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第2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并不能轻易交差,一时间也只想着如何如何奏对。没有心思想太多。
而后宫就有些不好弄了。
后宫大大小小的贵人主子好几十人,总有一些仗着旧日皇上宠爱和出身关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有资格去伺候皇上——
皇上病了。她们这些嫔妃前去伺疾探望,本就天经地义,又有什么不对?就算您是皇后娘娘,您这么拦着,也说不过去吧!女人们在一起哄闹起来,搅的皇后焦头烂额。最后发了火,道:“本宫最后再说一次!不让你们探望皇上,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懿旨!以免你们悲悲切切娇娇柔柔地打扰了皇上清净休息!若是你们哪一个再敢闹,别怪本宫不客气!”
“娘娘……”
廖嫔才一开口,皇后娘娘阴冷的目光就扫向了她,眼底全是恼怒和恨,高声道:“来人!将廖嫔送去慈安宫小佛堂!好让她在佛前为皇上祈福,以表心意!”
“娘娘!”
廖妃大惊,才一开口,就见皇后娘娘眼神如同一把刀子般扎在她身上,她心中就是一凛。就这片刻耽搁,就进来两个健壮的嬷嬷,毫不言语,一人抓了廖嫔一只手臂,又捂住了她的嘴,竟然就拖着往外而去!
毫不留情!
廖嫔被这么对待,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却也无可奈何,很快就被拖走了!
其他妃嫔主子见皇后娘娘动了真怒,哪里还敢在这个时候言语吵闹?没看到那廖嫔虽然没有被降份位什么的,但却被送去了慈安宫了吗?那可是太妃住的地方!而且还是小佛堂!连关多久都没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那里出来!
她们都是风华正茂的,怎么愿意去触“太妃”“佛堂”这样的霉头。当即鸦雀无声。
皇后娘娘轻嗤一声,摆了摆手。一众妃嫔连忙行礼退去。
所有人离开之后,皇后娘娘才放缓了身体,揉着太阳穴,皱眉静静地思索起眼下的境地来。
此时皇上病了,余下六日都是昏睡不能理事的。也不对,他还是随时能够清醒过来……
眼下倒是没有什么要紧的。短短几日,前朝根本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再说,有大皇子在。他是不能决定,有什么消息,也会听了回来与她述说。乾清宫那里也一样。太后不高兴她过去,要她在内廷坐镇,但却让二皇子在那里,她一样也能及时得到消息。
她要担心的,是皇上醒过来,病好之后,会如何!
皇上他决不能饶恕给他下药之人!若仅仅是以她最初的算计,不过是给他用了少许助性之物,算不上要,而他得到了,也是那个小妖女……他说不定也不会太震怒。
但偏偏,药物被加大的剂量,人也被换掉了不说,而且还死了他身底下!
被如此羞辱对待,皇上怎么可能不恼不怒!
☆、401 天变
就算她已经将首尾收拾的十分干净了……但又怎么能真的不留一丝痕迹?就算一丝痕迹不留,皇上他只需要怀疑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证据!
她这个皇后,焉能落到什么好处?
是,如今皇上是只有两个皇子。两个皇子都是她生的。看在这两个皇子的颜面上,大庆应该不至于出一个废后。但,没有废掉的皇后,却有死了的皇后!
皇上若是让她死,她就只能死!
大殿里没了人,安静的有些吓人。皇后娘娘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脸色越来越白,眼睛不知看在某处,许久没有动。良久,才猛然迸发出一道骇人的光芒。
若他好,她就不好的话……那就让他一直不能好,也就是了。
……
晴朗的天,猛然炸了一个响雷,将所有人都惊的抬起了头。
就在人们的注视之下,狂风卷着乌云呼啸而来,不到片刻就将青天堵住,乌云越积越厚,乌压压若无浓墨怪兽翻滚咆哮,仿佛下一刻就会冲到人间肆虐一般!
浓云堆积翻滚了一日一夜,竟然依旧没有下来一滴雨水!
如此天地异象,不禁让所有人都心生仓皇,只怕要有大灾变发生!钦天监不间断地观察推演不提,民间更是有人已经开始摆出了香案,匍匐在地,不住地向上苍祈求。
“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陈家的几位女眷们不由聚在一起,陈二太太无心旁的,直捏着手帕望着外面天空,眼中露出忧虑之色。陈二老爷被老爷子喊走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天色惶惶的,她在自己院子里待不住,就到了陈大太太这里。
明嘉郡主和沈柔凝也刚好在这里请安没走。
“这天虽然有些反常,总不是六月飞雪吧?”陈大太太宽慰着几人,道:“不就是光有乌云下不来雨吗?也算不上什么异象。这云彩堆久了,要么下雨。要么散了,持续不了多久的。”
“大嫂就是心宽。”陈二太太看了看明嘉郡主和沈柔凝,见两个小辈也没有太忧虑的样子,倒是显得她这个做长辈的不经事。便压下心底的忧虑惶惶,道:“说起来,大庆这几年都是风调雨顺的,都是难得的好年景。都说物极必反,说不定今年就不会太顺利呢。”
陈大太太先是赞同了她的话。而后又道:“……便是有灾有难又如何?咱们大庆又不缺钱粮的,什么灾难都能过去了。”陈大太太说到这里,想起了什么,问明嘉郡主道:“明嘉,你知道现在南洋是个什么情况吗?我恍惚听说,当地的那些野蛮人像是出了什么乱子?”
“娘问的这个,我还真知道。”明嘉郡主含笑道:“娘也知道,南洋的当地人都很懒惰,往日都是靠着天吃饭的。他们那里没有一年四季,天一直都很热。地里什么时候都有野谷子,树上什么时候都能摘到野果子,他们又不会挨饿受冻的,天长日久一辈一辈的,都懒得很。”
“但这几年,由南洋商行先行,我们大庆的权贵富商一批一批地往南洋去圈地弄庄园,又勤劳仔细地种出一批又一批的庄稼来,卖到大庆,不知道挣了多少。便是没挣。咱们大庆人的富庶,又怎么是那些懒惰未开化的当地人所能比的?一来呢,咱们的人将地越占越多,那些当地人就少了地方去找野谷野菜;这二来。那些蛮人眼气咱们的好东西,又没有东西来交换,不就想到了抢上去了?”
“一些人,不事生产,野蛮落后,便是想要来抢我们大庆人的东西。阻止了上百的人手,又能如何?才往我们的庄园冲,便被小纪大人领着护卫队,当场杀死了十来个,又活捉了百来个,倒是没有杀掉,而是将那些土人绑到太阳底下不给吃的晒上整三日!如此整治几次,那些土人也就怕了,现在根本不敢往庄园附近出现了。”
陈二太太听得入了迷,不禁问道:“那既然那些土著蛮人又懒又无赖,为什么不将来抢东西的人都杀了?岂不是很干脆?”
“二婶,不是这样的。那些人虽然没用,却也是滥杀不得。”明嘉郡主向陈二太太道:“你想想,咱们大庆人虽然厉害,但到底是到了别人家的地头上。若是滥杀,让当地政府知道了,心中难道好受?他们才是同一个血脉的人。人杀多了,与我们大庆仁德不符不说,也容易激起他们的凶性,与我们死磕就不好了。”
“我们去,是求财的,而不是去打仗的。”明嘉郡主含笑道:“其实这个道理我本来也不懂,问过了我父亲,父亲解释给我听了,我才恍然大悟。”
陈二太太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听懂了明嘉郡主的解释,还是觉得这些道理原来是应王爷而非明嘉一个女人家想出来的而觉得释然。
“那明嘉,你知道现在那边还能置办庄园吗?”陈二太太突然想起来,笑道:“你知道,你三弟过两年就该成亲了,我也想给他置办些不错的产业……”
“这个……估计还是能的吧?”明嘉郡主也不确定,但却很和气地道:“回头,我让人给二婶您仔细问问清楚。”
陈二太太十分满意,连口向明嘉郡主道谢。
陈二太太又难免谈起沈柔凝在南洋的香蕉园。有纪童照顾,她的香蕉园已经有了三个共计近二千亩的规模,出产的香蕉干成船地运到大庆各地,供应给各家的干果蜜饯铺子,这些年当真是赚了不少。若说是私产,沈柔凝都比明嘉郡主都要富裕许多。这怎么能不让陈二太太看着羡慕。
“阿凝……”陈二太太才一开口,却听见外面咔嚓一声,将她的话惊回到了肚子里。几个女眷都不禁站起身,走到窗前往外看。
天空猛然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划破黑云,无比刺目。雷声跟着轰隆而来,惊破人的耳膜!
☆、402
浓黑的天幕终于被刺破出了窟窿!
大雨哗啦啦如同铜豆子一样狠狠砸了下来!一瞬间让所有的花草树木全部砸得低下了头弯下了腰!
“瞧这雨下的,可真不小。”陈二太太仿佛被大雨的气势震慑住,失言道:“今年该不会发大水吧?”
“应该不会。”陈大太太摇头道:“朝廷年年都派劳役疏通河道加固河提,哪能轻易就出了事故。二叔他前几天不是一直都在监督河道上的工事?在他眼皮底下,偷工减料那些伎俩,肯定瞒不过去的。”
陈二太太永远都对自己的丈夫抱着全部的信赖和信心。她听到陈大太太这么说,立即松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道:“大嫂说的是。夫君的确不是马虎人。想来只要不是百年一遇的大洪水,河提是都能经得住的了。”
明嘉郡主不禁向着陈二太太看了一眼,却是没有说什么。
正是因为陈二老爷曾经监督过河工事宜,遇到这明显十分诡异的大雨,她才更应该担心好不好!因为一旦河工上出了什么意外,陈二老爷虽然现在不在职了,但真计较起来,也是脱不开关系的!自己这位二婶怎么反而就不担心了呢?不过嫁进来这么久了,明嘉郡主也已经了解了这位二婶是个什么情况,更不会去提醒她,悄悄地碰了一下沈柔凝,两个人往旁边站了站,低语起来。
“阿凝。”明嘉郡主有些忧虑,低声问沈柔凝道:“最近大伯可有与你说起些什么?我昨日回王府。没有见到父亲……却听说皇上好像病的很重,王府的气氛都有些不对劲儿了。”加上这样的天气,她难免心惊肉跳的。
沈柔凝摇摇头,道:“我有几日没有怎么与表哥说话了。不过看表哥神色间一直很轻松。应该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情吧?再说,王爷地位尊荣,这大庆又有什么能动摇到王爷呢?”她看向明嘉郡主,调笑道:“以我说,表嫂你一定是想绩表哥了。若是绩表哥在家陪着。你肯定不会瞎担心的。”
明嘉郡主双颊飞红,拧了沈柔凝一下,回击道:“好你个小丫头,你居然敢笑话起我来了?难道是因为很快就成为我的小嫂嫂了,胆子就大起来了?”
沈柔凝立即红了脸,却是不肯认输,故意冷哼一声,道:“是又怎么样?难道到时候你还敢不给我端茶不成!”
“那我怎么敢!我的小嫂子!”明嘉郡主笑着讨饶。
沈柔凝面上更红,却不敢再与明嘉郡主拌嘴。若是一会儿她们两个闹得动静大了,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大雨倾泻了一个时辰。依旧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天依旧漆黑如墨,午后才过,已经如同傍晚一般。陈大太太已经开始打发人去给家里的几位爷们送雨具,望着这大雨,眼底也开始闪现出了一丝忧虑。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