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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帝造一双-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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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药?咱们这个地方的百姓都身强体壮的,还有陆大神医坐镇,谁会买你这小年轻儿的帐。”
“难道我啥都干不成?大姐,你就介绍个活计给我吧,总不能看著我们爷俩饿死街头。”
老板娘转了转眼珠子,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前天东街那几个流氓抢朱家老四的银子,不是你帮他解决的麽?我看你虽然是个跛子,身手倒还不错咧,怎麽样,有没有兴趣去押镖?”
云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我倒是没意见,不过胡镖头肯麽?”
“嗨,只要你身手好,他有什麽不肯的?我认识她夫人,需不需要我帮你去说几句好话?”
云天嘿嘿傻笑,搓著手道:“那再好不过了,谢谢你啊老板娘,就这麽办吧。”
老板娘啐了他一口,“等你挣到钱别忘了回来把我这里赊的账都清算了,咱家小本儿买卖,经不起你天天吃白食。”
“当然当然,我不会忘了你的。”
云天一笑,清俊的相貌自有三分风流,老板娘红了脸,骂了句“老不正经的”,就扭著丰满的腰肢回厨房去了。

劫火如今已有三岁,成天咿咿呀呀的学别人说话,像只鹦鹉,云天很头疼他这个习惯,因为他只懂得学,却不懂得分辨哪些话是好话、哪些话不能随便说。自打那天吃饭的时候劫火对云天说了句“你个老不正经的”,云天就打算好好教教他说话的艺术。

江南风光秀丽,美人如云。一位小姐举著竹骨绢伞,嫋嫋婷婷的自小桥那端而来。云天站在桥头对劫火道:“见到年轻的姐姐,你要夸她青春漂亮,不能像对猪肉张的媳妇那样,说人家‘一点都不像三十岁’,懂了麽?”
劫火懵懂地点点头。

那小姐从他们面前经过,劫火脆生生道:“姐姐好漂亮!”
绢伞轻移,露出一张血盆大口。小姐眨著绿豆眼,挑起一双浓眉笑得好不欢喜:“哎呀,好可爱的小弟弟,嘴巴真甜!来,姐姐赏你块糖吃!”
劫火惊恐万状地缩进云天怀里,满脸懊悔之色:“爹爹,我说了谎话,鼻子会不会变长啊?”
云天一把捂住劫火的嘴巴,一瘸一拐地溜之大吉。

父子二人来到镖局前,正好遇到总镖头带著几个镖师走了出来。
杨总镖头一看见云天,咧嘴笑道:“又带儿子出来遛弯儿啊?”
云天说明了来意,杨镖头想了想,道:“是有这麽一回事,不过咱们这一路跋山涉水的,还不能拖沓,你……”
云天飞快地说:“我绝对不耽误组织的行程。”
另一个镖师笑道:“你个跛子,走路都比人家慢,咱们这是去押镖不是去玩儿的。”
“非也非也,你要把镖平平安安地押去目的地,总不能少了打手吧?我虽然脚瘸,不过架还是能打的。”
杨镖头道:“闲话不多说,手底下见真章罢,牛二,你跟他过几招。”

牛二就是先前嘲笑云天是跛子的那个镖师。他脸上挂著显而易见的轻视,率先走进镖局平时供镖师们练武的场地,十分潇洒地从兵器架上抽了一柄长刀。
三年前云天从崖边坠落时,为了护得劫火平安,耗去了大半功力,如今比起原先的三分之一还不如。不过就算只有这三分之一,他要对付牛二也已经足够。在云天的有意放水下,牛二勉勉强强走过了三十招,败下阵来。
这下没人再敢小瞧这跛脚的男人,云天虽走路不便,但靠著一身轻功也足以躲过牛二的所有攻击。杨总镖头欣赏地看著他,朗声笑道:“原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既然有这等身手,以後还请和诸位弟兄互相多关照了。”
云天连声应是。
牛二输的心服口服,一路跟在云天後头,连珠炮似地问:“你怎麽称呼?是哪里人?这身功夫是跟哪位高人所学?”
云天还未开口,劫火就从善如流地答:“天地为家,走哪吃哪。”
牛二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你家儿子倒是个伶俐的小家夥。”
云天叹了口气:“他说得也没错,实不相瞒,我三年前因为一场意外,以前的事全都不记得了,连这孩子的娘是谁都忘得一干二净。”
牛二想不到他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居然还有这麽令人唏嘘的过去,一时间既同情又佩服,“咳咳……虽说是挺遗憾,不过大丈夫何患无妻,以你的相貌本领,想来再讨个媳妇也不是难事。”
云天笑了笑,没有回话。
牛二又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哦……大概你自己也不……”
云天坦然地点点头:“不记得了,之前在村子里照顾我的那家人姓谢,他们就都叫我谢二哥。”
“那咱们还真是有缘,我是牛二,你是谢二。”
路过的杨镖头:“……两个二货。”
“喂!”

三天之後押镖的队伍就启程了,云天看著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发,忽而觉得这场面有些熟悉。
劫火兴奋道:“爹爹,我们会遇到坏人麽?”
牛二道:“你就躲在马车里吧,坏人自有你爹爹教训。”
云天腿脚不便,故而单独骑了一匹马,和杨总镖头一个待遇。如此行了三四天,众人来到一个山道上。刚走到一座吊桥中央时,却见那吊桥前後突然悄无声息地涌现出一批人,个个手提大刀,凶神恶煞,来意不言而明。
杨总镖头不动声色,手中已然握了几支淬了毒的梅花镖。
虽说暗器不够光明正大,不过对付贼子,也不需要多麽正经的手段。

“诸位好汉,虽然你们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不过钱总没有命来的重要,若是你们肯留下五箱货,我自会放你们平安离开。”

杨镖头冷静地打量一圈,和云天使了个眼色。

云天耸耸肩,拎起一只沈甸甸的木箱,无奈地说:“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啦。”
话音刚落,他抡起手臂猛地一掷,那木箱破空飞去,直将强盗头子砸了个鼻血长流。

“趁现在!”
杨镖头和云天飞身而起,一前一後地冲向两拨山贼,云天挥掌将一个正欲砍断桥索的山贼打飞出去,杨镖头率领众镖师和山贼打得不可开交。牛二见云天这边人力单薄,有意帮他一把,却没想到云天以一敌众,竟是防守得滴水不漏。

不多时战况明了,云天保住了後方阵地,才没让这帮匪徒将吊桥砍断,否则他们都得掉下去。

将山贼头子五花大绑送上马背後,众人再度启程。
劫火对活生生的山贼十分好奇,奶声奶气地问:“你妈贵姓?”
山贼不明就里,回道:“漓州苏氏……你问这个做什麽!”
“漓州?”云天耳朵一动,沈吟道,“这个地方,好生熟悉啊。”
牛二道:“难不成你从前去过?或者说你就出生在那里?快仔细想想。”

一些破碎的画面渐渐浮现上来,还是那个玄衣身影,带著莫名的熟悉的眷恋站在他身边。云天忽然感觉鼻子一酸,眼眶里差点有东西涌出来。

“……风沙太大,小爷都被迷哭了。”
牛二笑道:“小爷?你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自称小爷?”
杨镖头多少听说过一些云天的事情,再加上云天方才帮忙保住了货物,於是大方道:“既然觉得熟悉,等这趟跑完了就去漓州看看吧,你放心,盘缠管够。”
云天不想白白多拿钱,便又跟著杨镖头押了几趟镖,如此一来,等他带著劫火到了漓州,又是半年後的事了。

都说漓州风光秀美,可云天到来时已经入冬,花红柳绿变成了银装素裹。
灰白的天空飘著薄雪,劫火裹在厚厚的皮袄中,被云天紧紧抱著。
天气寒冷,游人就少了许多,云天怔然地望著漓州的景色时,怀里的劫火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云天一愣,笑道:“冷麽?走,给你做件棉袄去。”
他也不用别人指路,径直转过几个巷子,停在一家布庄前。
劫火诧异道:“爹爹怎麽知道这里可以做棉袄?”
“说不上来,感觉像是来过似地……先进去再说吧。”

店里生著炉子,十分暖和,店家一看到劫火就笑嘻嘻道:“哎哟,这小公子长得可真水灵哪!都说我们漓州山水好,养出来的都是美人,可我也没见过有几个孩子能比得上您家公子呢!”
云天被夸的美滋滋地,暗暗计算了一下自己的财力,觉得给劫火做一件上好的棉袄不成问题,於是叫劫火自己去挑喜欢的布料。
店家打量云天一眼,忽然道:“这位客官很面善哪,可曾来过小店?”
云天心中一动:“店家见过我?”
店家仔细回想一番,觉得此人衣著平平,还跛著一只脚,和从前那一身贵气又意气风发的少年十分不同,便沈吟著没有应答。
云天见他如此,便知道这话不过是店家和客人拉近距离的手段而已,只得失落地笑了笑。
不多时劫火挑了布料,云天付了定金,便抱著他向外走去。

父子二人冒著风雪来到客栈,吃饱喝足後云天本想安顿劫火早些进屋休息,但劫火许久没见到雪了,十分开心,想要再玩一阵子。
对於这个儿子,云天总是有求必应的,他只好跟掌柜的说了一声,带著劫火去客栈後院堆雪人儿。

二人穿过後门,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两个小孩子在玩耍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约莫四五岁,正拿著两只金灿灿的小布老虎互相“咬”著玩。
“呔!哪里来的小东西也敢在我山大王面前放肆!吃我一口!”
“哈哈哈,丑死啦,还山大王呢!我看就是小野猫儿吧!”

劫火眼睛一亮,紧紧拉著云天的手,小脸上尽是兴奋之色。
两个小孩注意到了他父子二人,对视一眼,走过来问劫火:“你有布老虎吗?有的话,我们就带你一起玩儿。”
劫火摇摇头。
云天愧疚了看了儿子一眼,道:“布老虎……很好玩麽?我教你们玩别的成不成?”
“不成不成!这老虎是我娘给我缝的,可好玩啦!”
劫火充满希冀地看著云天。
云天挣扎许久,一咬牙道:“好,我给你缝一个!”


一个时辰後,云天捧著一坨微妙的东西献宝似地给劫火看,“瞧,爹给你缝的老虎好看不?!”
劫火欢喜地接过那物事,左看右看爱不释手,虽然这玩意比起别人的来说当真是丑的无法直视,但劫火就是觉得它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小布老虎。
“爹爹,我可以找小哥哥和小姐姐一起玩儿了!”
云天“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顿了一下,又满心怜惜地将他抱进怀中蹭了蹭那柔嫩的小脸,“乖儿子,天色不早啦,他们估计都睡下了,明天再去找他们玩儿好不好?”
劫火有些失望,不过并没有提出反对,於是乖乖依偎在云天怀中。
云天将被子掖严实了,拍著劫火的背哄他入睡。
劫火道:“爹爹讲个故事吧。”
“好,”云天想了想,“上次讲的那个姑娘和野兽……”
“野兽把姑娘掳回去,要和姑娘成亲。”
“哦,那爹接著讲。”云天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忽然听见外头传来急促响亮的敲门声。

“爹爹,怎麽了?”劫火从他怀里钻出脑袋好奇地张望。
云天依稀间听到妇人的哭喊,那声音似乎是客栈的老板娘,他皱皱眉头走去开门,问道:“出什麽事了?”
老板娘披头散发满脸惶急,“我那两个孩子在後院玩得好好的,这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我到处找也找不到,呜呜……”
云天心想那孩子都这麽大了,总不至於在自己家走丢,便安慰道:“可能是出去玩了罢,老板娘在外头找过了没?”
“找过了!都找过了!没人见过我的孩子!”老板娘声音哽咽,一副绝望的神色。
云天心下奇怪,这时有人解释道:“这位兄弟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漓州出了几起案子,不少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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