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人夫之锦绣良缘 秦淮月色-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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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晋抬头看他,奇道:「天下都是你们家的,花点钱把你爹喜欢的画从别人手里要到自己手里算什麽?」
龙天衣颔首,诚恳地说:「我觉得我脸皮够厚了,遇到你我真是甘败下风。」
沈少晋目瞪口呆,半响才说:「臣惭愧,不管哪方面,臣都不敢超越了殿下。」
龙天衣嗤笑:「你有什麽不敢的,死乞白赖地把我拖进你们家那滩浑水里。说实话,我也不能预测父皇的心,他高兴了,也许会看在你们真心相爱的份上放过你们,如果心情不好,你们两家惨了,不止你们,我都惨了。」
沈少晋呈膜拜状看着他,一个劲地拍马屁:「怎麽会呢?您是谁啊,您是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啊,您要救我们,我们肯定死不了。」
龙天衣并不接他的高帽子,淡淡地说:「你也许不知道,当初我和凤翎在一起的时候,我很怕父皇会对他做什麽,尤其是他生下金猊之後,我怕哪天父皇就赐他一杯毒酒了,可他到底重亲情,也愧对我去世的母後,所以没拆散我们,但是旁人他可不会这麽宽容了。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还是一死的结局,你们别後悔今日的选择,不坦白还能继续过下去。」
沈少晋叹口气:「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可以死,但是不能失去维君。」
龙天衣听到这句话,表情柔和了不少。
沈少晋又道:「你要我在皇上面前立功,何必非要我来绣这幅画,设个局找人刺杀你,然後我和维君英勇救驾,不是更干脆简单吗?」
龙天衣鄙视地看他一眼,骂道:「你真笨还是假笨?如果有人刺杀太子,就算没成功,也会引起很大的轰动,父皇一定会彻查的,到时候查出什麽,我们一起下狱吧。而绣这幅画就不一样了,我母後和我哥哥都喜欢慕容留白的画,父皇也很喜欢,他每次看到和我母後有关的东西,都会很心软,你把这幅画绣给他做屏风,他看在我母後的份上,说不定就不会怪罪你了。」
沈少晋想起去世的皇後,嬉笑打趣的表情一敛,变得有些沈重。沈家之所以在他祖父、父亲去世後依然备受皇室起重,龙天衣的生母凌皇後帮了很大的忙,她的衣服以前都是沈少晋父亲所绣,後来的几年里,沈家再也没有他父亲那麽优秀的刺绣大师能绣出那麽生动有气势的凤凰,但她依然坚持自己的凤袍都由沈家来绣,所以沈家天下第一绣得招牌才得以保住。
沈少晋幼年时见过凌皇後一面,论样貌,皇後只是清秀,可是却有股说不出的韵味,越看越漂亮,而且那股清雅高贵的气质,是後宫最美的甄妃娘娘都无法企及的。
龙天衣奇怪地问:「喂,怎麽提到我母後,你比我还伤心?」
沈少晋摇摇头,又是一派温和笑意:「皇後娘娘知道你过得幸福,在天之灵也可以瞑目了。」
龙天衣不置可否,看向桌上那幅无比珍贵的松鹤图,嘴角微挑,说:「如果母後和哥哥也能看到这幅图就好了。」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伤感的味道,沈少晋却心下黯然,龙天衣的哥哥十八岁就去世了,就他所知,天骄太子死得蹊跷,而凌皇後也为此郁郁而终,两个至亲的离世,对龙天衣绝对是非常大的打击,不管龙天衣多有手段多强大,那也是他心中两道最深的伤痕。就像他幼年时失去爷爷和爹爹一样,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天都是黑暗的。
沈少晋轻声说:「可以看到的,等我绣好这幅画,你就把它烧了,给皇後和天骄太子看。」
龙天衣戏谑地说:「你太暴殄天物了,比我还大手笔,你知道这幅画值多少钱吗?有多少人想收藏这幅画?慕容留白留下的画作不多,这是传世之作,怎麽能焚烧?这样吧,你多绣一幅,我把你的绣作烧给母後和哥哥看也是一样的。」
沈少晋嘴角抽了抽,依然说:「好吧。」
慕容留白的画极具灵气,这幅画想绣好要十分花心思,怕是没一两个月不行,绣两幅,就得三四个月,太长了。
「不情愿?」龙天衣乌眉一挑,很拽地问。
沈少晋谄媚地笑:「情愿情愿,皇後对我们沈家恩深似海,您又对少晋有知遇之恩,少晋自当结草衔环来报答。」
龙天衣拍拍沈少晋白皙的脸,满意地说:「这才乖。」
沈少晋全身一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王维君三天假满後回宫报道,正赶上龙天宇又跑毓祥宫来看望可爱的金猊宝宝。王维君一见龙天宇就头皮发麻,但今天龙天宇规矩了很多,接受他的参拜後就没正眼看他一眼,而是一直抱着金猊逗弄。
这时有个俏丽的小宫女端着一碗燕窝粥来,对龙天宇道:「殿下,小世子还没用早膳呢,请让奴婢服侍小世子用膳。」
龙天宇随意地从托盘中把碗端起来,说:「下去吧,我来喂他。」
王维君本来想跟这小丫头一起下去,但是想起龙天衣曾经说过,他这弟弟有三好,其中之一便是可爱的孩童,他好歹是毓祥宫的侍卫,看着小主子落在歹人手里,虽然这歹人是小主子亲叔叔,却也不能袖手旁观,只能从旁监视,若这登徒子敢对小金猊做什麽,他就把这畜生给打成猪头。
小金猊似乎已经和龙天宇混熟了,抱着七叔的脖子笑得咯咯的,张开嘴等着他喂。
龙天宇似笑非笑地看了王维君一眼,他的眼神并不锐利,但王维君却觉得他似乎看透了自己所有心思。
王维君不由自主地朝後一退,转而又想,我就是怀疑你龙天宇的人品怎麽了?
龙天宇抱着金猊在石墩上坐下来,舀了一勺粥为他,小金猊长着红润的小嘴,吃得很欢快,不过一会,就吃完了。
「宝宝还要不要再来一碗?」龙天宇放下勺子,捏金猊粉嫩得堪比花瓣的小脸。
金猊点头:「宝宝还要七叔喂。」
龙天宇心情大好,在金猊脸上香了口,欲叫人再去拿早点,瞥见左右无人,就对王维君道:「麻烦你跑一趟御膳房,给小世子再端一碗燕窝粥来。」
王维君见他还算客气,便应了声,飞快地去取粥。
他跑得快,就是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什麽,结果他不在的时候,还真是出大事了。王维君赶回花园不见人,见几个丫鬟匆匆跑过,抓住一个问发生什麽事了,那丫头急的眼泪都快掉出来,惨白着脸说:「小世子中毒了。」
王维君一惊,跟着她们到毓祥宫的正殿,金猊已经被太子妃罗素衣抱在怀里,适才白里透红的小脸上血色全无,可怜兮兮地挂着两行泪在母亲怀里呜咽。
「七弟,你到底给金猊吃了什麽?」罗素衣粉面含威,冷冷地看着龙天宇。
龙天宇似乎也有点懵,听罗素衣发问,歉疚地说:「宫女送了碗燕窝粥来,我喂金猊吃下的,期间王维君也在,我没做任何手脚。」
罗素衣低头看了眼儿子,心疼得不得了,拍着儿子背轻哄:「宝贝乖乖,母妃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马上你就会好的。」
小金猊两旺清澈的泪水继续孱弱地流着,完全没因为母亲的安抚而节流,也是,他不过两岁半的年纪,生理上有什麽痛苦,只能通过眼泪来宣泄,他这个年纪还不知道要隐忍。
罗素衣哄完儿子,审视的目光扫向王维君,王维君垂首道:「启禀娘娘,七殿下喂小世子进食时臣确实在,殿下喂完小世子,臣便又去御膳房为小世子取燕窝粥了。」
那时候,金猊身边只有龙天宇。
罗素衣秀眉一蹙,在场之人都觉得无形中有股压迫感向自己涌来。
「皇嫂,那个碗还在,太医马上就来了,你可以让他验验,不要过早下定论,以免伤了我和六哥之间的兄弟情分。」龙天宇见所有矛头指向自己,不由有些烦躁,但他的语气却是中肯的,毫无威胁成分,只是客观地陈述自己清白的立场。
罗素衣拍着儿子,轻声道:「我会的,谁敢伤我儿子,太子和我绝不放过。」
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语气轻柔地像哄孩子,负责照顾金猊的奶娘和几个宫女却流下冷汗,太子的性格她们是清楚的,看起来温柔可亲,实则谈笑杀人,绝不手软。不管小世子中毒之事结果如何,她们都免不了一顿罚。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一位身姿高挑、面目清臒的老者匆匆背着药箱跟着一名侍卫赶来了,这老者白面长须,仙风道骨,仿若得道已久的修道者。
罗素衣见到他舒了口气,免了他的参拜,把金猊抱到他面前,温声说:「顾太医,你看小世子是否是中毒了?」
顾太医搭上金猊脉搏,皱了皱眉,道:「确实是中毒之相,太子妃不必担心,这毒一时半会并不足以致命,待臣开副解毒的方子喂小世子服下便可。」
他刚说完,就有灵巧的侍婢为他奉上笔墨,供他写药方。
药方虽已开好,但去太医院取药煎药还要一会功夫,而小金猊在母亲怀里哭得好不凄惨,龙天宇心疼地说:「顾老,你可有办法先纾解小世子的痛苦?」
顾太医捻着长须笑道:「七殿下放心,臣带了两粒解毒丸,虽未必能全解小世子身上之毒,但是对纾解中毒之症肯定有所帮助。」
说着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瓶,取出两粒碧绿药丸,呈给罗素衣,让她喂金猊。
这药喂下才一炷香的时间,小金猊果然缓和了不少,渐渐地不哭了,只是抓住罗素衣的衣服,低声地撒娇:「母妃,宝宝要父王,要爹爹。」
罗素衣轻哄道:「宝贝,你父王去上朝了,马上回来,等宝宝吃过药就看到父王了。」
王维君听过金猊两次叫爹爹,一开始觉得他说的爹爹大约就是龙天衣,後来想想又觉得不对劲,金猊这样出身的孩子,开始学叫人的时候就叫龙天衣父王,怎麽会是爹爹呢,那麽他口中的爹爹又是谁?
他想到此处连忙打住,金猊叫谁爹爹不是他该关注的事,谁对金猊下毒才是他该思考的。龙天宇吗?他觉得龙天宇这人虽然放荡可恶,却不至於要害金猊,他害金猊,有什麽理由呢?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他害储君世子,不是把自己往断头台上推吗?那麽,究竟是谁那麽丧尽天良,要对这麽小的孩子下手?
第七章
虽然金猊在顾太医的救治下安然无恙了,但是东宫却掀起不小的风波,龙天衣怒不可遏,誓要查清此案,而调查的任务就交给王维君了。
王维君其实有些心怯,宫里的事复杂之极,他不知道自己查出来是大功一件还是牵扯到什麽皇室机密而不落好,而且,他也担心自己查不出来。
那毒经顾太医验证,确实是下在燕窝粥里的,也就是说,下毒的人不可能事龙天宇,可是谁能有那麽大本事在太子世子食物里下毒呢?
宫中上至皇上,下至各宫嫔妃,用膳前都要试毒,金猊的燕窝粥在端出来的时候,也有人用银针试过毒,没有异样才端来的。
王维君思索了会,觉得不得要领,就在交班後去找沈少晋商量这事。这是他们三年相处得来的默契,不管彼此有什麽事,都会首先找对方商量。虽然很多时候,王维君觉得沈少晋和自己商量什麽事只是出於尊重他,让他知道自己的伴侣接下来会做什麽决定而已。沈少晋一向是非常明智、思路非常清晰的人,王维君觉得他根本不需要找自己商量任何事,就能把事情解决好。
宫中华灯初上,沈少晋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享用皇上赐给他的晚膳,见王维君来了,连忙迎了他坐下。王维君明明是来找沈少晋有正事的,不知怎麽的,却想起这是他们那晚在王府纵欲後的第一次相见,耳根发热。
沈少晋似乎没发现王维君的异样,跟他一块安逸地用了顿晚膳,然後慢条斯理地问:「听说太子世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