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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腹黑夫君戏冷妻-第39章

小说: 腹黑夫君戏冷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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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洛尘看了眼如今躺在木床上,重新穿好衣服的两具冰凉尸体,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江湖邪派阴魁教,最擅长使用的就是带毒的飞针‘一鸠红’,此乃烈性寒毒,一旦中毒,极少还有生还可能……”

    风千雪淡淡的说,记忆似乎又回到了几天之前,她全身冰凉的倒在南若寒怀中,昏迷过去。

    她明显的感到死亡正在降临,可是,她还是活下来了。

    如果严柳烟中的就是那“一鸠红”,足可见这毒性之刚烈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了,那南若寒,必是倾了毕生之力。

    想到这,她又隐约有些担心起来。

    她是不是该去二皇子府上看一看他?

    可是……

    她突然变得好矛盾。

    在那里,她有一个人想见,有一个人,却不想见。

    “是‘一鸠红’。”夜洛尘也点了点头。

    那仵作和贾文霍的脸色立即变得比纸还白,就算“一鸠红”这毒他们没有听过,也必是听过“阴魁教”这三个字。

    江湖最邪的门派,只要出手必是夺命,若不能夺,他们便成了死士。

    可是这邪教早几年就已经销声匿迹,如今怎会又重出江湖?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竟不想这严将军府的千金和丫鬟,竟招惹来了这么大个恶头。

    “把情况记录下来,我们要把这件事禀报给尚书大人。”贾文霍对着身旁的人如是说。

    “还有一件事。”风千雪又插了一句,“我刚刚在检查的时候,看到严小姐的夜香有些诡异,细细的拨开一看,像是有……被下过什么药,而那种药,是有可能会造成她不孕的……”

    不孕?

    众人面色又是骤变,严逸承听后即刻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啧啧的叹了一句:“没想不过是嫁入帝王家为妾,竟还会遭人嫉妒?呵呵,可笑,呵呵……”

    虽然他的话语听着像是胡言,可风千雪还是被他深深的影响到了……

    嫁入帝王家为妾,也会遭人嫉妒?

    所以,严柳烟的结局,不过注定是个悲剧……

    ……

    ……

    严柳烟就这样香消玉损了,可因为她还没有正式进入二皇子的门,没拜过堂,就不算是真正的皇亲国戚,更没有任何名分之说。她还是严府的千金,严仲宽未出嫁的女儿,一个可怜的朝廷牺牲品。

    风千雪给她上了一炷香,在摆台的遗物里,她看到了那手工精妙绝伦的鸳鸯戏水锦囊。她下意识的将它重新拿起,端在手上,那里仿佛还留有淡淡的女儿香味,而那图上的两只鸳鸯,虽然生动,可此时看来,却尤让人感到莫名的悲伤。

    “那是她亲自绣的锦囊吧?看针法,应该是出自她的巧手。”身旁,夜洛尘也注意到了那个锦囊。

    风千雪一愣,这居然是严柳烟自己绣的?可怎么会在她的手中,而且还是由南若寒交给她的?

    她想了想,似乎又有些明白了。当初严柳烟比武招亲先是看上了南若寒,那这锦囊必是她绣好后送给他的。可南若寒却拒绝了与她的亲事,却又不好将锦囊重新还回去,又或者是还了可严柳烟并未接受,于是他就转赠她了。

    怪不得,严柳烟在看到这个锦囊的时候,眼里闪过些许异样的神色。

    这兜兜转转,居然还是回到了原来主人的手中。

    风千雪叹了口气,将锦囊重新放回台上。

    来悼念的人不多,除了严家自己的亲戚,基本没有外面的人。毕竟是待字闺中的千金,朋友极少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严家毕竟是要嫁女给二皇子的,可风千雪在这站了许久,也不曾见二皇子有派人来悼。但即便二皇子不来,皇家也总该有个代表,但风千雪同样没见。

    她不由疑惑,看了看夜洛尘,他算是代表皇家吗?

    “我与严小姐是有一些私人交情,之前给你的那个锦囊,就是让她绣的。在燕城里,也属她的绣工最好了。”不知夜洛尘是不是也看出了她的疑惑,于是如此解释。

    不过这又让风千雪明白了一点,原来夜洛尘送她的锦囊,也是严柳烟绣的啊!只可惜,那东西被南若寒扔了。

    “七王爷,谢谢您曾经对舍妹的照顾,严某感激不尽。只可惜舍妹此生命数浅薄,无缘与皇家结缘。但如若我是家长,我必定不会让她嫁予皇族,否则亦不会沦落到如今地步。别说进不了皇门,就连一炷香也不给舍妹上过。舍妹这就是个贱命,皇族的人恐是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了霉气。所以恳请七王爷早些回府,勿让这霉气沾染了您,省得严某成日里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严逸承如今似乎已经平复了原先激动的情绪,但从他刚刚说出的话来判断,必是对皇家的人皆死心了,就连夜洛尘这个旁系也是极为排斥。

    但他也道了一个事实,原来皇家没派人来,竟是为了避开这邪气?

    风千雪心中又颇凉一阵,不由想起一句老话:无情最是帝王家。

    如今的她,算是间接体验了。

    然夜洛尘听了严逸承的话后,并未动怒。只默默的点了三支香,插在米槽上。完事后,他这才转头看了看她,似是询问是否该回去了。

    她点了点头,她现在头上还戴着软纱斗笠,待在这里惹人注意也是不太好的。更何况,刚才在验尸的时候,那个大理寺卿贾文霍差点就认出了她。

    她不想被认出,无论是要杀她的人,还是宫中的任何一人,她只希望如今世人都当她风千雪已经死了,这样将来她要暗查雪国灭门的原因,就会容易许多。

    夜洛尘的马车就停在严府门外,风千雪临走前再望了灵堂一眼,然后低着头加快脚步跟在夜洛尘身后。

    却没想,她刚要跨出门槛,只听身后一人喊了一声:“姑娘请留步。”

    风千雪心中忽然一紧,脚步止了片刻,夜洛尘也随之停了下来。

    “七王爷,这位姑娘。”贾文霍先是礼貌的行一行礼,再问:“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为何又不愿露出真容。可刚刚在下有缘见得姑娘一面,感觉似是眼熟。只是在下尚未确定,是否就是在下想到的那位。”

    他言下之意很是明了,可风千雪却极为不悦。

    这个贾文霍,她还在皇宫的时候,并没和他真正打过照面,要说他对自己的外貌有印象的话,那该是在大殿上注意到她的。

    真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她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应对,然夜洛尘却在这时突然开口:“贾大人,这位姑娘不喜被人称名道姓,本来她也不是很愿意来帮你这个忙,还是本王好说歹说才请得她来。如今你这样大不忌讳的让人家姑娘以真面目示你,恐怕有伤风雅罢……”

    那贾文霍一听夜洛尘有意要包庇,沉默了会,像在思索如何回应。

    突然风千雪转身淡淡开口,那声音委婉清亮犹如黄莺歌唱,“贾大人,民女不愿透露姓名和容貌,也是因为家乡习俗所致。未婚女子,是不能随便让人窥视真容的,除非那人是民女看中的未来夫婿。我想贾大人家中应有妻室,所以民女不会对大人有那样的想法。”

    这敢情,还是贾文霍没有入得人家姑娘的眼,所以人家都不愿让人探其容貌了。

    贾文霍面容不自主的抽搐一下,也便没有继续强求。

    风千雪终于和夜洛尘上了马车,布帘拉下后,她这才真正是松了口气。看来,她以后出门还要易容了,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人抓个正着,又闹到皇宫里去。

    身边,夜洛尘像是猜到了她的心事,本想告诉她其实轩澈帝早就知道她没死了,只是应了他的请求,暂时没有对外公布,但话到喉中他又觉得,其实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她这样谨慎一些也好,出门易容,会给她带来极大的便利。

    回到王府,她一脱斗笠,立即便往镜前坐去。

    镜中,额前那淡淡的梅花印是她平日习惯的点缀,如要易容,就必须将它涂掉。然后,眉毛是否要画得再粗一些?

    许是看到了她在镜前的一举一动,夜洛尘在她身后终于有些忍不住笑,然后又默默的转身离开。

    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她能一直留在他的王府,可他又不能操之过急,他必须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的心慢慢的转向他,看到他。

    四周又有阵风吹过,将他倾长的墨发吹得微微飘起。明媚的阳光透过分岔的树枝往他身上暖暖照去,淡蓝的锦袍像是洒了层薄薄金色,让人看着好生惹眼。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念想,他的手掌突然团聚一道内力,然后对着前方的树干直直扫去。

    “噗噗噗”的声响骤然落在那老厚欲脱的树皮之上,三片微微泛光的冰叶几乎有一半没入树干。他远远的看了看,便将内力收回掌内。

    缓缓转身想要离开,却忽的碰上一双闪着奇光的视线,正灼灼的聚在他的脸上。

    风千雪不过是想出来让他看看她的易容之术是否成功,却没想,被她看到了他徒手扔出的“冰魄神叶”,正大哧哧的插在树上……

    ——“雪,你知道我们是有师兄的吗?比我来得还早,可我却没有见过。”

    ——“真的吗?大师姐,可母后不是说,我们的功夫,只有女子能练?”

    ——“嗯,但男子可以练到五层。据说到后面,大师兄又做了别的门派子弟,所以,就再也没有回过这里。不,或许是回过的,只是我们不知道他究竟是谁……这辈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见上一面……”

    仿佛一道光从天边射来,照亮了因为失去亲人而阴霾了许久的她的内心。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遇到的人,如果有天突然出现,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而他又离她那么近,近得触手可及,他甚至还为她默默的付出过,可她却浑然不知。

    可这天,她却什么都知道了……

    夜洛尘,原来他就是……她那未曾谋面的……大师兄?

    ……

    ……

    阳春三月,细雨蒙蒙。整个燕城,从高处看去,就像一幅极为秀美的水墨画。

    三天前,所有的人都在讨论严家突如其来的婚前命案。而三天后,人们对这件事的关注度似乎已经开始逐步下降。

    可是皇宫内,面对这件事的讨论还在热烈进行,轩澈帝身体受不住,朝政又由大皇子南炎熙主持大权。

    “你们说那严小姐和丫鬟是中了邪教的‘一鸠红’而毒发身亡,那谁有证据证明,那毒确实是‘一鸠红’?还有没有什么药物,毒发的症状和那‘一鸠红’相似?”

    大理寺卿贾文霍即刻禀明:“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尸首全身已经变色,无论从哪里,都看不出毒是从何而入,所有的结论,都是推断的。但逻辑上,并不存在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放屁!”南炎熙一挥衣袖,赫的从椅上站起,“你们大理寺就是这么查案的?没有人证物证,空口推断就是结论?这要是和那邪教没有任何关系,那你不是让我们朝廷主动和邪教产生纠葛?这后果,你担得起吗?”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南炎熙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向来,朝廷是不愿意涉及江湖帮派之事,更不会愿意去与邪门歪教产生隔阂。只要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自然就不会有太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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