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阳光岁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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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悦:“三楼不是还有一间房吗?”
漂亮女人:“楼下308,窗口临街光线特好,能看到外面的热闹,内部情况跟这间一样,只是308隔壁是卫生间,其实一直都有客人使用的。”
“算啦,我就要这间吧,窗口不当街反倒少些吵闹,再说卫生间总让人感到有些不是味儿。”
赵悦原本天性喜闹,所以一反往常是因为她既敏感又仇恨“308”这个号码,因为这个号码很容易使她回想起在滨海小楼住过的房号,于是便选择了眼下这间602。
漂亮女人:“你可以不下楼,只把身份证给我就行了,我把发票开上来后你再给交钱。”
赵悦下意识道:“你们是夫妻店?”
漂亮女人愣住了,“你咋知道?”
“我看你跟楼下那位很相配的。”
漂亮女人笑了,“是吗,你还真猜对了,他是我老公王大山,我也姓王,叫王娟。”
赵悦掏出钱证递给王娟,“我住一周,看清楚钱上的号码,我记了号的。”
王娟牵了牵自己的服务装,笑着说:“你放心,窗开灯亮衣服白,绝对不是老黑店。”
王娟说完转身下楼而去……
赵悦正在倚窗前看着后院小楼房顶上的鸽群,王娟又来到了房间。
王娟将发票递给赵悦,“你跟我那兰姐一样,兰姐也喜欢602。”
赵悦敏感王娟“兰姐”的称呼,“兰姐是你啥人?她姓兰?”
王娟得意道:“她是我表姐,复姓东方名雅兰,名字够漂亮了吧。”
赵悦不屑道:“光名字漂亮有啥用。”
王娟也不高兴了,“你咋说话的?我们兰姐绝不只是名字漂亮,人更漂亮。”
赵悦同样丝毫不让道:“我家也有兰姐,王兰,兰花之王。”
王娟一付寸土必争的样子说着,“姓王的兰花未见得就是花王,我们兰姐除了名字漂亮人漂亮还是作家,我们客栈的名字就是她取的。”
没想到两个才刚相识的甲乙双方却因彼此的“兰姐”发生了滑稽的“斗嘴”,而赵悦的满心不服又输在“兰姐”的“作家”头衔上,但她还是自顾着想道:只有合二为一的“兰姐”才是真正留得美丽又慈心不改的至尊“圣女”。
(008)惊心动魄读留言
暂时入住客栈的赵悦,平时除了漫无目标外出游走以外,回房后便怀着古怪甚至荒唐的“另类”心理,认真“完成”她的两大“功课”——
一,细心收看电视新闻,企图从中寻找那些熟悉的身影,以此锁定其所在地,使自己的报复做到有的放矢。
赵悦这种心理源于《人生》一文中记录邵小龙那番“……大千世界原本就是玄秘的世界,天下事情往往不可思不可想,有的甚至还很荒唐,可行与不可信,信服与不信服往往难以言测”的话。
二,别有用心阅读被其称为“闯道百科”的《人生》一文,自以为是的吸取并消化着其中的所谓“精髓”。
数天时间过去了,腿乏眼累的赵悦,既没在游走中得到乐趣,更没从荧屏里得到丝毫信息,最终她不得不再把心思用在《人生》一文上……
然而,文稿中的许多内容对赵悦来说仍旧难思难舍,同样陷入莫伟当初在分析麻达明数次言及与邵小龙“半面之缘”时那种既猜不透吃不准又不愿吐出,情同《三国演义》曹操说“鸡肋”那样,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来便深深影响着她的情绪。然而,本就为复仇出走大山的赵悦,发誓要从所谓“百科全书”中嚼出名堂来,否则她将无法完成走前在给刘春信中写到的,“以恶制恶”的死心承诺。
话说远守在勤一点的刘春。
面对赵悦的一去不返,直到第三天,刘春才下意识回想起莫伟生前曾经分析过的,赵悦的所谓可怕“形象”……如此一来,刘春本就没平息的惆怅更是被眼下的不安重重压迫着。
如果说莫伟过去还能给刘春晓以分析的话,那刘春现在就仅能靠着自己对赵悦前一阵子所谓不正常的表现加主观意断分析了,完全陷入了不得要领的胡乱猜测中。
早在先前,莫伟以为王兰只能“悟中有悟”,而刘春则能“悟中有得”,结果不然,现实中的刘春虽然能“悟中有得”,但只因其心地太善,最终不能在“另类”警觉中“悟中有得”有防。于是,刘春美丽的秀脸很快愁成了“病西施”。
实不得已中,刘春只好紧闭店门,抱着小晶晶前去县城。
来到县中学,刘春犹豫了,最终她没去找赵悦的妹妹赵蓉。
刘春在城里找遍了自己知道的所有进货点,然后又凭记忆逐一找寻赵悦过去要好的同学,但结果是整整一天消息全无,最终不得不折返小店。
四天时间过去了,刘春仍旧心急如焚,特别是面对偶尔走来店里小坐的,赵悦的“酒鬼爸爸”,既不敢打探又不便多说,只能暗自心急的东支西吾全然无措。刘春不明白赵悦为什么不告诉家人,甚至连她都不愿明说的忽然出走,四妹到底想干啥?明天清明又该是上山的日子,看来到时只能自己独自上山了。
当天下午约三点钟,从来闲不住手脚的刘春,趁着此时店中清闲,怀揣心事为商品做清洁,可就在她刚从货架上取下奶粉袋时,一个白皮信封随着拖动掉落在地上。
刘春好奇地捡起既没封口也没写字,但却显然装有内容的信封,心中一阵茫然……
刘春拿着信封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货架,好一阵后才皱着秀眉愁着脸,从信封里取出信笺来。
信笺展开后,首先跃入刘春眼帘的是赵悦那虽不受看但却娟秀的字迹——
大姐你好:
首先请你原谅我不辞而别,同时也希望你别对任何人说,家中我自有安排。
我为啥要这样做大姐,其实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再就归咎于我心中那个总是按捺不住的死心承诺:以恶制恶!以法压法!
我不会忘记冰城那家叫天天悦的酒楼,是它把我们六姐妹送进了滨海的魔鬼小楼,小楼经历是我们终生惨痛的记忆。在小楼,我们曾经幻想过的美丽人生被肮脏岁月化为灰烬,我发誓,我要用冤冤相报的古训复仇!我绝不会让暴虐过我们的魔鬼有好下场!一个真正改过的大恶走了,但这并不等于从此就没有了邪恶,如果大姐能成为改过恶人心中的“圣女”,那我为啥不能成为那些自称“体面人”心中的“圣女”?!每当我想起三姐和幺妹不做“人杰”愿为“鬼雄”的悲壮时,说实话,我佩服她们那种敢用有无限价值的生命,与扭曲自己的魔鬼的抗争的行为,试想,这需要多大的勇气?!然而,我却不称道这种勇气,更不要这种悲在不该,壮在不时,用一生美丽赌瞬间悲壮的快意复仇,不值!反正我已经历了人世间最肮脏的一幕,算是死过一次的人,能活下来本无奢望,大不了再“肮脏”一次。我才不管啥叫法律,法律制裁不了魔鬼。
看到这里,刘春“砰砰”乱跳的心收紧了,一种不祥之感悄然涌上心头,她不敢再往下看,收回目光将头抬了起来,看着门外三三两两走动着的人们……
(009)回说巨款投放时
自在胡乱思想中傻着的刘春,就这么拿着信,直到既茫然又发楞的呆站了好一阵后,才忍不住继续看起信来——
大姐,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看过的叫“愤怒玫瑰”的录像吗?我钦佩那些不忘昔日凌辱,至死也要复仇的姐妹。谁叫老天赐我娇俏容颜,谁叫我要死心复仇,我也要做名符其实的“愤怒玫瑰”!以前,只因为我们防范心太差,遭遇魔鬼又软如羔羊,所以才有了三年多的小楼之苦。如果现在我们还一味躲避,那我们可能还要再蹈覆辙。我从没承诺要远离魔鬼,因为我一直幻想有天能用自己的方式跟魔鬼决斗。我们为啥会有如此不公正的人生?莫非真是命中注定?如果说“苦难”真能成为人生最大的“本钱”那我们的本钱早就够了,而且更厚更重,我的善良绝不向任何魔鬼让道!在整个《人生》一文中我只读出“道义”跟“人伦”四个字。我没有你们说的那么深刻,啥灵魂呀精神呀,我只感觉心碎了,像大石磨碾米一样被碾得粉碎!
大姐,我知道你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是你的坚强背后有太多的脆弱,我总不明白你的善良到底是对还是错,过去的赵悦早已不复存在,以后的赵悦将是个有着另一种灵魂的人。
莫伟不是说过天不容恶吗,我不惧怕任何魔鬼,敢近魔鬼是勇士!敢斗魔鬼是英雄!复仇是我的动力源!!!
……
信尾没日期也没署名。
全然不知赵悦所在,又在干什么的刘春,震颤中读完信后潸然泪下,只觉得那种剜心掏肺般的痛楚与惊恐重上心头……
第二天上午九点,天上下着时有时无的小雨,刘春将小晶晶留给前来替她看小店的母亲,然后踏着几近溜滑的山道,怀着千万分难解的心绪,义无反顾登上了“蛤蟆山”……
简易坟前,刘春回想着当时因《老子全译》的书与赵悦闹过的别扭——
“你不该把它抛进树洞里四妹,总该留个念想吧。”
“我看你真是着魔了,那我给大姐重买一本。”
“意义不同了呀傻妹子!”
“这有啥嘛,你也说过午夜零时是好时辰,莫伟天天盼的就是死生新旧的变换,赤条条来赤条条去,生于本善还于本善也算他的最后功德了,现在还有《道德经》陪着,放心好啦,他能获新生的。”
“他毕竟是个以身心告别邪恶回归本善的迷途知返者,我觉得他应该得到大家的认可。要不是莫伟走上邪恶他是个重情重义,大情大义的人。他原本有个多好的家啊!”
“从今以后,莫伟这个名字在世界上消失了。‘盖棺定论’从此了断了人世间一切不管是他给别人的恩怨,还是别人给他的情仇。但是大姐,我还是要再说你一句,你太善良了,善良得让人难以理解又不忍伤害,善良得叫人不放心。”
……
回忆加重了刘春的心事与凄苦,她望对孤坟眼含泪水,焚烧了赵悦的信。
此时山风更大了,吹乱了刘春的秀丽长发;雨点更密了,湿透了刘春的单薄衣衫,刘春美丽的秀脸上,雨水泪水混在了一起。
又回说身在蜀都的赵悦。
当赵悦被窗外哗然大作的雨声惊醒时,已经第二天下午时分了。
望着窗外的大雨,赵悦心中难免内疚起来,因为今天正好清明节。
原本赵悦刘春早就商量好的,清明节这天她们还跟以往一样,关上小店抱着小晶晶上山看莫伟。
那边也在下雨吗?赵悦知道刘春的个性,只要不下刀子,否则再难也会上山,唉,大姐,我对不起你了!
赵悦庆幸“掉包计”一事当初自己并没因激动而告诉刘春,甚至至今仍密不透风的隐瞒着,否则不但会加重刘春的不安与惊骇,同时也会给刘春带来深深的伤害,另给特殊的姐妹情中埋下重重的阴影,这是赵悦并不愿意的。
每每想到“掉包计”与早前莫伟的“开天行动”一样成功时,赵悦便会止不住在心里欢呼,与此同时,实施“掉包计”的一系列情景重又浮现在赵悦眼前——
去年四月的一天下午,从大山里欢天喜地而回的刘春,刚进小店便情不自禁把莫伟的赞助一事对赵悦说开了……
赵悦克制着激动,从刘春手中接过几个白皮信封,并从其中一个没写地址姓名,也没封口的信封里取出三张现金支票。
看着眼前三张从没见过的巨额支票,赵悦只觉得血管在扩张,全身都在随心跳而颤,一时间竟然不知对刘春说些啥。
眼前的支票就是赵悦在心底深处日思夜盼了不知好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