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的绝招-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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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夫人极为含蓄地一笑道:“相公也曾被人认为是‘斩情庄’的后人,相公如何说法呢?”
陆小郎被问得几乎说不出后来,明知对方似在闪避,但却闪避得颇为技巧,当下转过后锋,含笑问道:“何时可再见夫人?”
娟夫人仍是含蓄地笑道:“可能不会大久!”陆小郎担心话话时间耽搁得太久,雯姑娘在巨石后面等得不耐烦,于是一揖告别道:“那么就此别过,请夫人前途珍重。”
娟夫人和须霞也道了珍重,连袂向北奔去。
陆小郎待二人去远后,扬声叫道:“雯姑娘出来吧!可是,巨石后面一点回音也没有。
陆小郎由暗骇,连忙纵身石后,根本巨石后面早就没有雯姑娘的影子了。
陆小郎流目四顾,只见巨石上有几个大字,那分明是用大力金刚指写的:追姓柳的去了,三日后洛阳见。
陆小郎暗道一声槽了,手掌一拂,扬起一阵石灰,石上的字已然不见,接着,陆小郎的身形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且说娟夫人及须霞二人自告别陆小郎后,蓦然,夜空里传来一阵叮叮咯咯的琴音。
娟夫人一听,不由脱口呼道:“啊!鬼府琴音!”
须霞疾声问道:“什么琴音?”
娟夫人低叹道:“不要说话!此时,那阵琴音渐渐疾速起来!那琴音一阵紧似一阵,声如雷鸣,疾以滚珠!”
娟夫人神情却一阵一阵激动。
须霞声道:“师父:这琴音怎么听了教人心里发慌!”
娟夫人道:“弹琴之人恐怕只用了三分功力哩,如用上七八分内力,定力不够的人心脉都会被这琴音震断。”须霞惊道:“这样霸道。”
娟夫人神情激动地道:“这是有名的‘鬼府琴音’。”
须霞诧道:“鬼府琴音?”
娟夫人抢口道:“‘鬼府琴音’、‘沧浪剑法’、‘无相指法,都是‘斩情庄’的不传之秘,式林中人称为三绝!”
须霞振声道:“难道这弹琴之人是“斩请庄”庄主王坤奇?”
娟夫人咱然道:“这琴音已经二十年不闻了,除了王庄主,谁还有这样好的功力呢!”
这时,琴音戛然而止,余音在夜空中久久不息。娟夫人倏地起身道:“走!我们去看看!”
娟夫人拉着须霞,疾步走出破屋,循着琴声发出的方向,狂奔而出!
两人方奔行一箭之地,然一道黑影在眼前。蒙面人身躯魁伟,两道目光从黑中上透出,宛着两颗明亮的星辰,神光堪可照人。
蒙面人胁下抉着一个黑色长形包袱,一望而知是一具古琴,从他头上黑鬓看来,他必定是弹琴之人。
三人面对,均未发活,那蒙面人尤其静得出奇,连一向定力不弱的娟夫人都不由心头狂悸,须霞更是震慑了!
良久,蒙面人方吁了一口气,暗然道:“娟妹!今日之见,真是恍如隔世了!”
娟夫人如中晴天霹雳,心头狂震,浑身麻木,多么熟的声音呀!可是……难道是鬼魂?
娟夫人不由得倒退半步,期期文艾地道:“你……你……”
蒙面人和声道:“娟妹!不用怕!王坤奇并没有死!他一天不见你,一天就不会甘心死去!”
娟夫人低呼了一声,有如一个硬东西塞在喉咙里似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须霞也怔住了,听口气那男人是师父的恋人,但为何乍见之人,这样冷冰冰的呢?难道因为自己在旁有不便么?
一念及此,须霞就级缓朝后退去,直追到十丈开外,找了一方青石坐下,闭目调息去了!
读者诸君想必已明白他们的身份了,他们就是二十年前一吻成仇的神剑王坤奇和美嫦娥杨梅娟。
王坤奇缓缓地拉下面中,露出那张瞿而白净端正的面孔,喟然一叹道:“娟妹!‘七煞洞’飞吻伤身,长吻致命,是武林中闻名的,你为什么要用来对付我呢?”
杨梅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泪水却已滚到腮边。
王坤奇又道:“娟妹!你不是说我们之间只有爱没有恨么?那你为什么要对我下煞手呢?”
杨梅娟仍是默然,但她的视线已因热泪盈眶而模糊,眼前的景象仿佛又是二十年前黄连峰度大槐树下的情景。
但王坤奇的声音却是低沉黯然,哀怨,已经不象在大槐树下,拥抱着她时那样甜蜜动听。
王坤奇复又沙哑地道:“说吧!娟妹!死在你手里毫不遗憾,但我要知道原因。”
杨梅娟心底的结终于打开,满腹的怨气也一古脑进发而出,狂喊道:“我没有,我没有……接着,猛力扑进王坤奇怀里,双拳拯打着他的胸脯,不停的狂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真是冤枉死了……!”
一阵猛喊,使须霞吓了一跳,睁开眼一看,却见师父扑在那男人的怀里用口男人的一只手抱住了她师父的腰,不由得使她心里一阵狂跳,又赶紧闭上眼帘!
王坤奇感到一阵震悸,也感到一阵舒畅,温婉地道:
“娟妹!这一句话就够了,二十年的苦日子没有白熬,今天我总算心安了,只要不是你有心的就行了,杨梅娟泪眼滂沦,唏嘘地道:“事后我才知道,有人在我食物中下了药物,以至毒吹自发,当你中毒倒下时,你知道我有多痛心!”
王坤奇冷峻和脸露出一丝的笑意,和声道:“还也是我命不该绝,刚巧碰上了个“赛华佗”古山,他救活了我!”
杨梅娟目光一亮,疾问:“你那时为什么不立刻找我呢?白白医院了二十年岁月……”
王坤奇苦笑道:“娟妹!我何尝不想早见到你呢!可是!古大夫救活我以后,他向我要求,要我二十年内不要找仇家!”杨梅娟咱然道:“原来你一直把我当仇家!”
王坤奇道:“在没有听到你亲口说这句话之前,我不能不那样想啊!”
杨梅娟浩叹一声道:“这只怪我的命苦了!”
王坤奇安慰道:“快别说这些丧气话了!我们不是又相见了!娟妹!坐下试吧!王坤奇柔和地将杨梅娟搂在怀里,轻言纫语地道:“娟妹,我不怪你!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后我俩永不分离,任谁也分不开我们。杨梅娟攸地像中了魔似的,一弹开了他的怀抱,厉叱道:“不要碰我!”
王坤奇不由大骇,惶然道:“姐妹!你这是干什么?杨梅娟仍是厉言厉色地道:“叫你不要碰我,你就不要碰我。王坤奇纵身过去,抱住了她,两双臂膀象铁箍似的箍住她身体,疾声道:“娟妹!我等了二十年,好不容易重又相逢,我可不由你这样使性子了!杨梅娟竭力挣扎,但是,她的功力比起王坤奇总要差一点,何况她靠在王坤奇的臂弯里,身体早就酥软了一半,任凭她怎样挣扎,都休想挣脱他的怀抱。
杨梅娟终于放弃了挣扎,乏力地道:“奇哥!求求你,放开我,不然会弄赃了你的身子。王坤奇道:“放开你可以,你得说说道理出来,不能这样任性胡闹,杨梅娟连连承认道:“我!我说,我说!玉坤奇放松了手臂,杨梅娟挣脱了出来,喘了一口气道:“奇哥!我完了,今生今世再也不配和你在一起了。
王坤奇惶急地道:“娟妹!怎么回事呢?”
杨梅娟略一定神,方道:“那天我了直拔足狂奔迫你,也不知奔行了多远,天亮时,终因浑身近脱力,几乎昏倒了过去。上坤奇关切地问道:“后来呢?”
杨梅娟接道:“醒来时已是八月十六号晚上,原来我被一个名号“怪老子”的救到他的茅屋里。
王坤奇惊道:“怪老子,八月十六号晚上,你也在他那茅屋里过一夜?”
黯黯点头道:“是的:“
王坤奇道:“那天晚上我也在怪老子的茅屋里投夜呀!”
杨梅娟蓦地一惊,疾声道:“你?看见了?”
王坤奇道:“看见你会不叫你?”
杨梅娟神情不安地问道:“你半夜里可会得见什么响动?”
王坤奇摇摇头道:“什么也没听见,临睡前,老人给我唱了一杯酒,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离开茅屋。”
杨梅娟喟然道:“我在临睡前也喝了一杯酒,那杯酒使我好好的睡了觉,便也使我饮恨终身!”
王坤奇听中话含意,疾声道:“难道……”
杨梅娟背过身去,哽咽地道:“第二天我离去时,并未觉出异样,可是,一个月后,我……我……我觉得有了身孕。”
王坤奇像是发头挨了一记闷雷,一下子跳起来,骇然张目道:“那……那……”
杨梅娟抽噎着道:一定是那老以鬼用药酒迷住我!
王坤奇喃喃道:那样一个慈祥的老人,怎么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杨梅娟沉声道:“除了他还有谁,当我去找他理论的时候,他早已逃之夭夭了。王坤奇暗然摇头道:“这使人难以相信。”
杨梅娟道:“难道我会编出事故来吃你?”
王坤奇问道:“孩子呢?”
杨梅娟冷冷然道:“丢了!”
王坤奇惊道:“娟妹!你怎么狠得下心的?”
杨梅娟沉声道:一对双胞胎,全是女的,我怎能容得下那两个孽障!
王抽奇喟然道:“真可惜!”
杨梅娟倏地回身,沉叱道:“你说什么?”
王坤奇沉静地道:“大人有罪,孩子无辜?为什么不留下,我们可以抚养。”
杨梅娟凄昔地道:“奇哥!不要再提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吧!往日之情,让我们永埋心底,今后,我已是一个失贞的女人,谈什么都不配,所以苟活到今天,只是沉冤未雪,血仇未报,等到有一天……”
说着,竟然咽不成声。王坤奇浩叹一声道:“娟妹!二十年不见,想不到你竟如此消沉,这件事情说起来并不怪你,你只有遭受迫害……”
杨梅娟突又发起狂来,怒叱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王坤奇仰首喃喃道:“相见不如不见,天啦!你对我王坤奇何其残忍?”说着,双手掩面,暗自悲苦。
一双柔软又搭上了他的手背,那是杨梅娟的玉手,她一正颜容道:“奇哥!让我们携起手来,共为两家血海深仇而努力吧。”
王坤奇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地道:“为什么不说,让我们携手起来,共同谛造人生美景呢?”
杨梅娟微惊道:“奇哥:你难道连血海深仇都不顾了?”
王坤奇冷哼一声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杨梅娟疑声道:“两家同遭灭门,你竟然说是小事!”
王坤奇沉声道:“娟妹!我只是因为有了二十年不寻仇的诺言,所以才隐迹林泉,将血海深仇暂抛一边,不然,这事早该了结了!”
杨梅娟帽然道:“你将内情看得很简单了!”
王坤奇反问道:“难道复杂?”
杨梅娟微一颔首道:“内情并不如你想像中单纯,动起手来也并不会如你想像中那样容易!”
王坤奇微微一楞道:“说说看!”
杨梅娟道:“第一件事就会使你感到意外。”
王坤奇神情一怔,皱眉问道:“什么事呢?”
杨梅娟美目一翻道:“奇哥!你知道我们的事是谁造成的?”
“谁?“王坤奇低呼一声,一方面是在问对方,一方面却在问自己。
杨梅娟郎声道:“柳——逢——春。”
啊!王坤奇果然大感意外!
王坤奇怔神良久,方问道:“怎么会是他呢?”
杨梅娟不答反问道:“你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