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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赎罪之木中花-第59章

小说: 赎罪之木中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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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白轻轻闭眼,过了好久,仿佛又再睡去了一般,却突然淡淡的笑了,看向肖杰“我只能死在你手上,对吧?”
  …… …… 
  「 “给我看好自己的命,你只能死在我手上!” 」
  …… ……
  “我可是拼命拼命的活到了现在,没有奖励么?”牧白说的,像是个伸手讨要礼物的孩子。
  肖杰要紧紧握拳才能抑制住全身恐惧的颤抖“牧白……。你……好残忍!”
  牧白调皮的笑,却像个魔鬼“我可是要报仇的,你忘记了吗?”。
  ————————————————————————————————————
  又到了注射营养剂的时间,肖杰拿着药液走了进来,牧白向后望了望,没看到跟着的医生“怎么,今天是你亲自给我打么?”
  肖杰一边做准备一边闷闷的回了声“嗯”。
  牧白看了眼那瓶透明的液体,打趣肖杰“血管的位置你找的准么?我怕痛,可不想挨太多针。”
  挂好药瓶,将液体一点点引到针头,肖杰坐在床边“看都看过那么多次了,有什么找不准的。”
  “那就好”牧白伸出左手,将袖子往上卷了卷,递到肖杰面前。
  平时拿枪都稳如泰山的人,今天竟拿着小小的针头发抖,一只修长却略显苍白的手轻轻覆上,带着他,微微前送,“噗”,细小的一声,针头划破皮肤,肖杰震惊的抬头,下意识想要将手抽回,却被那人狠狠的按住。
  “肖杰,只是营养液而已。”
  “……”
  “是时候放手了”牧白垂眸,看向二人紧握的手“我这样,很累。”
  是抓着我的手很累,还是——活着很累?牧白,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叫我放手,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报复?你……怎么可以?!
  肖杰僵硬的把手拿开,拿到一半却被轻轻抓住,“手有些冷,我没什么力气了,所以你抓着我吧。”
  微凉的温度通过指尖传来,肖杰想也没想的便反手握住。
  牧白微笑“这瓶营养剂可能还要打一会儿,陪我说说话吧。”
  “好”
  “肖杰,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调酒么?”
  “为什么?”
  “其实我一直也不知道,就是有一次无意中看到,然后就突然想学了,不过我刚刚想起来,是因为我爸爸也会调酒啊!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他还给我灌过酒,你说,他怎么会给那么小的孩子灌酒呢?呵呵,害得我当时浑身酒精过敏,直接被送到了医院。奇怪,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之前都想不起来呢?”
  “是因为你太傻了!所以才会给你起名叫牧白!”
  嗔怪的看了眼肖杰,牧白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孩子气,好笑的摇了摇头“肖杰,你有喜欢的东西么?比如爱吃的菜,爱穿的衣服,或者是喜欢的颜色?”
  “没有。”
  “那……你有害怕的东西么?”
  “没有”
  “骗人!”牧白白了一眼肖杰,接着说“我有害怕的东西,我怕黑,怕冷,还怕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哦对了,我还怕打雷!不过没有人知道!有些事情,只要咬咬牙,就能过去。”
  “我知道。”
  牧白撇嘴,一副你知道才怪的样子,肖杰无奈的笑了笑,这才是牧白本来的样子么?简直像是个脾气不好,臭屁又任性的小鬼!可是,他却想宠着惯着,一辈子都不撒手!
  “肖杰,我有些累了。”
  “那,睡吧,我在一边守着”
  “每次睁开眼睛都看到你,快看烦了”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离开”
  牧白慢慢的将眼睛合上,“那就,不要睁开眼睛了吧……”
  “就……这么讨厌我么?”
  牧白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到“肖杰,这一次,就咬咬牙吧”。
  “你说什么?”肖杰用温柔的声音问着,但是握着牧白的手却攒的死紧。
  牧白没有再回答他,仿佛睡着了一般,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这一次,肖杰没有将手放到他鼻下,而是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坐了好久好久,因为他怕牧白睁开眼,会看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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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肖杰安静的站在山顶,任凭凌厉的山风吹散黑发。
  牧白,我向你保证,不会让你孤单,也不会让你冷,天堂地狱,我追着你去就是了。
  肖杰不信这些,也从不担心,他本就坏事做尽,即使下了地狱也不冤枉,所以天堂地狱,他从不在乎,可是现在不行了,他不会再任由老天安排。
  因此,他许诺!
  答应过的事,他一定会办到!
  他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天堂地狱,决不再留你一人。
  …… …… 
  今天是黑盾与Dunkel决战的日子,这是一场生死之战,他最先心软,所以,一定会输!
  转身不远处,左志勇正无聊的踢着沙子等他,走过去,接过左志勇递来的枪,肖杰的声音有些飘渺“阿勇,你怕死么?”
  左志勇先是一愣,然后嘿嘿的笑了两声“少爷,兵团里没教过这个!”
  ……。 ……
  两个身影越走越远,墓碑前回荡的,是肖杰最后留下的话“牧白,像我们这种人,不长命的”。
  所以……
  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小白其实是一个有些悲观的人,就像上一章开头时说的一样,他不相信上天会安排个人来救他,他本能性的拒绝!拒绝肖杰对他的好,可是想逃避却又做不到。一方面,他知道小杰杀了自己的母亲,理智上告诉他,是应该报仇的,而另一方面,感性上又让他没有办法这么做,所以他才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报复,就像阿休说的,他活得很累!如果接受了肖杰,他会一生都活在痛苦与自责中!他做不到去爱,也做不到伤害,所以他任由,甚至是怂恿别人那样对他,假他人之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样的话,他就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其实牧白还是自私的啊!至于对不起小杰的那部分,就只能下辈子再还喽~
  这样的结尾应该不难接受吧,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算是在地下……好吧,天上团圆了~知道我之前为什么肆无忌惮的对小白了吧,什么后遗症啊一类的,我不是不考虑,而是根本不用考虑,反正最后要……【拍飞!】
  【爬回来】嘛,任性的想写一下这样带点黑暗和悲剧色彩的东西,感谢大家对我长久以来的包容!那啥,低调的庆祝一下完结,完结就好,完结就好……
  顶着小白先跑了哈~
  最后撸了个图图,我是一只纯洁的眸子哟~你们什么都没看到!拉幕~
  

  ☆、忆

  他一直都知道他跟其他孩子是不一样的,外面的阳光温暖而又明媚,然而,却并不属于他。
  因为——他有罪!
  3岁,在其他孩子还懵懂无知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可怕,什么叫死亡,什么……叫罪孽!他亲眼看着那辆卡车撞过来,小小的脑袋里闪过的唯一念头是“好大”,父亲没有转向,因为一边是悬崖,而另一边,是他跟母亲所在的方向。
  他被卡在汽车的缝隙里,很窄,也很难受,小孩子没有什么其他的表达方式,因为疼,所以他哭了,父亲伸出手,一点点像他的方向摸索,血那么那么多,那么那么红,仿佛流不尽,血红的双眼却一点点转向了他在的位置,嘴角轻轻弯起,说了他听到的最后两个字“别怕”。
  然后,他成了没有父亲的孩子……
  4岁,他被送到了舞蹈班,这个年龄学习舞蹈的男孩儿真的很少,他却是整个舞蹈班最努力的孩子。男孩子的筋天生就比女孩子硬,却被逼着做同样的动作,下腰,很痛,撕腿,也很痛,舞蹈教室里经常会充满了孩子们的哭声,他却从未哭过。
  放学了,孩子们愉快的换衣服回家,他独自一人收拾着包袱,走出这扇门,然后走进另一扇,迎接他的,不是温柔的拥抱也不是殷勤的问候,而是母亲冰冷的面庞,对这一天学习的检查,和接下来的加练,直到很晚很晚,筋疲力尽,他不知道几点,他只知道外面的天黑了,天上有了月亮,还有了颗颗繁星。
  然后,他抱着腿,看着漆黑的夜,静静流泪……
  6岁,他揽下了家里的所有家务。厨房的台子太高,刀太沉,他掌握不好油的用量,也掌握不好盐多盐少,不过没关系,他可以一遍一遍重来,直到母亲满意,然后那些剩下的饭菜,是属于他的。
  有一次,他不小心被油烫到了,很痛,都是水泡,他咬咬牙,因为不想母亲担心而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六岁孩子的掩饰,到底是拙劣的,母亲还是知道了,然后毫不犹豫的扯下了他的衣袖,薄薄的水泡被一并扯开,流下淡黄色的脓水,他疼的满地打滚,嘴唇咬破,一头一脸的冷汗,换来的,是一顿难忘的惩罚。
  然后,他知道了,伤口不用遮掩,因为没有人会关心……
  8岁,第一次逃了母亲的责打。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怕痛的,可是,真的很痛,他不敢哭,母亲会不喜欢,他只能一直求饶,小声的,微弱的,所以,母亲没听到吧。意识有些模糊,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脚踩在了楼梯上,回头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小小的人儿不禁在想,母亲是没有追来,还是出事了呢?
  明明知道回去将要面对的是更加恐怖的严惩,然而与母亲的安危相比,却是那么的无关紧要,开门,当看到完好的母亲时,小孩子还不懂得什么叫安心,便轻轻的舒了口气。是他不够坚强,是他不懂担当,他认错,却不请求原谅。
  然后,他被带进那间屋子,明白了,原来连逃跑的资格,他都是没有的……
  10岁,他因为脚崴退掉了一场舞蹈比赛,虽然他恳求着老师让他上场,却被那些认为他胡闹的大人一口否决了,他明明白白听着主持人在台上宣布他弃权的消息,心如死灰,然后对着那些关心他的人,轻轻的摇着头说着没事。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强迫自己推开那扇门,母亲果然知道了这件事,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有解释。从此以后,他的舞蹈课程里多了一项,就是带着伤去完成各种各样的训练,当然,失误和难过的表情都是不被允许的。
  然后,他告诉自己,你不是人,只是台机器……
  13岁,他正式出道,得到的奖励是一台会发电的机器,起初它的作用是帮助自己练习控腿,利用自己肌肉的力量,将一条腿抬到接近一百八十度的位置,一呆就是几个小时,从前腿到旁腿,他不能落下,也不敢落下,下落的方向有一根细小的线,连着那台机器,带着他一想到就会害怕的电流。
  汗水顺着各个位置滴落到脚下的报纸上,传来“啪啪”的声音,当整张报纸全部被浸湿的时候,那代表着,时间够了。
  然后,他会摔倒在那张湿透的报纸上,任由自己昏睡,再冻得醒来……
  15岁,他在父亲忌日这天收到了生日礼物——两条精致的苦修带。母亲教他怎么用,来来回回教了十几次,直到整条大腿布满了鲜红的痕迹,直到他再也没有力气拉紧两侧的带子,这场口述的教程才终于结束。
  他一直把他们视为礼物,每次用过,都细心的将上面沾染的血迹擦净,可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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