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宇文成都x李世民)-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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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李世民、李元霸两兄弟拜别父亲李渊，跟随杨广到洛阳登上龙舟，顺着运河南下江都。一路上，杨广自然仍是不断地想找机会对李世民一亲芳泽，但李世民经上次一事之后甚是警惕，时时刻刻都把弟弟带在身边。有这么个铁塔般的守护神跟着，就是杨广这皇帝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声称是来给杨广护驾的李元霸，实际上却是做了李世民的护花使者。
然而，有弟弟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李世民固然是没有了被皇帝寻机调戏的危险，却也没有了与宇文成都私下相见的机会。反而宇文成龙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经常会与他兄弟二人不期而遇。李世民也就只能是跟他说上几句，从他那里听到宇文成都的一些近况。刚开始时当然是养伤，渐渐伤是好了，但人却变得很是消沉，整日价都是呆呆地坐在房间里的窗前，本来就很沉默寡言的他更是差不多几天都说不了一句话。
虽然只是从宇文成龙那里听到片言只语，但李世民也能想象出宇文成都现在该是如何的黯然神伤。他们两家之间的家族仇怨固然无法化解，有李元霸横在二人中间更是连见上一面互诉衷情都难。其实李世民的心也是备受煎熬，但有弟弟在身边，也不敢表露出分毫，只能是暗暗地难过。
杨广坐着龙舟一路前去江都，招摇过市，却是引来了天下反王沿途拦劫。宇文化及想出了一个馊主意，以全国玉玺为饵，引一众反王前来争夺，其实是暗中在比武场内设下炸药，要一举消灭各路反王，还让李世民带着李元霸统率兵马在紫槿山口埋伏，截杀漏网之鱼。
结果，众反王虽然在比武场中伏，但逃出来时反王中的雄阔海以一己之身死顶着闸门，让一众反王大多能及时逃出。但逃到紫槿山口之时，便被李世民设下的叠箭岗堵住了去路。
李世民知道皇帝这条诡计伤天害理，有心要放过一众反王。但另一方面，他心里也另有一番计较。他先派李元霸去通告各路反王：交出全国玉玺，并向“长安之主”献上降表，才会放行。众反王一听，自然是破口大骂，不肯听从。但他们派出大将跟李元霸一打，没有一个能在他手下走过三招两式，轻则手脚折断身体伤残，重则头破肠穿一命呜呼。这一来，众反王只能惟命是从，将在比武场上好不容易才抢到手的全国玉玺交出，还每家反王都写了抬头为“进献长安之主”的降表。
李元霸拿着全国玉玺和降表，得意洋洋地回到军营。
李世民一一看过之后，道：“元霸，你拿着全国玉玺和反王们的降表，这就赶紧回太原去，交给咱们爹爹。他有了全国玉玺，就能伪造敕书大举招兵。然后你辅佐爹爹尽快发兵攻入长安，再以‘长安之主’的名义，拿着这些降表一一去找相应的反王，要他们按降表所言归降爹爹。有不肯服从的，你就名正言顺地把他们打个抱头鼠蹿。这样，不消多久，这天下就会都归了爹爹，归了我们李家的啦！”
这条妙计是李世民自从听到皇帝分派他来紫槿山口截杀各路反王时便已深思熟虑想好的，夺取隋杨的江山就在此一举了。
但李元霸听了他这番话，却只是想到一个在他看来是天大的难题：“不，我不能走开啊！我不在二哥你身边，那色迷心窍的皇帝不就能趁机对你下手了吗？二哥，为什么你不和我一起回太原啊？”
李世民微微一笑，摸摸弟弟的大脑袋，道：“我必须留在这里稳住皇帝，不能让他知道你把全国玉玺和反王降表都带回太原给爹爹，也不能让他知道爹爹在太原那边发兵攻打长安。你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怎么对付皇帝，不会让他真能占到我的便宜。你呢，要是真想帮我尽快摆脱那好色之君的魔爪，那就赶紧帮爹爹攻下长安吧。”
李元霸虽是忧心忡忡且依依不舍，但李世民的态度非常坚决，不容他再多说一句，他又对这二哥向来惟命是从，只好忍下满腹的担忧与依恋，披星戴月地赶回太原。
在李世民与反王于紫槿山口对峙的这段时间，杨广坐着龙舟已到了江都。李世民打开叠箭岗放走一众反王后，故意缓慢地行军，一路走了一个多月，估量着李元霸应该已经带着全国玉玺与降表回到太原，这才抵达江都。
本来他是奉皇帝之命，回到江都应该先去见皇帝，但他以所统率的军队都是骁果军，一回来却是先去见宇文成龙。
宇文成龙见他主动找自己，甚感意外，更是暗自窃喜。这段时间以来，李元霸如影随形地紧跟在李世民身边，连皇帝都占不了他的便宜，那就更不要说他宇文成龙了。他心痒难搔已久，此时见李世民不但主动前来，身边还没有了那个小怪物，乐得一个箭步迎上前去，却是一伸手就往他腰间搂去。
李世民见他如此急色，真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手打下他的魔手，道：“元霸不在，可不等于我就打不过你了。你可弄清楚了，你还不是皇帝。”
宇文成龙笑嘻嘻的道：“你这意思是，要是我是皇帝了，你便会就范？”
李世民一正面色，道：“你真的是这么想吗？你想做皇帝？”
宇文成龙见他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心头暗暗一凛，但脸上仍是摆着一副嘻皮笑脸之态，道：“就算我宇文家的人能当皇帝，那也先是我爹，再就是我哥，最后才轮得到我啊。”
“要是我有办法让你父亲当上皇帝呢？”
宇文成龙见他说得如此直白，终于无法维持那种不正经的脸色，强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已经说出来了啊。我有办法让你父亲当上皇帝，只要你们听从我的计谋。我刚到江都，皇帝还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我不去面圣，而是来找你，就是想先跟你父亲见上一面，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特别是皇帝那边的人。你能安排一下吗？”
宇文成龙再也不嘻笑了，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道：“行！”
当天晚上，李世民随着宇文成龙秘密地进入宇文家在江都的府邸，与宇文化及见面。
宇文化及坐在主位上，双臂抱于胸前，看着眼前的李世民，冷冷的道：“成龙说你要见我，还说是要献上能让我当上皇帝的计谋？你就不怕我将你这大逆不道之言报给皇帝知道？”
李世民微微笑道：“口说无凭，你拿什么去跟皇帝告我的状呢？除非现在皇帝就躲在这里，亲耳听到我跟你说的话，否则他为什么要相信你呢？你与其想着怎么向皇帝告我的状，还不如赶快想想迫在眉睫的大祸将要临头吧！”
“大祸临头？”宇文化及冷笑一声，“我会有什么大祸？”
“你这回给皇帝出了那个谋害反王的诡计，但诡计不成，反王大部分都保住性命逃了出去，他们对隋室是更加地恨之入骨。你说皇帝要怎么收拾后事？”
宇文化及寒着脸不吭声。
李世民本来也没想着他会回答自己，稍等了一下就继续往下说：“皇帝如果要平息反王的怨恨，就会向天下公布那是你出的馊主意，把你交出去给反王们处置，到时你还不死无葬身之地？皇帝要是不把你交出去，反王的怨恨平息不了，他们很快就能再次聚集起来大举来攻，你是隋室的高官重臣，照样是死路一条。你说你是不是将要大祸临头了？”
宇文化及其实这段时间里也很为这件事而忐忑不安，现在被李世民说破了心事，更是脸色都白了，但一时之间仍是咬牙不言。
李世民见他这般模样，突地话锋一转，道：“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但信不信由你。我父亲已经在太原起兵，不日将攻下长安。”
突然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宇文化及再镇定也忍不住一跃而起，道：“真的？”
“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这次坐龙舟南下，遇到那么多反王拦劫，我已经看清天下大势——隋室气数已尽，我父亲手握太原重兵，再不乘势起兵，就只会跟着这大隋皇朝入土为安。所以早在一个月前的紫槿山口，我就已经将从反王那里拿到的全国玉玺和降表都派元霸送去太原，让父亲尽快起兵。”



　、宇文成都X李世民45　迂腐

45　迂腐
宇文化及只觉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身子也是一阵冷一阵热，手心都冒出了冷汗，胸腔处却空荡荡的，像是里面的那颗心突然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只听李世民继续说道：“我相信你也应该把时势看得很清楚了。就算没有这因谋害反王的诡计失败之事，你迟早也要面对大隋江山土崩瓦解的大势所趋。你手头上掌握着千牛卫与骁果军这两大禁军卫队，比之我父亲掌握太原守军，还多了个近水楼台先得月之利——皇帝就在你的身边眼前，只要发动政变把他杀了，你就能取而代之！”
宇文化及听到这里，霍然抬头，盯着李世民的眼睛，缓缓的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提醒我？如果你不说，我可能就想不到这一切，那等你父亲攻下长安、控制大局之后，岂不是可以逼着江都这边的人——皇帝，还有我——迫于形势而向你父亲降顺吗？更进一步，你为什么要回江都来？你为什么不和你弟弟一起回太原去协助你父亲兴兵反隋？你现在回来江都，岂不是成了我们手上的人质？”
李世民淡然一笑，道：“我为的，不是你；我为的，是成都大哥！”
“成都？”
“对！如果宇文家跟着大隋江山一起完蛋，像成都大哥那样以家族为重的人，也会跟着殉难。只有你像我父亲一样利用手头上掌握的兵力奋起自保，才能也保全他的性命。但正如你所说，如果我不提醒你，或者你虽然最终想明白了道理，但落于我父亲之后，你就算不亡于其他反王之手，也会亡于我父亲之手。我留在这里，就是想成为你们的人质！有我在你们手上，我父亲会投鼠忌器。这样，李家与宇文家势均力敌，就会形成东西分治的局面——我父亲占据长安，你们在江都这里发动政变杀了皇帝之后，大可携骁果军北上占据洛阳。我为李家着想，我也为成都大哥着想，东西分治的局面岂不正是两全其美？”
李世民这一番话说出来，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龙都是面面相觑。
静了一阵子，宇文成龙道：“那……你这用心既然都是为了我大哥，你怎么不直截了当去找他，跟他说呢？”
“首先，这种肮脏之事，我不想跟他说，他听了会鄙夷我的。其次，以他那样的君子，他不会接受这种把我扣为人质的计谋。”
宇文成龙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李世民今天一回到江都来，不去见皇帝，也不去见大哥——本来骁果军是大哥负责管辖的，他要交还骁果军应该直接找大哥，而不是找我。
宇文化及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现在我也姑且相信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此事非同小可，事成之前恕我要暂时把你软禁在宇文府内——皇帝那边我会说你病了，无法前去面圣。看在成都的份上，只要我没看出你是意图谋害我宇文家，我就不会伤害你的性命。至于事成之后……我会封你一个地位崇高、但没有实权的虚衔，决不会让你公然顶着‘人质’那样羞辱的名头。”
李世民只是拱手为礼，不再说些什么。
宇文化及于是吩咐宇文成龙在宇文府内找个地方，秘密地安顿李世民。
当天夜里，宇文成龙来到李世民居住的地方。那里又是在后花园里，但当然不是原来二公主住的那个后花园，因为这里是江都，并不是长安。
宇文成龙与李世民在几桌前相对坐下，笑道：“这个后花园怎么样？跟大哥在长安那里安顿你的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