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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狼狗记-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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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重新恢复了自信,带着股傲然的气势。
秦昭翼被震住了。
……
……
白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继续完接下来的对话的,总之若非他多年来上位者的气息,那是一定会露馅的,直到出了宅子,走了很远后,他才一下子仿佛耗光了毕生气力,瘫软了下去,汪硕就在他身侧,却放任他瘫倒在地,居高临下望着他,也不说话,良久伸出手,准备拉他起来。
白魄一把打开对方的手,“滚开,别碰我。”
束手身侧,汪硕依他说的,真就收回了手,只低头看着白魄劫后余生般喘息,良久淡淡来了句,“你怎么知道胡曷人的事情?”
白魄窒息了下,麻木了表情,抬起头来,直视汪硕无表情的脸,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道:“汪硕,这辈子,别再说你喜欢我,你,不配玷污这两个字。”
使出全身力气,白魄努力的站直身子,眸中带着一种刻骨的意味,轻缓道:“我—恶—心。”
……
夜阑人静,巫灵山庄后山顶峰,一黑衣男人立在山峰边缘处,覆手身后,仰头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半天没有动一下。
一会后,一个长袍男人提着夜明灯,在黑暗中悠哉悠哉的晃荡了过来,在黑衣男人身后撕裂了一块黑暗,留下一小块光亮,他注视着前面的男人,同样半天没说话。
很久很久后,后来的男人放弃般的低下刚才来后就一直仰望着黑衣男人的头,“庄主在难过吗?”
“没有。”汪硕的声音有些凉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夜风的缘故。
“庄主觉的他是?”后来的男人拨动了下耳边的长发,让他们脱离耳朵的束缚,得以随着夜风舞动起来。
“是什么?”
“天下第一军师。”笃定的声音,暗示了身后的男人心情不错。
“对我来说,没有差别。”
宽大的衣袍被山顶的夜风鼓动起来,如同一个吹满了气的大袋子,后来的男人低低唔了声,重新看向前面的男人,“我相信,做第一军师和做您男宠的价值是绝对不同的。”
“你来劝我?”汪硕终于对身后的人产生了一丝兴趣。
“不,我只是想知道您这么晚却依旧站在这的原因,据我所知,您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才这样做,最起码,在我跟随您的这些年来,您是第二次这样。”
“屈一算。”汪硕叫了身后的人一声,又突然顿住,身后的屈一算却没有在意汪硕突然的停顿,依旧认真执着的注视着前面人的背影。
良久,“我差点失控。”汪硕的声音沙哑,他抬起手,平摊在眼前,死死看着,状似自言自语,“看秦昭翼碰他的时候。”
屈一算等了半天,却只有这么无头无尾的一句话,可他似乎懂了,幽幽叹了口气:“您非常清楚在那个时候您什么都不能做,如果做了什么,只会让情况更糟,可您依旧差点失控了是吗?”
汪硕点头,没说话,目光重新投向漆黑的深处。
“这很危险,身为您的谋士,我有必要提醒您。”
“我不建议您养太危险的宠物,那会伤着您。”看汪硕没说话,屈一算耸耸肩膀,继续道:“所以,我需要除去您宠物的羽翼。”
“你注意到了?”汪硕的声音有些无奈。
“是的。您可以稍微纵容,但这个程度,已经可以危及您,天策阁没有理由继续无视。”屈一算的声音很坚定。
汪硕轻吐出浊气,缓缓道:“我差点毁了多年部署,这点,便由着你们吧,只,别伤着他。”
“当然。”屈一算终于笑出声来,可笑着笑着又突然恢复了严肃,带着点调侃道:“其实您很清楚,除去羽翼,哪有不痛的呢。”
重新袭来的寂静。
半晌,汪硕苦笑,转身注视屈一算,眼神意味古怪。“一算,很多时候,你可以让我适当糊涂些。”
“是,庄主。”
白魄今晚睡的并不踏实,自从他发现,他无时无刻都得为后庭小心的时候,他就深切的感觉到,他身为男人的自尊被狠狠践踏了。
他现在突然想起,两位宗主无时无刻不在说的中原水深,不知哪里是坑。没错,这句话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认同过,但他对这句话的理解有点偏差,他认为,中原就是坑太少,所以才导致男人在男人的身上找坑,这果然太可怕,太血腥。
本就睡的不安稳,如果还有一个人自以为小心的捏起你的手,再把不知道是什么的冰凉物体往你手腕上抹,你还能继续睡的着吗?至少他不能,白魄也不睁眼,一个反抓,按住对方的手使足了力气。
他其实知道是谁的,对方身上的气息,他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果然是汪硕,可对方被他这样折腾,也不叫,只叹了口气。这口气叹的白魄很不舒服,那仿佛是纵容的样子,真够让他反感的。
感觉到手肘蹭到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了,白魄哇一声,坐起身,见鬼似的问:“你弄的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脑子不健康,真的不能赖他。
汪硕再次叹息,黑暗中的人影一挥衣袖,桌上的蜡烛被点燃,白魄突然也跟着叹气,那让他倍感想念的内力。
作者有话要说:唉真想快点写完

、132章:战前

132章:战前
终于看清楚,掉在被子上的玉盒子,还有里面装的药膏,白魄打量自己的手腕,清楚一二,冷冷道:“怎么?我们的汪大走狗,总习惯先砍人,后救人吗?你不觉的这个嗜好变态了点?”
“为什么不让人给你上药?”汪硕问。
“关你什么事情?”白魄挑眉,哧一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眸色晦暗深涌,汪硕突然伸手,按住他的两只手,整个身子压迫上来,把白魄重新压制回床上,不等对方开骂,直接把唇压了上去。
噬咬吮吸,突然到来的吻并不温柔,甚至带着怒意,一下子便淹没了白魄。
他傻傻的被人撬开牙齿,对方的舌头灵活的钻进去,攻城掠地,嘴中的口水相互交换,汪硕的舌头已经来到了他的喉咙处,暗示性的往下继续钻,白魄突然有一种要被汪硕吃掉的感觉,是吃,活生生的吃掉。
他惊悚的开始挣扎,可半天没有呼吸,脸蛋早已憋的通红,手上的力气也小的可怜,就在那种惊悚感逼迫着他红了眼睛,准备掉泪的时候,汪硕似感觉到身下人的极限,舌头最后流连了下他的牙齿,彻底退了出来。
重新感觉到口鼻中新鲜空气的涌入,白魄贪婪的狠狠吸了好几口,直到胸口平稳些,眼中的恼羞成怒才越来越明显,他狠狠一脚踹向还坐在床边的汪硕,那力道绝对不轻,可对方仅仅是晃了晃身子。
“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嘛?”白魄突然有些气馁,他狠狠的挥出手,然后不经意间触碰到自己的唇角,那稠湿的感觉,呆愣愣的把手上的银丝举到眼前来,白魄突然明白了那是什么,这一下他几近崩溃。
他再也不顾及脑中的理智,狠狠扑向汪硕,对方见他这般丧心病狂模样,也不躲,反倒展开双臂一把抱了个满怀。白魄狠狠的一口咬住他肩膀,力道如同噬骨,头顶的人难忍的“唔”了声。
他的嘴中虽然隔着衣物,却依旧有浓重的血腥味。
甚至,白魄发现,他咬住的地方,有了松动,也就是说,他快活生生的从对方肩膀上咬下了一块肉,可汪硕除了低沉的发出个音节外,所做的唯一反应也只是更紧的抱住了他。
白魄可以听见自己内心世界的垮塌,他比刚才更为无力,恨意转为莫名的情绪,他松开了嘴,眼泪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的掉落下来,他几乎是在哭喊,“你他妈到底想干吗?……到底想干吗?”
他能感觉到,自己在沦丧,他得救救自己,他忽然在恍惚中想到个可能,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般抬起头来,不顾脸上的湿润,抓住最后的希望般喊:“你不就想利用我在漠北赢一次吗?好。。好。。我答应你,我替你赢,所以,求求你,停止你的游戏!该死的,停止你这该死的游戏!!”
他紧张的太久了,从南都宿州开始,先是楚央,后是沐子白,再现在,是汪硕,到底为什么同样是男人,却非要使出这样卑劣的手段玩弄对手?他想不通,也不想去想。
光是用双手按住自己的脑袋,白魄依旧觉的不够,他总能感觉到有人用充满嘲讽的目光看着他,那目光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没有耐心了,没有去陪汪硕演戏的耐心,一下子好的可以和温水一般,一下子又仿佛把你放入万年寒冰中,到底为什么,他要去经历,要去猜测。
汪硕坐在床边,肩头的鲜血一直没有停止涌动,可他却似没有半点感觉,眸色深深看着大床中央又哭又笑又喊,痛苦中带着狠辣,强硬中带着崩溃,求饶中带着难过的白魄,直到对方抓起丝被狠狠裹起自己的脑袋时,他终于有了动作。
伸出双手,一把揽过白魄,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到了怀里,汪硕把下巴搁在对方脑袋上,眼中的挣扎清清楚楚,最后落寞的看怀中人一眼,带着怜惜,也带着不计一切的疯狂,寂静的夜中,白魄奇怪的呜咽声中,汪硕听到自己铿锵的声音:“好,那就去赢一次给我看,我必不可少的棋子,天下第一军师,魄,别让我失望啊。”
话语铿锵,曲调却幽幽。
白魄停止了颤动,汪硕撤开了抱着他的手,转身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去。
直到他走出白魄的房间,走出白魄所在的苑子,才低低的来了句:“汪硕,你是疯了才会这样委屈你自己。”
……
……
大周天北三十九年,夏,六月。
秦昭翼凑出了最后的五万人马,带着点疯狂的意味,加上之前就陆续云集在漠北的军队,谁都想不到,大周掌文不掌武的大皇子居然会在这次的事情中,集结出了二十万自己的部队。
三十万就已经是一军的编制,本以为至多掌控五万军队的秦昭翼让所有人都狠狠吃了一惊,这个人也包括大周的现任皇帝,秦君墨。当他知道,他的好儿子最后拼凑的五万人中居然有二万出自他涅京中的御林军时,他苍老的面容顿时扭曲的如同麻花。
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复杂的把军令颁给大周的大皇子后,他看着行军台下那些密密麻麻的人头,顿时觉的自己有些晕眩,挥挥手,先行回宫了,连这次领兵出征的大将都没有看,反正都是秦昭翼的人,有什么可看的?
秦昭翼目送自己的父皇远去,扭回头,明亮的双眸带着丝疯狂凝视着汪硕,良久,终于把那军令重之又重的递给了他,汪硕身穿黑色铁甲,面带黑色头盔,只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鼻子的位置两个黑洞正向外呼着热气,他轻拢右手,握拳敲击胸前的铁甲,重重道:“必不负殿下所望。”
秦昭翼点头,面上表情稍微有了舒缓,他慢慢的又朝着边上走了一步,来到白魄面前,今天的白魄依旧穿着白衣,只不过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斗笠,斗笠边沿处垂下的白色纱巾直到他小腿处,人只能看个朦胧,看秦昭翼走到面前,亦抬头望向对方,秦昭翼目光灼热,带着敬意和信任,用力请求道:“昭翼望军师周全了。”
“自然。”白魄点头,声音淡漠。
终于,汪硕当先骑上一匹枣红色的大马,白魄紧随其后,跨坐上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坐上马的那一瞬间,白魄脑子中突然划过个念头,这一身白的,比奔丧还晦气,秦昭翼真能指望他这个冒牌军师还有汪硕那个阴沉男?
“将军且慢。”就在汪硕准备抽鞭子时,身后一直站着静静目送他们的秦昭翼突然开口。
汪硕也不调转马头,只扭过头注视秦昭翼。
那黄色玄衣绣着盘龙服饰的男人依旧站在那,隔的有了些距离,只能看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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