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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走进阳光岁月-第31章

小说: 走进阳光岁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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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宝贝啰。”
“有的据说比宝贝还宝贝。有次在渝州,我还陪虎哥把偷来的东西拿去见一个老偷,那老偷是个小老头子,好像是一个街道办事处的啥主……”说到这里,赵小松嘎然而止。
赵悦追问道:“咋不说啦?”
赵小松撇了撇嘴说:“姐,有些事情你得问虎哥,不然他要骂我的。”
    赵悦估计赵小松说的“小老头子”,很可能就是王兰曾经工作过那个办事处的,被莫伟说成的“问题主任”。
    赵悦今天整整一天没接到李虎的电话,直到晚上快八点才有了消息。
“贾义仁那边暂时要缓缓才行,他心脏病住院了,牛从荣我倒是约好了,今晚九点,仍在老地方。”
晚九点,赵悦准时来到蜀秀茶楼。
赵悦走进雅间时,李虎牛从荣还没到,想到上次与牛从荣见面时牛从荣的奇怪态度,赵悦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九点半,李虎牛从荣终于走进了雅间。
牛从荣一边落座一边道:“我母亲正在生病,小女有事情今晚不回家,我得尽早赶回照顾老母亲。”
说话间,服务小姐端着茶点进来了,牛从荣向服务小姐要了杯与上次相同的苦咖啡,服务小姐边回着边摆好茶点,然后离去。
赵悦问牛从荣,“你母亲的病不会有啥麻烦吧。”
牛从荣:“她有儿子,不怕。”
赵悦本能地说:“怪我们不懂事了,早知就该改天约你。”
谁知牛从荣却没理会赵悦的诚恳,反而令人不解道:“懂理跟懂事是两回事情。”
赵悦盯着牛从荣道:“你这话是说谁呢?”
牛从荣仍旧令人不解道:“可针对任何人。孝敬是重孝心,是言行的统一;尽孝是指孝道的底线,多半时有无可奈何之意,我以为不算真孝,家如此社会也如此。”
正说着,服务小姐给牛从荣送来了苦咖啡,然后再次轻盈而去。
    赵悦继续道:“大人做大事可以不拘小节。”
“但有些小人做大事连小节都不守。常言说得好‘强迫闭眼却不能迫强入睡,强迫服从却不能强迫忠诚’。”牛从荣说完用手慢慢转动着咖啡杯,但却一直不见喝。
面对牛从荣的话,赵悦李虎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一时间,雅间三人在看似尴尬中沉默起来。
赵悦终于忍不住打破要默中的尴尬,她让李虎为自己接通贾义仁的手机。
赵悦拿着手机,冷着俏脸道:“是贾先生吗,我听李虎先生说你生病了,不要紧吧……是吗,事情你不会不明白……贾先生,我说你不要揣着明白说糊涂,未了还捡个啥都不懂的话来搪塞……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贾先生,其实对你来说此一时彼一时一回事情、不,你别抢话,你听我说,劝你不要拿我当傻子‘林妹妹’,或许我还是疯狂的‘黑旋风’……是吗?那有啥嘛,心脏不好出门别带心,保证你从此不知啥叫害怕……哦,行嘛,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机会的,就这样。”
    赵悦说完把手机还给李虎。
其实赵悦刚才对贾义仁说话时,除了有些恼羞成怒以外,主要是想借题发挥“杀贾儆牛”。
李虎:“牛厅长认识财政局的贾义仁局长吗?”
牛从荣:“不认识。”
“那商业局的白彦良局长呢?”
“也不认识。”
赵悦:“防范心重的人大多好斗,而且仇恨心重,报复心强,牛先生说是吗?”
牛从荣:“这属心理学范畴,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牛从荣用三个“不认识”从容封口,这令原自以为也能把阴谋诡计玩弄得如同竞技场上动作优美,收放自如的竞技高手一样的赵悦,结果反倒成了面对刺猬无从下口的猎犬,难免沮丧起来。
(067)一霸一虎玩斗牛
看着李虎的一脸不悦,再看着牛从荣的满付从容之态,赵悦仍旧不甘心道:“既然牛先生公务繁忙,那老太太的事情为啥就不请个更好的小保姆呢?我来替你办。”
牛从荣仍旧从容地说着,“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份,但生活却要靠工作养活,天道酬勤,天道罚懒。”
面对牛从荣答非所问的“从容”之说,赵悦一时间简直沮丧到了极点。
李虎终于忍不住恶言相向了,“邵老板好开玩笑,他说牛厅长‘僧衣僧帽无僧心,官言官行无官品’。”
牛从荣针锋相对道:“表面跟实质两回事,歪理不正,正理难歪。”
赵悦:“你以为强跟勇相遇谁是胜利者?”
“表面上的所谓强与勇都是一时之能,真勇应该是含蓄之勇,心勇。”
“只有知道了张扬才懂得啥叫含蓄。老板说你总是不听话。”
牛从荣有些火了,“纯粹胡说八道,听话不代表服从,更不代表顺从。”
李虎:“牛厅长别生气,气如下山豹,会伤身的。”
“李虎先生说得对极了。我记得有首中医‘汤头歌’说得好,‘金肺木肝水是肾,火心土脾样样真,过怒伤肝郁伤肾,过哀伤脾喜伤心’;又道是‘过思滥思则伤肾,春易生肺夏生肝,秋来健脾冬养胃’。想来我还不至于班门弄斧吧。”
为了调和气氛,李虎打趣儿道:“说到‘班门弄斧’我就想起一首诗‘采石江边一堆土,李白之名高千古,来来往往一首诗,鲁班门前弄大斧’。我是不学无术之人,始终没弄懂为啥要说‘鲁班门前弄大斧’,该说李逵门前弄大斧才对,李逵就是玩儿斧的嘛。”
赵悦忍不住笑了,但牛从荣却仍旧一付从容不变色。
牛从荣:“人一生生活在得与失中,精彩与无奈有可能永远都伴随你。其实我倒很欣赏李逵的精神,手执两把大斧,专捡那人多处一路砍将过去,唉,只可惜我一介文弱,失节之后从此成了沐猴而冠之徒,弄得最终只能死守底线。”
赵悦见缝插针,“好赌死于赌,好色死于色,你会死于啥?”
“毁之亦活之。都说是好死不如歹活着,我情愿好死。”
李虎:“担心夜里流尿早上就不该玩儿火。”
赵悦紧跟着道:“是的,不然就会弄得遗憾跟美丽一起消失。”
牛从荣:“毁灭美丽叫悲剧美,杀戮丑恶叫残酷美。现实中,人人都不可避免会有遗憾,如果把遗憾作为一种人生经历,同样可能成为财富,于是就有了另一种说法:遗憾美。”
“牛先生连死都不在乎?”
“人靠信念就能活。再说这人嘛,一样生来百样死,我羡慕那种英雄一样的死,那种死既考验其意志,又体现其精神。”
赵悦换了个话题,“老太太的事情还是请牛先生交给我来替你办吧。”
牛从荣断然拒绝道:“不可以,因为这也是我的底线之一。”
李虎:“我明白牛厅长的所谓底线,你担心进一步祸事难测,退一步心理不平,不进不退又觉得太失面……”
“错了,”牛从荣抢道:“我早不在乎‘难测’了,更没‘不平’,而是心痛,同时也想看看你们到底还有多少招数。所谓面子和身份都是身外之物,我不担心有天全都失去。”
“说句大实话,你既然都这样了,一个从来习惯伸手的人,忽然一天不伸手了岂不太反常?!该不会是铜臭把你的骨头熏软了吧。”
牛从荣仍旧转动着面前一口没喝的咖啡杯,以不言相对,一时间三人又僵持了起来。
……
茶楼门前。
赵悦:“牛先生,我们改天再联系吧。”
牛从荣爽快道:“随时奉陪,叫去哪里就去哪里,但原则上不能影响我的工作。”
牛从荣口气坚决地拒绝了赵悦李虎的相送,然后挺着他昂然而来的单薄身子,又从容不迫昂然而去,最终消失在华灯大放的夜幕中。
李虎恼火道:“都现在了他牛从荣还在装从容、说一大堆这‘强迫’那‘强迫’干啥?自己干的事情反倒成我们强迫了,从来都是猫吃鼠,哪想今天鼠吃猫,真他妈的鬼扯淡了!”
赵悦:“没关系,我们自有‘异想开天’作后盾,不怕他。”
    话虽这么说着,但赵悦同样对牛从荣十分不解,心想:按说都已经大腐大败的牛从荣,却还在大言不惭念“道德经”,说什么孝心孝道家庭社会,从“悲剧美”、“残酷美”、“遗憾美”到居然还想“英雄一样的死”,还有上次的什么“大爱小爱”、“天道地道人道,天性地性人性”的话,他也配说这样的话?!莫非牛从荣的所谓“底线”就在他曾经说过什么“反传统”的“思考”中?他在后悔?
李虎:“这个牛从荣,也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他从不拒绝见面,正像他刚才所说,就连以前他工作时也会停下来见我,虽说没见对我有丁点儿热情,但也还算客气,实在叫人摸不透他到底在守啥鬼‘底线’。”
实际上赵悦感觉远不止李虎这些,如果说赵悦在用“异想开天”理念与魏子均、贾义仁、白彦良对阵叫势如破竹,取得一次又一次成功的话,那现在赵悦却感到在与牛从荣的两个回合中,又特别是才刚结束这一回合里,“异想”不仅没能“开天”,反而有种败下阵来的感觉。
(068)周武郑王齐亮相
    李虎碰了碰沉默不语的赵悦道:“刚才牛从荣说‘猴儿’是啥意思?”
赵悦:“沐猴而冠。是句成语,意思是说猴子即使戴上帽子也不是人。”
李虎似有所悟道:“那他是说我们啰?”
赵悦恨声道:“他也跑不了!”
“回了吧赵姑娘,我送你回去。”
经过这段时间赵悦的用心感觉,觉得李虎并不像坏人,甚至还很善解人意,性格也很敞亮,于是便有心与李虎多作一些逗留。
“再呆一会儿吧。这些年我真的累够了。”赵悦说着,身子试探着向李虎宽厚的肩膀靠去……
今天周未,是赵悦自定“每周一扫除”的日子,李虎一大早便赶来帮忙了。
看着赵悦不辞辛苦地用扫帚一点儿一点儿扫着各个房间,李虎很是不解,“有吸尘器嘛,你咋不用吸尘器呢,不喜欢还是不会用?记得我教过你的,很方便的,还省事儿。”
赵悦:“我用不惯电扫把,还是老方法好用些,我习惯。”
“‘电扫把’?真有趣儿,实在不习惯就算了。我想跟你说件事情赵姑娘。”
“啥事儿?”
李虎放下手中的擦布道:“是这样的,我有个好朋友叫王忠,上次我跟赵姑娘讲三兄弟分两个馒头就是王忠家的故事。”
赵悦直起身来,“那五兄弟分六个馒头又是你哪个朋友的故事?”
“高大哥。”
“你刚才说叫王忠的人咋回事儿。”
“原本王忠请我晚上去‘大春秋’吃他跟另几位朋友的每月一餐,我有些烦那地方,所以就请他们改去鱼庄了。”
“你希望我也去?”
“我跟王忠提到你,他欢迎你参加。”
赵悦有些犹豫,“我去合适吗?”
李虎一边拿起擦布,一边道:“没啥不合适的你放心,王忠并不知道我们是干啥的,再说我又自作主张把你绍介给他了,王忠是个典型的性情中人,我跟他难得一遇。王忠也是几年前从渝州过来的。王忠不仅是我少年时代的好朋友,而且我们父辈的交情也很深。”
真要说起李虎王忠的关系那还得从“文革”开始。
“文革”中,王忠父亲与李虎父亲同在一单位。在一次办公室大扫除中,王父不小心打碎一尊领袖石膏像,这在当时是犯重罪的,李父趁着四下无人,飞快将破碎的石膏像碾成粉末倒进了准备刷墙的石灰水中,巧妙遮掩了王父所犯“重罪”,两家因此深交。
……
下午五点四十,赵悦李虎一同前往凤来鱼庄。
    鱼庄门前,四人中一个中年眼镜男人上前恭迎赵悦李虎的到来。
眼镜男人:“你真可谓虎到威严来呀!”
李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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