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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沉船-第127章

小说: 沉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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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显示美好的形象。

担忧

嫩苞睁开眼睛,环顾大地——

大地葱绿、清新、秀丽,充满温馨,旋律。

它恳切央求:“哦,亲爱的,

只要我活着,你跟我生活在一起。”

贬褒

“贬褒”诘问:“品德先生,

我俩谁是你的至交?”

“品德”回答:“你俩是朋友也是敌人,

试图区分只会使脑汁白白地消耗。”

亲疏

灰烬说:“火焰是我兄弟。”

青烟说:“我和火焰是双胞胎。”

“虽不是一家。”流萤在空中开了言,

“比起你俩,我与火焰更加亲密。”

原始奥秘

竹笛说:“我没有丝毫光荣,

我的声音全仗嘴用气吹。”

气说:“我缥缈无定,

素不知笛手姓甚名谁。”

看不见的原因

夜悄悄降临花枝,

催开花苞,悄悄踏上归程。

花儿醒来说:“我属于晨光。”

“你说错了。”晨光当即纠正。

不变

“一”成为众多局面如何?

现有的众多复归为“一”。

此时的忧戚全部消除,

彼时的愉悦皆变为忧戚。

驭手

我问命运:“谁在背后把我往前推,

以残酷的难挡的膂力?”

命运回答:“你回头看”。我驻足回视,

是方逝的我把我朝前推。

发现真理

大地说:白天的艳阳下,

除了我看不见别的什么,

夜里当我消隐,虚渺中

现映宇宙荧荧的轮廓。”

良辰

雨日阴郁、迷蒙、暝暗,

孤独的农夫啊,快走出茅舍!

沙漠般龟裂的心田已经湿软,

正是播种的最佳时节。

花招

娇柔的丽人对我说:

“连结你我的温情日久天长。”

互惠的做爱告一段落,

清晨她催促:“还不起床!”

自觉的奉献

英雄慨叹道:“啊,世界!啊,世人!

不要谋划如何诓骗我的东西,——

我奉献是出于真心,

比你们要骗的多一百倍。”

莹澈的真理

世界严肃地说:“我没有虚伪,

一切明明白白,苦乐、生死……

我每天讲真话,

可你们接受被篡改了的涵义。”

始末

终端说:“总有一天万物绝灭,

肇始啊,那时你的自豪分文不值。”

肇始心平气和:“兄弟。哪里是终点,

哪里又衍生开始。”

偷衣

“我熟悉人寰。”狡诈的死亡说着

偷窃生命的衣服,

偷走一件,天帝的恩惠

又使另一件进入凡人的房屋。

永新

夜吻着日暮的脸说:

“我是死——你的母亲,不要怕我,

我给予每个消逝的日子

一次再生的机会。”

白昼的视野

白昼为有明眸沾沾自喜,

入夜扑簌簌落下泪滴,

对朝阳说:“此时我明白

我视野广阔全靠你的厚爱。”

永恒真理

我是一束亮光,

照耀的时间十分短促。

我澌灭于顷刻之间,

可无始无终的幽暗啊,人间你永驻。

同样的归宿

素馨花说:“我凋落了,星星。”

星星说:“我已完成自己的使命。”

天空的繁星,林中的素馨花,

挂满夜阑的离别的枝杈。

男子汉

男子汉说:“我是英豪,顶天立地。”

女子咬咬舌尖:“羞死!羞死!”

男子汉揶揄:“你们步步受阻。”

诗人插口说:“所以她们娇柔。”

崇高的辛酸

骄阳耳闻责备、辛酸地说:

“做什么才能得到大家的赏识?”

天帝答道:“离弃太阳系,

为平民做些平凡的小事。”

接收和赠与

合拢的手说:“谴责者,

我的谦逊表现在收纳之时。

接物双手固然合拢,

赠与时掬着的手掌里也是满满的。”

死亡

哦,死亡,你若是虚幻

世界毁灭在片刻之间,

你体态丰腴,人世

在你怀里摇晃,像个孩子。

人生三部曲

“长大成人”,稚童寻思,

“我买下所有的玩具。”

长大了对游戏不屑一顾,

梦想聚敛金银宝珠。

暮年把一切看得淡泊

人世的游戏场抛在身后。

梦和真理

梦说:“我享有充分的自由,

决不尾随法则行走。”

真理说:“所以你缥缈无踪。”

梦一听怒气冲冲:

“你是亘古的铁链捆住的囚徒。”

真理说:“所以众人冠我以真理的美名。”

雾的怨恨

雾抱怨说:“我在近处,

因而你对我轻慢——

云彩在天空漫游,

居高临下,神气活现。”

诗人正色说道:“雾呀,

你怨恨我毫无道理,

云彩及时降落雨水,

你只弥散虚情假意。”

不必要的必要

碧草、庄稼不长的海呵,

占据了地球的一大半,

你没日没夜地狂舞,

你有何脸面活在人间?

海争辩道:“假如我

真像你说的那样一件正事不做,

是谁从陆地丰满的乳房

引出甘美的江河?”

铜罐的妙语

铜罐里的水晃荡着说:

“喂,无边的海洋,

瞧你周身黑糊糊的,

而我透明,闪闪发光。

凭藉圆小的真实,

我说话多么清脆!

你虽是浩瀚的实体,

却罩着淡青的岑寂。”

情爱与离愁

情爱叹道:“唉,离愁

你的本性无从窥观。”

离愁说:“哦,情爱,

你虽是高雅的梦幻,

我仍奉劝你走自由之路,

割断绵绵的情丝!”

情爱说:“照你说的那么做,

我便与你合二为一。

不可变更的

死亡说:“我需要子嗣。”

小偷说:“我眼红钱物。”

命运说:“你们珍爱的

一切我都爱收贮。”

中伤者阴毒地说:

“我伸手夺取你们的名誉。”

诗人环顾四周问道:

“谁来分享我的欢愉?”

苦乐

斯拉万月铜钱大的雨点

叭叭打着素馨花叫喊:

“啊哈,我死在

谁的死亡的河岸?”

阵雨哗哗地说道:

“圣洁的我飘落人世

一些人欣喜欲狂,

一些人受到惨痛的打击。”

谦恭

青竹篱问道:“哦,竹林,

爷爷,你为什么低头躬身?

您看我们昂道挺胸,

尽管是你的子孙。”

竹林说:“这是老少之别。

躬身绝不意味着卑怯。”

两副面孔

斧子说:“红木,我需要帮助,

我没有木柄,请赏我一根柯枝。”

一旦柯枝制成精巧的木柄,

乞者再无乞施的伤凄。

树根上接二连三地猛砍,

可怜的红木倒地咽气。

不同的作用

芒果树对灌木说:“兄弟,

你为什么甘愿化为炉灰?

唉,唉,朋友,你真命苦。”

灌木神情坦然:“我毫不悲切,

芒果树,你活着结果累累,

而我的功绩在焚烧中放射。”

胜负

自负的蚂蜂和蜜蜂,

激烈地争论谁有能耐,

蚂蜂说:“千百条证据

证明我蜇人比你厉害。

蜜蜂一时语塞,急得落泪。

森林女神悄悄地劝慰:

“孩子,不必焦恼,

蜇人你认输,酿蜜你争取夺魁。”

各司其职

伞发牢骚:“哼,头颅先生,

我无法容忍这样的不公平——

您悠闲地游逛集市,

我为您顶烈日,淋暴雨,

您若是我作何感想,老兄?”

头颅回答:“理解他的作用,

他的智慧使田野稻谷飘香,

保护他是我唯一的责任。”

不全面的消息

“咳,圆月,”鹧鸪失声哭泣,

“听学者议论,我感到岌岌可危,

据说有一天你不再漫步天国,

宇宙毁灭,你随之湮灭。

呵,充满玉液的夜的君王,

果真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希望!”

圆月说:“走进学者的书斋,

亲爱的,问清楚你享有的天年。”

智者

我是双翼绚丽的蝴蝶,

骚人墨客对我不理不睬,

我大惑不解地问蜜蜂:

“你在诗中不朽凭什么德才?”

蜜蜂答道:“你确实漂亮,

但娇美的容颜不宜宣扬。

我采蜜讴歌的品行

征服了花和诗人的心。”

乞施与劳作

耕种,才长庄稼让我收割,

土地呀,你为何这样吝啬?

哦,母亲,含笑施舍吧,

为何非要我下地干得汗如雨下?

不劳动,给予粮食算得上过错?

土地微微一笑,说,

“那样会扩大一些我的知名度,

但你将丧失你的人格。”

平原和雪山

广袤的平原愤愤地说:

“集市上堆满我的粮食,我的水果,

摩天的雪山不做事情,

却称王高踞峭岩的御座。

我委实不明白

天帝怎么允许不公平存在。”

雪山说道:“假如我也是平芜,

从哪儿倾落含福的瀑布?”

海的奥秘

啊,大海,洪波巨浪装在胸中,

风起,你跑得自如而轻松;

融和千百道可怖的闪电,

你澄蓝的眼睛却令人迷恋。

请对我昭示你那般轻易地

做成不可思议的难事的奥秘!

这时天上乌云在隆隆地自语:

“我不知海里蕴藏什么奇迹。”

缝叶鸟与孔雀

缝叶鸟说:“一遇见你,孔雀,

同情的泪水就涌满我的眼睛。”

孔雀问:“唔,缝叶鸟先生,

你为我伤感是何原因?”

缝叶鸟答道:“你身子太小,

彩翎太长,极不协调,

彩翎是你行动的一种妨碍。

你看我朝夕飞翔,轻盈自在。”

孔雀说:“不必徒然地辛酸,

需知荣誉的背后难免有负担。”

书虫的逻辑

《摩诃婆罗多》①里有条蛆虫,

封面封底之间啃了个黑洞。

学者翻开书揿住它的脑袋,

怒斥道:“你为何恣意破坏!”

磨砺牙齿填饱你肚皮的

粮食泥地上比比皆是。”

书虫说:“您何必大动肝火,

书里除了黑斑还有什么?

让我里里外外吃个痛快,

反正我不懂的都是糟粕。”——

①印度史诗。

嫉妒的怀疑

摇摇尾巴,哈巴狗不能容忍

尾巴的影子也在镜子里摇动。

乜视奴仆为主人打扇,

哈巴狗寻思这是罪愆。

林木摇曳,水波乍起,

哈巴狗见状愤怒地狂吠。

它自信它纵入主人的怀抱,

天界、人间、地狱立刻晃摇。

主人的残羹,吱吱地啜吸,

世上它一条尾巴摇得最得意。

针的心愿

花匠从早到晚做花环,

连结花茎,穿针引线。

针伤心地说:“姐姐,茉莉,

每日我刺伤许多花枝。

穿透一缕缕幽香,

磨破了头,却无补偿。

天帝脚下我双手合十乞求恩惠:

让我变成不伤他人的花卉。”

茉莉叹口气:“你的心愿

倘若兑现,我也免遭灾难。”

宠妃献计

宠妃奏道:“陛下,谪妃

诡计多端,识破不易。

陛下恩准她迁居牛厩,

这贱妇竟不知足,

为了挤喝那头黑牛的奶,

花言巧语将陛下欺瞒。”

皇帝大怒:“贱妇生性诡谲,

如今如何防止她偷窃?”

宠妇再奏:“唯一的法子,

望陛下将牛奶赏给臣妄。”

内讧

发髻和乱发吵架,

招来一群人看笑话。

发髻说:“乱发,你丑陋之极!”

乱发说:“收起你的老爷架子!”

发髻说:“秃顶我才高兴。”

“剃光吧!”乱发怒气冲冲。

诗人从中劝解:“想想吧,

你俩是一家,本是一家!

一头美发如果脱落,

发髻,你如何吹响胜利的法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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