紧去夏家问问吧。有什么不对的,让他们赶紧上门去道歉,求得罗大人原谅。亲事不成没关系,别惹了大祸上门。”

    他自然知道罗维韬的心性,绝不会因一些小事就大生事端,滋意报复。但吓唬吓唬夏家还是有必要的——要不是夏家多事,他薛武也不至于如此吃力不讨好。

    想了想,他尤自不放心,又道:“我这边也找罗家下人打听打听,可别让夏家把咱们给连累了。”

    薛太太点点头:“这样最好。有什么事,我也好去跟陶姨娘说说,让她在中间转圆转圆。”

    自家太太的本事,薛武也是知道的。他站起身来:“行了,那我先办事去了。”挥了挥手,径自去了。

    薛太太忙换了衣裳,往夏府去。

    且说夏正谦跟夏衿出得门来,寻了自家马车,上了车,夏正谦才问及夏衿开的药方。

    相处这些时日,夏正谦的为人,夏衿看在眼里。他对妻子儿女的关心,对她这个女儿的爱护,也让夏衿心中生暖。再者这段时间,夏衿也用话套过夏祁,知晓这古代虽没有身份证这东西,但户籍管理一样严格,出门就要路引,买房买地都要到衙门里登记,没个身份,到哪里都难以立足。

    所以,要想离开夏家,游荡江湖,还真不是个好主意。既如此,夏正谦这个父亲,怕就是她以后的依靠了。

    因此她也不藏私,一改寡言的性子,耐心地给夏正谦做解释:“我师父说过,人体脏腑的运行,犹如太极,含抱阴阳;而阴阳之间,是谓中气。胃主降浊,脾主升清,湿则中气不运,升降反作,清阳下陷,浊阴上逆,人之衰老病死,无不由此而来。所以我们施药治病,首在中气。中气在二土之交,土生于火而火死于水,火盛则土燥,水盛则土湿。如果能泻水补火,扶阳抑阴,使中气轮转,清浊复位,便是去病延年的妙法。”

    这套理论,夏正谦闻之未闻;细品之中,只觉得妙处无穷。他不由得沉吟许久,默然不曾说话。

    夏衿见状,也不说话打扰,由得他自己想清楚。

    半晌,夏正谦才抬起眼来,蹙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罗三公子虽内腑受了伤,但如今影响他身体的,已不是他原来的伤,而是湿寒影响了脾土,以至于中气不能运行?”



第二十六章 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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