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龙八式-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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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狱主三指一掌,也要回敬你三拳一掌,那滋味也不好受吧。”
鬼郎嘴角微动,又喷出了一大口鲜血,他冷厉地瞥向刁木,阴沉沉地道:
“本鬼郎并不觉得吃了亏,因为,我至少除去了两大敌人。”
一怔,刁木微微一笑,道:
“恐怕不会如你所意吧。”
鬼郎眸中闪着冷冷的毒光,瞥了阴面飞狐喋笑一声,突电遁而去,瞬间没了踪影,只有
冷厉地笑声依然回荡在空中。
场中的人都没有动,空气似乎凝固了。
良久,刁木沉声道:
“你输了。”
阎罗手血枯面孔肌肉痛苦地痉挛一下,勉强提起中气,道:
“唉,老夫真的是老了,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这的确是一条千古不变的
真理,老夫到现在才不得不相信。”
“不!”阴面飞狐血雄阴沉着脸,一步二步走近血枯,冷冷道:
“我血狱门并没有输,爹,你为什么不昕我之言,合我六人之力将其铲除,如今,你后
悔了吧。”
“你!”阎罗手血枯惊讶地瞪着血雄,怒声道:
“你敢数落爹的不是。”
阴面飞狐血雄别过目光,冷冷一笑——
这时,一苗疆武士满身血疾地奔来,他一见血枯如此模样,脸色更加大骇,粗喘着大气
道:
“不好了,狱主,有人攻进了狱中,属下们都挡不住了。”
目光尽炽,阴面飞狐血雄冷厉地仰天长啸一声,突地猛拍一掌,正好击在那武士的天灵
盖上一连哼都未哼一声,这苗疆武士便糊里糊涂地死去了,脑浆溅了一地,令人不忍目睹!
场中这人,见他如此残酷,不由心寒!
阎罗手血枯恨恨地道:
“雄儿,你,你……”
他的话音哑止,阴面飞狐血雄双目血红,冷冷地盯着他,血枯心中惊恐不已,但又何尝
不在深深地叹息……
阴面飞狐血雄己至血枯跟前,他徐徐蹲下身子,毫无表情地道:
“爹,孩儿送你一程吧!”
一柄硕长的匕首穿过了血枯的咽喉!
血枯的瞳孔暴凸,有一丝不敢相信的目光溜过他人生最后的眼际!
四怪叟惊恐地抬起头,触目心惊地望着阴面飞狐血雄冷酷无比的脸!
徐徐拔出匕首,舔了舔刀刃上的血滴,阴面飞狐血雄抿了抿沾满鲜血的嘴唇,幽幽地道:
“我血雄踌躇满志,却有一个有勇无谋的父亲,实乃多余,你们四人以后跟我吧,荣华
富贯定会享之不尽。”
四怪叟相互望了一眼,随即齐声道:
“请狱主吩咐。”
人,大凡都向往美好的生活,更珍惜自己的生命,这四怪叟的确是见风使舵的好手!
一直沉默在旁的刁木浩叹一声,喃喃道:
“一代枭雄,竟为其亲子所诛,为其心腹之人所叛,实乃令人遗憾。”
“成大事者须心狠手辣,遇事不择手段,哪像你空有一身武功,竟甘心任一女子驱使,
更因所谓的儿女情长,搞得焦头烂额,如今,又将死去!”
刁木鄙夷地一笑,道:
“就凭你们五人,刁某相信不了六十招尽可尽数击毙,若不相信,不妨试一试。”
阴面飞狐血雄冷冷道:
“你会为你所说的遗恨黄泉,此番你身受重伤,本狱主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的血可以流,
四色异叟,给我杀了他!”
四怪叟闻令倏然而动,红发异叟急掠向前同一时间,黄毛、蓝丝、紫髻三异叟也从三个
方位夹击冲上,似乎为了在新主人面前表现一番,这四色异叟斗志格外昂扬,纷纷亮出威猛
的杀招,毫不留情地向刁木招呼过去。
这四色怪叟也是大有来头的高手,阎罗手血枯从中原返回茁疆,大力扩展苗疆血狱门势
力时,曾亲自征服一些傲视不羁的苗疆,以及异域的顶尖高手。
这四色怪叟便是血枯最赏识这人,故而一直留在身边作贴身护卫,其功力与金命恶煞不
相上下。
但最令人顾忌的是这四人各有一身独门的武功,红发异叟乃是波丝人士,是波丝三大高
手之一,惯便金蝉丝套,其套伸缩自如,一旦缚住人体,可使人肢休高解!
黄毛异叟乃是苗疆武士,他施用的乃是一铜鼎,“拓地十八鼎”威力不凡,曾横行苗疆
罕逢敌手。
蓝丝异叟则施用一大袈袋,浑沉无比,他乃自白尔晤其第一高手!
紫髻异叟来至西方异域,他的噬魂灵鞭乃是一绝,威力绝不可小觑!
就在红发异斐的金蝉丝套突地张开,斗大如网般撕扑向刁木之际,一声清啸,晶亮的光
芒划现,那韧性极强的丝套刚一沾上,即被划割成碎丝,飘散空中!
这是一连串急剧的拉扯,红发怪叟万没想到刁木的剑能如此神奇锋利,他的金蝉丝套可
是用极其精细的金丝制成的,以前是他套断人空的兵刃,如今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了!
心凉之下,他狼狈地翻出七步!
适时地,一铜鼎横扫而至,劲风凛凛,声势吓人,速度快疾!
很明显,黄毛异斐又攻了过来。
刁木身形倏闪,避过铜鼎,同时,晶亮神剑反扫,卷出一层剑幕,巧妙地封住了蓝丝异
斐的大铁沙袈袋。
紫发老者的噬魂灵鞭却与此同时地卷袭过来,如同有灵性的蟒蛇般,快捷凌厉,勇猛无
比。
冷哼一声,刁木的左手如魔鬼般,巧妙无比地抓住了鞭头,顺势一拉,那紫发老者拿柱
不定,身形踉跄,慌乱中松开了手中的噬魂灵鞭!顺势一滚,险险躲过!
四色怪叟本来武功极高,可惜他们骨子里又太自负,以为合四人之力定可轻易制胜,如
此被刁木钻了空子。
阴面飞狐血雄心中凉了半截,本以为习本原己受伤,合四叟之力定可将刁木速速击败,
然后再赶回驰援,可如今——
他紧紧了拳头,欲进欲退,一时还拿捏不住…
可惜,就在他犹豫不决的刹那间,刁木清啸一声,晶亮的光芒划出圈圈电弧,一波一波
的银浪,左手则攻出了“斗须八式”之五式“须啸九霄”。
身形如同摇曳的尘雾,扑塑迷离,飘忽若定,那气势磅礴的罡劲,如同滚滚的云层,呼
啸着,轰隆着,仿佛要辗碎人的躯体般。
四色怪叟的身形和招式完全被夺目的赤色罡芒而淹没,随即,传来了裂人心魂的惨叫着,
撕开人的身体般。
阴面飞狐血雄心中全凉,他知道今天他是没有机会了,毫不迟缓地电纵而遁!
罡芒顿散,尘石飞溅,草木尽折的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具鲜血的尸体。
刁木鄙夷地望着血雄沉遁的方向,冷冷一笑,也展开轻纵术跟了上去。
血狱如今真的是鲜血淋漓,断体陈横的阴界了,到处传来了嘶杀气,惨嚎声,还有利刃
切肉发出的沉闷声,断骨掉肢声,鲜血,映着火光,火光更衬托出标溅的血芒,不断的凄厉
的惨叫声中,“血狱”已成了修罗场。
现只剩下一百来名血狱弟子,而他们的背后是高厚的铁墙,令他们寒颤的侵袭之人已缓
缓追了上来。
全身沾满了血迹,面色寒沉的一年约六旬的老者似乎是苗疆血狱这群残存人马的首领,
他冷冷地扫视全场,沉声道:
“君堡主,血狱与灵堡几十年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串通外人,突袭本狱,血狱主定不
会饶恕你们,一定会让你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来偿还。”
敢情血狱弟子还不知阎罗手血枯已死,故而一直在革苦死撑。
但袭击血狱的竟有“灵堡”之人,而且是灵堡堡主君不豪亲率而至,这未免有点出人意
料之外。
“灵堡”乃茵疆第二大势力,堡主若不豪为人尚称中肯,对阎罗手血枯一向表面敷衍,
实早就有除去血狱之心,只可惜孤掌难呜——
君不豪冷冷一笑道:
“血狱危害武林,我灵堡自有维护武林安危之责,如今,沙姑娘和紫令少年来为武林除
残去秽,正是我灵堡鼎力相助之时。”
原来,沙心如一行与灵堡联合,突袭血狱,血狱弟子清早刚睡醒,脑中还迷迷糊糊,而
且狱中无顶尖高手,哪能抵挡这突出其意的血劫,八百多名弟子血战数个时辰,竟只剩下一
百来名了。
沙心如心性纯善,实不忍造成如此的血劫,此时,她微上前一步,幽幽道:
“君堡主,我们也该为他们留一条生路,不如让他们各自逃生吧。”
话锋一转,低声道:
“实不相瞒,你们的狱主已经先逝了,你们也不要存在任何奢想了。”
那领头老者一惊,道:
“不可能,谁能赢过我家狱主,况且还有四护卫相随,沙姑娘不要散播谣言,否则,将
辱及你的形象。”“你们的狱主的确死了。”一股冷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众人循声一望,只见一俊秀少年挺立在高墙上,他全身血迹殷然,手中赫然提着一个头
——一阎罗手血枯的人头!
血狱弟子的希望的肥皂泡完全破灭了,人人心中惊寒。
小小玩童小豆芽高手道:
“好你个刁木,连这阎罗王的脑袋也能拎回来。”
的确,这少年便是上青下木刁木,他追赶阴面飞狐血雄,突地不见了踪影,无奈之下,
只好又返回去,割下了血枯的头颅……
刁木脸上无丝毫胜利者的笑容,他平静地道:“你们听着,苗疆血狱从此在江湖上除名,
你们每人拿一些银两,各自讨生去吧。”
他的话虽平静,但十分坚定,很有分量,灵堡堡主君不豪只无奈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血狱弟子闻言如获大赫,纷纷慌张地逃命去了,那领头老者却静立不动,忽地跪在地
上,向刁木嗑头道:
“老朽有一不请之请。狱主曾对老夫有知遇之恩,希望刁少侠能将狱主的头颅交给老朽
厚葬。”
刁木微微一笑,道:
“难得前辈有如此的忠心,刁某若不答应,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你拿去吧。”
言毕,手一抖,那血淋淋的人头如电飞驰,但却平稳地落在那老者面前。
老者又重叩了三叩,方双手捧住人头,匆匆离去……
刁木也跃了下来,径自来到沙心如面前,柔声道:
“大家还好吧。”
但目光一扫,发现蓝天雄不在场上……
灵堡堡主君不豪朗朗一笑,道:
“刁少侠武功才智,实乃旷世少有,老夫实在佩服不己。”
刁木对他也没甚好感,淡淡道:
“君堡主太过奖了,只希望堡主以后能造福一方,那将是苗疆之福,也是天下苍生之
念。”
灵堡堡主君不豪忙道:
“这个自然,所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本堡主绝不从踏血狱旧辙。”
刁木微微一笑,道:
“这里的一切都交给堡主了,心如,我们走吧。”
灵堡堡主君不豪微微一怔,沙心如娇声道:“君堡主,那我们先行一步了,以后,我们
一定会来拜望堡主。”
君不豪含笑道:
“老夫定恭候诸位大驾。”
双方互行了一礼后,沙心如一行便迅速离开了。
苗疆血狱一战实在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快,顺利,唯一的遗憾是阴面飞狐血雄消失踪影,
还有冷凝烟不能冰释刁木杀了他父亲这个事实,如今,那寸肠尽断的人儿在哪儿啊?她还好
吗?
△△△
魔宫和劫殿乃西域二股邪恶势力,十八年前,魔宫和劫殿之人奔赴中土,为得紫令,留
下了沙世家族,以及武林人士累累血债!
如今,这血债也该一点一点地被讨回去了。
沙心如,刁木等就是索还血债的人。
时值春暮,天气颇温和,西域的景色的确。怕人心神。
魔宫,远远一望,气势宏礴,金光闪耀,透露着神秘,威严,凛然不可侵犯。
宫内阁楼连绵不绝,匠心独远,实不愧西域之尊。
一条人影忽凌空闪过,恍如惊虹,落入宫内的一院落中,此人轻功极佳,院落中的侍卫
竟未觉察,依然凝神肃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