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人型策-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是个笨蛋!”李世山望望窗外立刻聚集起的人群,冷冷的笑了起来。然后抽身走出了报社大门。报社里早已经是空无一人,根本没有半个探员的影子,有的也只剩下李世山那条被月光托的老长的黑影。从那之后鲜少有人再见过李世山,他也成为了挟巨款逃跑的最臭名昭著的警察厅长。
================================================================================================
周末的下午,苏珊离开的时间开始倒数,晋府府邸的仆人们都在为次准备着,收拾着行李。席望月前来送行,只有晋经风,还在跟宏炎通着电话。
“哎,真是可惜,我本来是打算一直在《金平星》工作的,而李世山厅长的事似乎又与报社有牵连,所以……”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
“也许再找工作,也许去河北工作,也许回老家结婚。晋先生……您一定很伤心吧?自己的好朋友突然死去,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但,请一定要节哀啊。”
“我想凶手或许会遭到报应吧!”晋经风自我嘲解般捂着脸苦笑起来,“真是讽刺啊,呵呵呵……”
“晋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有关系,那么,宏先生,希望你今后生活顺利。”
“谢谢您,也希望你能够安康,那么后会有期了。”
“再见。”
看着晋经风挂上电话,席望月的嘴角撅的老高,一脸不满的样子,“真是的,一和漂亮的人聊天就没完没了的。”说着,席望月看看苏珊,平日的她一听到这话一定会跟着大喊大叫,而今天,她却格外安静,一句话都没说。其实从得知菲林死讯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板着脸,就像被人抛弃在雨天里的小猫一样。
这时,恩慈从门外跑了进来。“苏珊小姐,大使馆的车已经来了。”
“知道了……”苏珊缓缓站起身来,提着手包向门外走去,而晋经风则跟在他身后。
“苏珊,我们不能送你了,路上要小心……”
这时,苏珊突然停下脚步,她沉默了片刻,“……菲林的死,你应该知道吧?”苏珊回过头来,一脸坦然地望着晋经风,“那天他约了你之后就死了,你应该知情吧?!”两行泪从她的眼眶中划落。
站在一旁的恩慈吃惊的望着她,“苏珊小姐,请不要这么说!”
“苏珊……”晋经风轻轻握住苏珊的肩膀,“很抱歉,从今以后我们三个比能再在一起看雪了……”
“我讨厌你!”苏珊抽出手用力打在晋经风脸上,然后又哭泣着投如他的怀里,“你总是这样,破坏人家的梦想!我真的……很讨厌你啊!”喊着,苏珊大哭起来。
“很抱歉,苏珊,真的抱歉……”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苏珊抹去眼泪,“我再也不想来中国了!我再也不想说中文了!”苏珊用含着泪水的双眼望着晋经风,“……goodbye!”
“bye!”
然后,苏珊提起手包走出了大门,上了门外那辆车,渐渐远去。
有那么一刻,晋经风真的觉得要是苏珊能够留下来的话……该有多好。
“再见,苏珊。”
================================================================================================
天空的灰色云朵缓慢滑行,渐变着各种形状,像在天空的另一个世界一样,那个世界,只有死去的人才能到达。
几天后,当人们将之前的一切都遗忘的时候,走在丹下路上,再看这天空,晋经风百般感怀。
“望月,你说爱与被爱哪个更重要?”
“爱与被爱吗?我觉得被爱比较重要,这样说吧,猫和狗你更喜欢哪个?”
“恩……狗吧,怎么了?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啦,这也就证明你也同样希望被爱呀,知道吗?猫是一种需要爱,需要时间呵护的动物,而且很挑剔,一旦不顺心,猫迷就会离家出走,但狗不同,你爱狗一分,它们就会忠诚于你十分。所以,选择猫的人喜欢付出爱,而你选择了狗,说明你希望被爱大于去爱,不是吗?”
“好象也挺有道理的。”
“那当然!我聪明吗?”
晋经风笑了起来,“是呀!”
“真好,你又笑了,这几天已经很少见你笑了,希望以后可以一直看到。”
“想吃面吗?”晋经风指指路边一家小面馆,“那家的面不错,去尝尝吧,我请客。”
席望月高兴的挽住晋经风的胳膊,“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二人走进面馆,不一会,服务员便端着两份热腾腾的汤面上来。
席望月拿起筷子,“好香啊!一定很好吃!”说罢她便捞起面条,不客气的吃起来。
“好吃吗?”
席望月点点头,“好劲道,滑溜溜的,好象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望月,你知道吗?其实这并不是面条,这只是样子像面条的另一种食物。”
“咦?是什么啊?”
“除了处女之唇、死者之脑、婴儿之脑之外的世界上的第四种美味——蛔虫!”
“啊——!!”席望月突然大叫起来捂住嘴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愣住了,“……什么?……”
晋经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说什么你都相信啊!我骗你的,那真的是面条啦!”
席望月立刻板起脸来,“晋经风,你好过分!就会戏弄人,我要生气了!”
“不要生气嘛,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快吃面吧。”
“不,我不吃了!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吃面条了!”
面馆里的留声机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声——湿冥冥的花香萦绕,灯火摇晃,轻拍双翼飞翔,我的恋人啊,你在何方?……
第二卷诱惑之花完
……(本卷结束) ……
第三卷 半日莲
第一章 粉饰深红
民国13年,4月9日,上海。多日的淫雨依然在天空中飘荡,整个城市像是浸过水一样湿嗒嗒的,只有青石间的青苔和初生的杂草沐浴在雨水中显的格外生机。
自上海开埠后,逐渐地在这座城市里出现了租界。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带着他们别样的建筑坐落于此,歌特式、希腊式、意大利式的建筑风格混为一谈,更使得上海这座魔都变的不伦不类,甚至充满魔性,像是一张左右拼凑成的人的脸,在雨水的冲洗下渐显起灰悔的本色。
位于租界北面的闸北中段,有一栋歌特式的建筑物,约有三层楼高,新刷的镏金漆在雨水中依然光彩夺目。门框上的流苏和彩色玻璃上的图案,讲述着《圣经》中那一幕幕神奇的故事。到是门前两排鲜红的玫瑰在多日的雨水中有些没精打采的绽放着。这是由法国人建造的圣马修斯大教堂,它保持着法国人的浪漫和中国人的神秘,但更多的却是那种神圣。此刻,圣马修斯大教堂的门前铺着红毯,漆金的大钟悬挂在门廊前,玫瑰花瓣撒遍地面,显然不久后这里将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在教堂左边的一条窄巷子里,下水道泛着臭气,泥水足埋脚面,而正是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窝成一团,在冰冷的雨水中打着哆嗦。
“真是倒霉!已经下了三天的雨了,人们都不愿意上街,谁给我们饭吃啊?好饿啊……”其中一个乞丐抱怨的捂住肚子。
“别着急,等雨过天晴时,窝在家里三天的人会迫不及待地涌上街的,到时候我们一定会讨到比以往多几倍的钱的。”
“你还真会往好的想,别人吃鱼你啃骨头也行吗?哼!总有一天我也要天天大鱼大肉想什么就有什么……对了,今天教堂里谁家结婚啊?”
“听道士说是人水帮的大小姐。”
“要是我是新郎,我就不结婚了,直接把老婆抱回家洞房,哈哈哈……”说着,两个乞丐猥亵的笑了起来。
“放心吧,什么都会从天而降……”
那乞丐的话音刚落,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雨水声,一个白影从半空中落下,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大片泥花。
两个乞丐顿时愣住了,大叫起来。一个身穿白纱头带百合花冠的新年倒在泥水里,鲜血和泥水染上了他洁白的婚纱和煞白的面孔,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空,眼神被雨水迷蒙,充满了绝望。她正是这场即将举行的盛大婚礼的新娘——人水帮大小姐,晋蒂。
没有人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自己婚礼这天跌向深渊。
================================================================================================
雨越下越大,好像永远不会有个尽头似的。
上海的北火车站似乎一点都不受到雨水的影响,依旧人潮蹿动,顿时成了整个上海最热闹的地方。乘客抬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雨水中奔走,火车的汽笛声一阵接一阵撕破原本的嘈杂,使气氛变的更加紊乱。
人水帮的大少爷——晋斯姆站在火车站混乱的气氛中开始有些烦躁起来。几年来的经历多少使他脸上绽露出一个成年男人的成熟与魅力,只是他那股嚣张与焦躁的性子却一点都没有改变。焦急使晋斯姆不耐烦地左右度着步子,身边撑伞的小厮一个没跟上他的步伐,雨水便漏到晋斯姆黑色笔挺的西装上。
“你这个笨蛋是怎么打伞的?!”晋斯姆对着小厮大喊起来,一把将雨伞夺了过去。
他身边,站着人水帮临时掌门人——经理曹良荣先生,年过半百的年纪使他的身体开始有些发福,脸上也有了深深的皱纹,两鬓斑白无情的将他的年纪展露于世。
“少爷,”曹良荣郁郁地劝说起来,“请不要着急,夫人和小少爷坐的是快车,相信早上一定会按时到达的。”
“你别管我!”
晋斯姆打着伞走到了站台前,其实曹良荣很明白,晋斯姆并不是因为要在大雨天等火车的缘故而不耐烦,而是他担心晋经风——这个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再次回来。
火车鸣着响笛向站台处奔来,白色的蒸汽在灰晦的天气里异常煞白,像一条白色的纱布遮住了人们的视线。
“是那辆火车吧?……”曹良荣向远方眺望着,嘴里自言自语起来,“回来了……”
晋经风已经是六年没有回到这里了,上海,这座存有他儿时所有记忆的城市。梨膏糖的香甜,弄堂的叫卖声,戏园里的吵嚷声和春文庙祭时的热闹情景,像电影片段般不断上演,直到身边席望月的呼唤声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经风、经风?经风!……你有没有听到我讲话啊?”
“啊?……对不起,你说什么?”
“你好过分!我是在问你姐姐的丈夫,也就是婚礼的新郎是谁啊?”
“是我的盟兄,曹司英,我们从小一起张大的。”
“那么新郎和新娘是青梅竹马喽?真让人羡慕啊。”
“我记得司英小时侯去过南京一段时间对吧?”晋夫人突然打断两人的对话,问道。
“是的,就在父亲去世那一年,所以我去北京时也没能跟他道别。”
“都是那时侯走的太着急的缘故,说起来,你也有六年没有见到他了。”
“是啊……”晋经风的表情有些感怀。
席望月向包间玻璃窗外廊望去,很高兴的叫了起来。“呀!到站了,快看!”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