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作品集-第47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习如常,我看他们也不特别用心,但愿能考得好。大姐很好,我请她儿子夫妇来北京玩,我
出路费等,他们都很高兴,但日子还未定。我这些日子腰已全好了,坐着也不累,又开始写
着东西。反正人家也不让我闲着!刘心武等青年作家也常来。有一天叶圣陶老人忽然来看
我,我真是很感谢他老人家。
Daddie也不错,他每天上下午休息时都能睡着,但我们都很容易累,尤其是人多
谈话多的时候。我很想你,在客人多的时候,你如在家就好了。陈恕很好,他眼里有活,很
照顾我们,路平和三姐要到香港去了,他任一个公司副总裁,在那里又买房又买车,当然是
我们国家的一方。等他们定规了,万一你回来,若能走香港,可以住他那里。(这几天客人
多,很疲倦,但精神还好。这几天的活动,娘多说了,我不重复。梁士纯还在美国,不知遇
到过否?为心树留学事,我正想同他取得联系,你假期不到系看看,有信没有,就瞎急一
阵。)①Daddie二月十五日
①括号内是吴文藻教授写的。绿的歌
我的童年是在大海之滨度过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湛蓝湛蓝的大海,身后是一抹浅黄的
田地。
那时,我的大半个世界是蓝色的,蓝色对于我,永远象征着阔大,深远,庄严……
我很少注意到或想到其他的颜色。
离开海边,进入城市,说是“目迷五色”也好,但我看到的只是杂色的黯淡的一切。
我开始向往看到一大片的红色,来振奋我的精神。
我到西山去寻找枫林的红叶。但眼前这一闪光艳,是秋天的“临去秋波”,很快的便被
朔风吹落了。
在怅惘迷茫之中,我凝视着这满山满谷的吹落的红叶,而“向前看”的思路,却把我的
心情渐渐引得欢畅了起来!
“落红不是无情物”,它将在春泥中融化,来滋润培养它的新一代。
这时,在我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幅绿意迎人的图画!那是有一年的冬天,我回到我的故
乡去,坐汽车从公路进入祖国的南疆。小车在层峦叠嶂中穿行,两旁是密密层层的参天绿
树:苍绿的是松柏,翠绿的是竹子,中间还有许许多多不知名的、色调深浅不同的绿树,衬
以遍地的萋萋的芳草。
“绿”把我包围起来了。我从惊喜而沉入恬静,静默地、欢悦地陶醉在这铺天盖地的绿
色之中。
我深深地体会到“绿”是象征着:浓郁的春光,蓬勃的青春,崇高的理想,热切的希
望……
绿,是人生中的青年时代。
个人、社会、国家、民族、人类都有其生命中的青年时代。
我愿以这支“绿的歌”献给生活在青年的社会主义祖国的青年们!一九八三年二月十七
日致吴青
亲爱的老二:
今天又得你二月七日的信,内附姐姐照的相片,十分欣慰。正好中午又得严家大姐来的
电话,说叫哥哥去友谊医院取你托人带回来的东西,要等到他取回来才知道,那时再给你写
信。我近来越来越好了,坐久了腰也不酸。这几天天气转冷,大概是春寒,现在已是快“八
九”了,不会太冷了。等到再暖时,我就下去走走。这次从医院回来后,因为天冷,而且外
面两边盖房子(在李文景家那边,要盖一所十四层的宿舍楼)。卡车来来往往,尘土很大,
所以没有下去。家里都好,春节已过,大家都将上班上学。钢钢、丹丹,似乎知道用功,不
过也不大显。冰冰很活泼,也能干,最近跟闻伯伯的孩子(从四川来过年假的,和冰冰同
岁)学捏面人,捏得很像。他也想你。昨天星期天,哥哥和江江来了,他们写给你一封信,
交给陈恕了。大姐的儿子和媳妇还没有来信说什么时候来。黄大嫂常打电话给你,可见她关
心,你也要替我们问他们好。三月中民院有王锺翰同志去美国,我们托他带去维他命E和茯
苓饼,大概会要黄哥哥转给你。(上次托你要一份城市研究和计划系的课程表,我要了解自
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关系,前者对后者的要求及具体内容。限于纸长,就此为止。)①二月
二十二日404冰心全集
①括号内是吴文藻教授写的。
花的云海友谊的轻舟——我为什么写《樱花赞》作为一个从小就耳闻目睹日本军国主义
者对中国人民的残暴行为的中国人,我对日本的一切,日本旗、日本人、日本货……都恨得
咬牙切齿。一九四六年十月,抗战胜利后不久,我就有机会到日本去。看到我在一九三六年
到欧美游历前路过的日本,如从横滨到东京的繁华大路上,几乎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轰炸
过的痕迹。我在美国留学时的日本朋友,从报纸上看到我到东京的消息就都来看我。他们个
个都是衣衫褴褛,形容枯槁,我才恍然惊觉,日本军国主义铁蹄下的受害者,不但有中国
人,也有日本人!从那年起我在东京住了五年,还在东京大学(原帝国大学)教了一年多的
书。我对于日本人民的爱好和斗争,有了更多的了解和同情。一九五一年回国后,每次参加
出国的友好访问团,到印度,到埃及、到欧洲等地,特别是在亚非作家会议的场合,我都会
见到日本的进步人士,我们都有共同的语言,就是:人民友好,反对战争。在写《樱花赞》
的那一年,也就是一九六一年,我刚从在日本东京召开的“亚非作家会议常设委员会紧急会
议”回国。文中记的就是在访问日本期间发生的事,这篇文章的最后几句:“金泽的樱花,
并不比别处的更加美丽。汽车司机的一句深切动人的、表达日本劳动人民对于中国人民的深
厚友谊的话,使得我眼中的金泽的漫山遍野的樱花,幻成一片中日人民友谊的花的云海,将
友谊的轻舟,激箭似地,向着灿烂的朝阳前进!”这便是这篇文章的重点!1983年2月
27日致谢为楫
亲爱的楫弟:
信收入,感谢你的关怀。我现在还好,但因行动不便,生活又不能自理,和病前大不一
样了!(已有四年不出门了)。但是一想,我居然也活到八十三岁,是自己从前想不到的
事。今冬,我和文藻各患重伤风一次,别的都好,勿念。你介绍维他命E,文藻已经服用,
是医生给他开的,我一天服的药已经够多,就不必吃了。你会自己保养,我十分放心。大弟
又在兰州,也可就近照应。这里大家都好,二哥常有电话,小妹也有信,她今年八月回来。
余不赘。姐姐三、六
学校没有给你安排工作,还算是照顾,你就安静养老好了!又及。致吴青
亲爱的小老二:
上星期又收到你的一封托人带回的只贴四分邮票的信,里面说你准备去加拿大,还有要
凉鞋等等。因为前一天刚发了一封信,所以没有即复。现在一时还没有人去美国,凉鞋也不
能带去。北京这两天很暖,有十五度,暖气也微下去了。
我们东边的大楼建造得很快,据说五月就可以交工。也不知何时可以搬迁,等到时候再
说。
家里的人都好,姐姐和陈恕又忙上课,大姐的儿子和儿媳还没定什么时候来,但我已将
路费交给大姐,随时可以寄去,孩子们都还好。冰冰活动,乒乓足球等都来,丹丹和钢钢一
面也在准备,不过他们还不肯放过什么电视节目。我想这种东西,只能靠自觉,别人强加于
他,是没有用处的。小咪就说小青准备考高中,用功极了,电视都不看,小咪还劝她休息,
她也不听,哥哥他们也好,也准备买冰箱,为的夏天好留菜。姐姐家是“四化”俱全了,她
也买了冰箱,洗衣机,本来又有电视和录音机,都是她攒下的美金从香港买来的。我因为行
动不便,还没有去她家。二舅舅常有电话,三舅舅也有信来,宗慈等也有信。她们大概也都
升了级。
国内形势很好,各种行业实行责任制以来,大家都加劲干了,工资也加多了。我现在可
以写短文章了,正在写老舍散文集的序,只是还没有下去散步,因为房子两边都盖房,大车
来往很频繁,土也较大。此信到日,大概你也只有四五个月就可以回来了。你浦干爹已从台
湾回来了吧?你归途中到他家住时,千万问你干爹、干姐姐、干哥哥好,黄大哥大嫂也问
好,谢谢他们对你的照顾。亲亲你!娘三、七致巴金
老巴:
你近来如何?能下地走走吗?能走多久?吴青来信总是问“巴金舅舅怎样了?”许久不
得小林信,想她也忙,不过这次请她给我写·几·个·字,报告你的近况。我知道曹禺去
了,而且在夜间陪伴你,他真能聊,希望没有把你累坏了。问他好,小林夫妇好。大姐三、
九致周达宝
周达宝同志:
谢谢你的来信!我又摔倒,是去年十一月的事,现在已全愈了,总是自己太“轻举妄
动”,以后小心些,累你惦记着!
有空请来,我很愿意和你谈谈。
有一件事拜托,我很喜欢韦君宜同志的小说,又不好意思向她要,请你代买(所有的)
她的创作,寄给我,并请她签个字,该款若干,即邮寄。问好!冰心三、九致吴青
亲爱的小老二:
得到你五月三日和九日的信,知道你华盛顿之行和回来后暑假之前的情况,你不知道得
了多少学问,但倒是到了不少地方,见了不少的人,你的见闻广了,但不知你能写出多少?
昨天同姐姐对了半天她的翻译,觉得她的汉文还是可以的,但是词汇还是太少了。都是中国
书看得太少的缘故,我看你们将来还应该多读点中国书,否则没有太大的用处,除了教外语
之外。我最近还好,写了几篇文章,每天看许多书。
姐姐、哥哥也好。至于第三代,就得看他们自己,无论有多好的外因,内因是最重要
的。现在的社会,如学校里也会使他们受影响,哥哥什么时候去科威特还没定。二舅舅去医
院检查了,还未回来,他是气管炎,心脏也不太好,年老了,都会这样。(你说张光直要来
看我,现在访问日期已经过了,没有打电话来。我精神不怎么好,没有去打听。最近我忙着
写一篇民族学中的新进化论,看了不少书,正在写评介。目前,心有余力,宁可读些书,少
开会,在知识更新的前提下,写些学术文章,供中年人阅。你近来多看些书,有益身心,要
慎思、明辨、笃行,才能得实惠。回国以后,忙忙碌碌,要想静心看书,就不易得,所以我
再三提醒你,要珍惜时间,安排好生活。)①三月廿一日①括号内是吴文藻教授写的。致巴
金
巴金老弟:
谢谢你的《全集》,真是太好了,又为我的书架添许多光彩。不日我也将给你寄去《冰
心文集》第一卷。将来将陆续寄奉。我的东西比起你的来,真是如小巫之见大巫!一般我不
好意思送人的。这只是对你的回报。你何时回家?近状怎样?请小林给我写几个字。快快康
复大姐三月三十日老舍的散文
老舍先生是一位中外闻名,多产而又多能的作家。在他四十多年的写作生涯中,他写过
许多长篇和短篇的小说;歌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