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朕止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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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丙寅应当时后悔不已,不想自己看错了人、亲手扶持了一只猛虎苗子成长。而后这几年,厉鸿澈一直与盛丙寅相合作巩固势力,共同对抗反对势力,而又暗自相敌对、较量,互相忌惮着。盛丙寅势力强大,多次胁迫天子,厉鸿澈也曾硬碰硬过,不过并没有什么用处。之后便是以这昏聩之相,隐藏锋芒、暗蓄势力,来使之掉以轻心,一直到今日。
在外看,皇上是个昏庸残暴的无道之君,重用盛大将军这样的大奸臣,且喜爱美…色而又薄情寡义。
当然,手腕铁、薄情这一项,厉鸿澈确实也不是蒙冤……
皇宫中眼线四伏,能安心重用之人不多。是以,才有这挂着男宠的名头,实际是属下的。
没想到,她竟一直以为错了。梁荷颂从未想到自己竟能得知如此的大秘密!
“臣妾甘愿会皇上效犬马之劳,忠心不二。”梁荷颂跪下道。
厉鸿澈哼了一声。“忠心不二?你还是先看看你哥哥梁烨初那大贪官,在来与朕说忠心不忠心的事吧。”
梁荷颂抬起来眼睛来,忘着厉鸿澈眨了眨,略心虚道:“臣妾的哥哥只是贪了些钱财,但、但绝对没有谋逆之心。”
说着声音又矮了几度,梁荷颂扭着袖口子,嘀咕:“再说,现在这朝廷中有几个不贪,不贪可是不合群,不能怪哥哥呀……”
“哼,不合群?”厉鸿澈冷声戏谑道,“倒是。你哥哥梁烨初在朝中倒是吃得很开嘛,一起狼狈为奸的一抓一把。”
梁荷颂讪讪干笑了两声。
自父亲死后,家宅被二叔夺取,他们兄妹忍饥挨饿、没少吃穷苦头。哥哥也是穷苦够了、心疼她,发愤图强,“发家致富”(此四字自行体会),将她接回新府中,这才过上富裕生活……
厉鸿澈又是轻哼了一声,阴阴笑道:“也难怪你是非不分替你兄长辩解。你这一身子的金贵肉,可不就是梁烨初贪赃敛财的最好证据么?”
谁说她是非不分?这不,她已经心虚地默默挨轻视、训斥了不是?
“皇上恕罪、皇上饶命,臣妾哥哥尚还年轻,且天性善良忠贞,他日定能改过的。”
“罢了,他日之事,他日再说。现在起你好好为朕办事,按照朕的意思来办,或许日后朕尚可饶你们兄妹一命。”厉鸿澈面含怒色,一拍床沿,咬牙道,“眼下当将那几个老叼奴捉来,狠狠发落,以解朕心头之恨!”
对!先收拾了梁书敏这对可恶的姐妹替自己的身子和恨文报仇!梁荷颂怒火蹭蹭冒。“皇上,您这回可算是知道了吧,臣妾之前并不是因为嫉妒冤枉敏才人,她们姐妹根本就是蛇蝎心肠,在后宫中仗着有盛妃娘娘撑腰,不知祸害了多少柔弱妃嫔、宫女。只要稍有姿色的,或者皇上多看了两眼的,大凡都是要被敏才人明里暗里的收拾一顿的。”
“岂有此理!”又是“啪”一声拍了床沿,厉鸿澈大怒只恨不能立刻下床发落了那群恶妇,却不想现下这身子娇弱得紧,根本无力下床。枉他从前还以为梁书敏天真可爱,却没想到,这竟然都是蒙骗他的。
“皇上,您勿动怒上了身子啊。身子要紧,身子要紧……”她的身子可经不得再折腾了,这啪啪地重拍,他是男子心性坚韧不怕疼,可她看着都心疼死自己的玉手了!
9。黑猫太妃驾到!
招来了小太监多点了个炭火炉,梁荷颂打算让厉鸿澈再休养了半日,再与梁书敏姐妹对簿公堂。
厉鸿澈昏睡在床上,十分安静,眉眼中还流泻出一股冷傲之色。不得不说,皇上真是个很冷淡寡情之人。梁荷颂看了看手背上浅浅的伤痕,还有虎口的茧子。他连自己都不疼惜啊……
看着他两颊苍白如纸,唇上也因发烧干裂了四道口子,梁荷颂心疼死了——心疼自己的身子……日后定要好好提醒他,好好保养她的容貌、身子。莫要日后各归各位了,他已经把她貌若桃花的身子,弄成蔫儿巴巴的老妇了。
方才,皇上说,他根本就没有下旨赐毒…药!那就是说,她梁荷颂就不是被赐死的!而是被人借着圣旨的名义害死的!
猜想,那处心积虑害死她的人,定然会伪装作是她畏罪自杀,扛下弑君的罪名!
真是好狠毒的阴谋!梁荷颂心中有气。
记得当时,梁书敏买通了安公公来灌她的药,踩着她的手指,辱骂、踢打,简直如同发怒的畜生、野兽,肆意在她身上发泄怒火。而后,她亲口承认,就是她在口脂里下毒,害她的。灌了她药,她那诡计多端的大姐梁书蕙,匆匆忙忙地来将她叫走了。
真是梁书敏吗?
可是细想又不对。梁书敏害皇上干嘛?而且,她能想得出这么复杂的阴谋吗?就算破天荒聪明了一回,那也得有那胆子才行。
梁荷颂思索着,总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喵……”
这时,一声猫儿叫从窗户缝里传来,梁荷颂忙跑去打开窗户,果然看见先前那只黑猫儿,去而复返。
“猫……猫前辈?你,可是知道些什么?”梁荷颂实在不知道喊它什么好。
黑猫儿在原地转了一圈儿,偏偏拳头大的毛茸茸的脑袋东瞧了一眼之后,又西瞧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听不懂似的不太理会。
这样一看,它又像只正常猫儿了。梁荷颂正纳闷,便见不远处有两个太监匆匆走过。不,它不正常!它知道躲人!
“咻”一下,黑猫儿蹿上窗台,从她胳膊下的缝隙擦过,箭似的蹿进屋子。那身手,怎叫一个敏捷了得!
梁荷颂全然没想到这猫儿会蹿进屋子来,措手不及,却又不敢声张。 “怕什么,你比我高大魁梧那么多,我还能吃了你不成?”细声细气的声音说着话,听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梁荷颂注意着这黑猫一举一动,缓缓靠近。“猫儿前辈,你之前说,是你救了我?”
戒备地瞪了瞪梁荷颂之后,黑猫眯了眯眼睛,没那般戒备了,那模样倒像是犯困似的神情,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干净爪子上莫须有的灰尘。 它爱答不理的。
“猫前辈?”梁荷颂又唤了声。
她这一声立刻惹来黑猫圆眼一瞪。“什么‘猫前辈’,哀家乃先帝贤妃,你一小小七品才人,还不快给哀家行礼参见!”
“……”梁荷颂惊于它前半句,后无语于它后半句。她竟然知道她是梁才人,而不是皇上!以及,想她堂堂七尺男儿(嘶,似乎哪里不对),居然对一直对一只猫畜生下跪行礼,岂不是太……
猫儿长呼呼的身子转了一圈儿,掉转头将尾巴和屁股对准梁荷颂,旗杆似的尾巴末梢那段儿摇了摇,作钩状。“罢了,好歹你也顶着皇上的身子,若是让人看见也不好,哀家便大人大量免了你的礼吧。”
“多谢猫……太妃娘娘体恤。” 瞟了这猫太妃的“菊花”一眼,梁荷颂心下计算道:先不惹它,总感觉它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它说的先帝,是之前的穆赦帝,还是舜熙帝?
梁荷颂想了想。穆赦帝应该没有贤妃,只有舜熙帝才有。而且舜熙帝这贤妃是个手段极其狠辣的人 ,当年叱咤后宫,连皇后都要让她三分!后来,却死得极惨,落了个死无全尸、烧做飞灰的场。至于是什么原因死的,她到不清楚。只是隐约听闻,在这后宫中“贤妃”二字是不能提起的禁忌。
总之,她先静观其变。
梁荷颂搬来椅子,放在烤火炉边,猫太妃轻身一跃跳上去,转了一圈儿似审视干净不干净,然后才爬下,烤火。
“算你还有眼色。”猫太妃道,“哀家知道你心底一定在奇怪、看轻哀家这肉身。”
“不敢不敢,太妃娘娘。”若是让人看见她梁荷颂对一只猫恭恭敬敬的喊太妃,别人定会将她认作疯子,丢进掖庭宫去。
“想哀家当年何等的荣宠显耀,却不想惨遭横死,落到而今这个地步!若哀家还活着,定然比端敬和孝珍这两个老贱人厉害得多!比她们美,哀家的皇儿,定然也比她们培养的饭桶皇帝厉害!”
“……”梁荷颂抽了抽一边嘴角,她本来想抽两边微笑的。
“你不信?”
它似有些不高兴。
“罢了,你这小小才人,见识浅薄,哀家也不期望你懂多少。”它鄙夷,对梁荷颂长长地眯了下眼睛。
梁荷颂第一回知道,原来猫也是会翻白眼的!
“还请太妃娘娘明示。这一连串诡异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猫先是没有理会她,摆了个冷脸色,过了会儿那暗金色琥珀似的眼睛,才眺望窗口处。
梁荷颂觉得自己定然是疯了,竟然在猫儿的眼中瞧出了追忆之色……
“这事,还要从太…祖皇帝说起……”
梁荷颂听了,大致明白了。
事情是这样的。大晋开国皇帝,也就是晋□□救过一个楼兰人,楼兰人无以为报,便送了一块儿小拇指头大小翠绿灵石,说是戴之便可护身保命。
这灵石便随着传国玉玺,一代一代的传下来,直到舜熙帝这一代。贤妃,也就是而今梁荷颂心头暗称的“黑猫太妃”,使了手段,弄到了自己手里。至于什么手段,猫太妃说“那么久远的事,哀家记不得了。”然后这灵石便在她身上,一直佩戴到死。而后,她再次有记忆,已经是几十年后,也就是七八月前,梁荷颂再次住进她死前所居的双菱轩。
“那太妃娘娘是如何变成了……”
问到这儿,猫太妃小鼻子里哼了一声,后股坐着,前腿高傲地站着,撑着黑脑袋,硬是做出了几丝不屑地鄙视意味。
“你这脑子怎么那么蠢,这都想不到。定然是跟那破石头有关,这猫儿脖子上正好挂着那灵石。当年太…祖皇帝戴着它,也是走到哪儿都跟着一群猫狗……”说着,黑猫琥珀色的眼睛瞪圆,有些悚然的可怖!“既然哀家重生,便一定要复仇!!杀害我的人,哀家定不饶她!”
“那,贤妃娘娘可还记得自己是如何仙逝的,是被谁人所害?”
舜熙帝逝,七品才人以及以下的嫔妃都发配去了感业寺,其它的有子女的都由子女奉养着,没有子女的,都安排在皇宫里最偏远的“安苑宫”里,默默无闻。
猫眼闪过一抹厉色。“这……哀家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个后颈有颗痣的女人,害死了我!”
它急躁地起身来回踱步转了一圈。“我怎么都不记得了!怎么都不记得,不记得了……”
“大概真是太久,而今又换了个身子,所以才一时记不清了。太妃娘娘不必着急。”梁荷颂忙宽慰。若它要是一着急,满皇宫的抓人咬人可怎么好……梁荷颂暗暗瞟了一眼黑猫儿太妃那条,凶残地左右摇甩的尾巴,显然心里在谋算厉害、可怕的事情!
猫儿心里事儿转得越多,尾巴就摇得越厉害!不想,贤太妃也不例外……
贤太妃想了会儿,对梁荷颂道:“你而今换了皇上的身子,以你这丫头片子的经历定然困难重重,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命将休矣。不若,咱们做个交易,也算你对哀家这救命之恩的恩报。”
“太妃娘娘且说。”听闻贤妃虽狠毒,但诗书却不必那些个温婉贤淑的才女差。
“你帮我找到杀害哀家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