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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帝造一双-第9章

小说: 帝造一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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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时说过我是郎中了?”段鸿方不悦地看向云天,用大麽指抵著胸口,“小爷乃天下第一医圣、赤枫谷丹逸真人……的徒弟!”
云天:“噗!”
闫四、明书、慧玉:“……”
段鸿方浑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笑什麽?你以为丹逸真人谁都肯收?若不是小爷资质好,他瞧都不会瞧一眼!”
云天很无奈:“不是说医者父母心麽?当大夫的,当然是徒弟越多越好,这样才能向社会注入更多有效资源,你师父倒是挺奇怪。”
段鸿方摇摇头:“师尊治病,不为救人,只为快活。”
云天大概可以理解,越是身怀绝技的人就越喜欢摆谱装逼以显示自己的不同凡响嘛。

段鸿方喝完了酒,云天几人也已吃饱喝足,於是宁王妃便唤来小二,道:“结账。”
小二笑容可掬地说:“客官,一共十七两三钱。”
闫四面无表情地想:这店还挺贵。
云天没动弹,闫四没动弹,明书和慧玉也没动弹,段鸿方就更不用说了,他本来就是吃白食的。

小二与云天面面相觑一阵,疑惑地问:“客官,这账哪位来结?”
云天干笑一声:“你稍等一下,我们这不是正在商量麽。”
小二:“……”

云天转向闫四,低声道:“带钱了麽?”
闫四摇摇头,他从前跟赵海倾出门时,都轮不到他来掏钱。
云天又问明书慧玉:“你们呢?难道你们出门时不负责带著我的银子麽?”
明书讪讪道:“王……老爷不曾给过公子银两。”
云天抓狂了:“难道我们都没带钱?!”
闫四:“……似乎,是的。”

段鸿方见他们嘀嘀咕咕,诧异道:“各位怎麽了?结个账也要商量?”
云天淡定地转过身来,春风满面地问小二:“可以赊账麽?”
“……”小二在心里默默鄙视了他,“可以,不知公子要记在哪位客官账上?”
云天想了想,道:“宁王府,赵海倾。”
小二顿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著云天。
“这……公子,王爷的账可不能乱记。”
云天又尴尬又急躁地跺了一下脚:“没乱记!我是他老……我是他老弟!”
小二这才将信将疑地跑去询问掌柜,之後才返回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我姓黄,黄云天。”
云天心想赵海倾总不至於笨得连自己老婆的化名也认不出,他应该不会生气吧,只是请一顿饭而已……

段鸿方哈哈大笑:“黄公子没钱可以直说,一顿饭小爷也请得起。”说著便取出钱袋打算付账。
云天怒道:“你这是什麽话?我说了我请就是我请!闫四,你回府拿银两来……”

就在这时,二楼悠然传来一道低沈的男声。

“──哦?不知道黄公子打算用什麽来请?”

云天乍一听这个声音,浑身便是一僵。
闫四也难得出现慌张的神情,迅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明书慧玉二人吓得瑟瑟发抖,早已低头不敢去看楼上走下来的男子。

赵海倾身著一袭玄色降纹长袍,腰间束著镶玉带,挺拔俊美,仪表堂堂,庄重而不失优雅贵气,与云天因为付不起账而讪讪不安的模样形成天壤之别。
云天此刻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十分不愿意被赵海倾轻视,可他分明已经感受到了赵海倾玩味的视线。

小二忙殷勤道:“王爷,这位公子……”
赵海倾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云天,过了好几秒才道:“他确是本王的友人,就记在本王账上吧。”
“是、是……”

待得赵海倾走到面前,云天才绷著脸对他打招呼:“……王爷在楼上吃得可好?”
赵海倾附在他耳边,三分暧昧七分嘲弄地说:“比爱妃好上一些,至少不用担心付不起账。”
“……”云天越发窘迫,“我、我回去以後还你。”
“爱妃用什麽还?变卖嫁妆?”赵海倾摇摇头,“罢了,你是本王的夫人,本王怎会与你计较这点银钱。”

他状似不经意地摸摸云天的头发,又道:“闫四,你先带明书慧玉回府,本王与这位黄公子再去楼上坐坐。”
闫四顿了顿,恭敬地答:“是。”

段鸿方一直以局外人的姿态看著他们交谈,直到云天被赵海倾带上楼梯,他才笑著唤道:“黄公子,我欠你一顿酒,咱们後会有期!”
云天已经不好意思再去看他,背对著段鸿方挥了挥手。
赵海倾莞尔道:“看来本王要发月例给你。”
“月例就不用了……其实变卖嫁妆是个好主意,我回头看看我爹都给了些什麽东西。”
“本王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宁王妃居然变卖嫁妆,你想让本王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不成?”

云天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在心里把这个欠揍的赵海倾骂了十七八遍都不解恨,不由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赚些钱来,经济独立才是真正的独立!
他一边幻想著破产的宁王跪在他脚边乞求支援的模样,一边被赵海倾带进了一个格调清静的雅间。

云天看见在座的人後,愣了一瞬。

桌边三个男子皆是一派华贵打扮,看样子不是官员就是富商;而最耀眼的不是他们,却是一位姑娘。

那姑娘穿著浅绯色烟霞衫,头戴一串简单雅致的芙蓉珠花坠,修长白嫩的颈上挂著一串圆润的珍珠,她身形曼妙,容颜清丽,眼波温柔得好似含了一汪秋水,乍一看并无惊豔之处,但却十分地有味道。云天说不清这究竟是什麽味道,只觉得她能吸引人一直一直看下去。

正中的男子约莫三十多岁,他瞧见宁王身後的云天,眼中登时闪过一道亮光,随後他仿佛想起了什麽事情,便立即摆出一副正经模样道:“王爷,这位是……?”
赵海倾拉著云天的手,道:“他便是本王的王妃。”
云天原以为赵海倾会说自己是朋友亲戚之类的,没想到赵海倾竟然这麽爽快豁达地承认了,不由觉得有些赧然。

“哦──原来是宁王妃,幸会幸会!”众人纷纷起身见礼,不时打量著云天,显然没料到宁王妃竟会是这麽一个俊秀佳绝的少年。京中美人不知凡几,但像这样好看到挑不出瑕疵的人倒确实少见。
那姑娘也温温柔柔地站起来,姿态优美地行了一礼,道:“奴家燕氏馨茹,见过宁王妃。”
燕馨茹的声音十分动听,如同空谷百灵,云天略一猜测便知道她是烟花之地的女子,便禁不住有些同情:好好一个漂亮姑娘,本该嫁个好人家,却沦落到这种地方,真是可惜。
他虽然是个断袖,可出於男人天性,对这种模样娇弱的女性还是存有几分怜惜的,於是云天坐在赵海倾身边,隔一会儿便看一眼燕馨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落入狼群的小羊。
就在云天第四次看向燕馨茹时,赵海倾忽然用力在他大腿上捏了一把。
云天差点没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叫,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爱妃,尝尝这道荷香鸡。”宁王面不改色地以十分温柔的语气为云天夹了一箸鸡肉,直接喂到他嘴边,还用手在下面托著,以防汤汁弄污了云天的衣服。
云天大窘,下意识地看向在座各位,随即便从燕馨茹眼中看出了羡慕的神色。
……美男可真是祸水。云天默默腹诽。
“不劳烦王爷了,我刚才吃得很饱。”云天有些别扭地别过头去。
宁王看了他几秒,忽然叹道:“是本王不好,本该给你留些零花的。”
他说著,将鸡肉搁在云天面前的瓷碟里,接著从腰间取下一只极品云纹玉佩。
宁王温情脉脉地拉著云天的手,将玉佩放入他掌心,“本王没带银子,先用这个给王妃赔罪,可好?”

云天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肉麻兮兮的家夥比起昨晚霸道又强硬的男人简直像换了个人,他搞不懂宁王当著朋友的面讨好他究竟是出於什麽原因,总之他不会傻到去相信宁王这麽做是出於真心。
“……既然王爷有心,我就不客气了。”不管赵海倾怎麽想,云天可是从来秉持“不拿白不拿”的原则,再说是他自己要给,又没人逼他。
云天大方地将玉佩收起来,笑道:“各位都看著我干嘛?怎麽不动筷子?”
“啊哈哈……王爷与王妃真是伉俪情深啊,实在令人羡慕,下官敬二位一杯!”那留著两撇八字胡的官员端起酒杯果断地一饮而尽,云天正想著要不要回敬一杯表示礼节时,却见赵海倾轻轻对他摇了摇头。
另外两位男子也敬了酒,随後那燕馨茹便软声细语地说:“小女子不胜酒力,就以琴代酒,为王爷王妃献一曲《曦月和》,恭祝二位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云天虽然没把他们的祝福当真,不过这燕姑娘弹琴真是一绝。婉转的音调在她指尖如流水般徜徉,配著她美如莺啼的歌声,让人著实觉得是一种享受。

她一曲唱罢,所有人都在回味这优美的声音时,却听见云天啪啪啪地鼓起掌来。
“姑娘好琴艺!真是那个……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啊!”
燕馨茹抿嘴一笑:“王妃过誉了,小女子不过略通琴艺而已。”
“你这样算‘略通’,那怎样才算‘精通’啊?”
“说起京都琴技第一人,自然是锺宰相之女、锺灵小姐才担得起这个名头。”

燕馨茹并不知道这几个人的“爱恨纠葛”,只实事求是地说了这话。锺灵自小拜琴圣为师,加上她出身高贵,性子活泼,有那献艺的机会便去露上两手,自然比其他养在深闺里的女儿们出名许多。
燕馨茹说者无心,而其余几人听了,却不由有些尴尬。

锺灵本该成为赵海倾的妻子,可如今做了王妃的却是一个男人。几人惴惴不安地看向宁王,发现他面上并无不快之色,反而温和地瞧著云天,这才放下心来。

有人道:“哈哈哈,锺小姐琴艺再美,我等也是难得一闻,自然馨茹姑娘更胜一筹。来来,再弹一曲吧……”

席间的气氛终於变得自然起来,云天瞥向赵海倾,发现他正端著酒杯出神,便小声调笑道:“怎麽,觉得可惜了?”
赵海倾平静地回望他,道:“爱妃认为本王该不该可惜?”
云天的手掌在脖颈处划了一下,“如果我是你,我肯定可惜得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恨不得把这个胆敢阻拦我美满爱情的男妃一剑砍死。”
云天这话本是玩笑,他料想赵海倾也不会放在心上。天下好女人那麽多,他真喜欢的话,凭他的家世品貌,还有谁不肯嫁?自己虽然是他的“正妻”,但却不会阻止他纳妾嘛。
宁王不置可否,只高深莫测地看了云天一眼。

这顿私宴散了以後,云天和赵海倾一同坐上马车,向王府驶去。

途中赵海倾态度冷淡,完全不像刚才那麽殷勤,就跟人格分裂似地。他始终把脑袋朝向窗外,似乎连看一眼云天都嫌多余。
云天越发肯定他刚才是故意做样子给那几个人看,可他这麽做到底是为什麽?

“王爷,这个还你。”云天掏出方才宁王送他的玉佩,递了过去。
他并非是想讨好宁王,而是忽然觉得拿宁王的东西很没有意思罢了。既然是不相干的两个人,那麽牵扯便越少越好,他是打定主意绝对要找机会离开宁王府的,没必要再去占宁王的便宜。
宁王还是没有看他,只淡淡道:“爱妃拿著吧,本王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哦?我跟王爷不同,我收下来的东西随时都可以还回去。”云天见他不要,干脆把玉佩塞进宁王手里,又笑道:“王爷愁眉苦脸的,可是在心疼这个?罢了,你送我玉佩我也不敢拿去卖,更不知道它值几两银子,到时候被人诓了都没办法,还是把它留给懂得它价值的人吧。”
这玉佩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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