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作品集-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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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更含蓄一些的,放在一起,因为是零碎的思想,就选了其中的一段,以繁星两个字起
头的,放在第一部,名之为《繁星集》。
泰戈尔的《飞鸟集》是一本诗集,我的《繁星集》是不是诗集呢?在这一点上我没有自
信力,同时我在写这些三言两语的时候,并不是有意识地在写诗,(我上新文学的课,也听
先生讲过希腊的小诗,说是短小精悍,像蜜蜂一样,身体虽小却有很尖利的刺,为讽刺或是
讲些道理是一针见血的等等。而我在写《繁星》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希腊小诗。)所以我在
一九三二年写的《全集自序》中,曾有这么一段:
水》……《繁星》、《春水》不是诗,至少是那时的我,不在立意做诗。我对于新诗,
还不了解,很怀疑,也不敢尝试。我以为诗的重心,在内容而不在形式,同时无韵而冗长的
诗,若是不分行来写,又容易与诗的散文相混。
我写《繁星》,正如跋言中所说,因着看泰戈尔的《飞鸟集》,而仿用它的形式,来收
集我的零碎的思想……这是小杂感一类的东西……。
现在,我觉得,当时我之所以不肯称《繁星》、《春水》为诗的原故,因为我心里实在
是有诗的标准的,我认为诗是应该有格律的——不管它是新是旧——音乐性是应该比较强
的。同时情感上也应该有抑扬顿挫,三言两语就成一首诗,未免太单薄太草率了。因此,我
除了在二十岁前后,一口气写了三百多段“零碎的思想”之外,就再没有像《繁星》和《春
水》这类的东西。
以后,在一九二一年二月,我在西山写了一段短小的散文《可爱的》,寄到《晨报副
刊》去,登出的时候,却以分行的诗的形式排印了,下面还附有编者的按语,是:
栏里,也没有不可(分写连写本来无甚关系,是诗不是诗,须看文字的内容),好在我
们分栏,只是分个大概,并不限定某栏必当登载怎样怎样一类的文字;杂感栏也曾登过极饶
诗趣的东西,本栏与诗栏,不是今天才打通的。
于是,我才开始大胆地写些新诗,有的是有韵的,也有的是无韵的,不在这篇题目之
内,暂且不去提它了。
以上把《繁星》、《春水》的写作历史交代过,现在我自己重翻这两本东西,觉得里面
有不少是有韵的,诗意也不算缺乏,主要的缺点——和我的其他作品一样——正如周扬同志
所说的,“新诗也有很大的缺点,最根本的缺点就是还没有和劳动群众很好的结合。”也就
是说当时的我,在轰轰烈烈的反帝反封建的伟大斗争时代,却只注意到描写到身边琐事,个
人的经验与感受,既没有表现劳动群众的情感思想,也没有用劳动群众所喜爱熟悉的语言形
式。音乐性还是重要的,劳动人民在情感奔放的时候,唱出的总是有韵的,我还没有读过工
农兵写的无韵的诗。至于形式的短小,却不是一个缺点,现在绝大多数的民歌,不就是在短
小的四句之中,表现出伟大的革命气魄和崇高的共产主义精神么?劳动群众的诗,短小而不
单薄,豪迈而不草率,此中消息,还得从诗人的思想意识里去挖!一九五九年三月十八日们
把春天吵醒了》。)
附补充的几句话:
这些年来,我常常收到小朋友的来信,信中附有短诗,要我给他们“教正”,我既不能
一一作答,而且我也没有什么作诗的秘诀,我想这件事,教师们倒可以指导,帮忙,假如你
看见孩子们在课外做些小诗,千万不要扫掉他们的雅兴,告诉并介绍他们多读古今中外的好
诗,和诗的种种格律,在音乐性方面,要教会我国的“四声”(平、上、去、入)五音(齿
唇舌鼻喉),学会用仰扬顿挫的音节写出他们心中真挚的感想,使人看过后,能肯得下来,
就是一首好诗,这是我在《繁星》、《春水》中所没有做到的,希望小朋友的语文老师们,
在这方面多教导他们,不要让一个可以成为诗人的孩子,从你手下滑过。
一九八○年十月。
保卫和平的人们,起来!
战争的恶魔,最怕和平的种子,
怕他们遍地发芽,遍地开花,
怕他们扩展开美丽光明的世界,
再不容许他在乌云里舞爪张牙。
战魔惶恐着发出紧急的命令,
这时在南越,富利集中营,
就有给奴才做奴才的奴才,
加紧地把祖国的和平种子杀害!
“食物下毒,造成一千人的死亡;
未死的人上房呼救,中了乱枪,
成堆的糜烂尸身在烈火中埋葬。
刺刀和枪杆围护着屠杀的刑场,
来救援的家属邻居遭到了阻挡……”
全世界爱好和平,保卫和平的
人们——起来!起来!
齐声怒吼,喝令魔爪松开!
用痛恨的力量,齐把绞索拉紧,
把战魔一直送上审判的高台!记幸福沟
我们十几个人,排成长长的队伍,小心地踩着田垄,向着从前的“鬼集沟”,现在的
“幸福沟”走去。
在河南省登封县文家村,有这么一条长长的山沟:沟里尽是一座座小小的坟头,就是月
白风清之夜,人们也不敢从那里经过,因为这条沟是个鬼集!解放前,是个荒凉寂寞、人迹
不到的地方。人们传说:天天夜里,沉沉的夜色之中,恍惚浮动着的幢幢的鬼影,隐约听到
了如泣如诉的鬼声。“鬼集沟”的名字就传开了。
“鬼集沟”是文村死人聚居之所,而文村的活人所居住耕种的,也是一片“林少沙多、
沟深山秃、石硬土松”的土地!
“有雨一天烂,雨后三天旱”,山洪过后,水土流失,耕地逐年减少,河水逐年变大,
而吃水用水却要到十几里外去取。每年非旱即涝,颗粒不收。解放前,出外逃荒的人数,在
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十左右。文村有不少歌谣,都是本地人民对于从前痛苦生活的记载:
年年上粪年年冲,
一季不上粪,难以收够种,
季季种庄稼,年年没收成。
这个穷僻的地方,痛苦的年月,影响到本地南沟村里三十四个男子,有三十二个找不到
对象。有一家弟兄五人,有四个没有妻子,另一家有七个姑娘,却有五个愿意下山!文村又
有歌谣说:
砂岭不能发富根,
山穷沟深没有水,
吃水井深累断筋,
地远坡大沙石滩,
上地磨烂脚后跟,
年年旱涝无收成,
吃水还得远处寻,
要想日子过得好,
除非搬家离文村。
多少年来,文村的人民个个都有这个想法:“这里一下雨就有那么多的水,若能把这些
水存起来用,那够多好!”文村群众是刻苦耐劳的,也有勇气和智慧,但是在解放以前,人
民的勇气与智慧,也像水土一样,年年随着山洪流失了!
解放后的文村,像枯木逢春一样,每一条干枝上都发了芽!在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下,干
部和群众一起向大自然展开艰苦的斗争;从一九四九年到一九五四年,把水浇地从以前的二
百八十亩,扩大到五百九十亩,这数目虽不小,但群众和干部都认为进展得不够快,而且社
社分开,吃水用水问题,也没有彻底解决。有一位领导干部说:“那时在当地工作的干部,
谁要把洗脸水泼掉,他就是脱离群众。”因为水在当地是那样地艰难宝贵,群众的一盆水,
公婆洗过,儿子媳妇洗,孙儿孙女洗,最后还留下和煤呢!
一九五八年以来,在党的领导下,文村水利工作的发展,像一条困龙,在雷雨交加的一
个春夜,欣然醒起,摆脱了泥泞的浅沼,鳞甲闪耀地飞上了九天!治山治水的工作,雄壮浩
荡地开始了。他们群策群力,收集起积年和山洪搏斗的经验,边规划边行动地“砍破嵩山
头,挡住颍河流!”去年春天的两个月之中,在山顶高坡上修了四项三十七种水土工程,密
切地结合着、推进着农业生产,边兴修边利用,一年来兴修三十个水库,六十多个大渠,一
千多个谷坊。治理山头十一个,挖土石方三十多万方,扩大灌溉面积到两万多亩。群众有诗
歌描写他们冲天的干劲,和他们劳动的成果:
遍地人海人山。
夜间灯火辉煌,
白天干劲冲天。
山谷水库亮晶晶,
降龙伏虎改面貌,
一年两季庆收成。
结合着水土保持,文村的林业也有了很大的发展,现在已经有园林五百二十多亩,育苗
五百一十亩,树木六百三十万棵。群众有诗说:
三年以后变成宝,
清水遍地流,
行路果碰头。
现在我们这些人急忙奔赴的“幸福沟”,就是从那千灾百难的“鬼集沟”转变而成的!
我心里激动地在思索着文村的转变,一面低头快快地走。
身旁那个脸蛋红得像熟透了的大苹果一样的姑娘,笑着拉住我说:“慢点走吧,你看,
前面就是幸福沟了!”
抬头望时,在两旁绿油油的梯田中间,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谷,一层层的谷坊,把这道
山谷分成几十层“台阶”,上面种的密密的小树,这时桃正开花,柳正萌芽,在灿烂的阳光
下,满山满谷,弥漫着盈盈的春意!一两年内,真是“清水遍地流,行路果碰头”,“鬼集
沟”成了被忘却的名字了!
这个苹果脸的大姑娘搀住我,一路走上山顶幸福沟的渠头,指点给我看:渠头下面三四
尺见方的石池是消力池,是防止山洪冲下的时候,把谷里的土冲走的。消力池两边引伸出去
的小沟里,相隔不远就排着一行一行的石块,那叫“沟腰带”;坡地上的地里,斜斜地一道
道的土畦,那叫“土布袋”,都是防止水土流失的。此外还有鱼鳞坑,水平沟等等,我也听
不懂记不清了。这一小块一小块的蓄水,像千百面明镜一般,在阳光下闪烁,我想:等到
“千库万坊”的计划完成以后,文村的全境更不知如何美丽呢!
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幸福沟,走下高坡,穿过干涸的河床,去参观正在筑坝的跃进渠;
大坝上挑土的,打夯的,人山人海,欢声动地!我拉着那个大姑娘的手,笑说:“你不会想
嫁到山下去了吧!”她笑着摇了摇头,却指给我看打夯的人丛中的几个穿红衣和穿红裤的妇
女,说:“那几个都是我们村里的新娘子,都是结婚的第二天就上坝来工作的!”她说着眼
里闪着欢乐和自豪的光气……
我看着她的脸,心头涌起一股清泉似地感谢的情感,我和文村的人民一样,感谢党的伟
大正确的领导,我更感谢我们的亲爱的党和文村的群众,让我看到了紧密团结在党的周围的
群众,是天地间战无不胜的力量。
把春天吵醒了》。)中印友谊的罪人
西藏反动集团勾结帝国主义和外国反动派的武装叛乱,已经由人民解放军在藏族人民的
热情支援下,迅速平定了。西藏人民将永远摆脱黑暗落后的生活,大踏步地走上幸福光明的
大道,这是我国六亿五千万同胞同声欢呼的一件事。
但是我们也不能容忍英帝国主义者和印度扩张主义分子,在这次叛乱中,伸出长长的魔
爪,想混水摸鱼来干涉中国内政!印度的扩张主义分子竟悍然现出原形,明目张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