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财奴的种田生活-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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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看到大伯失望和沮丧的眉眼,大伯母走过去一如既往要伸手抚上大伯的背,却被大伯让开了。
大伯母小心翼翼往门外看了看,凑到大伯耳边悄声道:“大牛哥你别气,我不是真心要答应他的,只是我们现在要是不答应,恐怕真的活不到明天了。”
“那你还让他给我们加倍的银子?”大伯有些不明白,既然是权宜之计,为什么还讨价还价?
“大牛哥你不明白,要是我们轻易答应了,那个劳什子金掌柜一定会不相信的,他那种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心眼子多着呢。”
大伯恍然大悟,“还是里秀想得多,可是他总会让我们去作证,到时候怎么办?”
这话把大伯母难住了,她皱着眉头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总之……总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到时候再说,就算死,也得过几天好日子再死,不然多划不来?”
再来说周子文,金大锭领着大伯和大伯母离开之后,他赶紧把身上杀人时穿的衣裳脱了丢在旮旯里藏好,打算改天把它烧了,因为上面沾了血。
脱了那身衣裳周子文理了理里面有些皱了的华服,正了正束发的玉冠,人模狗样朝周金贵家里去了。
周金贵家里正鸡飞狗跳,因为他们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大少爷,身上带着几大条口子回到了家里。
周金贵上半身的衣裳已经被大夫剪了,身上有着三道口子,最短的都有一尺来长,看着触目惊心。之前周金贵因为酒精和害怕的缘故,并没有感觉身上的伤口多疼,现在清醒了过来,疼得嗷嗷只叫。
大夫给他上药,碰到伤口之后周金贵叫得更加欢实,吵得一众下人直皱眉。
周子维一脸愁容站在床边,周夫人则一个劲儿的抹泪,“贵儿啊!你忍忍,忍忍上过药就不疼了,大夫你就不能轻点?没听见贵儿疼得厉害吗?”
大夫苦着老脸,硬着头皮快速给周金贵上药,他是有苦说不出,明明他碰都没碰到周金贵就叫唤得厉害,怎么能怪他下手重?可是他不能说,只能猛点头应是。
好不容易给周金贵包扎好,大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终于完了,给周金贵上药可真是煎熬。
周夫人看大夫直起腰,便问道:“大夫,是用的最好的药吗?贵儿会不会留疤?多久能好,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能不能想办法减轻一下贵儿的痛苦?”
……听周金贵那中气十足的叫声也知道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大夫只得一一解答:“夫人放心,确实用的最好的金疮药,疤痕会有一些,但是不明显,不仔细看看不清的,至于多久能好我就说不准了,得看令郎的恢复能力,令郎年少力壮,想来不用太久,金疮药里就有止疼的成分,用多了会有损脑子,不宜加重药量,还请夫人谅解。”
周夫人还想问些什么,周子维在一旁道:“行了,这些事情大夫自有分寸,你不用操心,让大夫去抓药吧。”
大夫如释重负退了出去,周夫人脸色沉了下来,“维郎,你说是谁会想要咱们贵儿的命?按金大锭的说法,那一家子穷酸确实很有可能,上次就用菜刀割了贵儿的脖子,吓死人了。”
周子维眉头皱的更紧,“这事说不好,照我看来,那一家子没有这个胆子。”
周夫人看了哼哼唧唧的周金贵一眼,眼里迅速又蓄满泪水,“我不管,维郎你要给咱们贵儿报仇,宁杀错不放过,让堂弟把他们流放了。”
周子维张了张口,就听门外下人道:“老爷,三老爷来了,正在门外,说是来看少爷的。”
周子维还未开口让进,周子文便推开门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大哥,贵儿怎么样了?我在外面遇到金大锭了,听说有人要杀了贵儿!”说着挤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周金贵,一脸的心疼,“贵儿,这怎么得了?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定将他千刀万剐给贵儿报仇,绝不姑息。”
此时周金贵倒不哼唧了,抬眼看着周子文道:“三叔别激动,我这不还没死吗?”
这话让周子文更加激动,声音猛的拔高,“怎么能不激动!我们周家绝对不容忍这种隐患存在,这次你运气好逃脱了,那下次他还不死心呢?死了可就来不及了。”
说着转向周子维,道:“大哥,我们必须彻查此事,我们的家丁也不是白死的,要把那些人揪出来,让他们偿命!”
周子维顿了顿,“彻查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死了两个家丁也用不着兴师动众,若是查出来还好,查不出来岂不是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大哥此言差矣,怎么会无从下手?我们可以先从贵儿跟有矛盾的人查起,让堂弟逐一排查,就不信他们能飞天遁地!咱们家丁也是人命,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若我们周家就此忍气吞声,才会让人看了笑话。”周子文义愤填膺,就好像被杀的那两个家丁是他亲生儿子一般。
周夫人也跟着道:“就是,三弟说得多在理,维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畏首畏尾?别人都欺负在头上来了!”
床上的周金贵看着周子文他们说话,垂眼顿了顿复又抬眼道:“三叔,麻烦你帮我把床尾的那个玉坠子递过来一下。”
周子文正忙着煽动周子维夫妇,不疑有他便伸手扯下来递给了周金贵,周金贵接过玉坠子摸了摸,“谢谢三叔。”目光幽深的盯着周子文递玉坠的那只手。
☆、第95章
小桃红一家自然对外面算计他们的这些事一无所知,除却跟大伯吵架过后爷爷的情绪一直有些许低迷,他们一家还是按部就班各司其职,过着平淡的生活,直到过了两天后有人敲响了他们家的大门。
这时小桃红一家人正在吃着早饭,听到门外砰砰作响,阿品便起身去开了门,门外站着那个赶牛车拉客人的大叔,看到有人开门便道:“是柳二郎家吧?”
阿品道:“对,柳二郎是我二叔,你找他有事吗?进来吧。”
赶牛车的摆了摆手道:“不进来了,是你们一个叫张才利的亲戚托我来柳二郎家问问,他阿爹和后娘什么时候回去?”
张才利?阿品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想着应该是小桃红的亲戚,毕竟小桃红就姓张,虎子叫张才虎,阿品对赶牛车的大叔道:“你等会儿啊,我让我婶儿来跟你说。”说着提高声音对着堂屋方向喊到:“婶儿,你出来一下,你们张家的亲戚托人来问事儿。”
“来了来了。”小桃红应着放下碗筷朝外走,心里还奇怪张家哪个亲戚会托人来问什么事儿。
小桃红走到门口站定,“品子,什么事儿啊?”阿品又将原话给小桃红说了一下,闻言小桃红心中一凛,张才利不是二堂哥的全名吗?那听这话的意思,是如今过去了两三天大伯和大伯母都没有回到小河沟老家?
小桃红赶紧问赶牛车的大叔道:“你最近几天是不是天天都进城?有没有拉到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和一个肤色莹白的妇人?男子身穿褐色衣裳,妇人穿绛红色的,大概这么高。”边说边伸手笔画。
大叔低头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没有,最近几天我没拉到,三月二十二的时候好像有这么两个人进城,这两人怎么了吗?那别人托我问的事儿我该怎么回话?”
小桃红想了想,道:“你回去告诉张才利,他阿爹在城里玩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行动不便,让他进城帮帮忙。”
赶牛车的不疑有他,记清楚之后便点点头离开了小桃红家。
待赶牛车的走远,阿品皱眉道:“婶儿,你们说的是你大伯和大伯母吗?他们不是两天前就离开我们家了吗?他们为什么还不回家?他们又能去哪?难不成真住在客栈游玩县城?”
小桃红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才让二堂哥进城来,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如果真的走失了还能一起找找,这事儿也赖我太冲动了,等会儿我们去之前他们落脚那个客栈问一下再说。”
其实小桃红心里也乱作一团,她实在不知道大伯和大伯母能去什么地方,按照大伯他们那种抠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花钱住着客栈在县城游玩的。若是是大伯和大伯母因为那晚她的冲动之语,而做什么傻事好像也不可能。
小桃红跟柳二郎说了说这事儿,当即两人就去了当初订给大伯和大伯母住的那家客栈,询问里面的掌柜得知,爷爷大寿当晚大伯和大伯母就没有入住他们客栈。
柳二郎不解道:“那他们能去哪里?就算被人绑架,也应该有人要赎金,可是如今过去了两天,都没有半点音讯。”
小桃红眉头紧锁,“二郎,你说会不会跟周金贵那晚遇到的事有关?既然有人在南关巷携菜刀杀人,会不会大伯和大伯母出去之后也遇到了那个杀人魔?”
柳二郎压低声音道:“小桃你的意思是大伯和大伯母已经遇害了吗?这可如何是好?到时候二堂哥进城我们该如何跟他交代?不然我们报官吧?”
小桃红摇了摇头,“我们没有任何线索,报官也没有任何用处,不如我们沿着我们家倒客栈这条路找找看,也许能有什么线索,或者……我们去找找周金贵。”
当即小桃红便跟柳二郎沿途仔细观察和询问,不过一直走到巷子口也没有任何收获。要么大伯和大伯母压根没有经过这条路,要么因为当时天色已晚,沿途众人都已经歇息,就没人看见他们。
在巷子口小桃红和柳二郎还遇到了如花姐姐,相互认识便打了招呼,如花姐姐随口道:“你们的铺子今儿个不开门吗?你们两口子在这里干嘛?”
小桃红叹口气将事情与如花姐姐说了说,如花姐姐就皱起了眉头,“你们说他们差不多戌时一刻从你们家出来?可是我戌时三刻的时候刚好从这里回去,并没有看见你的大伯和大伯母。”
原来如花姐姐从小桃红家离开之后,又来了她的包子铺一趟,从小桃红家到巷子口一刻钟就足够了,那时候如花姐姐正在包子铺门口忙活,要是熟人经过不可能认不出,况且当晚那段时间根本没人从巷子出来。在大伯和大伯母偷偷摸摸听墙角的时候,如花姐姐就已经走过那条小道,回到了家里,因此两拨人便错过未能遇到。
这可让小桃红觉得一团迷雾,为什么大伯和大伯母从她们家出来,却没有走出巷子,也没人看见他们,他们仿佛从世间凭空消失了。
小桃红想了想道:“二郎,咱们去巷子之间的小道看看,也许他们从那里走到别的巷子才出去的。”
他们从巷子口往回挨个儿的查看那些连接几个巷子的小道,可是走了两三条小道也没有任何收获,前面只剩下两条小道儿,若是再没有线索,他们就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两人正想朝下一条小道儿进发,小桃红却晃眼在小道拐角处看到了一样东西,小桃红赶紧跑过去捡起来,发现那是一颗珠子,翠绿色的珠子。
如果小桃红没有记错,这珠子是大伯母腰带上的,她会记得是因为这翠绿的珠子缝在绛红的衣裳上太显眼。
既然大伯母腰带上的珠子出现在这里,就表示大伯母他们真的来过这条小道,可是到这条小道儿之后呢?他们又去了哪里?
小桃红把珠子收好,起身道:“就是这条儿小道,我们再仔仔细细查看一遍,既然他们不能凭空消失,总会有迹可循的。”
两人又仔细的把这条白日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