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与小混混-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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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婕解释:“子桀,你听我说,你从来都不了解我对你的感情,我一直把你当弟弟一样关心,你明白吗?你不知道我需要什么,作为一个女人最渴望有一个家,有一种安全感,思捷是个细心的男子,是可以满足我一切的那个人,我认定他了!”她流着泪,心疼望着他,“对不起,子桀,如果以前我给你造成什么错觉,我真的很抱歉,你也希望我幸福对吗?那就放手吧!这世界上一定有一个真正值得你爱的女孩,但绝不是我。”
她是不忍伤害她一直疼爱的学生子桀的,可是她又是那样地坚决,因为她可以确定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心。
子桀眼中含着泪,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邝婕:“你一直把我当弟弟?我一直是错觉?我终于明白了,你当初说会等我,只是想让我去留学,给哥哥追求你的机会,你从来没有想过等我回来,既然你爱的是我哥哥,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子桀,不要再任性了,是我的错,没有对你讲清楚,不该给你希望,我以为你出国后就会忘记我……”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了,你就会哄我、骗我!你走!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走!”
邝婕望着子桀,咬咬下唇,毅然转身。
子桀闭上眼睛,泪水流下来,飘落的一片片枯黄树叶;从他的头上滑落;发出沙沙的声响。相识的地方、承诺的地方、那些美好甜蜜的记忆,那些流失的幸福,永不再来的青涩岁月,那个年代,那个日子,那个如童话般的光阴……原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她给了他希望,却又让他绝望,一切的记忆该就此埋藏了,他再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
突然,一声紧急刹车,接着一个女子的惨叫声,子桀蓦然回头,那一抹鲜血在一袭雪白的婚纱的映衬下显得悚目惊心……秋风阵阵吹来;片片枯叶;如枯死的蝴蝶;从暗淡的天空中掉落下来。在夕阳的余辉中不断的飘落,这就是大自然的规律;生命的循环,暗示着曾经生机勃勃的,旺盛生命的告终。
私生子
夜色降临;都市的宽大拥挤的街道上;无数的人们,带着悠闲的心情,希望一个意外的艳欲,五颜六色的彩灯次第亮开了。
谢家琪坐在阿洁住处的厅里,两人很休闲的样子,各拿着一杯冰饮慢慢地喝着。
阿洁有点无奈地说:“打死我也不相信,会在今天这个日子,在我的阳台上捡到你。”
家琪若无其事地:“天下掉下个新郎让你捡,你偷笑吧!”
阿洁突然笑起来,笑得很渲泻,仰起头,靠在沙发背上。
家琪皱眉看她:“你笑什么?你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惊险,五楼啊!多不容易才安全着陆!”他睁大了眼睛诉说着,又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个奇怪的女孩。)
“逃婚,真痛快!谢家琪,我支持你!”阿洁拍拍家琪的肩膀。
“叫我小谢就行了,朋友们都这么叫我。你还真是个坏姐姐,我今天逃的可是你妹妹梦美的婚,你居然还笑得这么……这么惨!”
阿洁仍笑着:“我兴灾乐祸啊!本来我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十年前我被认回王家,所有的人就把我想成应该是个乖乖女。”
“是你文静的外表欺骗了他们。”
“是他们的眼睛欺骗了他们自己!”
“哦!我也差点被自己的眼睛给骗了。”
夜晚,谢家人与梦美父母送走了所有宾客,颓然地坐在厅里,梦美狼狈地回来,扑进梦母怀里委屈地大哭起来。
医院长廊里,充溢着一种很沉重的气氛。柯子桀背靠着墙壁颓然滑下,陪在他身边的是姐姐霍蓉蓉,穿着白色的大衣,一位温柔娴静的女医生,很脱俗的女子,她的眼神让人觉得温暖和安静。
霍思霆和霍思捷一同赶来,思捷冲过去一把将子桀提起来,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压抑着的愤怒,突然一拳又将子桀打倒,子桀没有任何反抗,此刻,他悲伤得没有一点力气,就算被打死,恐怕都不会有反应,嘴角缓缓流下一丝血,痛吗?他浑然不觉。
思捷的声音并不高,可是听着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你听着,如果邝婕有什么事,我会杀了你!”
蓉蓉和思霆过来,拉开思捷。
思霆:“冷静点思捷,还不知道邝婕怎么样了。”
思捷极不情愿地放手,子桀无法正视他们的眼神,即使面前是待他一直如父如兄的大哥思霆。
手术室的灯终天灭了。
医生出来残酷地说:“对不起,见她最后一面吧!”
儿童之家
繁星满天,月光如流水一般撒在城市。
同一天里,一边是逃婚的闹剧,一边是抢婚的悲剧……
阿洁与家琪仍坐在厅里,懒洋洋的样子有点像,如果说他们是兄妹,不会有人去怀疑。电波里飘出优美的音乐。
阿洁并没有看他:“看来你今晚是赖着不走了?”
家琪理所当然地说:“谁也不会想到我这个落跑新郎会在新娘的姐姐家,这么安全的地方,我才舍不得走呢!”
“如果我爸、梦美或者梦美她妈知道你在我这儿,他们非气得七窍生烟,甚至脑溢血。”
“你还真是不孝啊你!这么咀咒家人。”
“他们从来没把我当成是家人,我也一样。”
“如果被他们捉回去,那疯的可能就是我了。哎!你为什么不问我逃婚的原因啊?”
“我们都是热爱自由的人,应该互相理解吧!”
“心照不宣!今天和你聊这么多,真有种相识恨晚的感觉啊!”
阿洁看着他:“为什么以前你没注意我呢?”
“以前以为你是冰山,不敢靠近。”
阿洁笑笑:“明天有什么打算?”
“找个人——一个大白天打劫我摩托车的人,你呢?”
“上班。”
“书吧是你自己的,不用上班也可以。你对这一带你比较熟悉,不如先帮我找人吧!”
阿洁斜睨着他:“叫我收留你还让我帮忙找人,你还真不客气啊!我欠你的吗?”
“好人做到底嘛!”
电波主持人:“本期节目为大家请来的嘉宾是儿童之家的贺阿姨,在听完我们的节目之后,您会了解到……”
阿洁听到儿童之家,听到贺阿姨,立即坐起来。
节目在继续:“被您领养长大的孩子很多有所成就,其余也都生活安定幸福,他们有人会常回来探望一下,有些却在离开后再没回来过。这次电台举办这期节目,没有一个曾在儿童之家长大的孩子肯来现场作节目,我们的记者作出很大努力,结果……”
阿洁默默地说:“为什么我不知道作这期节目?”立即拿起电话拨打热线。
家琪不解地看着她,他并不是很了解她的身世,只知道她是有钱人家里失宠里小女孩。
主持人:“或许,他们现在生活美满,不想触及痛苦的童年,不想任何事打扰到如今的幸福,或许,他们不愿让人了解自己曾经是被遗弃的,不想看到同情或其它异样的目光,或许,他们还有其它的苦衷,或许,我们应该理解……这是我们大家站在他们立场和角度思考,其实大家只希望他们站出来,给贺阿姨一个心灵的安慰,仅此而已,其它的,什么也不要……”
电话终于打进直播间里,阿洁很惊喜:“主持人你好!贺阿姨你好,我是小雪,就是小时候常把男孩子欺负哭的小雪,您记得我吗?还记得吗?”
贺阿姨:“小雪,阿姨记得你,你在儿童之家生活十年,可你并不是孤儿,最后你的家人把你接回家了,怎么样?你幸福吗?”
阿洁:“我……我觉得在儿童之家的日子才是最幸福的,我刚刚听到这个节目,我来不及去电台参加了,只好打电话,不要怪我们,我想很多儿童之家的其它兄弟姐妹也和我一样,很想参加,现在他们一定也在电波前面,没有人可以忘记我们这个大家庭,第一次教会我们爱和感的不是父母,而是贺阿姨您和儿童之家。”
痛
子桀住处凌乱不堪,酒罐子到处都是。
子桀也在听着这档节目,起初他的眼神冷漠而空洞,他还无法从邝婕离去的伤痛中走出来,渐渐地,眼睛湿润了,他几次试图抓起电话,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他所有的勇气在抢婚那一刻已全部用尽了。
霍家,深夜内,全家人仍沉浸在悲痛之中。
此时的霍蓉蓉正帮家人处理着邝婕的后事。她根本没有时间听到贺阿姨这期节目。
阿洁的电话还在继续:“记得十三年前,蓉蓉姐姐和小杰被领走的前一天,我们三个人在一棵最高大的老树上刻下三个人的名字,约好十三年后在树下重聚,可是……”
子桀似乎仍有一丝清醒,轻声念出:“小雪……”头脑中闪现出那个有着一双明亮眼睛,纯真笑容的女孩。
霍家的蓉蓉听到这个节目的结局,喃喃道:“小雪、小杰,姐姐没有忘记和你们的约定,相信我,有一天,我们会重聚。”
邝婕墓前,天阴沉沉的,邝婕的墓前摆满了花,站满了人,子桀远远地站在一旁,他恨自己,他根本不该回来,不该冲动,不该抢婚,最不该在一开始就爱上邝婕……不然,她也不会死,现在,他只能这样远远地对着那尊冰冷的墓碑,再也看不到她的笑脸,她是他的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子,十八岁那年刚上大一,他就喜欢她,可是当家人发觉得他不同寻常的师生恋,便强行将他送至国外……三年来,他没有一天可以停止对她的思念,可是,等来的却是邝婕与他哥哥霍思捷结婚的消息……
葬礼结束,人们从子桀身边走过去,子桀不由得把目光投向霍思霆,那是最后一丝期待,不是期待原谅,只是期待理解,可是有些事情偏偏可以理解却不可原谅。
子桀唤着,声音极低极哑、极脆弱:“大哥……”
霍思霆很冷漠地回绝,没有多看他一眼:“别再叫我!”
只有蓉蓉走过去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是这个家里唯一能让人感觉到一点温情的人。
思捷走过,狠狠地瞪着他:“你这个私生子!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爸爸在世的时候,我还可以勉强装作对你好一点,现在看看你做的这些该死的事,让我怎么原谅你?我早就无法容忍你了!从你出生那天开始就接连不断地给这个家带来厄运,你那个来历不明的母亲把你扔给霍家,爸爸被你气死,妈妈被你气病,现在又突然荒废学业跑回来大闹我的婚礼害死我最爱的女人。这些事都是你干的,你还让我说什么?柯子桀,我不想在邝婕面前教训你,以后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你,如果不是邝婕临终前让我不要恨你,我决不放过你!”
他的每个字都饱含着恨意,分明是在对待一个仇人,而忘记了对方也是自己的兄弟。
一阵风刮过,枯叶扫过脸庞,眼睛在乱发间湿润,泪水竟流不出来,他的心很痛很痛,他明明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有谁了解,最悲痛的不是泪流满面,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欲哭无泪。
所有人散尽,柯子桀一个人站在墓碑中央,风中传来灵魂悲伤的低咽……
新房客
早上,阿洁从房间里出来,敲敲家琪房间的门:“谢家琪……”
门开了,家琪已穿好衣服站在她面前,说了句:“叫我小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