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凰-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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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庞涓急了,跨步从马车上下来,双臂一横,便将紫怡抱在怀中。
紫怡脸上更是烧的厉害了,连连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不行!春儿,你现在不能走!”庞涓坚定地说罢,便在府中家丁众目睽睽之下抱着紫怡进了内室。
众家丁都看傻眼了,还是那管家率先清醒过来,喊道:“还愣着干嘛?你,去找医师来!你,快去准备烧酒!你,去准备热水!你,进去帮忙照看姑娘!”
管家吩咐完毕,众人当即散开各司其职。
管家却是心虚,不敢进去,他害怕见到里面那位钟离小姐,若是她再责问自己可要怎么办?让元帅知道了事情的起末,非将自己逐出元帅府不可!或是元帅一时火气上来,拿剑砍了自己的脖子也不无可能。那位钟离小姐原本就是元帅府中的贵客,看眼下这个趋势,可更加贵重了。得罪了那位姑娘,真比得罪了元帅还早糟糕。
那管家站在门外踌躇半响,却见门忽然打开,庞涓走了出来,又将门掩住,吩咐道:“将热水烧好送进去,再叫几个女人来帮忙。”
管家见庞涓面上只有焦急,却无愤怒,心中暗自揣摩自己眼前当是无恙,连连点头,口中一连串的答应着。
庞涓守在门外,心中焦虑万分,看着钟离春痛的满头冷汗,皱眉咬牙的样子,他恨不得代受其苦。心中一遍遍的发誓:再也不能让钟离春受到半点伤害!
第九十九章 吹烛新婚
酸痛的感觉一直渗透到骨头里面去,让紫怡片刻不得安宁。不过渐渐的,温暖火热的感觉重新回到了身体里,那酸痛寒冷一丝丝的被抽了出来,身体渐渐松弛下来。紫怡疲惫的睁开眼睛,看到屋内围着自己传的一群侍女,叹息出声。
“钟离姑娘,你醒了?”一旁手持热毛巾守在紫怡旁边的侍女急急为紫怡递上一碗汤药:“姑娘先喝了药吧!”
乖乖张开口将那一碗苦涩的药汁喝下,紫怡虚弱的问道:“我怎么了?”
“医师说姑娘是因为受了寒受了累,情绪又太过波动的关系,调养几日便会好的。”那侍女回道。
紫怡闭上眼睛转向塌里,她怎么虚弱至此?原来风采飞扬笑傲疆场的钟离春在哪里?怎么现在的紫怡和林妹妹一样,躺在床上日日离不开药,生活起居都要人照顾?
“钟离姑娘,元帅一直在屋外守着呢!”一旁的侍女又说道。
紫怡低低的“嗯”了一声,闭着眼睛很久都不再说一句话。那侍女还以为紫怡睡着了,悄悄站起身向旁人打个手势,正欲退出,忽然听到紫怡说道:“请庞元帅进来。”
庞涓进了屋来,那些仆从侍女们自然乖觉的退了出去,听得里面紫怡低声和庞涓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儿,屋内灯火居然被吹熄了,之后发出的些许暧昧不明的声响,让屋外听到的人不由得脸红心跳,一个个都悄悄再退的远了些。。1…6…K;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
这一夜庞涓都没有再走出这间屋子。
次日一向早起地庞涓却等到日上三竿才徐徐从屋内走出,反身又将门关好,对周围人道:“姑娘还在休息。好好照顾。”
一旁管家心领神会,却不敢说什么,只是点头应允。
只到了午后。才见紫怡起身,命人送了热水去沐浴更衣。收拾卧榻的侍女在被子上看到了些许血迹。偷眼看着紫怡,紫怡若无其事的挥挥手,道:“换了去洗干净便是,看我干嘛?”侍女慌忙换了干净物事,将那一团狼狈抱了出去。
魏国地大元帅要成婚。况且还是魏王亲自下令,自然算得是一件大事。只见进进出出元帅府的人多了起来,搬进搬出地物件也多了起来,庞涓日日忙碌,不是进宫面见魏王,商讨大事,便是找到处寻些珍奇物事,呆在府中的时刻也少。
紫怡却是一改往日的飞扬,只日日窝在房中不出。元帅府里闹得天翻地覆的,也不见她出来帮忙。
这般折腾了足有一个月,便见元帅府齐齐整整。焕然一新。
紫怡的亲人都远在千里之外,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婚前地礼仪。虽然不能费。但也只能是做做样子走走过场。
良辰吉日终于到了,紫怡暂且住到了驿馆。这一日紫怡起身却早,轻点朱唇,淡扫峨眉,将长长的头发盘起,红樱系在发端,穿上玄色嫁衣,紫怡坐在屋内,对镜而观。
镜中的女子端庄闲雅,眉目含情,华宇生辉,早已不复昔日的丑女儿态。忽然想起自己幼年之时被那些孩子骂做“丑丫头”时曾今起过的誓言:我春儿这辈子不嫁则已,要嫁一定要嫁的轰轰烈烈,要嫁给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男人!
如今这般,也算是实现了誓言吧?
一丝苦笑爬上紫怡眉端,不知何时溢满眼眶的泪水顺着刚刚装饰好的面容便落了下来,滴落在嫁衣上,斑斑点点。
“姑娘,姑娘,这…………”为紫怡梳妆地婆子急了:“今日落泪可不吉祥啊!”
紫怡微微摇头,伸手蹭去脸上泪水:“我没事儿的,老妈妈,辛苦你了。”
那婆子帮着紫怡重新装饰好面容。紫怡端坐在房间之中,等待着时刻到来。
世上最美好的容颜当属于新娘,人生最美好地时刻莫过于婚礼。因为人往往缥缈孤鸿一般孤独来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从来都需要美好而特别地仪式来纪念。
看惯了现代那些吹吹打打,闹闹腾腾地婚礼,此刻却得以身在春秋战国,体验那一场在黄昏时刻举行的庄重静穆地礼仪。没了那些艳红耀眼的装饰,玄黑色的嫁衣透着庄重典雅,结婚是真正作为一种人生中重要的礼仪来进行,而非一场闹剧了。
所有的人都静默不言,红日西沉,黄昏降临,而昏礼才要开始。
透过屋门,紫怡可以看到手中捧着木雁,也是一身玄端的庞涓遥遥走来。
雁之有信,雁之有序,雁之有情。不知道这三点,我们能配得上几点?却不是污蔑了高洁的大雁?紫怡微微直身,看着屋外的庞涓。
庞涓也冲着紫怡微微一笑,一时间温柔尽显。
紫怡报之以一笑,罢了罢了,不管是真是假,是幻是实,这一刻,便以新妇的心情去迎接来人吧!紫怡忽然便站了起来,跨过地上那些用作嫁妆的鼎俎酒樽,走到了庞涓身前。
“春儿,你今日真是漂亮呢!”庞涓在紫怡耳畔低声赞道。
紫怡低头不语,庞涓亲手扶了紫怡走出屋子,上了屋外的马车。而他亲自坐上车夫的位子,伸手扬鞭,驱车前行。
路上围观人群甚多,这一日,女子便成就了她一声中最辉煌的时刻,这一日,也是女子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吧?
来到元帅府,庞涓又亲手扶着紫怡下了马车,接着拱手对紫怡道:“请入。”他三尺三的长袖在黄昏的微风中轻轻浮动,腰间水苍玉纯组绶闪烁着微光。紫怡微笑拱手回礼,随着庞涓跨入了元帅府的大门。
第一百章 假戏真做
如果这是一场戏,那么我们都是戏中的演员,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真真假假实在没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只要这一刻,心中明白自己的的确确是那穿着嫁衣的新娘,便足够了。
紫怡微笑着抬起头,迈步向前,跪坐在正堂之中,眼前的酒爵注满了琥珀色的美酒,两只杯角以红线相连。喝下这一杯酒,便永结同心了吧?紫怡端起酒杯,抬眼看着庞涓,在他的眼底读出一份无奈和苦涩。
不知从何处飘来了琴声,淡雅洒脱的琴音,宛如天籁。琴音渐渐清晰,紫怡心中一震,低声道:“孙哥哥来了。”
庞涓微微点头:“他是不会忘记你的。”
紫怡仰首将手中杯酒灌入喉中,庞涓也随之饮干了杯中酒。跪在紫怡身侧的女子和跪在庞涓身侧的男子分别从两人头上割下一丛头发,然后交结盘绕,系在一起。同心结,结发情。
好了,够了,戏再演下去,恐怕双方都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一场戏,也到了要收场的时候了。收了场,才能为下一场戏空出舞台来。
紫怡猛然转身,对着上首坐着亲自为庞涓和紫怡担任赞者的魏王跪拜下去,魏王一怔间,那边庞涓已经甩手将身前几案上放置的一对酒具仍在地上。
红线连接的两只酒爵叮当碰撞着,发出悦耳的声响,在地上滚出老远。本来应该是见证一生一世约定的器物,此刻却成为了发出暗号的工具。。www;16K.CN更新最快。
本来站立在厅堂四周手捧盘尊的侍者甩手扔掉了手上地器物,寒光闪烁。青锋立现。谁都没有想到,这些一直在一旁忙碌,毫不起眼的侍从居然个个身带利器。
刹那间厅堂上寒光闪过。来观礼的朝中大臣中有几名已经被控制在剑下。
“相国大人,也请您不要动!”庞涓看着站在一旁正欲走动地相国道。
相国一声冷笑。一丝惊恐也不见。忽然白光突起,刚刚分别跪在紫怡和庞涓身侧的一男一女手中已经多了两道白光,一道自左,一道自右,向着上首地魏王而去。
此刻旁人都是鞭长莫及。而魏王身侧所站的侍从却连退了好几步。
眼看那白光就要碰到紫怡,众人但觉得眼前一花,待到看清,已经见地上碎裂的白索,和被砍伤在地的那一男一女。紫怡手中持着一柄窄细轻灵的短剑,正守卫在魏王身侧。
相国吃了一惊,脚下步子顿时停顿了下来。便在这片刻之间,已经有人将剑锋架在他地脖子上。
相国伸出微微颤动的手指着庞涓,道:“庞元帅。你好大胆!”
庞涓不理那相国,对着魏王俯身跪下,恭谦的请罪道:“臣斗胆。惊吓了大王,请大王降罪。”
魏王尚且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犹自带着刚才被袭击的惊恐。颤声道:“庞元帅,你这是?”
“大王。”紫怡收束了手中所持的短剑。对着魏王微微躬身,道:“相国预谋弑君篡位,今日他在元帅府外暗自安插了一千兵丁,恐怕是要趁着大王出宫参礼,所带随从不多,又是放松警备之时下手了。”
魏王听紫怡此言,身子颤动一下,随即坐正,问道:“你可有证据?”
紫怡微微一笑,手指那两个被刺伤在地的人,道:“刚才偷袭大王的这两个人,便是相国所安排的。”
“胡说!”那相国喊道:“臣一向对大王忠心不二,大王切莫相信了这女子的信口开河!这女子前两日还重病缠身,走路都不稳当,此刻却身手敏捷,这其中必有蹊跷,想必是那庞涓和这钟离春勾结,想要谋害大王,还请大王明察啊!”
庞涓跪在魏王身前,道:“大王,此刻被臣手下制住地人,便都是参与了相国谋逆的人。大王可一一盘问。”
魏王目光下扫,那些利剑当喉的众人都低头沉默不语。紫怡上前两步,看看那些沉默不语地人,冷笑一声,道:“相国,你挑人还是满有眼光的,没一个孬种嘛!不过我还是有别地证据地。”说罢扬声向外喊道:“带进来!”
“哈哈,终于轮到我老吴啦!可让我好等!”粗豪的话语远远地传了进来,接着便看到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吴军将军当先走着,他的儿子吴子俊跟在他身后,押着另一名男子。
庞涓缓缓站起身子,转过来对着相国,道:“相国大人,此刻再隐瞒也无用了。你布在外面的一千人马已经全部被吴将军制伏,此刻你手中没有一兵一卒,你输了。”
吴军将军大踏步走了进来,伸手便将那被吴子俊押着的男子拽过来扔在地上,自己也拉着儿子跪下,对魏王道:“大王,臣来迟了,大王受惊。这小子在外面布置的兵马,已经全部被臣和臣的儿子抓住啦!若不是还要抓他来对峙,臣早就将这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